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東點頭,跟着炎旭一起走出了小黑屋。
在另一個金碧輝煌的房間中,他慵懶地往辦公椅上一躺,“李娟不是保護得很好嗎?”
“但報警的人是蕭景姚,李娟也沒辦法。”
“哼!”炎旭冷笑,修長的手指把玩着大拇指上的一個古老鑽戒,他饒有趣味地挑起眉頭:“蕭景姚?真有意思!”
……
“哈秋!哈秋!!”
電腦前的李念搓搓發癢的鼻子,陡然拍上桌子,爆了一句粗口!
“妹!玩曖/昧是吧?居然給我整了個小黑屋!烏漆嘛黑的我看個屁!”
他滿腔熱血沒處撒啊沒處撒!如熱鍋上的螞蟻似的辦公室裡煩躁的耙頭髮,轉圈圈。
突然眼角餘光掃見角落裡坐着一個無動於衷的人,他狂躁地走過去,重重拍上人家的肩頭:“嘿,你能不能給點兒反應?”
“啊?又讓你家的大美人給氣到了?”
晨曉回過頭來,俊朗的臉上寫着:他都見慣不怪了!
李念扁嘴,“喂,我說你這兩天老發呆是怎麼回事?思/春了?”
他壞笑着湊過臉來,晨曉的拳頭陡然一揮,險些揍到了他的臉上去,引得他哈哈大笑:“一定是我猜對了!哈哈……曉哥哥,人家又偷了你的心跑了?”
“沒跑!”
“沒跑你在這兒發什麼呆?走走走,找人家約/炮去!春宵一刻值千金呢!”他作勢要去推晨曉,被曉哥哥狠狠地鄙視了一下。
“約/炮?那不是隻有你才幹的事麼?”
“少爺我最近吃素!”
“屁!剛剛是誰因爲看不清對方而暴怒的?”
“……”
對上晨曉洞悉的眼,李念尷尬地咳嗽了起來。
說起追美人這事兒,那簡直是他這一生的恥辱啊!
可旁邊有雙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死要面子的他不能承認,於是,眸光飄忽了一圈之後,念哥哥說:“你給我等着,遲早要你叫她一聲弟妹!”
“你還是先準備好給我的紅包吧!”
晨曉吹了個口哨,站起身來。
李念皺眉:“去哪兒?”
“約……炮咯!”
“……”
……
“怎麼還沒走?”
吳銘子換上了夜行衣,一身勁裝打扮只爲了到新發現的墓地去掏寶。經過客廳的時候,發現某個死賴在這兒兩天了的小女人單手托腮,對着桌面上的金絲簍蟬衣又是皺眉又是笑的。他走過來,伸出手在她的腦門上彈了一下。
古小鈺倒吸了口冷氣,回過神來,見吳銘子一身“工作服”,眼睛一亮:“大師兄,帶我一起去唄?”
“我懶得扛你回來。”
“……”不就是上次跟他去盜墓,被一具千年不腐屍給嚇吐了麼?
她深呼吸:“我這回有心理準備,不會有事的!”
“那也不行。”
“爲什麼?”
“有人來找你了!”
吳銘子說着,酷酷出了門。
古小鈺愣愣地看着空蕩蕩的大門口,哪來的有人找啊?
瞎扯!
她抗議,抓起一件黑色風衣追了出來,誰知走到一樓的樓梯口,剛一轉彎,迎面就撞上了一堵結實的肉牆。
“要死了!這大半夜的,人嚇人會嚇死人的好不好?”她追不上吳銘子了,不由得懊惱。
誰知對方被她指責了不但沒有反駁,而且還低低地笑了起來。
古小鈺奇了怪了,一擡頭,就看到了一口整齊的大白牙。
“……”
晨曉這傢伙,五官硬朗,也是大帥哥一枚,就是這膚色偏古銅色了些,大半夜的,周圍又連一個路燈都沒有,說嚇人,一點都不誇張!
只是,他怎麼會到這兒來?
她看看四周,腳步下意識往後躲了躲!
晨曉好笑地看着她,她退一步,他就前進一步。
“那個……我大師兄不在,你要找他的話改天再來吧!”
她說着,轉身就要溜到樓上去。
晨曉眼疾手快,幾個大跨步就跑到了她的面前,將她堵在了樓梯口。
見她慌亂如小鹿,他反而如老司機似的,輕車熟路地開啓撩妹模式。
“你怕我?”
“笑話,我怕你做什麼?”
“可你躲我!”
“我哪有?我只是……這裡黑燈瞎火的,在這兒聊天像話嗎?”她推開他硬朗的身子,低垂着頭快步往樓上走。
走到了租房門口,見晨曉跟了上來,又囧;“你上來做什麼?”
“下面黑燈瞎火的,不方便。”
“不方便什麼?”
對上晨曉眸子裡的笑意,古小鈺臉紅了!
明明人傢什麼話都沒胡說啊是不是,可,她好像看穿了他話裡的玄外之音,然後尷尬了,尷尬了……
客人不請自來,不用她說請進,就自顧自地走進了屋。
在租房裡轉了一圈,皺眉:“這裡就一個房間?”
“啊!”古小鈺點頭。
大師兄晚上“上班”,沒到黎明是不會回來的,所以那張牀晚上是她的,白天是大師兄的,不對麼?
她奇怪地眨眨眼,看着晨曉的笑意因爲她的回答而冷凝。
“把東西收一收,到我那兒住!”
“啊?不用,我……”
咚!
突然欺近的身子將她咚到了牆角,微弱的月光灑落在光潔的地面上,折射出一室耀眼的燈光。
古小鈺眨眨水靈靈的大眼睛,不知道眼前這人突然釋放出如此強大的氣場是爲哪般。
她解釋:“我是大師兄看着長大的,小時候他還哄過我睡覺,都,都習慣了……”
“從今晚開始,你得改掉這個壞習慣。”
“可是我……”
霸道的傢伙忽然湊過來,用危險的目光逼視着她。
“古小鈺,男/女授受不親你聽過嗎?”
古小鈺突然覺得莫名其妙:“誒,你說你這樣看着我是什麼意思啊?什麼親不親的。大師兄和師父就是我最親的人。”
“你現在最親的人應該是我!”
“笑話,你說是就是了?”
“你是我女朋友!”
“我……答應你了嗎?”
絞盡腦汁回想當天在機場發生的事情,好像,她什麼話都沒有承諾人家吧?
然而此話一出,氣氛越發冷峻了!
別看晨曉平時那麼好說話,好脾氣得像個好好先生,此刻,聽到心上人每天晚上躺在別的男人的牀上,也是被觸了底線了!
古小鈺不承認她是他女朋友是吧?
那就吻,抱住她這氣死人的小腦袋,狠狠地吻,吻到她的呼吸裡,腦子裡都只有他的存在,吻到她不能辯駁他們的關係爲止。
殭屍敲開了你的腦袋,失望地走了。路過的屎殼郎見了你,眼前一亮!!
“啊啊啊……”
一個小時後,當古小鈺糊里糊塗地被帶回晨曉的公寓時,她突然想到了這麼一句至理名言。
不由得敲上腦門哀嚎:“古小鈺,你腦子裡裝的都是粑粑嗎?笨蛋!笨蛋!”
居然糊里糊塗地就被吻走了,哪天七七他們要是問起來:“小鈺,你是怎麼被晨曉拐走的啊?”
她是不是該老老實實地告訴人家:“沒錯,我就是被吻走的……”
啊啊啊!
她再度爲自己的青澀哀嚎!
晨曉站在房門口,看着站在梳妝檯前不斷拍打着自己小臉的女人,他笑:“臉已經夠紅了,再拍下去,猴子就要玄幻了。”
“猴子玄幻什麼?”
“玄幻他的臀部怎麼丟了呢?”攤攤手,笑。
古小鈺頓時反應過來,不由得,抓起一旁的枕頭朝晨曉猛砸了過來:“好呀,你嘲笑的臉像猴子屁/股是不是?可惡!猴子屁/股你還親下去!!”
她怒,拳頭揮出,虎虎生風。
晨曉笑聲飛揚,一邊應對着她的拳頭,一邊將她引/誘到客廳裡去。
公寓很大,客廳採用的是歐美風格,因爲晨曉酷愛練武的關係,偌大的客廳裡除了幾件必不可少的傢俱之外,空曠的產地成了他們的用武之地!
拳來腳往,兩人打得熱汗淋漓,心情舒暢!
“晨曉,你欺負我!”
互相壓制着摔到地上時,古小鈺擡了下巴,笑着懟他。
晨曉看了看纏在他腰上不甘示弱的兩隻小腳,他邪魅一笑,突然湊近來:“傻瓜,欺負應該是這樣的……”
說着,溫暖的薄脣輕輕地吻上了她那微撅的小嘴。
殷虹的脣瓣如含了蜜餞似的,一旦吻上,便是食髓知味,流連忘返……
“傻瓜,呼吸……”
當她又一次忘了喚氣的時候,晨曉的笑聲在她的耳邊低低響起。
他憐惜地吻過她的脣,她的耳垂,那天鵝般優美的脖頸宛如上帝精心雕琢的藝術品,他細細的品嚐着,愛戀着……
突然,身下傳來一陣冰涼,古小鈺冷不丁地打了個寒戰,抓住了他的手:“別……”
“噓,我輕點兒……”
他的吻又落在了她的紅脣上,比剛纔的更纏/綿繾/綣。
古小鈺好像躺在一團溫暖的棉花上,她的耳邊,是他情難自禁的呼吸。她緊張着,害怕着……
突然,響亮的手機聲響起,在千鈞一髮的時刻打斷了兩人的情/不自禁。
女孩如驚弓之鳥似的推開他。
慌亂地尋找手機,抓到時,卻發現那鈴聲不是從自己的手機上傳來的。
一回頭,見得晨曉接起了電話:“喂?哦,我知道了!”
他掛了電話,側頭看古小鈺死拽着衣角又是羞澀又是尷尬地看着他,他又低低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