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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我肯我等我害怕(上)

第47章 我肯我等我害怕(上)

阿蓮畏縮的看了阿湖一眼,她低垂着頭、一言不的走進裡間,我則苦笑着對阿湖說“你這又是何必呢?”

阿湖搖搖頭,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然後她盛出一碗湯,遞到我的手裡。

湯的滋味依然是那麼鮮美;我敢說,就算比拉吉奧餐廳的所有美食加在一塊,也沒有這湯好喝可是——

我纔剛喝下第一口湯,房間裡的電話就不識趣的響了起來

阿湖走了過去,提起電話筒“請問……啊,是辛辛那提小姐,您好……什麼?那他的身體……阿爾伯特先生說,不會影響那場牌局?那我就放心了。好的,我讓他聽電話。”

當我接過電話筒時,阿湖輕聲的說“是辛辛那提小姐,她已經幫你弄好那些事情了;讓你去籤合同。”

“這麼快,就可以籤合同了?”

辛辛那提小姐似乎聽到了我們的對話,她的聲音從話筒裡傳了過來“是的,鄧克新先生。我已經聯繫過菲爾-海爾姆斯先生;確定了這場牌局將在七月三十一日,和堪提拉小姐的牌局同時開始;現在,他正和公證員在普雷西亞酒店的房間裡,等您去簽下比賽協議。”

“哦,好的。我馬上就去。”

“等等,我還沒有說完。鄧先生,如果您不反對的話,您還有幾份合同要籤……”可能是因爲她那份職業的緣故,辛辛那提小姐的語氣總是顯得很冷淡,有一種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覺;而且她說話的語總是很快、但卻讓人聽得很清楚——

“先,我已經幫您聯繫過卡拉提娛樂場的經理喬丹-哈爾平先生;他表示,卡拉提娛樂場願意爲您的比賽,免費提供場地以及牌員、巡場和其他工作人員;其次,只要您願意在牌局進行的時候,胸前掛上他們娛樂場的標誌,並且允諾,可以隨意使用您玩牌時的攝影或是視頻資料,作爲卡拉提娛樂場的宣傳資料;他們就願意爲此付您五萬美元的贊助費;當然,合同裡會相應的註明,在比賽結束前,您不能再給任何其他娛樂場做廣告……您覺得這個條件可以接受嗎?”

“當然接受。”

“很好;讓我們繼續說下去。還有,BB體育頻道願意出價三萬美元,購買您和菲爾-海爾姆斯的電視轉播權;而海爾姆斯先生在挑戰您的時候,已經放棄了這份權利;也就是說,這三萬美元將屬於您一個人;而您也必須承諾,不得私自轉賣這份電視轉播權,以及將任何關於這場牌局的影音資料公開傳播、或用於商業盈利用途。當然,這和前一份合同沒有任何衝突……對這份合同,您還有別的意見嗎?”

“呃……這很好,我沒有意見。”

“最後,如果您願意在《賭城日報》上開設一個專欄;並且可以做到,在比賽結束前,每一天都撰寫不少於/8版面的文章,評論前一天的精彩牌局;還可以拿到每天五百美元的酬勞……”

專業的,就是最好的……我終於理解了,姨父經常掛在嘴邊的這句話。

“謝謝您爲我做了這麼多,辛辛那提小姐。”我由衷感激的說。

“不用謝。我是堪提拉-畢尤小姐的私人秘,這一切都是畢尤小姐讓我去做的事情;如果您要感謝的話,就去感謝她。”辛辛那提小姐的語音依然冷淡,而沒有任何感**彩,“那麼,如果現在方便的話,您就來和我會合,把這些合同都簽了;我們還有兩個小時,要跑四個地方;時間並不是很寬鬆。

還沒等我說話,她就接着快的說了下去“對此我非常抱歉,但請您理解,這確實是幾場比較艱苦的談判……好了,您先來卡拉提娛樂場,馬靴酒店距離這裡大約十五分鐘的車程;十五分鐘後,我會在卡拉提酒店的大門外等您。”

這四個合同,我都簽得極其順利——辛辛那提小姐已經談妥了一切,而我要做的,只不過是打開那些合同文本,仔細的看過一遍;再簽上自己的名字;然後和對方微笑着握手、告別;趕往另一個合同的簽署地點。

可是,拉斯維加斯是一個很大的城市;而這四個地方,也實在相距得太遠了……當我們離開《賭城日報》編輯部的時候,天色已經漸漸的暗淡下來。

坐在那輛金色的勞斯萊斯里,我和辛辛那提小姐都沉默着,從各自身邊的車窗向外看着,無數的高樓大廈快向後掠去;突然,我聽到了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

辛辛那提小姐拿出手機,接完這個電話後,她轉身問我“鄧先生,您不急着回馬靴酒店?”

“我不是很急,怎麼,還有什麼事情嗎?”

“如果您方便的話,畢尤小姐想請您去一趟假日咖啡館,她正在那裡等您。”

“假日咖啡館?”我問。

“是的。”

我和辛辛那提小姐已經相處了差不多三個小時;這三個小時裡,她的臉上都沒有任何表情、聲音也一直冷冰冰的;可是,當她提到“假日咖啡館”的時候,我卻從她的臉上,看到了一絲淡淡的溫情。

我們在那破舊的咖啡館前下了車,一前一後的走了進去。現在,應該是咖啡館生意最好的時候,但這裡卻還是隻坐了不到十桌的客人,大多數座位依然是空着的。

那個叫格魯的長流浪歌手,正站在咖啡館的中間;他依然一邊彈着那把老吉他,一邊唱着那《賭徒故事》。

在一張靠窗的桌子邊,我們看到了堪提拉小姐;兩個穿着黑色西裝的保鏢,坐在和她相鄰的桌邊。

而正坐在堪提拉小姐的身邊,和她談笑着的那兩個人是——

陳大衛、和薩米-法爾哈。

我和辛辛那提小姐走了過去;和大家打過招呼後,她坐進了保鏢們的那一桌。

“阿新,你來得正好;我們剛剛準備要走了,你來陪堪提拉小姐聊天。”陳大衛微笑着站起身,薩米-法爾哈也跟着站了起來。

我和他們分別握手,並且微笑着問道“難道我那麼不受人歡迎麼?”

“不,不……你可千萬別這麼想。”陳大衛拍了拍自己的大肚腩,“我和菸頭已經坐了整整一個下午,都灌滿一肚子的水啦。現在,應該是捕魚的時間了。”

“那麼,祝你們可以捕到大魚;再見。”

“再見。”薩米-法爾哈微笑着,從我的身邊走了過去。

“再見……”陳大衛也微笑着和我道別;但在和我擦身而過的時候,他卻突然壓低聲音,急的說道,“答應我,無論待會兒堪提拉小姐對你說什麼,你都不要拒絕。”

當他說出後面這句話的時候,我的目光正好停留在他的臉上……這是一張長期板着的標準撲克臉;我從這臉上看不出任何有用的訊息

但是,我完全可以感覺到,陳大衛對我的那一份關切和愛護

我用力的點了點頭,然後我站在原地,看着陳大衛搖擺着那肥胖的身軀,走出了咖啡館。

“鄧先生,您現在……感覺怎麼樣?”等我坐進剛纔陳大衛坐過的那張椅子後,堪提拉小姐微笑着問道。

“還不錯。”回答了堪提拉小姐的問題後,我伸手招來侍應生;並且掏出一張十美元的鈔票,要了一杯巴西黑咖啡。

“那就好。阿爾伯特先生說過,只要您能好好休息;他完全可以保證,七月三十一日,您一定能以最好的狀態,投入到那場戰鬥之中……”

我點了點頭,輕聲的說“謝謝您……爲我做了這麼多的事情。”

話一出口,我就知道自己又說錯了……果然,堪提拉小姐睜大了雙眼,她大聲的問“您在說什麼?鄧先生,我一直把您當成朋友;可您難道從來都沒有把我當成過朋友嗎?還是說,在東方人的邏輯裡,給朋友做了這麼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他也必須一再的向您道謝?”

咖啡館裡,原本平靜而又有些溫馨的氣氛,完全被她這句話打亂了四周的人紛紛向我們投來不滿的目光……

在這不滿的目光中,我只能壓低聲音,輕輕的說“堪提拉小姐,其實,我一直是把您當成朋友的……”

“不;朋友之間不是這樣子的……對了,您和陳大衛先生是朋友?”

“算是。”

“嗯,我看他好像稱呼您爲……阿刑?”

“不,是阿新。”

“那我也要這樣叫;阿刑……阿醒……阿新。”在我示範幾次後,堪提拉小姐終於能夠正確的叫出我的名字了;然後她意猶未盡般的問,“那您是怎樣稱呼杜小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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