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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這一天(中)

第80章 這一天(中)

陳大衛掐滅菸頭,又摸出那個橙子嗅了嗅,再放進口袋裡。 然後他在我身邊的座位上坐下,淡淡的說道:“我相信,你不會這麼久以來,什麼事都沒做。

所以,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我們也可以少走點彎路。 ”

“嗯,其實,我開始對這件事情起疑心;是因爲阿進的一番話……”

“阿進?這件事和他又有什麼關係?”陳大衛追問道。

“您不知道嗎?他曾經贏過我姨父一把牌……”我慢慢的,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

大約一個小時後,我終於說完了這一切。 最後,我說:“現在,只有兩件很重要的事情,我還沒弄清楚。 ”

“嗯,一個是你姨父的那套別墅裡,到底還藏着什麼秘密。

”陳大衛點了點頭,“這個我們可以派最專業的搜查隊去找出來;只要你給我們籤一個委託書就可以了;那麼,另一個呢?”

“對了,如果派搜查隊的話……能不能重點搜索一下我姨父的書房?”我突然想到了,解開手機密碼時那種不安的感覺。

我本能的覺得,如果真有什麼秘密的話,就一定是在我姨父的書房裡。

“嗯。 ”

“再有就是,被刪掉的那些通話紀錄,到底是什麼……”

“這個也沒有問題,手機還在你那裡吧?給我就好了。 ”

“在。 ”我毫不猶豫的摸出手機,放到陳大衛手裡,“可是除了一段錄音,這裡面什麼都沒有……”

“神奇男孩,我覺得,你還是低估了巨鯊王俱樂部的實力,以及金錢的威力。 ”陳大衛搖了搖頭。

“有的時候,也許只要幾百美元,就可以買通一個人;而有的時候,一萬美元就足夠挖掘出一個驚天的秘密;只要把這些錢用對地方……我敢說,只要你拿出一億美元,這個世界上就很少還有辦不成地事情了;更何況,我們可以動用的最高金額,是一萬億美元。

“您的意思是……”

“我是說。 只要兩天時間,這個手機裡的一切資料,就會擺放在我的面前了。 ”

“如果是那樣的話,您可以讓我也看到嗎?”

“當然可以。[`哈十八小說`] ”

說完這句話後,陳大衛站了起來,似乎想要結束這次談話。 我也站了起來;跟在他的身後,走回大廳。

最佳家屬的那場小型MTT,已經進行到了最後地決賽桌。 這並不是什麼正式比賽。 所以和陳大衛那次在澳門玩牌的時候一樣,有很多人都圍在了這張牌桌邊。

但在我出現之後,大家都很自覺的讓開一條小小的通道;而我就順着這條通道,走到了阿湖的身後。

和陳大衛的談話,花掉了我很多時間。 在這個時候。 就連決賽桌的絕大多數人,都已經出局了。 只剩下最後三個人還坐在牌桌裡——阿湖、冒斯夫人、坦裡羅先生。

盲注已經漲到很高了,而他們面前擺放的籌碼,看上去也都差不多地樣子。 這樣的牌局是最危險的。

看不到任何快速結束的希望,也許牌手們還需要進行很長時間的戰鬥;可是,誰又說得準呢?在這段時間地任何一把裡,任何一個錯誤,就可能讓任何一個人被淘汰出局!

“我加註到……一萬。 ”阿湖已經全情投入到牌局中去了,她並沒有覺察到我的到來;倒是同樣在旁觀她的堪提拉小姐和卡夏,微笑着對我點頭。

我也對她們點頭微笑,雖然牌桌邊站立着很多人。 但大家都沒有發出什麼聲音;而我也並不想打破這份沉寂。

“我全下。 ”在所有人的注視中,坦裡羅在考慮了一會後,輕聲說道。

“我跟注全下。 ”阿湖很快地說道,並且馬上翻出了自己的底牌,“我是雜牌,只有一張K大。 你呢?”

坦裡羅哈哈笑了起來;然後他搖了搖頭,把牌背面朝下的扔回給發牌員。

他站起身來,一邊和阿湖握手;一邊微笑着說:“只要敢跟注全下。 你就贏了。 ”

“詹妮弗小甜心。 要換成你,會不會這樣偷雞全下?”一位站在冒斯夫人身後的巨鯊王。 對站在坦裡羅身後的詹妮弗 哈曼問道。

“保持家庭和睦、生活幸福的第一條準則,是不和其他異性亂來;而第二條準則,就是絕對不要評論對方的牌局。

”詹妮弗微笑着說道,“所以,酒杯,我沒辦法回答你的問題。 ”

在大家地一片鬨笑聲中,牌局繼續進行。

冒斯夫人玩得非常好,比我所見過的任何牌手都要玩得更好;而阿湖的水準明顯和她不在一個檔次上。 不知道爲什麼,看着她們兩個玩牌,我就想起了道爾 布朗森被斯杜

恩戈耍得團團轉的那次Wsop決賽桌最終兩人對決;儘管我從來沒有看過這場比賽。

毫無還手之力的阿湖,不是在冒斯夫人的不斷壓迫下棄牌,就是在攤牌後不得不搖頭認輸;當然,間或她也能贏上一兩把,但這些牌局裡,彩池通常都不會很大。

很快的,從坦裡羅那裡贏到的籌碼,她就拱手送出去了差不多一半地樣子。

說實話,我有些不忍心再看下去了。 好在,無論是對阿湖、還是對我地這份煎熬,很快就結束了。 當發牌員發下一張轉牌之後……

“我全下。 ”冒斯夫人用她獨有的那種尖銳語調說道。

“我跟注全下。 ”阿湖想也沒想,就把所有籌碼都推進了彩池。

“我是三條7。 ”冒斯夫人翻開底牌,平靜地說道。

阿湖點了點頭,微微嘆出一口氣:“我猜到您就是這樣的牌。 我正在抽同花和雙頭順子。

我知道這樣的抽牌機率並不適合全下,但我覺得,自己恐怕是找不到更好的機會了。 ”

“很好,只要一張黑桃或者5、10你就可以贏……”冒斯夫人話還沒有說完,河牌就已經發下來了;那是一張——黑桃K!

“祝賀你。 ”冒斯夫人站了起來,她的臉色很平靜,根本看不出一絲被河牌打倒後的沮喪。

在握過手之後,她微笑着說道,“小女孩,我很高興,這枚戒指重新找到了一個適合它的主人。 ”

“哦?”阿湖伸出右手,“您說的是這枚戒指嗎?我聽阿新說過,這是他在您的當鋪裡買的。 ”

“是的。

”冒斯夫人點點頭,她也伸出了戴着一枚戒指的右手,“但是,你可能不知道,其實,你手裡的這枚戒指……是冒斯先生曾經給我的結婚戒指;而我手裡的這一枚,是我給冒斯先生的。

所有人都發出了不可思議的驚歎聲,而冒斯夫人微笑着說了下去,“我從來都沒有打算把它們賣出去過。

可是,小男孩走進我的當鋪那一天,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他沒有看到櫃檯裡標明的‘非賣品’幾個字;而我也不想把它帶進墳墓……”

所有人都看着她輕輕褪下無名指上的那枚戒指,並且把它放在了阿湖的手心:“儘管分開過一段時間;但它們最後還是會在一起的,不是麼?”

冒斯夫人微笑着離開了,而圍觀的人羣也一邊談論着那枚戒指,一邊散去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詹妮弗

哈曼和她的丈夫,以及剛纔一直旁觀坦裡羅玩牌的車敏洙,一同向我們走了過來。

坦裡羅對阿湖笑了笑:“杜小姐,我可以冒昧的問一下,您是怎麼看出我的那把全下,只是偷雞的嗎?”

而與此同時,詹妮弗也對堪提拉小姐說道:“我和您的祖父交過手,他是一個很不錯的人;而你也代替他獲得了一場偉大的勝利。 ”

這四個人分別聊起天來,而也許是覺得乾站着很無聊的緣故,車敏洙也微笑着對我說道:“鄧先生,恕我直言,杜小姐的玩牌技巧比起冒斯夫人,還是有一些差距的……在圍棋的世界裡,一個九段棋手可以很輕易的屠殺初段棋手很多回;但是,撲克的世界並不是這樣,不是麼?”

我點了點頭:“是的,您說得沒錯。 雖然長遠看來,只有技巧才能贏錢;但就哪一把單獨的牌來說,任何人只要憑藉一點點運氣;都可以贏下這一局。

但這也正是德州撲克能夠吸引諸多魚兒的魅力所在。 ”

說完這番話,我看了一眼身邊那四個人。 他們還在很開心的說着話。

而身前的車敏洙也繼續對我說道:“事實上,我聽說過一些關於您的事情。 我想,我的經歷也許可以給您做爲參照。 您願意聽聽嗎?”

“當然願意。 ”

車敏洙點了點頭,輕聲說道:“有一段時間,我也曾經輸到破產。 ”

他勉強笑了笑,接着說了下去:“任何一個不斷贏錢的賭徒,都是高尚而正直的;而每一個輸家,都正好相反;因爲他們是被上帝遺棄的人羣……沒錯,那時的我,不僅輸錢,而且還吸毒……妻子、孩子都因爲無法忍受,而離開了我,除了一輛舊汽車、和身上的18美元之外,我一無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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