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爲了榮華富貴,他們又不甘願這麼放棄一尊大佛。
所以,尊嚴是什麼?有錢纔是王道!
看小陽陽從蕭景姚的身上溜下來,顧雪嬌獻笑着伸手要去抱。
小傢伙驚呼一聲,也不知從哪裡學來的,突然就冒出一句:“救命!”
衆人:“……”
顧七七抱回小陽陽,對尷尬的顧雪嬌笑了笑:“不好意思,陽陽怕生。”
顧雪嬌的臉色變了變,終於還是不敢說什麼。
氣氛因爲他們的到來變得微妙。
顧婷婷看桌面上放着一盤水果,笑了起來:“陽陽愛吃橘子嗎?阿姨給你剝橘子吃好不好?”
說着,從盤子裡挑了一顆大橘子,使勁地掰,掰不動,把臉憋得通紅!
林躍撲哧一聲笑了起來:“美女,這是進口的變異橙,你的指甲如果不能像刀子一樣鋒利的話,我看還是算了吧。”
“這……這裡不是有刀子麼?”顧婷婷乾笑,拿起一旁的水果刀切水果。
好不容易切好了,一擡頭,卻見小陽陽窩在顧七七的懷裡睡着了。
“秒睡啊!”
看着大伯母一家抽搐的笑臉,葉瀟瀟真想爲小傢伙大大的點個贊。
她走過去抱起小陽陽:“來,我抱他上樓睡覺去!”
說着,抱過了陽陽就往樓上走。
熟門熟路的樣子,讓一旁的顧美美紅了眼:“不是說封先生有潔癖嗎?她爲什麼可以上樓去?”
“那潔癖也是看人的。”林躍說。
“……”
氣氛再度降到了冰點。
再怎麼眼瞎的人也感受到主人家的不歡迎。顧婷婷拉了拉父母的衣袖,示意他們走人了。
可,顧銘好憋了好半天,眼看今天好不容易纔混進這豪宅來,就這麼走了,着實不甘心。
於是,賊兮兮的眸子轉了轉,突然對封景笑道:“大過年的,大家乾坐着多沒意思啊?阿景,你家有麻將桌吧?我們打幾圈?”
“打牌?”李念挑眉,眸子裡的幸災樂禍不是一般人能看得懂的!
“是啊,打牌!”
顧銘好想,以他在顧家鎮數十年的打牌經驗,今天還不得讓眼前這幾個富家公子大出血?
顧美娥皺眉:“大伯,大家還是喝喝茶,聊聊天就好吧。”
“去去去,你懂什麼?”顧銘好不耐煩地掃了顧美娥一眼,回頭看向封景的時候,臉上掛着訕笑。
封景說:“想玩就玩吧!管家,讓人把麻將桌搬到溫室去。”
麻將桌本是在三樓的遊戲房的,封景這麼一吩咐,熟知他的人都知道,那是他不喜歡某些人的表現——情願讓傭人勞師動衆地搬下來,也不要讓他們污染了樓上的空氣。
然,顧銘好一家的理解恰恰相反了——看,封景不但沒有拒絕遊戲,還動用勞力讓人搬桌子,這不正是重視他們的表現麼?
不由得深深覺得:相比於顧七七那個六親不認的小死丫頭,還是封景來得有氣度
於是乎,當溫室裡一切準備就緒時,顧銘好雄赳赳氣昂昂地領上老婆孩子,然後,自鳴得意地跟在了封景的後頭。
歐洲進口的全自動麻將桌,高檔的翡翠麻將牌,一出場震懾了顧銘好等人的眼球。
見得,這一家沒見過世面卻愛充闊的鄉巴佬,他們的表情像川劇裡的小丑,先是驚豔,然後是貪婪之後急於隱藏的故作了然。
封景眸華淡淡地問:“會玩?”
“……會!會!當然會了!”
顧銘好袖子一擼,率先在牌桌前坐了下來:這一桌字青翠青翠的麻將牌啊,得值多少錢?
李念上回被封景坑怕了,在老大的眸光掃來時,率先舉手投降:“咳咳……難得今天有這麼多美女在,我率領大家當拉拉隊!老大,加油哦!”
咳咳,其實是不想在大年初一也被修理得太慘。
蕭景姚和晨曉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眼,帥氣地往牌桌前一坐。晨曉笑;“老大,手下留情啊!”
“請大伯手下留情纔是。”淡淡的目光掃向顧銘好。
顧銘好一聽,扭扭頭,以爲封景真心怕他,表情不由得多了幾分得意。
“賭注怎麼算?”晨曉問他。
顧銘好是衝着贏大錢來的。想着憑他的“技術”,那當然是賭越大越好了。
因此,也不管自己的口袋是不是負數,張口就道:“過門是客,按照你們平時的習慣來!”
“哦?我們平時玩的可不小。”
“沒事沒事!儘管來!”聽這財大氣粗的語氣。顧七七在他們的身後搖搖頭。
“那行!”晨曉笑。手往桌子中央的開關一按,翡翠麻將牌被衝進桌肚中,嘩啦啦地清洗了起來。
顧雪嬌悄悄問顧七七:“他們平時賭得大嗎?”
“還好吧,一局幾萬塊。”
幾萬塊啊!那今天要是噌久一點,贏上個百萬那不是輕輕鬆鬆的事兒?顧銘好和顧雪嬌都偷着笑了。
牌桌嘩啦一聲,晶瑩剔透的翡翠牌子浮上桌面時,一家人好像看到了金光閃閃的rmb在向着他們招手,不由得樂呵樂呵地衝着封景等人笑。
巧的是,第一局還真給他自摸了!
晨曉額頭一拍:“靠!開局不利。”幾個仿象骨的籌碼丟到了顧銘好的面前。蕭景姚和封景也分別丟了兩個過來。
“這、這一個是多少錢啊?”
“一萬!先拿着。玩完了再清賬。”
顧銘好數了數手中的仿象骨,老天,八個啊!那豈不是十分鐘就賺了八萬塊了?
一瞬間,滿眼都是金子在向自己招手。身後的顧美美和顧婷婷更是樂開了花。
顧七七和葉瀟瀟幾個女人圍坐在茶壺前,水晶桌上擺放着大廚剛剛端過來的精緻點心,招呼他們過來吃點兒,他們擺擺手,幾雙眼睛死死地盯着顧銘好的牌,生怕錯過了更多贏錢的精彩。
葉瀟瀟搖頭:有些人啊!就是那麼貪得無厭。
“碰!十三幺!”
“碰!贏了!”
第二局,第三局,顧銘好的手氣看起來很不錯,轉眼間又有了十多萬的進賬。
顧雪嬌的眼睛都放光了,死死地盯着封景等人的籌碼,就等着把他們面前的一個個小小骨牌也橫掃到自己的口袋裡來。
“七萬,到你們了。”丟出一個牌,顧銘好虎視眈眈地衝着晨曉笑。
晨曉隨手丟出一個;“九條。”
“碰!”
顧銘好剛剛興奮地要去拿牌,突然,封景碰了一聲,把到手的牌子要了回去。
顧銘好看着自己險些大勝的牌局,扼腕!
“一筒。”
“碰!”
剛剛丟了一個牌出去,晨曉突然興奮地喊了一聲。然後,牌子往前一推,笑得見牙不見眼:“這位大伯,謝謝啊!”
顧銘好:“……”肉疼地從抽屜裡拿出兩個籌碼出來,他懊惱得險些咬碎一口銀牙。
“沒事,再來。”他強顏歡笑着,想着一定可以扳回大局的。然後——
“碰!”
“碰!”
“自摸!”
……
一局輸後,他好像被瘟神眷顧了,無論怎麼打,怎麼清算牌面,結果,都是輸的!
“這位大伯,你的籌碼用完了嗎?”
“沒,沒事,你們可以先借我點。反正都是玩完了才清賬嘛……”顧銘好擦擦額頭上的冷汗。
明明外頭冰天雪地,然而,此刻的他卻好像被人放在燒烤架上煎熬着的螞蟻。
顧雪嬌眼看他好不容易贏來的籌碼輸得光光,心底裡那個疼啊!
“你用心點兒!”她在一旁焦灼地提醒着,只差沒有推開顧銘好自己來代勞了!
顧銘好本就焦躁,被她這麼一擠兌,不由得回過頭來橫眉豎目:“媽的!要麼你來?”
顧雪嬌也就光說不練,哪會打牌啊?被顧銘好那麼凶神惡煞地一瞪,立馬縮到一旁去當隱身人。
“還來嗎?”封景淡淡地看着他。
顧銘好一把抹去額頭上的冷汗,咬牙喊道:“來!”
“碰!”
“糊了!”
開始的時候顧銘好贏得有多快,現在的他輸的就有多快!
不過才短短半個小時的功夫,抽屜裡的預付的十多個籌碼用完了,他又找封景借了二十個。
封景爽快,拿給他的時候,眉頭眨也沒眨一下。
顧銘好想:這小子有的是錢,多跟他借幾個,就算是輸了,礙於面子,他應該也不會當真跟自己要的。
於是,秉着贏了是自己的,輸了是封景的無恥心理,他殺紅了眼。
晨曉打着哈欠說不玩了的時候,他非死拉着人家,求着再玩一會兒。
蕭景姚要走,他更是險些跪下里抱大腿。
最後,還是封景喊的停。就在他再一次訕笑着要跟封景借籌碼的時候,封景淡聲道:“先把賬結了。”
“什、什麼?”
“有借有還,再借不難。這位大伯,江湖規矩你不懂嗎?”李念的身子依偎過來,單手撐在了顧銘好的肩頭上。
如果他擡頭看的話,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念少臉上的幸災樂禍。
顧雪嬌看着僵住了的老伴,臉色刷白:“阿、阿景,大家都是一家人,玩玩遊戲而已,不用這麼當真吧?”
“親兄弟,明算賬!我們幾個和老大玩的時候可從沒賴過賬哦!這位大伯,作爲長輩,你不會帶個壞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