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被嚇壞了的人惱羞成怒,撒腿往外跑的時候發現顧七七不見了,怒罵着,又拿出了他們的武器,這回,是真的準備要了顧七七的命!
完了!!
千鈞一髮時,突然有人抓住了顧七七的手。
一擡頭,對上了吳銘子冷銳的目光,“你——”
“上來!”吳銘子手臂一用力,她的身子被拉扯着拖出了隧道。
在顧七七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突然反手關閉了機關。
怒罵聲被杜絕了!
槍聲被杜絕了!
顧七七傻眼地看着將出口給阻斷了的大石塊,加速的心跳還在撲通撲通地跳得飛快。
回頭,對上了吳銘子冷酷的眼。
未等她說話,他掉頭就走。
“吳先生!”
顧七七追上去,卻見得男人往一個小山凹一跳,就躲得不見了蹤影。
心情,不由得複雜了起來。
顧七七下山的時候遇上了在山中尋找的晨曉和古星天,見她安然無恙,大家喜出望外!
一面護送她下山,一面追問這一天一夜裡發生的事情。
顧七七心有餘悸,面上卻表現得很淡然:“我這不是平安地回來了嗎?晨曉我問你,其他人怎麼樣?阿景他……”
“早上醫院來電話了,老大搶救及時,已經脫離了危險。阿念也只是崴了腳,沒什麼大問題!”
“嗯。”顧七七聽他這麼說,也就放心了!
誰知,心頭大石剛落地,晨曉突然請求:“嫂子,回去得請你幫忙瞞一件事。”
“什麼?”
“老蕭不見了。”
“蕭老大他……”
“嗯。”在顧七七驚愕的目光中,晨曉點頭:“他昨天上山之後就一直沒有回來,我們怕瀟瀟擔心都不敢告訴她。”
“景陽山都找遍了嗎?”
“就差掘地三尺了!”
顧七七訝然地看着晨曉沮喪的臉,意氣風發的古星天坐在副駕駛座上也一聲不吭的,車中氣氛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顧七七懊惱了起來:“早知道我就不該逃出來的!也許跟着炎旭還能發現點什麼線索。”
“那可不行,你幸虧是逃出來了,要不然我們回去怎麼跟老大交代?對了,嫂子,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虛虛實實地忽悠了炎旭,然後……關鍵時刻是吳銘子救了我。”說起吳銘子,顧七七的目光落在了古星天的身上,見得老頭脊背僵了一下,隨即回過頭來,目光灼灼地問顧七七:“那兔崽子呢?”
顧七七搖頭!
“兔崽子,敗壞門風,老子見了他非抽死他不可!”
“前輩,也許他是有苦衷的呢?”
“什麼苦衷?那小子十歲就跟了我了,我虧待過他嗎?我要是虧待了他他大可以走,搞出這一處是怎麼回事?臭小子,以後別說是我徒弟……”不知突然想到了什麼,老臉一哽,打住不說了。
晨曉敏感地看着他,半晌:“師父,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什麼我知道什麼?”老頭兒哼了一聲,避開不談。
晚上,晨曉跟古小鈺說起這事的時候,小丫頭歪着腦袋很是糾結。
糾結過後,終究還是將知道的事情告訴了晨曉:“其實,大師兄雖然從小跟着師父,但卻不是孤兒。”
“他的父母呢?”
“在牢裡。”
“……”
“有一次我無意中問起了大師兄,大師兄發了好大的火。後來師父才悄悄跟我說以後不能提起他們。”
“爲什麼?”
“怕他難過吧!大師兄的父母都是打工的,本來夫妻兩人勤勤懇懇的生活也算無憂。誰知有一天他爸爸突然被他家老闆誣陷,說是偷了他們家的錢。他爸爸着急辯解,錯手之下殺了人。他的母親心疼老公,自己去警局自首了。原意是想替老公頂罪,換他在家好好照顧兒子的。誰知道那老闆的老婆很有背景,一告之下,兩人成了合謀殺人。”
“該死!難道就沒有人爲他們翻案嗎?”
“大師兄成年後,有幾次向法院起訴,但都沒消息。後來可能是看透了一些事吧,漸漸的,他更加孤僻了!”
古小鈺難過地把玩着手中的圓珠筆,看晨曉凝眉沉思,她咬了咬下脣,請求:“晨曉,答應我。不管這事和大師兄有沒有關係,我們找到人之後,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好不好?”哪怕只有一絲絲的可能,她都想站在吳銘子的身邊,希望他是被冤枉的!
晨曉點頭。
厚實的手掌輕柔地摩挲着她的秀髮,這個善良的女孩,她雖然淘氣,但卻是純真的!
……
醫院的另一頭,顧七七守候在封景的身邊,看着虛弱的他緩緩從睡夢中醒來,忙湊了上去:“怎麼樣?你還好嗎?”
“嗯。”封景反手握住了她的手,醒來的第一件事,能看到她,真好。
“阿念呢?”
“回來了!景陽山的事情有天警官幫忙,媒體那邊也沒再報道。阿景,醫生囑咐你要好好休息,什麼都不要操心。”
“好!”病牀上的男人嘴裡應着好,卻掙扎着要坐起來:“七七,把我的手機拿過來。”
“做什麼?”
“給老蕭打電話。我和阿念上山的時候遇見了一件事很可疑,得讓他去查一下。”
看顧七七坐在椅子上沒動,他動了動身子,想要自己去拿。
顧七七嘿了一聲,將手機搶了過去,故作責備:“喂,你睡了一覺糊塗了嗎?蕭老大正新婚呢,婚宴被破壞了也就算了,這會兒跑了一天一夜終於回到家裡,你還不讓他休息一下?”
“這事拖不得!”
“那讓晨曉和李念去幹吧!我看他們兩個挺清閒的!”
看顧七七說得輕鬆,封景沒有多疑,轉而讓顧七七去撥打晨曉的電話。
“景陽山的山腳下有一處私人民宅很可疑,門牌號102,你讓人暗中查一下屋主是什麼背景。”
顧七七正盛着小粥,突然聽到他提起山腳下的民宅,手頓了一下:“民宅?”
“我和阿念上山的時候見到幾張熟悉的面孔走進那間民宅。我懷疑炎旭就藏在裡頭。對了,我是怎麼被救回來的?”封景突然想起了昏迷前的事情,當時炎旭的人和顧七七都在附近……不由得,細細地打量起顧七七!
“你的手……”
“沒事,就是上山找你們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皮外傷!”
見他皺起了眉頭,顧七七趕忙避重就輕地安撫道:“真的不用緊張。你看看,我在你面前不是活蹦亂跳的嗎?”
“你當時沒遇上炎旭?”
“炎旭在那裡嗎?沒啊。我過去的時候,只見到昏迷的你。”她說謊,只爲了讓他寬心。
見封景半信半疑地看着她,她趕忙端起盛了小粥的湯碗,笑着哄他:“喝粥吧!這粥可熬了兩個多小時呢!”
“嗯!”
封景發了高燒,身體還很虛弱!
吃了粥之後交代了幾句又睡着了。
顧七七悄悄走出病房,在醫院的長廊裡給晨曉打電話:“喂,你讓人去找那民房了嗎?”
“去了!”
“快讓人回來。”
“嗯?”
“炎旭已經被困在隧道里了,如果他有同夥的話,我們的人現在過去只怕會打草驚蛇。”
“糟了!”
被顧七七一提醒,晨曉大驚,算算時間,派出去的手下已經離開了半個小時!
他急忙給他們打電話,電話打不通,就拿起了車鑰匙準備出門。
“你去哪兒?”
“景陽山。”
“我跟你一起去!”古小鈺。
……
夜風呼呼,吹不走一天的燥熱!
簡陋的民房,掉漆的柱子上貼着一張一米來寬的大海報,海報裡的女人,豔麗高貴!
“餘漾,初戀的味道!”
醒目的廣告語上,有葉瀟瀟的親筆簽名。
蕭景姚被綁在十字架上,定定地看着海報裡女人的淺笑。
突然,房屋的門被人輕輕打開。
一個穿着精神醫院logo病服的男子緩緩地從門外進來。
他的嘴裡叼着一根香菸,吞雲吐霧間,眸光迷離地走向海報。
駐足,骨節分明的手緩緩地摸向海報上白裡透紅的臉頰,稱讚着:“真漂亮。”
“這一切都是你設計好的?”蕭景姚沙啞地出聲。乾裂的脣瓣枯槁不了犀利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恨不得過去重重地給他兩拳。
韓辰楓聞言,輕輕一笑。停留在“葉瀟瀟”臉頰上的手微微動了動,像是最親密戀人之間的愛戀,細雨呢喃:“我不是說了嗎?我要拿回屬於我的一切。”
“你沒有資格。”
“資格?那是自己給自己的!”
他倏然轉過身來,深深凹陷的黑眼眶下,森冷的目光如毒蛇般攀爬在蕭景姚的身上。
放肆的手,在他的臉頰上輕輕拍了拍,“別用這種目光看着我。蕭景姚,做錯事的人是你!看在往年的情分上,我已經對你手下留情了!”
“是嗎?包括設計捉了我?”
“不不不,捉了你只是目的之一。”
“你還想做什麼?”
對上韓辰楓瘋狂的笑眼,他在他的眸子裡下看到了他的貪婪。
他沒有回答蕭景姚的話,而是緩緩地,緩緩地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蕭景姚最爲熟悉的號碼。
“放下!別騷擾她!”蕭景姚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