兩個小時後,辛瀾抱着肚子,怨念的看着身旁這個神清氣爽的男人。
爲毛啊爲毛啊?!不是說好要一起趴着牆出來麼,爲什麼她吃的肚子圓滾滾,都要吐了,他還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
“你剛剛爲什麼只吃那麼一點?”辛瀾攥着他的衣襬,爲自己那花的不值得的五百二而憤慨。
“吃那麼多不利於消化的。”他摸摸她的頭。
“你這是過河拆橋!”辛瀾憤慨:“今晚不准你進房間了!”
好吧,知錯就改纔是好孩子,他低下頭:“我錯了。”
一切要以性福爲前進目標!
“我要懲罰你。”辛瀾朝他勾勾手指,顧非寒不明所以的低下頭。
“什麼?!”半秒後,他驚愕擡頭:“抱……抱你回家?”
辛瀾笑米米的點頭:“飯後運動,纔是最有利於消化的辦法。”
“但是……。”從這裡回星河灣就算是開車,也得半個多小時!抱着走回去,沒兩個小時,根本就不可能!
“不用這麼狠吧……。”他拉拉她的手:“不如我下次請你去吃頂級自助餐,裡面全是各國的世界名菜,就當是賠罪?怎麼樣?”
辛瀾堅決的搖搖頭,絕不受任何利誘:“不要!我怕吃那麼豐盛,胃會不消化。”
“我……。”他還想再說,卻被辛瀾一口打斷:“你再不抱,我就打車回家了。你也不用進房間了,今晚直接讓薰薰幫你收拾一間客房吧。”
“……。”
見她佯裝要走,他終於無奈的張開手臂,說:“來吧。”
辛瀾低頭笑了笑,轉身得逞似地跳進了他懷裡。
辛瀾本還算輕,但經過剛剛這麼一頓胡吃海喝後,噸位數明顯高了好幾檔。
好在顧非寒平時都有鍛鍊,所以抱着她倒不算吃力。
只是這麼一路走來,卻還是有些尷尬的。
不時會有路人朝兩個人指指點點,竊竊私語。辛瀾全然不顧,只伸手撈着他的脖子,甜蜜的將腦袋伏在他胸口。
****************
路邊的拐角,一輛黑色的商務車內。蕭墨淵背靠着身後的座椅,有意識的關上了窗戶,隔絕了外面的一切。
“有電話找您。”秘書問:“蕭總,需要我替您回絕嗎?”
“嗯。”他閉着眼,懶洋洋的,想了想,又問:“是誰打來的?”
“是一個女人,自稱sunflower。”
sunflower?向日葵?
他睜開眼,“把電話給我。”
“是。”
****************
最後,兩個人終於還是手牽手的回到了家。
倒不是因爲他抱不動她,只是辛瀾本就只是想對他小懲大誡。見他抱了半個多小時,也辛苦的差不多了,頓時也捨不得了。於是乎便從他身上跳下來,兩個人手牽着手回到了家。
薰薰滿臉笑容的替兩個人開門,對夫人和少爺和好如初表示由衷的開心。
誰料辛瀾一進屋,就臉色一變,猛地朝廁所奔去。
薰薰奇怪的問:“夫人這是怎麼了?”
顧非寒伸展了一下痠疼的臂膀,無奈的說:“她這是自找的,你去藥箱裡找些消食的藥劑來。”
薰薰摸摸頭,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利索的點點頭:“好咧。”
回家後的兩個小時裡,辛瀾從拉肚子,回臥室休息,再接着奔廁所這反反覆覆的行爲中,累到幾近虛脫。
中間的一次,顧非寒將一杯午時茶遞給她:“喝一點吧,胃會舒服些。”
辛瀾忙灌進了口裡,又接着匆忙的奔廁所去了。
晚上十點,她勉強爬上牀,可肚子卻還是難受的厲害。
顧非寒將一隻大掌覆在她的小腹上,輕輕地揉捏着:“讓你少吃點,你偏不聽。是錢重要還是身體重要?”
辛瀾被這一番折騰下來,早就已經虛脫了,可憐兮兮的點點頭:“身體重要。”
他擰了擰她的額頭,“你啊……。”
辛瀾抱着腦袋,更委屈了。
“對了。”他忽然說,“關於我爸爸要見時煙的事,我今天跟她打過電話了。”
辛瀾的手一僵:“她怎麼說?”
“她說這麼多年來都沒有見過我爸爸,很高興能有這個機會。”
果然,辛瀾放下手,時煙終於還是決定孤注一擲了。
顧非寒頓了頓說:“所以我打算明天讓嚴睿開車送她過去。”
“你不去嗎?”辛瀾問。
他抱住她:“我要是明天陪她去了,以你的小性子,不得恨的吃了我?”
好吧,她承認,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她心裡肯定會很吃醋。
只是,讓時煙一個人去見顧懷先,真的沒問題嗎?
“你還是跟她一起吧。”辛瀾說,“她本來精神就不太好,一個人去那種陌生的地方,沒有一個熟悉的人,她應該會害怕的。”
顧非寒的目光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難得見到你這麼關心她……。”
“我……。”辛瀾失言,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我明天下午的確是有事,一時走不開,所以陪她一起回日月山不太可能。不過有嚴睿陪着,應該不會出什麼事的。”
她低下頭,想起病房那日,時煙決絕而陰狠的目光,心裡不由得漫開抹擔憂。
希望如此吧。
**************
第二天一早醒來,顧非寒便已經去了公司。
薰薰將盛好的粥端上了餐桌:“夫人,這是少爺一早吩咐我煮的。聽說您昨晚一直拉肚子,喝這個比較暖胃。”
辛瀾朝她笑了笑:“薰薰你這麼賢惠,將來要是誰娶了你,還真是有福氣。”
薰薰的臉登時就紅了:“夫人你說什麼呢!”說完就害羞的跑進了廚房。
辛瀾在她身後搖了搖頭,目光轉到了桌子上,正欲喝粥,卻被桌面上花瓶裡插着的幾支向日葵吸引了注意。
她微愣:“薰薰,這花是哪兒來的?”她指着向日葵問。
“哦……那個啊……。”薰薰回答說:“我早上出去買菜的時候,看旁邊花店裡的向日葵開得不錯,就買來了幾支。夫人不喜歡嗎?”
“不是……。”辛瀾搖搖頭,若有所思,一個念頭忽然在腦海裡盤旋成形,愈演愈烈……
向日葵……
她想起了她第一次看到安止璇的照片時,她就處在一片向日葵花田裡。還有上次她去醫院找時煙時,陽臺上也同樣種着向日葵。
而時煙當時俯身嗅花時的溫柔動作,還曾經使得她愣住。
時煙不是安止璇,卻有着和安止璇一樣的愛好,都對向日葵情有獨鍾。
如果要探尋時煙的身份,那麼向日葵,必定是一個極爲重要的突破口。
辛瀾漫不經心的舀着粥,沒什麼胃口,索性放下了勺子。
薰薰走過來問:“夫人怎麼不吃?”
辛瀾說:“沒什麼胃口,不想吃了。”
“哦……。”薰薰低着頭,收拾碗筷,明顯有些失落。
辛瀾忽然覺得內疚,她這樣子辛辛苦苦的忙了一早上,自己卻什麼都不吃,好像有點點對不起她。
念此,她又說:“我忽然覺得有些餓了,你還是再盛一碗給我吧。”
薰薰立刻又歡快起來:“好。”然後趴在桌子旁看她,笑的單純可愛。
對着眼前這機靈的小丫頭,辛瀾心情也好起來,和她拉起家常來:“薰薰,上次聽你說你很早就來了顧家,那時候你應該很小吧,怎麼會想到來顧家做女傭呢?是你父母送你來的嗎?”
薰薰搖搖頭,“不是。”她神色晦暗起來:“要是我父母送我來的就好了,事實上我根本就沒有見過我父母,我是個孤兒……。”
孤兒?
辛瀾抱歉:“對不起,我不知道……。”
“沒事。”薰薰說:“這個事情好多人都知道,況且過了這麼多年,我早就不傷心了。當年若不是淑秋夫人將我從孤兒院裡帶出來,我也不會輾轉到了顧家,做了個小女傭。”
“哦……。”
辛瀾若有所思,她曾經聽顧非寒提起過。淑秋夫人,就是顧懷先當年真正癡心的女人,後來生下顧思澈後,沒多久就死了。
她忽然對這個女人很好奇:“那個淑秋夫人,是個什麼樣的人?”
“她啊……。”薰薰陷入回憶:“淑秋夫人收養我時,我才三歲,只記得她是個很溫柔脾氣很好的女人,對我也很好。結果不到一年,不知道怎麼的忽然就死了。”
“不是病死的嗎?”辛瀾問。
“應該不是病死的。”薰薰肯定說:“我記得淑秋夫人身體很好的。然後有一天早上家裡忽然來了一羣人,將我抱到了顧家。然後後來有人告訴我,就在那天早上,淑秋夫人死了。當年我還小,哪裡知道什麼叫死了,剛去顧家的一段時間,很不適應,哭着鬧着要回去。後來待久了,就習慣了……。”
辛瀾皺眉,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顧思澈出生的日子就是靜秋夫人死的那天。
他一出生就被顧懷先抱回了顧家,但奇怪的是,顧懷先既然那麼愛淑秋夫人,爲什麼不接她回真正的顧宅?
反而讓她一個人在外面,孤獨終死?
“你跟在淑秋夫人身邊的那一年,應該可以時常看到顧老爺吧?”辛瀾試探。
薰薰搖搖頭:“纔沒有,淑秋夫人家裡很冷清的,常年都見不到一個人。而顧老爺,反正我在的那一年,從來沒見他來過。直到淑秋夫人死了,我進顧家做了女傭後,才第一次見到他。”
辛瀾又是一怔,顧懷先很少去淑秋夫人那裡?
可是她明明聽顧非寒說,顧懷先很喜歡淑秋夫人,將她當成心頭摯愛。連靜秋夫人生病垂危了,他都待在淑秋夫人那裡,不肯回家……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辛瀾若有所思,總覺得薰薰這一席往事,有很多地方很奇怪,與過去她所知道的真相自相矛盾。
比如顧懷先明明愛的是淑秋夫人,爲何卻先娶靜秋夫人;顧思澈一出生就被顧懷先帶回了顧家,而淑秋夫人早年一直都在外面,從未進過顧家的門;還有,顧懷先在外人面前很寵她,但實際上至少有整整一年的時間沒有見過莫語惜……
這一切的一切,實在是太過奇怪。但一時之間,她也理不出個所以然。
握着勺子,她繼續深思,一個詞忽然從腦海中一閃而過——孤兒院!
顧非寒曾經說過,安止璇是個孤兒。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當年時煙的檔案上父母那一欄,寫的也是不詳。
換言之,時煙和安止璇一樣,都是孤兒,或許都是從孤兒院裡出來的。
意識到這一點的辛瀾,立刻就扔下了勺子,朝樓上跑去。
薰薰奇怪的問:“夫人,不吃了嗎?”
辛瀾擺擺手:“等下再吃。”
一進書房,她就迫不及待的打開電腦,在搜索欄裡打下‘西雅圖孤兒院’這五個字。立刻一條條孤兒院的詳細資料便呈現在電腦屏幕上。
辛瀾一個一個的往下拉,當看到其中的一個時,握着鼠標的手指一僵。
‘sunflower’——向日葵。這個孤兒院的名字,竟然叫‘sunflower’?
竟然真的有一個孤兒院叫‘sunflower’?
辛瀾的心揪緊,因眼前窺探到的這一點點真相,而熱血沸騰。她移了移鼠標,進入了那家孤兒院的官網。
或許通過這些信息,她就可以解開安止璇和時煙的真相。
**
找到網絡上的圖片與官方信息後,與她料想的一樣,這個名叫‘sunflower’的孤兒院坐落在西雅圖最風景秀麗的區域。
而離孤兒院不遠處,有一大片向日葵花田。
照片是最新上傳的,因現在纔剛剛六月,還沒到向日葵的花期,所以開的並不茂盛。但零星開放的三兩朵,倒也美的別開生面。
辛瀾照着網頁上留的電話,撥打過去。
接電話的孤兒院老師竟然是一箇中國人,並且很和氣,一聽辛瀾提起‘安止璇’這個名字,立刻就說:“那個小女孩我記得,長的很漂亮也很聰明。從初中開始就年年拿獎學金,雖然後來被一家人領走了,但還會常常回孤兒院裡和孩子們玩。這幾年可能工作忙了,來的少了,不過每年都至少會來一兩次。”
聞言,辛瀾驚愕:“這幾年她也來嗎?”
老師點點頭:“是啊,前幾個月就來過一次。不過她每次待得時間很短,最多兩天就走了。聽說她在澳洲那邊結婚生子了,家庭美滿幸福。在我教的這麼多孩子中,她算是很幸運的了。”
澳洲,結婚生子?
辛瀾凝眉,這下就可以百分百的確定她之前的猜測了,菲爾德太太的確就是真正的安止璇。
而十年前關於她所謂的‘死訊’,因爲孤兒院地處偏僻,老師們都沒有注意新聞,而她也故意沒有說。
這十年來她雖然在澳洲,但每年都會抽空回來看望以前的老師和朋友。但又怕顧懷先在西雅圖的人會察覺,所以只能偷偷的來一兩天。
辛瀾又問:“請問你們這裡有沒有一個名叫時煙的孤兒?”
“時煙?”老師想了想,有些不確定:“我記得是沒有的,但或許是我忘了。您稍等片刻,我去查一下。”
辛瀾笑着點點頭:“麻煩您了。”
老師從架子上翻出資料,找了很久,最後很肯定的搖頭:“沒有,sunflower裡從沒有接收過名叫時煙的孩子。”
竟然沒有?
辛瀾剛剛纔揪起來的心,立刻又鬆下來,有些失望。
她問:“那有沒有什麼關於安止璇的照片可以給我看看?”
“有的。”老師通過網絡方式發來了一張照片,並說:“這是止璇她們那一屆裡所有的孩子。”
辛瀾拿過照片,那是一張集體照。
照片看上去有些陳舊,明顯有些年歲了,照片中每個孩子的臉上,都洋溢着青春而朝氣的笑容。
忽然,她的目光在某一個地方凝住,這——竟然是——
**
走出星河灣,辛瀾已經滿臉慘白。惶惶不安的朝外走,慌張到差一點被路邊的石頭所絆倒。
一直以來,她竟然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
她怎麼可以忘記?!
殊不知因此,她可能會害一個人丟掉性命?
辛瀾掏出手機,打顧非寒的電話,卻關機!又去打時煙的電話,可惡,竟然一直都沒人接?!
一時間,夏桐有了將手機砸爛在地的衝動。
她火急火燎的衝到了路邊上,招來一輛計程車:“師傅,我要去日月山。”
司機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姑娘,日月山離這裡可不近啊?”
她當然知道很遠!
日月山位於z市東面,而星河灣則位於z市西面,兩個地方几乎橫跨了整個z市,但她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
“現在、立刻、馬上我要去!”
或許是她的語氣太彪悍了,司機有些被嚇住,訕訕的收回目光,踩動發動機。
——推薦cp顏的新文《深度蹂情,總裁,你玩陰的》很好看~
最近鹽巴搞福利活動,下載客戶端並在文下評論,可以拿5幣,詳情請看評論置頂區,不懂的妞兒可以留言或者加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