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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虛假浪漫(中)

第13章 虛假浪漫(中)

作者:阿梅新的一年到來了,阿梅祝所有讀者在新的一年裡心想事成、萬事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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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些人的帶動下,2003年以後,衛星賽成了所有人爭取入場卷的主要通道——尤其是網上衛星賽。是的,我說過,當前面已經樹立好了一個高聳入雲的榜樣時,後來的人就可以充滿了幻想!

Wsop的無上限德州撲克比賽,從設立開始一直是一萬美元的報名費。但這麼多年過去,一萬美元對很多人來說都已經算不上什麼了,很多人都願意拿出一萬美元找找感覺。每年主辦方都要接待數萬名來自世界各地的牌手。

而因爲各種原因,比方說發牌員和巡場、比方說座位輪換……比賽地點馬靴酒店只能同時開打兩百桌、也就是兩千人的比賽。

所謂座位輪換,這是MTT和SNG最大的不同。舉個例子吧,二十個人打比賽,一開始分成兩桌,每桌十人。A桌一直波瀾不驚,而B桌很快就淘汰了兩個人,那麼就要從A桌輪換一個人去B桌。等到兩桌都只剩下五人,再併成一桌決賽桌——除了籌碼數量有多有少外,MTT的決賽桌就和SNG沒什麼區別了。

可是問題就在這裡,A桌把誰調過去?B桌淘汰了兩個人,從A桌調過去的人坐在哪個位置?併成決賽桌的時候,哪桌解散?解散的人怎麼安排位置?

不要小看這些問題,在德州撲克裡,位置是非常重要的——正如丹-哈靈頓所說:如果一個菜鳥每次都在巨鯊王之後行動;那巨鯊王一樣會玩得很差。

兩桌就已經如此複雜;而Wsop每次都是兩百桌同時開打!不能不說,Wsop主辦方的協調能力確實驚人。事實也確實如此,其他任何德州撲克比賽,最高的也不過一百桌同打。

但兩百桌也確實是他們的極限了;而報名的人實在太多,於是主辦方只能讓牌手們輪流出場——2006、2007年的Day1(所有選手的第一天比賽)都分成了A-E五天;2008、2009年的Day1分成了A-G七天,而2010年的Day1更是達到了驚人的十天!

如此規模龐大的比賽,令主辦方大感頭痛。於是,Wsop於2011年改制,報名費升到十萬美元(正因爲此,龍光坤纔不得不來澳門拼一把;他可以很輕鬆的拿出一萬美元,但十萬對他還是很困難的);但即便如此,目前已經確定了2011年Wsop參賽資格的人,仍然已經超過了五千;並且這個數字還在不斷增長着。

我和杜芳湖要打的這場衛星賽報名費是兩萬港幣,這大約相當於兩千五百美元,十萬美元除以兩千五,得到的數字是四十。也就是說,如果誰要從這場衛星賽裡突圍而出,拿到Wsop入場卷的話,他就必須擊敗三十九個對手。

這已經是個很小的數字了。2007年,有家撲克網站推出一項網上衛星賽,報名費只有50美分,大約合港幣四塊錢,即便當年的報名費只要一萬美元,但要想從那場衛星賽裡取得最後的勝利,也必須要踏過一萬九千九百九十九個對手的屍體!(這是真實的,阿梅就報名參加了這場衛星賽,結果戰鬥了六個小時後,倒在第1206名,那把牌阿梅對A起手全下,某個對手對8跟着全下,公共牌出的是A5679……吐血狂鬱悶)

這種衛星賽,除了運氣之外,我真的看不出還能有什麼技術含量了……

無怪乎好幾年的Wsop金手鍊得主,都是從網站上殺出一條血路得到入場卷的。歸根結底德州撲克也是一種賭博,能從衛星賽裡拿到入場卷的,怎麼看都像是運氣旺到極點的人……

還在胡思亂想之際,一個穿着制服的巡場提醒我,應該填寫參賽卡入座了。

我坐在B桌3號位。面前堆放着整整齊齊的兩千五百美元籌碼;我看到杜芳湖坐在了C桌;而我們要關注的對象阿進、那個留着小鬍子、乾瘦乾瘦的人,坐在D桌。

參加這場衛星賽的,大多是經常在賭場裡混的鯊魚,彼此之間知根知底。因此比賽顯得很沉悶,似乎大家都做好了一場比賽打一天的準備。很多時候,都是某個人加註,然後大家一個接一個的棄牌。就像這並不只是一場衛星賽,而是Wsop的決賽桌一樣。

這把是我的大盲注。三家棄牌後,第四家那個山羊鬍子跟注,再一路棄牌到莊家,小盲注加註到80美元。

我的底牌是草花J、紅心5。這是很爛的牌,但盲注已經花了我40美元,只需要再放40美元進去,就可以參與240美元的彩池。這是個很好的彩池比例,唯一的不確定性是,山羊鬍子可能會再度加註,把我當成三明治夾在中間——我逼視着他的臉,他似乎有些不安。

我已經很長時間都扔掉手裡不能玩的牌了;而且牌桌上的所有人都認識我,我保守穩健的牌桌形象已經深入人心;是的,這一切都應該是回報的時候了。我知道如果我跟注進彩池,山羊鬍子不會敢於再度加註。

於是我扔了四個10美元的籌碼進去;果然,山羊鬍子也只是選擇了跟注。

發牌員發下三張公共牌——方塊5、草花3、方塊K。

小盲注讓牌,我也讓牌,山羊鬍子下注100美元。小盲注棄牌。

這是一個需要決斷的時候,我只有一對5,跟注100美元就可以參與440美元的彩池,這是個不錯的彩池比例——在比賽初期,每一個彩池都不會很大,但卻都非常重要;我不想輕易放棄。

斯杜-恩戈曾經說過:Wsop比賽裡,從一萬美元贏到五萬美元,比拿五萬美元掃掉所有人拿冠軍要他奶奶的難得多!

我知道山羊鬍子的底牌不是對牌,但卻不知道他的手裡,到底有沒有K。可我並不需要猜測,我可以用行動驗證這一點——我加註到200美元。

他狠狠的盯着我;好幾次都無意識的把手移到牌的上方,似乎想要棄牌;但最後,他還是清了清嗓子,對發牌員說:“跟注。”

我完全放心下來,他沒有K。

轉牌是紅心J;我現在有了兩對,我猜他是在做同花抽牌,現在彩池已經有640美元了,我不想冒險,於是我下注400美元。

這個數字已經超過了整個彩池的一半,如果山羊鬍子真是在抽牌的話,他就應該放棄——彩池比例是每一個鯊魚都要計算的東西,明顯這把牌的彩池比例並不適合他。

讓我們再舉個例子吧。在我週五晚上被那條魚兒掃幹籌碼前,曾經被他重創過一把。那把牌我記憶猶新,他是同花抽牌,而我有最大的對子。他必須抽中剩下的九張黑桃之一,才能贏我;他贏的機率是20%——也就是1:4。

那把牌,轉牌前的彩池是7600港幣,照彩池比例計算,2500港幣是個臨界點。如果我下注1000,他就有1:8的彩池比例,完全應該跟注;而如果我下注4000,他就只剩下1:3的彩池比例了,棄牌纔是最好的決定。

而那條魚兒卻在我讓牌後,下注整整兩倍彩池;那完全不是正常的玩法——所以我才說,任何一個稍微會玩點牌的人,都不可能像他那樣叫注。

彩池比例對每一個牌手都是很重要的。許多人不知道,鯊魚們爲什麼總是有那麼多需要考慮的事情;但這卻是鯊魚爲什麼能贏錢的根本所在。沒錯,彩池比例不能保證你在某一把牌上贏錢;但長遠來說,只有嚴格按照彩池比例叫注,纔是不斷贏錢的唯一途徑。

當我下注400美元后,我以爲山羊鬍子會棄牌;但他的反應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他把所有的籌碼都推了進來。

我不得不重新思考這副牌。他沒有K,因爲我在翻牌後的加註,他只敢跟注。而他之前的表現,也並不像是一個擅長設陷阱的牌手;那麼就只有兩種可能,一是他在偷雞;二是這張J幫到了他。

既然他的手裡沒有兩張J、也沒有一張K;那我就什麼都不怕。我深呼吸了一下,對發牌員輕聲說:“跟注。”

我們兩個站起身來,握了一下手——這是MTT比賽桌約定俗成的規則。然後他翻開了牌,方塊J、方塊3。

他是兩對,還有同花抽牌;這是很好的機會。九張方塊和兩張3可以幫他幹掉我;還有三張K會讓我們玩成平手(如果河牌是K,我們兩人的牌就都是KK**5;而德州撲克是不論花色的,我們將平分彩池)。

我們緊張的等待着河牌,發牌員捶了下桌子,銷掉一張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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