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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爲情爲愛(上)

第54章 爲情爲愛(上)

在二十架攝像機的鏡頭前,我和菲爾·海爾姆斯隔着兩千萬輿見的籌碼,死死的盯住了對方。就像森林裡,偶然相遇的兩頭餓狼,再沒有任何退路;只能把視線牢牢的鎖定在對方的眼睛上,等待着撕碎對方、或是被對方吞噬的那一刻。

到底誰纔是最後的贏家?在我們將各自的底牌翻出來之前,任何人都沒有辦法,回答這個問題

從牌桌邊的牌員、巡場,到電視臺的那些工作人員,再到觀衆席上坐着的古斯·漢森、堪提拉小姐……夢幻金色大廳裡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我們揭開手裡的底牌

整個大廳變得寂靜無比我甚至能清楚的聽到,從那些攝像機傳來的、極其微弱的“嗡嗡”聲……

不不僅僅是這“嗡嗡”聲我還可以聽到,阿湖那呢喃般的祈禱聲

我忍不住向觀衆席上看去。是的,阿湖正仰頭向天、緊閉雙眼,她的雙拳緊握在胸前,性感的嘴脣不停的張合着……

“小白癡,怎麼,你連底牌都不敢翻出來了?”海爾姆斯那充滿嘲弄語氣的聲音,把我的注意力拉回到牌桌上。

“我以爲,不敢翻出底牌的人是您;海爾姆斯先生。”我冷冷的回答。

牌員再度不耐煩的輕咳了一聲“兩位先生,請馬上翻出你們各自的底牌,以比較成手大小。”

鈴子花芬芳撲鼻的香氣中;斯杜·恩戈和道爾·布朗森的微笑注視下,我和菲爾·海爾姆斯盯着對方的眼睛,慢慢翻出了手裡的底牌。

我翻開的,是一對0;而他翻開的,是——

一對9

我贏下了這把牌我拿下了這個兩千萬美元的鉅額彩池一把牌,僅僅一把牌我就從海爾姆斯的手裡,搶走了整整一千萬美元

是的,這就是德州撲克只要你坐進這張牌桌;那麼,直到離開之前,你都必須一直集中全部的注意力;一直緊繃自己的神經;一直絞盡腦汁的思考因爲你永遠都不可能知道。戰鬥會在哪一把牌裡突然爆

即便是在前四個小時、整整一百把牌的過程中,場面都很平淡、甚至令人乏味;但也許就在這第一百零一把牌裡,你就可以贏到對方的所有;或者,輸光自己的一切……

觀衆席上,先是傳來了“啪啪”的幾聲,隨後這掌聲變得密集而熱烈起來;整個夢幻金色大廳裡,幾乎所有人都在爲我鼓掌、或者說,爲這把牌鼓掌……

但我和海爾姆斯卻沒有任何動作,我們依然靜靜地坐在各自的座位上。從他的臉上。你根本看不出來他是這把牌的輸家,而我的表情,也一如往常般平靜。

是的,姨父說得一點都沒錯。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情值得自己得意忘形,也沒有什麼事情,值得自己一蹶不振。

這掌聲漸漸的、又輕了下去,終於,大廳裡恢復了原本的寂靜。

菲爾·海爾姆斯雙手撐住牌桌,慢慢的站了起來。我已經做好心理準備,等待着迎接他招牌式的嘮叨了,但我卻沒有等到。

他一反常態地沉默下來,只是在我們離開牌桌的時候。海爾姆斯纔像是自言自語般。輕輕的說了一句“我以爲……你拿到的是、或者Q。”

這把牌之後,我已經從菲爾·海爾姆斯那裡贏到了一千六百萬美元,也就是說,我的籌碼比他多出三千二百萬美元。而堪提拉小姐則輸掉了一千五百萬美元。相對於海爾姆斯來說,她的壓力更大。因爲海爾姆斯還保留了三千四百萬美元的籌碼,而堪提拉小姐,卻只剩下了兩千五百萬。

但是,只要戰鬥還沒有結束,暫時的領先、或者落後,又有什麼關係呢?也許,僅僅只需要一張轉牌、或者一張河牌……就可以讓勝負頓時逆轉沒錯,德州撲克的魅力,就在於未知你永遠都不可能知道,你和對手翹以待的下一張牌,到底是什麼……

也許是這把牌耗盡了我和菲爾·海爾姆斯的**。接下來的四天裡,我們的牌局都顯得分外乏味無論是我,還是那位巨鯊王,似乎都沒有任何戰鬥的**。在三十二個小時的大約六百把牌裡,過兩百萬美元的彩池都屈指可數

從牌員到巡場、再到卡夏和莎莉,以及BB電視臺的工作人員,和觀衆席上的阿湖和海爾姆斯本人……在這幾天裡,所有關注這張牌桌的人,似乎都被這沉悶的氣氛影響,而顯得無精打彩。甚至於當我拿出那支派克金筆,準備給《賭城日報》寫專欄的時候,都不知道應該如何下筆了……

是的,和大家在電視、錄像、視頻裡看到的那些畫面相比,現實中的德州撲克,是一項非常乏味而枯燥的遊戲。如果你是一個極有耐心的人,可以忍受一百把牌裡,只參與不到十個彩池,或者做到整整兩個小時裡,都在不停的棄牌……

如果你能心態平和的做到這一切,恭喜你,你算是踏進了德州撲克的門檻

是的,你沒有看錯,你只是踏進了門檻而已後面,還有很漫長的道路,等着你去艱難的行走但如果你根本沒法做到,那麼,我可以很負責任的說,這個遊戲,並不適合你

讓我們來舉一個例子。毫無疑問,Wsop無限注德州撲克的決賽桌,是這項競技運動裡,最吸引眼球的一張牌桌。從電視和網絡上,觀看這張牌桌比賽的人,可以達到數千萬之多但是,通常會進行十到十六個小時的決賽桌比賽,除了現場直播之外的其他任何影音版本,基本上都不會過兩個小時本作品 獨家文字版,未經同意不得轉載,摘編,更多最新最快章節,請訪問www..

絕大多數的畫面,都在重播或做成錄像、視頻的時候,被編導無情的切掉。沒錯,沒有人喜歡看到牌手們一個接一個的棄牌,然後大盲注、或者第一個領先下注的人拿到彩池。觀衆們追求的是**碰撞的快感,他們需要看到不斷的全下、加註、大牌對大牌……

可是,這並不是德州撲克的真正玩法。

但事情總是有例外的;在從最後一個對手丹尼爾·內格萊努那裡,贏回來四百萬美元后。堪提拉小姐接下來的戰鬥打得**四溢、火花連爆。頭一天在三個小時內將古斯·漢森清檯;轉天又在四個小時內被陳大衛全部贏走;再後面一天,僅僅五把牌,她就掃走了金傑米的一千萬美元

而這三天裡,我輸給菲爾·海爾姆斯的籌碼數量是……七十萬美元。

不管怎麼說,這幾天的戰鬥總算都結束了。在此之後,我們這兩場牌局,將同時進入過一個月的休戰期。因爲

過四十位巨鯊王參與的、HS第七季下半季比賽,開始了。

堪提拉小姐因爲和巨鯊王六人團簽署的那份協議,不得不留在拉斯維加斯;但我和阿湖,卻絕不可能無所事事的在這裡呆上一個月何況我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等着去辦——

仁愛醫院已經給阿湖打過了電話,現在院方正等着她去討論關於腎源的事情。

“現在具體情況就是這樣,患者的病不能再拖下去了;三個月內,必須動手術。”一天以後,在仁愛醫院的院長辦公室裡,杜媽媽的責任醫師朱院長,對我和阿湖說,“在國際紅十字會的幫助下,我們已經確定了六個可以匹配腎源的人。但是……”

“但是什麼?”阿湖緊張的問。

朱院長把那副金邊眼鏡往上推了推“但是,這六個人裡,有兩個已經死亡。而我們找到的另外三個人,也全都表示,不願意捐出自己的腎……”

“那還有一個呢?”阿湖的聲音已經開始微微顫抖了。

“還有一個……”朱院長聳了聳肩,“他是臺北人,除了工作單位外,沒有留下任何聯繫方式。但當臺灣紅十字會的人去找他的時候,才現他已經辭職了。”

我感覺阿湖全身都已經開始顫抖起來;於是我輕輕的握住她的手,代替她問出了那個她自己不敢問的問題“這也就是說;杜媽媽沒法得到匹配的腎源?”

“暫時是這樣的。我們院方還在委託國際紅十字會繼續尋找合適的腎源,但這個希望……”朱院長有些黯然的搖了搖頭。

阿湖猛的擡起頭問“那麼,如果我們願意出高價的話……那三個人會不會改變主意?”

“這三個人,一個是西班牙足球明星;一個是日本V女星;還有一個是美國外交部某要員的兒子……”朱院長苦笑着說,“你們說呢?”

“那也就是說,我們現在只有一個希望;也就是找到臺北的那個人?”我問。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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