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看過一些德州撲克相關的資料,大多數都是在網上看到的,德州撲克的兩部經典《超級系統》和《哈靈頓在現金桌》也有看過。總體上有些收穫,但每次我總感覺,在三條這個牌局,那些理論似乎不是特別的好用。因爲,沒有人按套路出牌。比如“大牌大底池,小牌小底池”理論對大飛哥就不好用,他有個底對就能打到Allin。而“籌碼就是武器”的理論對老馮不管用——老馮從來不把籌碼看成武器,在他眼裡,籌碼就是面子。下的小了丟人,下得大了才氣派,別人比他下得籌碼多,就好比別人開着法拉利超過他的寶馬,他第二天或者立刻馬上必須買一輛賓利超過去把那輛法拉利別下來,然後怒罵一句:“讓你超我。”這纔算完。
正凌亂地想着這些,三條不知是收到了微信還是短信,嘟囔了一句我下樓接穎姐便出了屋子。大飛哥一聽三條去接穎姐,眼睛立刻來了光:“呦,少婦來了,嘿嘿……”笑得略猥瑣,如果單從他的笑容來看,感覺好像他跟穎姐有一腿似的。等等,會不會他倆真的有一腿?我想象了一下,覺得可能性似乎不大,如果真的有一腿,那麼穎姐來這,大飛哥肯定比三條先知道。
沒兩圈牌,穎姐就上來了,我轉頭看時,穎姐正好走進來,她姐今天穿了一件黑色連衣裙,脖子上掛着的精緻裝飾項鍊使得這件衣服添彩不少,她走過去時,我發現那件連衣裙的半個後背是黑紗,透過黑紗可直視她背部的肌膚——我發現這就是時裝的魅力:半透,反而比一絲不掛更加誘惑。在一羣充斥着粗鄙男人的牌場,這身打扮着實叫人心動。穎姐應該有三十五六歲,但皮膚保養得很好,如果不是笑的時候會露出魚尾紋,那麼說她二十五六歲我也會信的。
穎姐看見我笑了一下:“小於也在啊。”
雖然房間裡滿是煙氣,但我還是聞到了她身上好聞的高檔香水味。
我笑了笑:“今天休息啊穎姐。”——這是一句廢話,但因爲我跟她不熟,我又能問什麼呢?
大飛哥起鬨道:“呔,妹子,你這一來就衝小於笑,我心裡很不平衡,你能不能跟我笑一個麼?”
穎姐把墨鏡從精緻的髮型上拿下來,微微一笑:“一會兒你多跟我的加註我就笑了。”
“那必須的,只要你加我肯定跟!”大飛哥說罷哈哈大笑。
在這個場子裡,穎姐是我唯一知道真實姓名的人:她叫白穎。不是她告訴我的,而是一個巧合告訴我的——某天我到某銀行辦事,在員工照片裡看到了穎姐的照片——她是那個支行的主任,我不太懂銀行的權力結構,但從照片擺放結構上看,她應該是那個支行的最高權力所在。三十多歲的女人能爬到這個職位總讓人遐想無限,但是跟她打了幾場牌之後,我雖然無法確定她是否靠潛規則上位,但我可以確定她至少有一點金融方面的真才實學。最典型的表現是,你休想從她身上榨取一丁點的多餘價值,但講究資金管理和風控也有着對應的弊端:那就是她喜歡買保險。
穎姐在我和相信哥之間的五號位坐了下來,好聞的香水味更近了,也不知道那香水是什麼牌子,聞起來感覺恨不得湊上去好好聞聞,在某個瞬間我甚至有一點的意亂情迷……
正有些想入非非之際,忽然一個聲音在腦海中響起:於樂!這點情緒控制能力都沒有,你還打什麼牌?
這一句勵志的話語,瞬間讓我冒出了一個念頭:等我打牌贏了一百萬,這種香水還不是想怎麼聞就怎麼聞!
於是,帶着這滿滿的正能量,我的心神迴歸到牌桌之上。
雖說穎姐資金管理做得到位,但某些時候也架不住不計成本的惡買。比如,沒玩幾圈,穎姐的起手對9在翻拍圈撞到三條,因爲面上兩張草花,穎姐在翻牌和轉牌都打了很重的籌碼,奈何買花惡霸大飛哥不懼威脅,愣是花了1800在河牌買到了第三張草花。於是,穎姐的第一手買入就這樣被清了。
“你真煩人。”穎姐輸了三千的買入後跟大飛哥打趣道。
“穎啊,我說實話,真的,這叫別人打1800我肯定不能跟,於樂打,老馮打我都不能跟,我是緊手玩家。我跟了你我是想贊助你一手,誰知道真的出來個花,我也不想這樣的……”看大飛哥那表情,說得跟真事似的,彷彿再說幾句,就要把剛贏過來的籌碼退還給穎姐。
穎姐擺了擺手:“行了吧你,你買死我不是一次兩次了。就你最討厭。”
灑水哥笑道:“大飛哥是買花惡霸,多少錢都得買。”
大飛哥瞥了灑水哥一眼:“啥買花惡霸,昨天你不說我是買花小王子麼,今天咋就變惡霸了呢?”
灑水哥嘿嘿一笑:“那你就是惡霸王子。”
說着話,三條又從外面接進來兩個人,一個穿個紅色圓領短袖加大褲衩,左手的石膏掛在脖子上。另一個穿着休閒短袖,胳膊上青鬱郁的紋身露出來一大片。穿圓領衫的我見過幾次,大飛哥管它叫青鵬,帶紋身的那個沒見過,應該是青鵬的朋友。
“****,青鵬,你胳膊咋的了?擼傷了?”大飛哥開口就問。
青鵬的的表情瞬間有些悲憤:“操,上個禮拜踢球,倒掛金鉤,沒整明白,摔壞了。”
“都這樣了還來打牌?”灑水哥嘆道。
青鵬嘿嘿一笑:“我這不是還有一條好胳膊麼?”
青鵬和紋身兄來了之後,牌桌上有八個人了。那麼,我該變得更緊一些,我想。
這樣玩到七點多,吃了三條點的外賣後,戰鬥繼續進行,期間又來了幾個以前沒見過的玩家,一度將牌桌坐滿,不過有兩個人都是輸了兩手後走了——其中有一手還是被我清的。
到八點多的時候,我的籌碼已經有一萬三千多了,而一旁的大偉更誇張,目測他那一摞籌碼足有兩萬——這個傢伙今天運氣太旺,竟然連續兩次翻牌兩對在轉牌成了葫蘆。光成葫蘆也就罷了,關鍵是,還有中了同花的人給他支付,真是爽得可以。
我趁玩牌的空檔一遍遍的清點自己的籌碼,以獲得一種盈利的滿足感。其實按照德州高手的教誨,玩牌時千萬不要數錢,因爲最終勝利後你有的是時間清點。但每次我都做不到,關鍵是德州撲克這種遊戲與麻將或其他牌類遊戲有所不同,那就是參與強度低。比如打麻將可能你在90%以上的時間都需要將注意力集中在牌桌之上,期間發一條微信都有可能錯過吃牌。但德州撲克不同,因爲大多數時間你不需要入池,所以大多數時間你都是靜觀他人遊戲,而這些空閒的時間,我總是忍不住清點籌碼——特別是盈利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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