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亦,簡亦……”宋嵐西擔驚受怕的在屋子裡到處走動着,簡亦會不會出事?
找遍了整個屋子都沒看到人,她不禁着急的焦頭爛額。
“周延朝,她會不會出事?”
“這地方這麼亂,我不知道她是被夏承義帶走了還是被誰?夏承義那麼細心的人家裡肯定有監控,走,我們看看。”
隨即,兩人左翻右翻,找到了好幾個攝像頭,連接上,打開電腦,便看到了家裡的畫面,一開始簡亦在打電話,她掛了電話之後一直坐在沙發上不動,似乎在思考着什麼。
隨後夏承義推門而入,兩人發生爭吵,家裡的東西都是夏承義弄壞的,地上的狼藉是夏承義砸的。
在夏承義砸完所有的東西之後,突然轉身離開,簡亦緊隨其後,看到這裡,兩人才慢慢的放下心來,只要簡亦不是被別人帶走了就行,其餘的她不在乎。
周延朝一眼便看穿事實:“好了,或許他們倆之間也有自己的事情要處理,這女孩挺熬人的,或許她能夠制服的住夏承義。”
宋嵐西嘆氣:“這女孩挺溫柔的,在夏承義身邊待了好幾年,很愛他,我真心的希望他們兩個有一個好的結果。”
沒找到夏承義,也沒看到簡亦,兩人決定暫時把公司的事情放一放,回家看看。
路上,宋嵐西建議:“好久沒去你家那邊了,今天我們不回去,去你家那邊吧。”
“好。”周延朝自然是應允的。
打電話給林友蘭的時候,林友蘭聲音是哽咽着的,迴應的時候也是有半句沒半句,斷斷續續的。
周延朝愣住了:“媽,怎麼啦,發生什麼事了?”
“哎,延朝啊,於婉死了。”
這句話一說出來,周延朝只覺得自己的身體輕飄飄的,他扶着方向盤的手也有些顫抖,怎麼可能?明明剛纔在地下車庫的時候他才答應要幫助那個女人養她的孫女。
爲什麼,才幾個小時,居然傳來了她的死訊。
“媽,你在哪?”他只覺得自己的喉嚨深處有些的乾澀,說出來的話也不潤朗。
林友蘭捂着嘴脣:“我在警察局,她是被人槍殺的,在一家小飯館裡面,我真的沒有想到她老老實實的一個人,安分守己,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
“媽,你先別激動,我過來再說,好嗎?”
掛了電話,周延超的心裡非常的涼,他的眼睛也很乾澀,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這真的是一件令人唏噓的事情。
“怎麼了?”
“於婉死了,在一家小飯館裡面被槍殺了。”
宋嵐西聽完之後也沉默下來,都說世事變化莫測,可變換到這種程度,她也無法接受。
明明幾個小時之前那個女人還顫抖着雙手握着槍支來要挾她和周延朝,沒想到幾個小時之後,她便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到警察局的時候,林友蘭正坐在椅子上埋着頭哭泣。
見到周延朝過來,靠在他的懷裡。
“你說怎麼就發生了這麼個事情?警察打電話給我的時候說她的手機上只有三個號碼,其中有兩個打不通,還有一個就是我的……”林友蘭泣不成聲,一直在哽着,雙手死死的捂着自己的胸口:“她也是個可憐的女人,這輩子沒什麼朋友,我卻不能照顧她,我都不知道她發生了這些事情,我還以爲她過的很好,我真的是一個不稱職朋友啊……延朝……”
宋嵐西趕緊拿着紙巾替她擦乾淚水:“媽,您別這樣,這件事也是……”她眼眶也紅了:“也是令人無法預料到的……”
就算再怎麼樣,她也不希望那個女人死去。
“警察說是謀殺案,她到底得罪了誰,她什麼本事都沒有,怎麼可能會被謀殺呢?”
這句話一出來,小兩口知道在地下停車場的事情可能要瞞不住了,於婉被殺肯定是離開地下停車場之後的事情,這樣一來,她要挾兩人受人指使的可能性遠遠大於自己自主的可能性。
於是,兩人把這件事告訴了林友蘭。
林友蘭聽完之後只覺得心臟止不住的跳個不停:“你說什麼?婉婉她居然拿槍指着你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媽,我覺得這件事情不是那麼簡單,先去告訴警察吧。”
之後,周延朝把這件事向警察交代了,然後回到林友蘭身邊,帶着她離開。
由於這件事情一點頭緒都沒有,所以幾人也無從下手,不知道如何討論。
車子裡有些安靜,林友蘭靠在車窗上,看着窗外的風景。
“延朝,芳菲還有一個孩子,現在於婉死了,我們應該把這個消息告訴芳菲,雖然她做錯了很多事情,可是她的孩子是無辜的呀!她算是個孤兒了……我們,把她接過來吧。”
宋嵐西也知道林友蘭心裡的想法,與其把那個孩子送去孤兒院,不如給她溫暖,這一點宋嵐西是完全沒有意見的。
她只怕白芳菲不同意,不知道如何接受。
可她也不想博了林友蘭的善心,只得點頭:“好,我去說說……等下延朝送你回去我就去監獄裡。”
把林友蘭送回家,宋嵐西便出發去監獄,才走了幾步,就被周延朝拉住。
“西西……”周延朝擔心的看了她一眼。
宋嵐西笑笑:“放心吧,我沒事的。”
“我還是不放心。”
“放心吧,沒關係的,我們兩個一起去對她纔是傷害,相信我,我會好好處理這件事的。”她露出善意的微笑。
當她開車到達監獄的時候,白芳菲正在桌子邊寫着什麼,見到她,走過來,有些好奇。
“你來這裡做什麼?宋嵐西。”相比之前,白芳菲要冷靜的多:“我聽說你消失了,怎麼又出來了?”
“白芳菲,我有些事情要告訴你,關於你母親的。”宋嵐西直接開門見山了,畢竟這種事長痛不如短痛,她早遲早知道的。
“什麼事?”白芳菲的表情在一瞬間變了,她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原本臉上帶着些高傲的姿態,現在一瞬間變得蒼白:“好事還是壞事,壞事不用告訴我了。”
她走回到桌子前坐下,拿着自己的筆不停地捯飭着,有些坐立難安。
“不會的,不會的……”她嘴裡在默默地念叨着,身子也在發抖。
“你母親在一家小飯館被槍殺了,就在今天下午,不好意思,我也很心痛,警察正在調查這件事……”
白芳菲的雙手突然間捶着桌子,那力道之大甚至可以用震耳欲聾來形容,她突然間嘶吼一聲,嚎啕的哭泣着。
“不會的……不會的,這個世界上最愛我的就是她了,她不會丟下我一個人走的,你騙我……騙我……宋嵐西……”
她突然走到宋嵐西面前,宋嵐西可以瞧見她滿臉的淚水混合着鼻涕,她低着頭,鼻子有些發酸:“我知道她很愛你,可這就是事實,她走了……”
“不會的……不會的……”白芳菲搖着頭,身體慢慢的癱軟下來,她怎麼也不相信那個慈祥的母親會丟下她一個人離開。
良久之後,她哭泣的聲音依然沒有停止,宋嵐西嘆了口氣。
“你的孩子,我婆婆想帶回家收養,沒有你母親,傭人照顧不來………”
白芳菲一直在抽泣:“這個世界上最愛我的人走了,你說我活着到底有什麼意思呢?”
宋嵐西勸慰:“你還有自己的女兒,白芳菲,好好生活吧!如果你真的改過自新了,我和周延朝會幫你求情,讓你儘快見到自己的女兒……”
“呵呵,我都不知道這個孩子的父親是誰,原來我是拿她去要挾周延朝的,你說我怎麼能好好的愛她?宋嵐西,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情?”白芳菲突然變的平靜下來:“我想去參加我母親的葬禮,可不可以?我只有這一個要求。”
“好。”宋嵐西答應了。
兩天之後,在警察取得了相應的證據後,遺體被還了回去,林友蘭主辦了葬禮。
葬禮上,白芳菲一身黑紗,手裡抱着自己的女兒。
中途,她叫住了林友蘭:“這孩子,原本不是我想要的,可是您看看,她真的非常的漂亮,我連名字還沒有給她取……如果可以,您可以幫我撫養到她成人嗎?”白芳菲的眼眶裡滲出淚水。
林友蘭也很激動:“我知道你很愛自己的母親,你們兩個都爲彼此受了不少委屈,可是這個孩子還小,你要多想想這個孩子,她是從你肚子裡出來的……我會好好照顧她,等你出來。”
白芳菲點點頭,鞠了一個躬,說着謝謝。
葬禮完結的時候,一衆人等都要離開,林友蘭卻越想越不對勁。
“延朝啊,我總覺得今天芳菲有些太過於激動了,她的情緒很不穩定,我怕她出事,還是讓她和我們一起走吧……”
周延朝點了點頭,尋找着白芳菲,卻發現四下都沒有人,然而當他找到於婉墓碑的時候,卻發現白芳菲一動不動的跪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