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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揹負黑暗之人

第三十七章 揹負黑暗之人

斬首任務圓滿完成,宇智波營地中沉浸在歡慶當中,總算將宇智波富嶽身死的哀耗沖淡不少。

佐助洗漱完畢就睡下了,沒有參與衆人的慶祝活動。

一夜無話,次日。佐助帶領一衆參戰的宇智波族人返回木葉,這裡沒有他們的什麼事了。

按照佐助的要求,士郎匆匆撤軍,戰場上只剩下雷之國和土之國的軍隊。

夜月神和大野木被殺的消息傳遍了整個聯軍,加之連番的戰場失利,整個軍隊徹底軍心渙散,縱然大名如何施爲,都無法改變紛亂的局面。

軍心散,戰事敗!

不得已,雷之國和土之國的大名妥協,承認第三次忍界大戰的失敗。當然,作爲戰敗方,條約和賠款是少不了的,這些,交由火之國全權處理。

第三次忍界大戰,歷時二十一天,死傷數萬人,這些之中,大部分都是忍者,小部分是武士和平民。由於宇智波一族的干預,戰爭在很短時間內被結束,並且沒有波及過多地區,主要戰場都集中在風之國境內,這也是死傷人數如此之少的主要原因。

也正是由於宇智波在戰場上所做出的貢獻,人們再次重新認識了宇智波,不但是實力和名譽方面,更是權威和地位,隱隱的,宇智波真正成爲了忍界公認的第一大族。

經歷了第三次忍界大戰,各國的經濟軍事整體下滑,尤其是風,雷,土,三國,沒有三年的時間根本無法恢復戰前的實力。

火之國和水之國,接收了大筆戰敗物資,成爲戰爭中的最大受益者。這也就是戰爭的最大好處之一了,戰勝國能夠在最短時間內完成原始積累,爲日後的飛速發展提供龐大的物質資源保障。

一個月過去,第三次忍界大戰所遺留的痕跡漸漸消失,風之國境內開始恢復往日的寧靜。

不過,對於風之國民衆來說,曾經的戰火肆虐仍讓他們記憶猶新。每次回想起三戰時的慘象,許多人面色發白,那種血肉橫飛的日子他們再也不想經歷了。

作爲領導者,三代風影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部下死於非命而去無能爲力,這種無能感讓三代風影愧疚萬分。第一次,三代風影感覺自己年齡真的大了。

幾天後,砂忍村傳出了消息,三代風影自動退位,由真言一成出任四代風影,至此,風之國開始了長達五年的休養生息。

......

木葉村,一如往昔,內戰的遺留的創傷逐漸被彌補,人們開始認清現實,無論是誰掌權日子還是要過的。

宇智波爲三戰所做出的努力有目共睹,在最短的時間內解決了那場人禍之戰。這樣的成績木葉民衆銘記在心,很大一部分民衆甚至開始認爲宇智波十分可靠,是能提供最大化安全保障的一族。

或許,這便是人性,弱小總是尋求強大的庇護,縱使強大曾經犯下不可饒恕之罪,但短暫的安逸會讓他們忘記一切,沉溺於強大所構造的襁褓當中。

宇智波鏡終於閒了下來,剛一處理完三戰的戰後事宜,他就直接找到了佐助,讓後者解釋一下爲什麼要殺死半藏的緣由。

這算什麼事情,秋後算賬?當然是秋後算賬!

當初,宇智波鏡聽聞佐助擅自殺死半藏的消息時差點氣炸了肺,佐助這個混小子爲什麼總是不讓他省心呢!

沒多久,佐助按照宇智波鏡的意思到了火影辦公室。

剛一進辦公室,佐助看到的就是宇智波鏡那張差點能掉下冰渣的老臉。

“火影大人。”

佐助裝作沒看見,行禮之後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

“你給我站起來!”

宇智波鏡氣不打一處來,叱喝道:“說!你爲什麼要殺死半藏!”

畢竟是現任族長,佐助還是要給面子的,也不坐下,站着說道:“沒有什麼緣由,殺了就是殺了,難道還讓我把他復活不成?”

“你......”

佐助那無所謂的回答讓宇智波鏡的鬍鬚抖了抖,喝道:“你有沒有想過後果,你殺了他,將會引發多大的事端!第三次忍界大戰啊!!你害死了多少人!你讓多少人無家可歸!你又讓多少人妻離子散!”

宇智波鏡實在是氣極了,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上面的文件灑落一地。

“我並沒有做錯。族長大人要是生氣大可將我驅逐出族。”佐助冷眼看着宇智波鏡,說道:“我也並不認爲我是個罪人,這場戰爭的爆發本來就是順應天時。所謂的村子,所謂的影,還有那些冠冕堂皇大打和平旗號的大名們,他們纔是真正的劊子手,沒有他們的努力,這場戰爭又怎麼會波及到整個忍界......再說,木葉不是從那場戰爭中獲得了諸多好處麼,族長大人,您的火影位子也不是坐的比以前穩固了許多。”

“混賬東西!”

宇智波鏡氣的眼冒金星,罵道:“你還有功了!殺了人,惹了那麼多事端!還要讓我嘉獎你不成!”

宇智波鏡近十年來還是第一次如此氣憤,平日裡老好人的他到了這時也不能淡定了,只聽他說道:“縱然就像你說的那樣,第三次忍界大戰是由影和大名們促成的,但你可別忘了,如果不是你起了苗頭,這個火藥桶豈能一下子就爆炸!”

“......”

佐助沒有說話,任由宇智波鏡叱罵。

好久,宇智波鏡像是累了,長喘了一口氣說道:“佐助......我這一生最不甘心的事情就是兒女不爭氣,沒有一個能擔起宇智波家族的重任來。很久了,我一直在等待,期盼着宇智波家族中能出現一個絕世天才,能夠帶領宇智波屹立於忍界巔峰之人。當你出現在宇智波的那一刻,我真的很高興......總算,總算看到希望了。你知道嗎......我是真的想將你看做親生,將你留在這兒,而你也能爲了宇智波的興盛竭盡全力。”

說到這裡,宇智波鏡的老眼裡閃爍出點點淚花,“我不知道你經歷過了什麼,更不知道你的心裡在想些什麼。我只是希望,希望你能停下腳步,看一看周圍,他們都將你當做親人,看做朋友......這個世界上,除了黑暗還有無窮的光明。”

宇智波鏡說的語重心長,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傾盡了渾身所有的氣力。

這些都被佐助看在眼裡,他並不是什麼冷血之人,宇智波鏡的表現讓他有些動容。

只不過,這樣的程度還不夠。

佐助選擇了表面性的妥協,後退一步,說道:“火影大人的苦心我都明白,對不起,我錯了.......”

見佐助服軟,宇智波鏡鬆了一口氣,他並不是真的打算要追究佐助責任,只是礙於長輩的面子,他非要一個合理交代而已。

“下去吧,孩子,我累了。”

宇智波鏡此刻看起來蒼老了許多,無力地揮了揮手。

“是,火影大人。”

佐助反身而退。

......

火影顏巖上,黑色的人影悄然而立。

“真是讓人留戀的寧靜啊。”

俯視着廣闊的木葉村,佐助面無表情的臉上浮現出回憶之色,他還記得曾經在木葉的日子,在那個世界,木葉村中留下了諸多回憶。

“只可惜這些都是表象罷了,這個世界的黑暗依然無法抹除,如同附骨之蛆,永遠也沒有窮盡。這個世界的黑暗,縱使人們怎麼努力也無法驅除。人與人之間的隔閡,國與國之間的溝壑,因爲私慾的存在,因爲仇恨的存在,永遠也無法得到填補。”

“鼬......”

佐助回想起了那個世界的宇智波鼬,爲了村子的和平,爲了火之國的大局,他毅然揹負起了所有罪責,肩扛着諸多黑暗。被人憎恨,被人唾棄,鼬仍然踐行着自己的諾言,按照他心中所規劃好的忍道前進。

縱然是身處黑暗之中,忍辱負重,仍要用一點光明照亮那所有。

“鼬,這就是你的選擇,你的忍道......縱然被怨恨也無所謂麼.......”

佐助的目光開始波動,他明白,鼬臨死之際所說的話“佐助,別讓我失望”,那是希望他能夠繼承尚未完成的遺志,爲了木葉,爲了忍界而奉獻一生。

“果然是讓人敬佩的忍者啊。宇智波鼬,你留給我寫輪眼,不也是希望有朝一日我能用它來實現你的願望。縱然是死了,也想透過我的這雙眼睛看到那虛無縹緲的未來,哼,真像是你的作風。”

佐助摸了摸左眼,那裡還能感受到絲絲熱力,宇智波鼬的瞳力他尚未完全吸收。這股熱力就像是蛛絲一般盤踞在左眼處,窺探着,等待着。

寫輪眼變換,紅黑兩色調,象徵着黑暗和血腥的詛咒之眼,在那原本的六芒星中黑色三角勾紋深深銘刻。

“寫輪眼所看到的,它投射出黑暗,但卻始終在追尋光明。黑暗陰影,掌管血色屠戮之刃,這便是寫輪眼。所謂的詛咒,不也就是這麼一回事麼。”

宇智波一族被人屠殺時的場景依然清晰,每一個族人身死時的猙獰面目歷歷在目。這是魔咒,命運所附加給佐助永遠無法擺脫的夢魘。

“我可以改變一切的,一定可以。縱然是孤身一人,也要做到。”佐助自語着,颯颯冷風吹過顏巖,一直到了木葉村中。

“忍界的黑暗永遠無法除盡。既然大家都仇恨罪惡,那麼,這所有黑暗就由我來揹負。只是憎恨着我一人,只是怨恨我一人,諸多的罪惡附加我一身,最後也將由我斬斷。這樣,忍界也就和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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