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名字着實讓辛瀾吃驚了。
很久沒聽到過了——竟然是他,他們怎麼會走到一起?
雅妮就知道她會這麼驚訝,就把這五年來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包括過去自己對葉擎蒼的心意、點點滴滴,以及爲什麼曾經會討厭辛瀾,姐妹兩人誤會,這個好似打不開的結,在這一刻,就這麼輕而易舉地鬆了。
“原來如此……。”辛瀾感慨世事難料,又忽然想到什麼,“那……他那個未婚妻呢?”
“他們五年前就鬧翻了,”雅妮挽了一下長髮,“還是爲了你呢——不過也算是爲我們倆提供了一個機會。這五年也說來話長,能和擎蒼哥走到一起,也是我始料未及的,這應該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事情了。”
看到雅妮——她的妹妹,辛柔,雖然不是親生的,但她能夠幸福,辛瀾心裡也覺得開心。
但是,黎靜婉走了,這正是事業走向頂峰的大好機會,放棄不可惜嗎?
雅妮卻笑着搖頭:“那是因爲你還沒遇到那個人,姐姐。”她意味深長地說,“等你遇見了那個人,你想和他過一輩子,放棄什麼都不要緊,就明白了。事業上的輝煌都是一時的,人一生該尋找的,還是那一雙能夠與自己相執到老的手。如果有一天找到了這雙手,認定了——那就不要放棄,別的都不重要。”
天台上的微風讓雅妮的聲音聽得有些不真切:“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辛瀾眯了眯眼,閃過稍縱即逝的複雜。
低下頭抿着脣沉默一會,她忽然問:“對了,我有一個問題要問你,你記不記得在那天的訂婚典禮的早晨,時煙是什麼時候到達現場的?”
“……時煙?”雅妮喃喃了一句,想了想說,“她好像來的挺晚的吧,一副行色匆匆的樣子。不過她上班、包括以前跟着我的時候,都會很早甚至提前就到的,從來不會遲到,所以那天還有人開她玩笑是不是路上看見了什麼帥哥才難得晚到一回呢……。”
說到那句“行色匆匆”時,辛瀾就變了臉色。
雅妮注意到了,“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沒事……。”辛瀾吐了一口氣,“就是那天也看她有些奇怪,隨便問問而已。”
●︶3︶●
既然成爲了某個人的女朋友,自然午飯晚飯什麼的都要一起吃了。
晚上用晚餐,蕭墨淵陪着辛瀾從老師家裡接回了星星,小丫頭這幾天玩的不亦樂乎,一上車倒頭就呼呼睡着了。他開車將母女兩個人送回去,到樓底下時,拉住了正準備下車的女人。
辛瀾疑惑地歪頭。
蕭墨淵一手握着方向盤,側過身體,用曖昧的不行的語調在她耳邊說:“……不請我上去?”
已經是男女朋友了,又是這樣柔情的深夜,車裡還打着暖氣,層層疊疊地交織在一起撲向辛瀾。
她微微愣神地看眼前俊挺無比的男人,忽然心跳開始狂亂了。
明白他話裡是什麼意思,畢竟是成年人,這是些事也是很正常的,而且現在和他的關係也是再自然不過的情侶,照道理,就算是要發生什麼身體關係,也是沒有理由拒絕的。
但是……
辛瀾感到害怕。
她匆匆地看了一眼後座睡到口水都流出來的女兒,避開了蕭墨淵灼熱的眼神:“我、今天有些累了……暫時還不行——。”
眼前的人顯然有些迷惑。
辛瀾更囧了,開始亂說:“那個什麼、我、大姨媽來了……。你懂的!”
女孩子臉紅了,還不敢看他眼睛,蕭墨淵知道她是誤會了,笑着往後仰去,隨性地捏捏辛瀾的臉:“小笨蛋這麼緊張,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忽然,微微用力的捏的動作變成溫柔不已的撫摸。
她聽他沉沉、沉沉地說:“我會等你準備好把自己交給我的那一天的……。”
●︶3︶●
抱着星星上了樓,把女兒安頓好後,外面居然下起了大雨。
辛瀾走到窗邊想要關上,卻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
這般蕭瑟的雨夜,很安靜,可以聽見雨點噼裡啪啦地砸在大地上的聲音,整個世界被雨水所淹沒,恍如洶涌的淹沒了一切,卻又將過去的記憶排山倒海地掀開。
想起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辛瀾覺得像做了一場夢。
甚至不敢確認是不是真的。
她回了國、再次遇見了那個霸道地奪去她第一次的男人、成爲黎靜婉的助理、被懷疑故意害她流產、然後就是洗清了這一切的罪名、現在還成爲了蕭墨淵的女朋友,甚至還能夠重回trs,當上了自己最愛的那個設計師的職業……
應該是按照自己的夢想在一點點前進吧?
可是,爲什麼感覺不到開心呢?
辛瀾,你到底在不知足什麼?她這樣的問自己。
明明所有的一切都在按照好的發展,可就是覺得心口瀰漫着一片大霧,在烈烈陽光下被照得看不見,卻在這一刻的茫茫雨夜裡,席捲而來。
是一種心空空的感覺,被挖了一個洞,任誰都沒填補好。
再想下去就頭疼了——辛瀾終於放棄,關了窗戶,預備回房間睡覺,桌上的手機卻孜孜不倦地震動起來。
她拿起來看了一眼來電提示,目光倏地凝住。
良久,手機震動地手都要麻了,辛瀾才後知後覺地接起。
“……喂?”她很小聲的開口。
“……。”
聽不見任何的聲音,只有無止盡的雨聲。
辛瀾很想按掛斷鍵,但這一刻卻按不下去,硬是又說了句:“有事嗎?”
終於,那邊的人好像也是用了很大的勇氣,說話了。
那股低啞而動聽的磁聲透過介質傳來,酥酥麻麻地燙了她的心,辛瀾聽見顧非寒很低很低地說:“……我看到今天的節目了。”
“嗯……。”
“……對不起,之前在沒有調查清楚前,就隨便冤枉了你。”
“沒關係……。”
接下來便是很久很久的沉默。
可兩人都沒有掛電話。
不知怎麼有點失落,辛瀾悻悻地垂下肩膀,張了張嘴試圖說些什麼,就聽到他那邊傳來咚咚咚地敲車窗的聲音,她一個激靈像是反應過來什麼,邁開腳步到剛纔自己去關的窗戶邊,重新打開——
果然,有一輛白色賓利停立在風雨飄搖中,車身在迷離的雨光裡也奢華高貴。
她還沒說話,電話裡就有個陌生男人開口:“先生,不好意思您不能把車停在這裡。”
顧非寒在那頭說了句“抱歉我立刻就走”,然後就沒了聲音,大概是那個安保走了。
辛瀾捧着電話,問:“你在哪裡?”
其實窗之前已經推開了,她能清晰地看到雨夜中的車子,但是,卻還是問出了口。
顧非寒頓了頓,好一會才啞着嗓子說:“……在你家樓下。”
也不知道爲什麼,晚上開着車子出來亂轉,最近發生的事情太亂了他需要發泄發泄,可是開着開着就開來這裡了——真是心裡堵得不行,想打電話給她,又不知道說什麼,猶豫半天,還是打了,結果就是這種尷尬的樣子。
他真是懊惱死了。
生平第一次覺得如此的一籌莫展,顧非寒雙手交叉握住方向盤,額頭擱在上頭,塞着耳機的耳朵就聽到辛瀾說:“你上來一下吧,我……有東西要給你。下雨,我不方便下來。”
●︶3︶●
連一分鐘都沒,他就衝到了她家。
辛瀾打開門時都震驚了,他並不是停在她家門口的,過來即使是用跑的也難免淋到雨,更何況是這樣的滂沱大雨。所以,她看到他頭髮和襯衫都有些溼,呼吸還沒穩。
她傻傻地眨了眨眼睛,一隻手擋住他:“你別進來——。”辛瀾指了指裡屋,“我去把東西拿出來,你拿了就走吧。”
話雖這麼說,可是顧少哪會聽?
辛瀾姑娘從牀頭櫃裡面坑出了那個之前那對袖釦,回到客廳,就看見那個大男人站在裡面,手裡還抱着一條毛巾擦頭髮,估計是自己從浴室裡面拿的。顧非寒在這裡洗過一次澡,所以也算比較熟。
“我不是讓你不要進來嗎?”她頭疼地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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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非寒纔不理她,擦完頭髮將手裡的毛巾扔到沙發那邊,“要給我什麼?”
“喏……。”辛瀾默默地將手裡的袖釦遞了過去,“你之前讓我扔的……我想了想,還是留着等你回來拿吧,這麼貴重的東西,隨便丟了不太值。”
“……。”顧非寒一下就悶住了。
原來她就是要給他這個?
又是這個討人厭的袖釦!
“你什麼意思?”他冷着聲音開口。
“什麼?”辛瀾沒聽懂。
“我不是說過,讓你扔掉麼?”顧非寒冷哼了一聲,“如果你不喜歡,或者你很討厭家裡有我的東西存在,那你就扔掉好了,我上次就說過——你現在拿給我,到底什麼意思?”
這樣子的質問讓她適應不過來。
她哪有什麼意思?
“我只是想要還給你……。”辛瀾無辜地重申。
“誰要你還給我了?”顧非寒聽了她這話更加氣不打一處來,語氣不自覺地就變差了,“我最後說一遍——你要是不想要、不想擺在家裡,就給我扔了!不管你怎麼處理,都別讓我再看見這個東西!”
他這麼一說,眼前的女孩子竟然真的“喔”了一聲,然後轉身往垃圾桶的方向走。
顧非寒眼睛嘩啦就瞪圓了!
辛瀾心裡感到委屈,捏着袖釦烏龜一樣地往垃圾桶那裡挪,還沒走幾步,就被身後的一雙大掌拽了回去,一陣天旋地轉過後,脣上就沁入了一股男人狂亂而又強勢的氣息!
顧非寒捧着女孩子白膩又纖細的頸項,將果凍一樣香甜嫩滑的脣瓣整個全都含進了嘴裡用力地吮着,她的脖子好滑好柔膩,他又捧緊了幾分,繼續加深這個吻。
每次他吻她都是力氣很大的,小嘴全部被吸進去了,辛瀾唔唔地發不出聲音,袖釦啪嗒一下從手心裡滑出去,掉落在地上,在曖昧纏綿的接吻聲中顯得格外的清脆。
親到最後,他幾乎是用咬的掠奪她的甜美,看懷中的人睜着眼被欺負了,才意猶未盡地鬆開,舌尖在她溼漉漉的脣瓣輕輕舔了舔,雙手依然牢牢地圍住她的白頸。
辛瀾被吻得雲裡霧裡的,腦子裡什麼理智啊的都被清空了,就這麼讓他捧着自己,然後就聽他語氣熱烈又暴躁、還帶着怒氣、與傲嬌;“誰讓你扔了!不許扔!聽到沒?!”
……不是他讓她扔的嗎?她傻愣愣地看着他。
這邊的人好久沒吻她了,吼完這一通,顧非寒心裡才疏通一些,回味剛纔那一場吻,才覺得有點太快放開她了。
兩個人就這樣面對面的對視,這時在辛瀾口袋裡的手機又響了。
她如夢方驚,轉了個身子,也沒看是誰就接電話了。
是蕭墨淵:“嗨……我的辛美人兒。”
握着手機的手顫了顫,辛瀾聽見蕭墨淵這麼輕鬆歡快的語調,一時之間覺得愧疚、心酸,滿滿地充滿了整個胸腔。
“怎麼了?”她努力掩飾哽咽的聲音。
“沒什麼,就是外面打雷了,我怕你晚上一個人偷偷躲在被子裡哭,所以就打電話來安慰你一下。”
這麼體貼……
辛瀾忍不住甜蜜地笑了笑:“我哪有你說的這麼慫?”
之後他又在電話裡嘮嘮叨叨地說了一堆,都是一些關心的話,讓她關好門窗、早點睡覺、晚上蓋被子蓋蓋緊,這些話哪怕是陸學長也沒說過,頭一次聽到有人這麼細緻入微地交代,辛瀾甜蜜極了。
即便是“嗯嗯嗯”的,也是充滿了幸福的味道。
顧非寒將這一切全看在眼裡。
待她掛了電話,他問:“誰?”
辛瀾默默將手機放在桌上,剛剛那個電話沖淡了他們前面接吻的尷尬,她自然一些了:“蕭墨淵。”
“你們在一起了?”
討厭他這樣的質問,辛瀾皺着眉反問:“我們不能在一起嗎?”
顧非寒眉頭比她鎖得還緊,正欲繼續說話,辛瀾就一句話擋了回去:“我是爲了讓你拿袖釦才放你進來的,現在既然你不要,也沒必要留在這裡了。”
她說着就把他往外推,“我已經和蕭墨淵在一起了,行嗎?你聽到了,現在可以走了,我是有男朋友的人——你這樣子半夜出現在我家裡,很讓人懷疑的。”
有意避開了剛纔他們的熱吻。
顧非寒力氣大,其實完全可以反推回辛瀾,但他還是被她推到了門口,這時就站着不動了,目光有如實質地看着她。
“你……接受我的道歉了?”他忽然問。
辛瀾措手不及,挑了挑眉:“——對。”
“那……你之前說的話會收回?”
什麼話?辛瀾不解。
他面色頓時尷尬了,支支吾吾地說:“就是說、這輩子……都……。”
說到一半就說不下去了。
辛瀾想了一會,也想起了,爲了讓顧非寒趕緊走,就隨便敷衍了幾句“收回收回”。
三十歲的顧非寒先生像個被人哄開心的小孩,心裡高興了,但表面又不表露出來。辛瀾見他就這麼堵在門口不走,頗無奈地抱着雙臂,撇了撇嘴。
“那我走了。”他終於表示要離開。
辛瀾如釋重負,“嗯”了一聲,卻又叫住他:“對了……黎小姐怎麼樣了?”
既然他提到了這件事,她就想起了那張光盤害的黎靜婉這麼慘,現在一定不好過吧。
“selke沒事。”顧非寒說,“只是江夫人——好像很有問題。”
●︶3︶●
深夜,從美國直抵z市的班機準時抵達。坐了十幾個小時飛機的的旅客們皆有些疲憊,只有一個人例外。
那是個很高的少年,看上去起碼有一米八五,身材卻很纖細,讓人總覺得似乎一陣風就能能吹跑。
少年擡起頭,狹長的烏眸微微眯起,裡面有着讓人心動的慵懶。
一頭金色凌亂又濃密的頭髮,皮膚白到彷彿能看到其下藍色的血管,一張臉極其的陰柔俊美,此刻正抿着脣掏出手機。
“喂?陳伯,我是思澈——。”
“……。”
“我哥現在在家嗎?”
“……。”
“嗯好的。”
少年掛斷手機,漂亮的眉微微擰了擰,重又按下了另一個號碼。
“喂嚴睿嗎?我是顧思澈……。”語氣中已經有了微微的冷意。
……
“我哥現在在哪兒?”
……
“這麼晚了他爲什麼跑到那兒去了?”
……
“好的,我知道了。”
少年掛斷電話,轉身攔下一輛計程車。
狹長的眸光裡閃過一絲戾氣,平靜而殘忍。
●︶3︶●
一大早,陽光便亮的刺眼,辛瀾在這一片金色的溫暖中醒來。
難得昨晚下了一夜的雨,今天竟然會有這麼好的太陽。
辛瀾拿手擋了擋眼簾上的光,睜眼便看到了此刻正在客廳的鏡子前穿着衣服的顧非寒。
輕柔絲滑的瑞士alumo200支雙紗埃及棉泛着清新的光澤,迎亮處隱現的精緻暗紋、特別挑選的純色貝殼鈕、他隨意站立的挺拔身影,堅硬俊朗的輪廓,微敞的領口下健康的淺麥色……
這個在清晨熠熠生輝的男子……
辛瀾的呼吸一窒。
察覺到了她的偷看,他回過頭,意味的打量過來。
辛瀾有些狼狽的收回目光,說:“你這件衣服是哪裡來的?我記得昨晚不是這件的。”
他一邊系領帶,一邊慢悠悠地說:“一早讓嚴睿送過來的。”
嚴睿送來的?他來過?
辛瀾衝口道:“顧非寒,你有病吧?”
明明可以一早自己開車回去換衣服,還特地讓人把衣服送到這裡來,穿好了再走?除了有病,辛瀾找不出別的形容詞來形容眼前這個男人。
顧非寒看她一眼,難得的竟然沒有和她嗆聲,似乎心情還很不錯。解釋說:“因爲我有東西要給你,所以得等你醒了再說——。”
“哦。”辛瀾抓了抓亂糟糟的頭髮,懶懶的回答。
他穿好衣服,就拉着她朝門外走,辛瀾驚訝:“喂喂喂,你不會讓我現在就這樣子出去吧?”
不理會她的反抗,他依舊如以往一樣霸道的將她拉到了樓下。
辛瀾此刻穿着的是一件單薄的睡衣,在家勉強還行,此刻晨風一吹,不覺得就覺得一陣涼颼颼,忍不住抱住了肩膀。
他打開車門,從裡面掏出了一個購物袋,忽然半跪到她身下,語氣有些僵硬的說:“把腳伸出來。”
辛瀾瞠然,第一次見他這樣子低身在她腳邊,不由得有些緊張,連手都不知道該怎麼放了。
“你……你要幹什麼?”
他從購物袋裡掏出那雙買了卻藏着都快一個月的高跟鞋,面無表情的說:“當然是給你穿鞋了。”
“可是……。”
辛瀾的話還未說完,腳踝便已落進了他掌心,辛瀾一慌,忙伸手抓上了身後的車,勉強保持住平衡。
顧非寒低頭替她穿好鞋,直到那雙銀色的高跟鞋完美的包裹住她小巧瑩潤的腳時,這才微不可聞的揚起了脣。
接着又拿過另一隻,替她穿上。
站起身,臉上的笑意斂去,變得很平靜,他沒什麼情緒的樣子:“之前在醫院,我害的你鞋子丟了。這雙算是賠給你的。”
“……。”
辛瀾微愕,他竟然還記得這件事?
“哦……。”半晌,她訥訥說:“其實不用這麼麻煩的,蕭墨淵說會送我另一雙的……。”
就跟坐跳樓機一樣,顧非寒難得不錯的心情砰地就從雲霄掉到谷底了!
他忽然又面無表情的彎腰,粗魯地扯掉了她右腳的鞋!
辛瀾被他這一系列行爲弄得很是莫名其妙:“你幹什麼?”
“既然有他送,那麼這雙鞋也就沒必要了。”他說完,就欲扯另一隻腳。
辛瀾忙退後一步,嘴角抽了抽:“喂……這雙鞋既然是你賠給我的,那現在就是我的。你以爲送鞋是送大姨媽呢,想來就拿來,想走就能拿走的?”
這一次換顧非寒面部肌肉抽搐了。
“好了,你快走吧。”辛瀾穿上拖鞋,從他手上抓過那雙高跟鞋,死死的攥在了手心裡,“星星馬上就要醒了,我還要趕着送她去幼兒園呢!”
說着就轉身,朝樓上走,他卻忽然叫住她:“辛瀾。”
辛瀾停下腳步。
顧非寒在她身後低聲說:“其實,昨晚我說來道歉,只是一個藉口而已。“
……
他靠在車旁,身側的手緊的泛白:“我承認,這一次selke的事,讓我覺得很挫敗。”
“……。”辛瀾張了張嘴,想說話,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所以昨晚纔會那麼失常的對你做那些事……。”他停了停,繼續說:“曾經我告訴過你,讓你小心蕭墨淵,其實並不是危言聳聽。”
“但我現在倒希望,一切只是我多想罷了……。”
辛瀾緩緩回頭……
●︶3︶●
十分鐘後,白色賓利疾馳而去。
與此同時,一個纖細的身影從公寓旁的花壇裡緩緩的走了出來。
少年換上了一身乾淨的白色t恤,金黃的碎髮耀着溫暖的陽光,遮掩住那雙撩人妖異的烏眸。
脣角微微上挑,勾帶着幾分意味深長的笑意。
只是當那笑意觸到辛瀾上樓時的背影時,終於消散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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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寫吻戲了!好久不寫了!!!有孩只在看文嗎?有的話就冒個泡什麼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