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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握手(下)

第77章 握手(下)

事實證明,無論是丹·哈靈頓,還是古斯·漢森他們說的那孵潞,都只是巨鯊王之間一種善意的玩笑……或者說,善意的提醒。

HS的比賽是晚上十時半結束的,而這一天的夜裡十一時,堪提拉小姐就和辛辛那提小姐一起,走進我所住的酒店雙人房間。

“其實我本來沒有打算來拉斯維加斯的。”大家分別坐進沙後,堪提拉小姐微笑着,對我和阿湖說道,“可是,你們剛剛離開達拉斯,我就收到了一份標明‘務必參加’的邀請函。所以急匆匆的趕來了。要不然的話,原本我們可以一起過來的。”

“務必參加?那是什麼意思?”阿湖好奇的問道。

“名人堂活動的邀請函分爲兩種。”堪提拉小姐耐心的解釋,“一種是普通邀請函,收到的人可以自行決定是否前去觀禮。另一種是‘務必參加’邀請函,基本上,這代表着巨鯊王俱樂部將要給收到邀請函的人,頒佈一些獎項,比方年度最佳牌手、最佳新人、年度傑出貢獻等等。杜小姐,儘管我從來都不是一個牌手,也不打算繼續玩牌下去,但我可沒辦法拒絕巨鯊王俱樂部的邀請。”

阿湖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在之後的聊天裡,她一直顯得心不在焉,甚至可以說是有些坐立不安——要不是礙於禮貌,我猜想她一定會馬上跑進房間,仔細看看我那一份邀請函上,是否寫着“務必參加”幾個字。

而我卻在思考着另一件事——漢森和哈靈頓,都沒有理由不知道,堪提拉小姐自己有一份邀請函,那麼,他們對我說那些話的用意,當然就是……

不經意般的點醒我一下,不要受到感情的困擾

金傑米曾經告訴過我,陳大衛給過我一份極高的評價——

“當你真正成長起來後。唯一能擊敗你的,只有兩樣東西。感情……以及河牌。”

道爾·布朗森寫的三本《級系統》,儘管成的時間間隔了三十多年,但無論哪一本,都會用很大的篇幅寫下這樣一段話

“羅曼蒂克的問題,會對一個牌手造成非常大的影響。情感糾紛會很大的影響到,每一個平常玩得很好的牌手在每件事上的決策。在牌桌上,這理所當然的會讓他們花費更多的錢去清醒”

可是,我覺得,他們是多慮了。儘管我非常感激堪提拉小姐曾經給過我的幫助,但無論如何,這也只是種感激,而不是一種愛情

我想堪提拉小姐也很清楚這一點。至少在這個晚上,她所做地一切都很符合好朋友的身份——我們愉快的交談了半個小時後,在一個話題結束後,她站起身來,微笑着說道“HS是一場很辛苦的比賽,阿新,很抱歉我妨礙了你的休息。那麼,我就先回房間了。”

“嗯。明天見。”我和阿湖也站了起來。把她送出門外。

“對了,杜小姐,阿新。明天我們可以一起去馬靴酒店嗎?”堪提拉小姐在走廊裡走了幾步,突然轉身問道。

我和阿湖對視了一眼,然後我笑着回答道“當然可以。”

事實上,在BB體育頻道剛剛開始舉辦HS的時候,只有上下兩季,分別在Wsop的前後一個月左右。但幾年後,他們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纔在每年的2月,增設了一個十五天的前半季——

幾乎所有的巨鯊王,都會在2月初回到拉斯維加斯,爲聖誕節和新年做準備,而撲克世界地年終活動。也會集中在這一個月的上旬或者中旬舉行。對BB體育頻道來說,放任這些已經休整結束,而且也在拉斯維加斯集結完畢的巨鯊王,自由散漫地分散作戰,無疑是一個令人無法容忍的資源損失

但也正因爲上述原因,所以HS前半季的賽程和其他兩季比起來,就顯得輕鬆了許多——這十五天的比賽期內,有至少五天時間,沒有安排比賽,也就是說,平均每兩天比賽,就可以休息一天

但這些休息時間,並不像Wsop的休息時間一樣,可以由參賽牌手們自己完全支配。包括我在內,所有參與HS前半季的巨鯊王們,都有一些“務必參加”的重要活動——而撲克名人堂的活動,就是撲克世界裡,除了Wsop和HS之外,最引人注目的活動

如果說能夠坐進Wsop無限注德州撲克比賽決賽桌,是每一個牌手最大的夢想,那麼只是因爲,他們根本連想都不敢想,自己能有機會參加撲克名人堂的活動

所以,當第二天一大早,阿湖打着哈欠告訴我,一直到凌晨五時才睡着的時候,我一點都沒有驚訝,反而認爲這是極正常的事情——要知道,即便是對這種事情沒有什麼感覺的我,也在牀上翻來覆去了很久,才能夠靜靜的入眠。

我們很快的梳洗完畢,換上了出門的衣服——我依然是一身西裝。而阿湖則換上了那一身淡紫色無肩低胸晚禮服。

在和菲爾·海爾姆斯的單挑對戰結束後,這還是我第一次在看到阿湖的時候,產生驚豔地感覺我忍不住走到她的面前,看着她的眼睛,輕聲對她說“阿湖,你真漂亮。”

阿湖有些害羞的微微垂下頭去,然後她伸出右手,手心裡,那枚鑽石鍊墜正閃閃光。

“幫我一下,可以嗎?”阿湖慢慢的閉上眼睛,帶着一種幸福的表情,對我說道。這沙啞的聲音,此刻聽起來,是那樣的溫柔,而令人沉醉。

我輕輕拿起這條項鍊,走到她的身後,項鍊在她潔白的脖子上緩緩滑過,我卻忍不住想着,哈靈頓和漢森實在太不瞭解我了有了阿湖,我還會在感情上受到什麼困擾?當然不會別說堪提拉小姐了,就算阿蓮……”

阿蓮當這個名字在我腦海中出現的時候,我的手猛的一顫而這正是即將扣上鏈釦的那一剎整條項鍊無聲的從阿湖的晚禮服上滑下,在她那雙紅得耀眼的高跟鞋邊彈了兩下,出了沉悶的響聲。

“阿新,你怎麼了?”阿湖顧不得撿拾項鍊,趕緊睜開眼睛,轉過身來問我。

“沒怎麼,我……想到了一些別的事情……”我結結巴巴的解釋道,並且彎下腰去,借撿項鍊的機會,躲避阿湖那銳利的目光。

“堪提拉小姐?”阿湖輕聲問我。

我馬上回答道“不是。”

“你的那位……阿蓮?”

這一次,我沒有作聲。而阿湖也沒有再說什麼,她只是靜靜的,從我的手裡接過那條項鍊,戴在了脖子上。

我怔怔的看着她做完這一切,可我的腦袋裡,卻有一片轟鳴聲不停響起。仿似有無數人正在對我說話。而我卻只聽清楚了一句。那是姨父的聲音——

“人就係甘樣。你以爲你知佐,其實你唔知,你以爲你明佐,其實你唔明,你以爲你成功佐,但系暱度,你已經失敗佐。”

姨父說的一點也沒錯,我以爲我已經成功的擺脫了感情的困擾,但事實上,我根本就沒有一切的一切,不過都只是自欺欺人而已

“我們走,別讓堪提拉小姐等急了。”阿湖的聲音把我從這轟鳴聲中拯救出來,她一臉平靜的樣子,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生過。

但我絕不這樣認爲

我慢慢的走到玻璃窗前,而阿湖也一臉擔心的跟在我的身後。然後我們靜靜的看着窗外——這個時候,天色剛剛放亮,還沒有到大家出門的時間。只有一些玩了整夜的賭徒,走在窗外空蕩蕩的大街上。

過了有那麼一會,我背對着阿湖,一字一句的說道“那一天,也是這樣早,我被那張方塊7打倒,是你從賭場裡追出來,拉住了我。要不然……”

“那都已經過去了……”阿湖馬上搶着說道。

“對我來說,那永遠都像是就生在昨天的事情。”我輕聲的打斷了她,“然後你拿出自己所有的錢,替我還債。而你告訴我,那是因爲我曾經給過你一張船票。”

“是的。”

“那個時候……我很感激你,但我根本沒有往別的地方想。”

“我也是。”阿湖輕笑一聲,接着說道,“也許原本還有些別的想法,可是聽到你說自己只有十八歲的時候,就連那點想法都沒有了……我比你要大上五歲,根本就沒想過,我們有可能會走到一起。”

“可是命運似乎總喜歡把我們綁在一起。之後,我們很僥倖的,一起贏了陳大衛,又很幸運的,在一起對抗託德·布朗森的那場牌局裡,沒有輸掉,然後我們再一起來了拉斯維加斯,參加Wsop……說實話,阿湖,直到你生日那一天,我送你這條項鍊的時候,也一直都只是把你當成最好的朋友。因爲她……出現得比你早。”

“我知道。”阿湖很快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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