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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8:瀾兒,好愛你

178:瀾兒,好愛你

只是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因爲裡面的東西並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勁爆。

只有一張一張的賬頁,按照時間的順序排列下來。最早從1980年開始,直至今年……

辛瀾點開其中一張,她大學並沒有主修過會計,但後來看過兩本基礎書,所以簡單的賬本她還是看得懂的。

內容看似也無任何特別之處,無非就是豪城天下對外一筆一筆的交易。

只是讓辛瀾感覺到奇怪的是,這些交易的金額都無比龐大,幾乎都是幾千萬上億。而且交易對象也固定爲三個,且都用字符代替——‘um’、‘kt’、‘la’。

‘um’、‘kt’、‘la’?

有叫這三個名字的公司嗎?

辛瀾在腦子裡使勁的想,卻始終一團亂麻。

就在這時,客廳裡傳來了傭人們的歡迎聲:“老爺回來了……。”

顧懷先回來了?辛瀾的心一凜。

星星見媽咪一直都沒有動,只對着一張亂七八糟的表發了半天呆,也不禁奇怪的問:“媽咪,你在幹什麼?”

辛瀾已顧不得回答她的問題,眼疾手快的將文件夾關掉,又按下了關機鍵,將電腦恢復成沒有動過的樣子。

這才抱着星星,急匆匆的走出了門。

辛瀾一邊朝樓梯走,一邊對懷裡的星星交代說:“如果晚上爺爺沒問就算了,但如果他問起電腦的事。星星你就說,是你偷偷開過電腦,玩了會兒遊戲,千萬不要說媽咪也動過,知道嗎?”

星星雖然不明白,但還是懵懂的點點頭:“好。”

辛瀾低頭,抱着她走至樓梯口,身前卻忽然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怎麼回事?看起來這麼匆忙?”

辛瀾的腳步生生一頓,木然的擡頭,不意外的,顧懷先冷厲而嚴肅的臉出現在眼前。

“我……。”她正欲說話,懷裡的星星卻先她一步甜甜的開口:“爺爺,媽咪剛剛一直在房間裡照顧爹地,聽到你回來了,就急匆匆的抱着星星下樓了……。”

“是嗎?”他的語氣鬆了鬆,從辛瀾懷裡抱過星星:“爺爺今天釣了一條大魚,晚上給星星煮魚湯喝,好不好?”

星星立刻開心的大叫:“真的嗎?星星可喜歡吃魚,喝魚湯了,最愛吃的就是爺爺釣的魚!”

顧懷先被這馬屁拍的,眼角眉梢都帶上了笑意。

辛瀾跟在身後,卻有些囧囧有神。

過去是哪個嫌魚刺太多,吐刺太麻煩,死都不要吃魚的?

又是哪個非要媽咪夾肚子上的肉,還要把魚刺都挑乾淨,喂到嘴邊才肯尊貴的吃上一口的?

現在拍起馬屁,說起瞎話來,還真是眼都不眨一下!

三個人走到了樓下,卻見顧思澈和薰薰剛剛進屋,薰薰一張俏臉滿是紅暈。

見辛瀾的目光打量過來,忙低下頭去,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

辛瀾走過去,瞧着她,若有所思的說:“今兒個的太陽還真大,瞧把你曬的,跟個蝦球似地……。”

薰薰伸手,做出一副擦汗的動作:“是啊,幸好夫人你沒出去,真的很大……。”

辛瀾盯住她,笑的意味分明,薰薰被她看得心虛,低下頭胡言亂語說:“夫人,我先上去擦個防曬霜……。”

“曬都曬了,擦了也沒用啊……。”

“我擦曬後修復!”薰薰立刻改口。

“嗯……。”辛瀾點點頭:“記得擦完了給思澈也帶一瓶,他只怕‘曬’的比你還厲害!”

薰薰胡亂的點點頭,就埋着頭朝樓上跑了。

顧思澈湊過來問:“你跟她說什麼了?怎麼看起來那麼奇怪?”

“沒什麼,她說心疼你曬了一天太陽,說上樓去取個曬後修復霜來給你擦擦。”

“心疼我?”顧思澈饒有興致的重複着這三個字眼,一邊朝沙發走,一個人獨自傻乎乎的笑……

****************

晚餐的時候,顧非寒就已經能夠下樓吃飯了。

父子倆經過昨晚那一頓鞭子,神色間都有些不自在。但誰也沒有開口去提,所以氣氛還算融洽。

吃飯的過程中,辛瀾的思緒依然停留在顧懷先電腦上,那份奇怪的文件夾裡。

幾次別人叫她,都沒有反應過來。

最後,顧非寒也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捏了捏她的手,問:“你怎麼了?”

辛瀾清醒過來,擡頭,卻發現顧懷先也朝她望過來。

眼神,像幽深的古井,波瀾不驚,令人生畏。

她心頭一震,笑了笑說:“沒什麼,只是擔心工作上的事而已。”

顧非寒替她夾了一筷子菜:“休息時間就別想工作了,多吃一點,你最近瘦了很多。”

辛瀾點點頭,再擡首時,顧懷先已看向別處,她這才鬆了一口氣。

吃完飯,顧思澈和顧懷先下象棋,陳伯陪着星星一起堆積木。

顧非寒正想上樓去看會兒書,聽辛瀾說要出去散步,立刻說:“我陪你一起吧?”

辛瀾搖搖頭:“不用了,我想一個人。”

她需要一個安靜的空間,冷靜的思考那份文件夾的真正意義。

顧非寒皺眉:“這麼晚?這裡的山路你又不熟,若是走丟了怎麼辦?”

“我不會走遠的,就在附近轉轉。放心吧,我這麼大的人了,怎麼會那麼容易走丟?”

他還是不怎麼放心。

辛瀾雙手合十,滿眼真誠:“你就相信我一次吧。”

做完這個動作,她就愣住了。

她和他明明已經離婚了,她要去哪裡應該也不用經過他的同意。

只是剛剛那個動作,就像是本能自發的就做了出來。

看來在她心目中,她還是沒有習慣將他當做前夫來看待。

“好吧。”他終於鬆了口:“最多一個小時就回來,知道沒有?”

辛瀾立刻點頭!

只是當她的身影一離開別墅大門,顧非寒就朝身旁一個女傭說,“給我拿個手電筒來。”

“是。”

*****************

‘um’、‘kt’、‘la’?

辛瀾一邊走,一邊反覆念着這三個字符。

總覺得它們很熟悉,很熟悉,似乎在哪裡見過,一時間卻又想不起來。

晚上,山林間有些潮溼,泥土的氣息撲面而來,令人心曠神怡。

不知不覺,她就走了很久,身體也有些倦了。

辛瀾意識到應該回家了,只是等她一回頭才發現,眼前這黑乎乎的一片,她根本就辨不清方向。

耳旁颳起凜冽的風聲,天空中傳來鳥類的嘶鳴,在這空無一人的山林間,顯得詭異而陰森。

辛瀾攏了攏衣服,一種由心底蔓延而上的恐懼,使得她不禁加快了腳步。只是當她走到一半時,卻忽然頓住了腳步。

眼前,是一片茂密的落葉。經過風的吹動,隱約能看出——是空的!

她忽然想起,上回顧非寒帶着她去祭拜靜秋夫人時,那邊那個山頭,也有這樣的一個坑,到底是什麼?

出於好奇心,辛瀾往前走了幾步,可惜山路太黑,她即便做了萬分準備,也還是沒算好距離,提前踩空,再一次摔了進去!

辛瀾清醒過來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抱着受傷的膝蓋,痛到想尖叫。

黑暗中,她不知道自己來到了哪兒,只依稀覺得自己此刻的境況實在是有些不妙。

她朝痛到抽筋的膝蓋摸了摸,不意外的,觸到了一灘溼潤。

受傷了……

辛瀾摸着周身的環境,儘管眼睛看不見,但掌心的觸感卻告訴她,這個坑的深度比上一回的明顯要多。

因爲她伸直了胳膊,根本摸不到坑口。

一個人,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深山裡,摔進了一個很深的坑,並且還受傷了……

這一系列假設組合在一起,就是一個令人無比絕望的杯具。

冷靜過後,辛瀾開始尋求自救,她掏出手機,想給顧非寒打個電話。

誰料在這種時候,災難君總是喜歡成雙結對的來,因爲她發現,手機竟然又沒電了tut。

辛瀾心裡僅剩的一點冷靜被凍結,她開始恐慌。

不會今晚,她真的要一個人在這深山呆一晚上吧?

她不要……很冷的tut。

就在她緊張的手足無措的時候,一個聲音忽然從遠處冒出來,“辛瀾,你在哪兒?聽到了回答一聲,辛瀾——。”

她霍然站起了身,這個聲音——是顧非寒的!沒錯,是顧非寒的!

心底漫上一絲無法言語的喜悅。

他的聲音,就像是日升前的一束光,點燃了她一直沉溺在黑暗中的絕望。

辛瀾扯着嗓子迴應:“我在這兒……顧非寒……我在這兒……。”

一直焦急尋找的顧非寒停住腳步:“辛瀾,不要急,我來了……。”

頭頂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上,辛瀾不停的喊着,好讓他能夠循着她的聲音找到她。

幾分鐘後,一束強烈的光照在了自己身上,太過刺眼,辛瀾忍不住遮住了眼睛。

終於找到她,終於找到了……

“你受傷了?”他順着手電筒的光掃過去,面色沉了下來。

還沒等辛瀾回答,他就跳了下來,一起進了這個坑……

辛瀾下意識的抱住膝蓋,含糊的說:“沒有。”她忽然意識到什麼,尖叫:“顧非寒你這個白癡!你怎麼也跳進來了!”

“什麼沒有?”他只在意前半句,語氣不快,抓住她的腿:“鬆開手,讓我看看。”

“不要。”

“辛瀾!”

果然是父子,說話時的語氣和眼神都是一樣的,總是包含着無聲的命令,令人不得不服從。

辛瀾下意識的鬆了手,他看過去,臉色越來越難看。

“受傷了怎麼不早說?”

“你又沒有給我機會說……。”她嘟噥。

他的手指摸索着她傷口的邊沿,卻又不敢靠近,問:“疼嗎?”

辛瀾搖搖頭,又點頭:“疼。”

“該死!”

他想到現在這樣的環境,根本找不到醫生給她包紮一下,就覺得滿心煩躁。

見他這樣,辛瀾又忍不住說:“其實不疼……。”頓了頓,又說:“你應該比我更疼吧?”

她指了指他背後的傷口。

因爲她看到,淺色的居家服外,已經有了猩紅的血漬。

他沒回答她,只讓她靠坐在坑壁上,然後將她的兩條腿放在了自己的膝蓋上:“我沒有帶手機,今晚就先將就一晚吧。日月山很大,我不確定爸爸和思澈能不能在明天之前找到我們。如果找不到,今晚我們可能要在這裡待一整晚了。不過你不要害怕,我會一直陪着你的。”

你不要害怕,我會一直陪着你的。

不知怎麼的,聽到這句話,辛瀾有些想哭。

她閉眼,隱忍住那股忽然而至的感情。

山林裡,夜風很大。

辛瀾出門之前,只在裙子外面裹了一件大衣,上身還算暖和,可腿部以下卻已經快凍僵了。

她稍稍縮了縮腳,立刻就引起了他的注意。

男人的手朝下摸去,卻發現她的棉拖裡的腳真的很蒼冷。

他解開自己胸前的衣釦,將她的足置身在他微暖、結識的腹部。

辛瀾一驚,下意識的縮回來:“不要,那樣很髒。”

他拉過來:“我們之間,什麼沒做過?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辛瀾尷尬,“可是……。”

還未說完,他又將另一隻足拉了過來。

她閉上眼,全身緊張到緊繃。

在她心目中,這樣的親密,甚至比過往任何一次牀畔纏綿,都更令她心動。

雙雙沉默了很久,她忽然問:“爲什麼一直都不問我,那個孩子爲什麼沒有了?”

話一出口,辛瀾就感覺到身前男人遽然僵直的身體。

孩子、引產手術、沒有了……

顧非寒閉上眼,藉以掩飾眸中一閃而過的痛苦,輕鬆的說:“沒有就沒有了吧,只要你覺得好就好……。”

辛瀾莫名其妙的睜開眼,“什麼叫我覺得好就好?”

難道他以爲她很想孩子沒有了?想當初她也爲此渾渾噩噩了很久好不好?

反觀之他,總是很淡定的樣子,似乎對這件事沒有一點感覺!

顧非寒反問:“不是你打掉的嗎?”

“啊?”辛瀾莫名其妙。

見此,男人隱約明白了過來,臉上滑過一絲欣喜,忽然激動的抱住她。

“辛瀾,我好高興,原來……是這樣的……。”

原來,她並不是故意要打掉她和他的孩子……原來一直是他誤會了她。

“喂……。”辛瀾更無語,推着他的肩膀說:“喂顧非寒你禽獸啊,孩子沒有了,你還這麼高興?”

他不理會她的反抗,執拗的抱着她,整個人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好消息弄傻了,半天都只是一個人悶悶的傻笑。

辛瀾更無語了,他終於放開了她。卻又低下頭,極快的在她的脣上映下一吻:“瀾兒,我愛你。”

然後又俯身在她肚子這裡,隔着衣服,親了一下:“mychild,iloveyoutoo。”

辛瀾愣住,他再一次擡起頭時,兩個人的目光正好相交。

那一刻,他的眼裡彷彿有沉澱下來的輪輪光圈,在黑暗中,帶着柔柔的暖意,一點點的揉進她的胸口。

**********

“哎……你看看,我就說就算我不來,他們也能和諧美滿的過這一夜,你偏不信?”頭頂忽然傳來一道促狹熟悉的聲音。

辛瀾將手電筒的光掃過去,顧思澈笑的意味深長的俊臉出現在眼前。

當然還有和他秤不離砣砣不離秤的容薰薰。

一看到辛瀾,薰薰就激動的叫起來:“夫人,你沒事吧?”

辛瀾搖搖頭:“沒事。”

“我拉你上來。”薰薰伸出一隻纖細瑩白的小胳膊,卻立刻被顧思澈無情的打掉:“算了吧,你那點小力氣還不如回家了給大家泡杯茶,壓壓驚。救人只會越救越糟。”

“什麼嘛?”薰薰生氣的撅起嘴:“你很厲害嗎?戚——。”

“好了你們倆別打情罵俏了,再不找方法讓我跟你哥上去,我們都快凍死了。”

“誰打情罵俏了?!”

聞言,坑上的兩個人同時開口,不屑的將頭偏向兩邊。

辛瀾無奈的笑了笑,趁這功夫,她偷偷的將腳從他懷裡拿出來,穿上了拖鞋。

顧非寒抓住辛瀾說:“你先讓思澈拉你上去,有我在下面託着,不用怕。”

“那你呢?”

顧思澈插一句:“嫂子,你顧着你自己就好,我哥沒問題的。”

他伸出一隻胳膊說:“嫂子抓牢了。”

辛瀾遲疑了一下,終於還是握緊了顧思澈的手,身下又有另兩隻健臂抱着她的腿,將她往上託。

藉着這兩股力道,辛瀾很快就爬了上來。

辛瀾一上來,薰薰就湊過去,替她拍着身上的泥土:“夫人你沒事吧?”

辛瀾搖搖頭:“沒事,就是腿有點疼,等會得麻煩你扶我回去。”

身旁的顧思澈救完她,像個沒事人似地站起身,說:“好了,我們回家了,爸爸該等急了。”

回家?

辛瀾愕然,轉頭指了指坑口:“你不救你哥嗎?”

她的話還未說話,一個腦袋就從坑裡冒了出來。辛瀾驚訝的睜大眼,眼睜睜的看着顧非寒不費吹灰之力就自個兒從坑裡爬了出來。

“你你你你……。”她手指着他,聲音幾乎在發抖。

顧思澈奇怪:“你不知道我跟我哥從小就被送到軍營裡訓練了很久嗎?野外攀巖對於我們來說都是小菜一碟。爬一座峭壁都沒問題,更何況是一個小坑……。”

辛瀾:“……。”

原來他上回就是坑她的!她居然被坑了兩次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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