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姚禮貌地打招呼:“不好意思,伯父,現在纔來看您!我是蕭景姚!”
“這……這是什麼意思呢?”葉廣平瞄了一眼他放在桌子上的水果籃,回頭去問磨蹭在門口的葉瀟瀟。
那女人,打從蕭景姚進來的那一秒就有落跑的衝動了。此刻看蕭景姚如見家長一般認真地站定在葉廣平的面前,她心情那個狂躁啊!
這混蛋,他想幹什麼?
“瀟瀟?”
見葉瀟瀟對着蕭景姚擠眉弄眼的就是不回答她的話,葉廣平不由得威嚴地叫了一聲。
葉瀟瀟回過神來,忙道;“啊,沒什麼意思啊!爸,就是……就是我來看您嘛,然後……然後剛好遇上他,就……”老天,平時腦袋挺靈光的啊,怎麼一說起謊來就掉鏈子了呢?
果然,聰明如老爸,他的火眼金睛一瞠,她馬上就羞愧得想鑽地底下去。
“瀟瀟,你出去,我和蕭先生聊聊。”
“啊?”葉瀟瀟猛地擡起頭來,“爸,不是您誤會的那個意思,我和他只是……只是……”
“你先出去。”葉廣平根本就不給她尋找藉口的機會。
葉瀟瀟懊惱,擡眸看向蕭景姚的時候,見得,蕭先生很淡定地對她點了個頭。
點頭做什麼啊,他們明明就不是那什麼關係。
可葉廣平誤會了,蕭先生故意讓人家誤會的!
葉瀟瀟鬱悶地走出病房,實在不知道蕭景姚的葫蘆裡在賣什麼藥。
然後想偷偷回頭去偷聽偷看吧,蕭景姚卻走了過來,把房門給關上了。
時間如卡在沙漏上的細沙,葉瀟瀟囧囧地盯着房門,第一次埋怨起醫院的隔音建造——嗚嗚,沒事吧隔音效果做得那麼好做什麼?
護士小姐遠遠就見她和蕭景姚過來了,這會兒看到她一個人坐在病房外,忍不住上來道喜:“葉小姐,蕭總好貼心哦!這年頭願意上醫院看準岳父的高富帥可不多呢。”
“呵呵……”葉瀟瀟乾笑,多麼想說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啊!
“葉小姐,您和蕭景姚的婚禮日期定下來了嗎?葉先生這段時間恢復得不錯,過幾天就可以出院了呢!到時候參加你們的婚禮,肯定很開心!”
“出院?”葉瀟瀟忽略了護士小姐前面的問題,直接抓住重點:“醫生說我爸沒事了?”
“嗯,張醫生就在辦公室裡,您可以去找他!”
葉瀟瀟眼睛一亮,大步往張醫生的辦公室走去。
細說起來,張醫生是對葉廣平的身體狀況最瞭解的人。之前在公司裡,葉廣平的身體健康有劉姐把關,這個張醫生,是劉秘書介紹給葉廣平的,需要檢查的時候都來找他。
這段時間,葉瀟瀟被各種事情忙得的焦頭爛額,醫院這邊幸好有張醫生和護工一起幫忙照看着。
這會兒葉瀟瀟見到他,張口就問是否能出院的事,張醫生說;“葉先生的身體已無大礙,再觀察兩天,沒問題就可以出院了。當然,出院了還是得注意讓他好好修養的,切記不能讓他勞心勞力……”
“明白!明白!”葉瀟瀟接連說了幾個明白。
出來的時候正好顧七七打電話來,就把這個好消息和人家一起分享了。
顧七七笑:“那伯父出院了你可得小心點兒啊!可不能出什麼亂子讓他操心。”
“我能出什麼亂子啊?誒,不對!”
她突然想到還在病房裡和葉廣平“聊聊”的蕭景姚,那傢伙氣場強大,可別把她老爸給震懾了纔好啊!
一嚇,她趕忙跑回病房去。
正巧見到蕭景姚從病房裡出來,她急忙拉住人家的手:“我爸呢?”
“正要休息,讓我們別打擾!”
“別打擾?”
糟了!
葉瀟瀟暗叫一聲糟,急忙推開了房門,“爸!”
葉廣平正往牀上躺去,看葉瀟瀟臉色蒼白地衝進來,楞了一下:“怎麼了?”
“我……他……”
她其實是想問蕭景姚有沒有說了讓他不高興的話,誰知葉廣平會錯了意,以爲怕他阻礙他們,輕輕笑了起來,“傻丫頭,別擔心,爸同意。”
“同意什麼?”
“你和小姚好好過,爸看好你們。”
“不是,我……”她要說的不是這個意思阿喂,可,葉廣平確實困了,他打了個呵欠,對着葉瀟瀟揮揮手:“回去吧,爸這兒也沒什麼事,沒事不用常過來。”
“不是,爸……”
葉廣平又揮揮手。
蕭景姚走上來摟住她:“讓伯父好好休息吧。”
“可是……”老天,這傢伙和老爸說了什麼啊?
葉瀟瀟回頭,滿臉困惑地看着葉廣平,直到被帶出了病房,腦海裡還掛着葉廣平鬆了一口氣的笑臉。
這麼多年了,她還從來沒見過老爸如此安詳的樣子。
“你和他說什麼了?”她擡頭看他,一時忘了自己還是被他摟在懷裡的。
直到經過的人向他們投來了各種羨慕的目光,她這才幡然大悟,想從蕭景姚的懷裡跳出來,卻被蕭景姚摟得更緊。
蕭先生的提醒只有四個字:“角色扮演。”
“這裡是醫院,沒必要吧?”
“有必要。”
“……”
其實葉瀟瀟一直都很不明白,蕭景姚讓她扮演未婚妻的角色到底是爲了什麼?如果是爲了樹立一個成熟穩重的企業家形象,那麼在記者面前不就夠了嗎?
蕭先生彷彿會讀心術,他看了一眼葉瀟瀟,很從容地說:“演戲要演到位!”
於是乎,在接下來的日子裡,葉瀟瀟被打着“演戲要演到位”的名義,出入各種場合也就算了,居然連吃飯的時間也給霸佔了。
“老大,咱們除了睡覺上班,其他時間幾乎都黏在一起了。”
某日,葉瀟瀟被拉出來吃燭光晚餐的時候忍不住抗議。
原意是提醒蕭先生給她一點私人空間,誰知,蕭先生波瀾不興地回了一句:“你要上班睡覺一起也行。”
葉瀟瀟:“……”真不知道蕭先生的理解思維是怎麼轉彎的。
正鬱悶得不行,眼角餘光突然掃見一道熟悉的身影。
“季凡?”葉瀟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只因爲季凡是和一個女人同時出現的。
看他們那樣子,很熱絡,很親暱。
想起大腹便便各種自強的封小於,她頓時感到不值,不由得大步走上前。要笑不笑地看着人家:“喲,我說這是誰呢?季總?這麼好心情,帶美女出來吃飯啊?”
“火雞?”季總沒想到會在這兒遇上葉瀟瀟,吃驚的同時回過頭來,看見蕭景姚,也就見怪不怪了。
只是,葉瀟瀟聽到火雞這個綽號,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挑明瞭責問:“孔雀男,我問你!你和別人出來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小於的感受?”
“我考慮那女人的感受做什麼?”
“你!!”葉瀟瀟握拳,看一旁的女人張着水眸無辜地看着自己,她揮揮手:“小姐,麻煩你起來一下。”
季云溪:“……”
她站起身,閃亮的水眸在季凡和葉瀟瀟的兩人身上流轉,然後發現,不遠處有一個帥氣沉穩的男人往這頭走了過來。
葉瀟瀟擼袖子在季云溪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瞠着美眸,恨鐵不成鋼地看着季凡:“當初是誰說李念靠不住的?既然李念靠不住,你幹嘛不去守護?季凡,我問你,你心裡到底有沒有小於啊?”
“誒!我說你這女人怎麼那麼奇怪呢?”季凡被指責得莫名其妙的!
正要說話,看蕭景姚走過來,他直接指上人家:“誒,把你家這瘋婆子拉走!好端端的衝我撒什麼火呢?”
“瘋婆子?”蕭景姚聽到這三個字,眸光微微眯起。敏感的人都察覺到了他的不悅。
突然,身旁的季云溪哈的一聲高呼:“我想起來了,你是蕭景姚?對!你就是蕭景姚,封景的好朋友對不對?”
要知道,對於封景的鐵粉來說,他身邊的三大弟兄也是充滿神話的,尤其是見到了其中最爲高冷的蕭景姚,季云溪表示非常激動。
因此,在葉瀟瀟錯愕的目光中,她自來熟地走到了蕭景姚的面前,伸手要去抱住人家的手臂套近乎。
忽然,葉瀟瀟清咳了一聲,眸光從她的小手上掃過!
蕭景姚本是要避開季云溪的魔爪的,結果聽到她那一聲咳,微微擡起了一點點弧度的手臂又放了回去。然後,就被季云溪給抱上了。
這女孩,本就大大咧咧的,看蕭景姚沒有傳說中的高冷,不由得喜笑顏開。一個勁地抓着人家纏問他和封景之間的八卦。
“咳咳!”聽到情敵的名字,季凡先生也表示不樂意了!
“云溪,回來。”那不悅的語氣,落入葉瀟瀟的耳中,成了吃醋的表現。
頓時,女人的心底像打翻了一大缸陳年老醋,其中有很大的一部分源自於季云溪的。
她瞄着季云溪,不知是在嘲諷季凡呢,還是在嘲諷這個“吃着碗裡的看着鍋裡”的女孩:“真是物以類聚!”
“火雞,你這酸溜溜的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還不明白嗎?季凡,你要是像個男人的,馬上回去照顧小於,別到處沾花惹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