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阿凌,我很喜歡在這裡等你。”秦昭笑着輕輕搖了搖頭,繼續道,“我們還是快點進去吧,免得你母親等急了。”
秦凌微微一頓,隨機點頭,“你說的對,我們還是快點進去纔好。”只是這樣說着,他卻還是用自己的手捂着秦昭的手,才一路向前。
直到即將邁步進去客廳,姐弟倆才鬆開手,默契地開始整理着着裝,直到雙雙完成,秦昭纔跟在秦凌的後面緩緩走進客廳。
“小凌,回來了?”秦母坐在貴妃椅上,優雅的貴婦人身着旗袍,她斜斜地靠住,一手端起面前的茶杯小小地喝着。
“嗯媽媽,我回來了,您最近一切都好吧。”秦凌走進,站在一旁微笑着回答。
“我一切都好,你們坐吧。”秦母隨口答道,擡頭細細打量着米凌,“怎麼感覺最近瘦了些。”
“大概是因爲最近期末任務比較繁雜些,所以沒怎麼顧得上吃飯。”秦凌乖乖在她下首坐下,“不礙事的,我的身體還是很健康的。”
米凌在國外的中學唸書,因爲地理位置的原因,所以放寒暑假的時間與國內並不相同,他這次回來,便是度過他的暑假,只是這邊,卻要進入秋冬季節了。
兩母子一問一答地聊着,秦昭安靜地坐在沙發的一個角落,既不靠得太近,也不會離的太遠。從始至終,都垂首安靜地聽着,一言不發。
許久,秦母似乎才注意到秦昭的存在,她攏了攏身上的披肩,微笑着看向秦昭,“哦對了,秦昭你先上樓回房吧,晚上用飯時我自會派人叫你。”
“媽……”秦凌嘴脣微動,開口就要說些什麼。
“好的,麻煩了。”秦昭笑着點頭答應,起身徑直離開。
“小凌,你要知道,她遠遠沒有你重要。”直到秦昭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客廳,秦母才立直身體,優雅地執盞續茶說道。
“爲什麼,媽,她是我姐,我們兩個是有血緣的姐弟。”秦凌死死皺着眉頭,擡頭看向米母,一字一句地說道。
秦母卻只偏頭嗤笑一聲,“姐弟?小凌,你不要因爲她救了你就記恩於她,”她小小地抿了一口手裡的茶繼續道,“她救你,那是她應該的。”
“她根本就沒有任何責任,”秦凌猛地站起來,聲音隨着情緒的起伏而不斷增大,“媽,她是我姐,就算她不是你親生的,但她也是這個家的一份子。”
“她不是,秦凌,這就是你爲了一個外人該對待你媽媽的態度嗎?”婦人重重放下手裡的茶杯,擡頭看向少年。
“外人?”秦凌瞪大了眼睛看着秦母,隨即他憤怒地大喊,“她是我姐。”
“她不是,你怎麼可以爲了她這樣對待你的親生母親?”秦母情緒激動起來,她也站起身來與秦凌怒目而視。
“她就是我姐,你們爲什麼都要這樣排斥她,”秦凌極力反駁着婦人的言論,他說着就朝樓上跑去,“既然你們都不歡迎她,那我現在就帶她走。”
說完,他加快速度跑上二樓,打開秦昭的房門,“姐,你快點跟我走。”
“怎麼啦?阿凌你不要衝動。”秦昭開始就隱隱聽到樓下有人在爭吵,不過秦母不叫她,她並不好出來。
“你別管,跟我走,我要帶你離開這裡。”秦凌急切地回答着,說罷也不管秦昭的疑惑直接拉起她的手就奪門而出。
一路狂奔,兩人的呼吸都漸漸沉重起來。終於,秦家的別墅被狠狠甩在後頭,秦凌停下了步子,他大口喘着氣,站在原地看向秦昭。
“到底,,到底,怎麼了?”秦昭喘着氣問道。
“姐我們去你家吧。”秦凌卻不回答,只在終於緩過來後才說道。
秦昭暗自在心裡嘆了口氣,無奈地起步向前走去,“那走吧。”
等到秦昭帶着米凌坐上車已經是1個小時後的事情了,好不容易到小區,秦昭又想起家裡沒什麼菜了,於是她轉身對着後面新奇地打量四周的小少年說:“你先上去,我要去買點菜。”
“哇姐,姐你還會做飯啊,真厲害,我還想着我們要吃外賣了呢。”秦凌故意用手拖住下巴,做出一副星星眼的崇拜樣。
“臭小子,一天就知道和我貧。”秦昭笑着輕輕拍了拍米凌的頭,繼續道,“密碼是757772。”
“好奇怪的密碼,有什麼寓意嗎姐?”秦凌站住,探過頭來發問。
“哪來這麼多事,你先回去就行了,我走了。”秦昭一頓,側過身不看秦凌,轉身離開。
“哎別啊姐,你不說也沒關係,但我想和你一起去。”秦凌在後面快步跟上,他追着秦昭喊道。
小小少年的身影被陽光拉長,彷彿映射出他以後頂天立地獨當一面的模樣。然而此刻,他卻只是跟在女孩的身後,臉上洋溢着最誠摯的喜悅。
買菜途中,秦凌一會問問這個,一會問問那個,一路上滔滔不絕。當秦昭回答晚上要做什麼菜時,更是興致勃勃地表示要一起參與。秦昭笑着看向旁邊的小小少年,目光柔和而溫暖。
而然她並沒有料到,她的這種笑意並不能堅持很久,因爲吵着要進廚房幫忙的少年對廚藝一竅不通,盡幫倒忙。
“哎姐,這個菜是不是要把葉子拔光才能吃。”秦凌拎起被他折磨得慘不忍睹的青菜問秦昭。
秦昭卻只感覺頭上的青筋都要鼓出來了,她努力平和自己暴躁的情緒,道,“你先出去吧,去看電視,我自己能行。”
“那我把葉子都扯下來扔了?”秦凌自動忽略秦昭的勸告,仍舊我行我素,按照自己的理論做飯。
“別別別,你估計天生八字和廚房相沖,看看你把我的菜我的廚房都糟蹋成什麼樣了。”秦昭無奈至極,一邊說着一邊把秦凌手裡的菜奪過來,“你快給我出去吧,你在這裡只會越幫越忙。”
“好吧。”小小少年有些可憐巴巴地垂下了頭,但最終還是撇撇嘴,不情不願地走出了廚房。
秦昭頭疼地看着滿廚房的狼藉和可憐的菜葉,深深吸了口氣,才又打起精神開始做飯。
夜幕降臨,黑色籠罩大地,千家萬戶亮起燈火。秦
秦氏夫婦雙雙沉默地坐在飯桌上,婦人眼神狠烈地掃了一眼空着的座位,終於沉不住氣對着身旁的男人道,“就放任着他們不管?”
男人卻只不慌不忙地擦了擦嘴角,才緩緩張口,“秦昭是個聰明人,她明白該怎麼做。”他夾起一塊牛肉放在嘴裡細細嚼過後嚥下,又繼續道,“你下次不能再這樣刺激小凌了,你要明白,現在的秦昭在他心裡非同小可。”
秦母猛地擡頭看向米父,“難道就任由他們這樣發展下去,然後感情越來越好?我不允許!”
“秦昭,不會存在那麼長時間的。”秦父放下筷子,帶着輕笑拍了拍秦母的手,“放寬心,你應該清楚她真正的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