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芳菲的眼神有着一閃而過的猜疑,她在心裡不斷的排除着各種可能性,最後還是覺得這個女人一定是知道了什麼纔會如此的決絕。
“宋小姐在怕什麼?什麼叫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我不知道我做了什麼事讓宋小姐誤會了。”
都已經這個時候了,白芳菲還在做戲,虛假的讓人作嘔。
忍不住,宋嵐西冷嘲熱諷:“你心裡很清楚你的孩子不是勝則西的,是不是?他對你冷淡,你想要用一個孩子綁住他,是不是?”
她的話震的白芳菲渾身都是刺,腦子一下子反應不過來,這個女人怎麼會知道?她是什麼時候知道的?恐懼和被人揭穿的彷徨感油然而生。
由於緊張,不一會兒,她便感覺到自己的肚子在抽痛着,那攪動的掙扎讓她忍不住捂着自己的肚子:“啊……我的肚子好痛……好痛……”
宋嵐西站在一邊,看着她捂着自己的肚子,以爲她仍舊在做戲,冷漠的站在一邊:“白芳菲,做戲有用?都已經這個時候了,你以爲我還會相信你嗎?”
僵持了一會,白芳菲仍舊在哀嚎着,宋嵐西只站在旁邊看着她到底想要做什麼,突然,似乎有什麼東西撞到了的身側,她只感覺身側一陣風飄過。
接着,就看到勝則西把半跪在地上的白芳菲抱進了車子裡,發動,透過車窗,她可以看到勝則西眼裡那深深的失望。
車子離開後,她才恍恍惚惚地回過神來,低頭的瞬間看到原先白芳菲所在的地方出現了一塊小小的血跡,血跡在冰冷的地面上是那麼的顯眼。
她禁不住抖動着自己的脣,爲什麼?爲什麼偏偏趕在這個時候?白芳菲動了胎氣,她真的以爲她是在演戲,她不知道那是真的。
太陽穴突突的跳着,疼的厲害,她慢慢地蹲下自己的身體,單手支撐着自己的額頭,嚶嚶的哭泣。
身後傳來腳步聲。
“西西,剛纔我在上面聽到監控室打了一個電話給勝則西,勝則西立馬跑下來了,你沒事兒吧?”
美美鳳的擔憂讓宋嵐西更加的難過,她站起來,靠在美美鳳的懷裡,抱着她的身體。
“我真的以爲白芳菲是裝的,沒想到她真的動了胎氣,因爲昨天晚上,我聽說她要讓自己流產嫁禍給我……”
美美鳳聽了她的話,痛恨的罵了一句:“白芳菲真他媽的不要臉,這個賤女人,整天就知道搗鼓着怎麼去害別人。”
左銘川也在一邊幫腔。
“西西,你彆着急,應該沒事的,你放心,等一下我打電話給勝則西問問哪家醫院,我去醫院看看,要是有什麼消息我第一時間回覆給你……”
對朋友仗義到這種地步,也是沒誰了,隨後美美鳳交代了幾句,讓左銘川幫忙照看着宋嵐西。
左銘川把宋嵐西帶到了研世。
“你也彆着急,她孩子能生的話就生,如果白芳菲非要弄死他,我們也沒有辦法。”
“可是,這一次她要是真的出了事的話,那麼責任就在於我,我弄死了一條小生命啊。”
這纔是宋嵐西最擔心的。
左銘川給她倒了一杯牛奶,試圖以此來安慰她此時不平靜的內心。
他知道這個小女人一向非常的善良,她的善良,幾乎是沒有原則性的那種,很容易被感動,也很容易難過。
所以,一點點小事都會引起她情緒上的波動。
“西西呀,你知道你最大的缺點是什麼嗎?你太容易被別人影響了,白芳菲她是自己作惡多端,無論出現什麼樣的結果,都由她自己來承擔,而不是你,你懂不懂?更何況你根本就沒有對她做什麼,孩子一定不會流掉的……”
雖然左銘川極盡所能的安慰着,可宋嵐西的內心仍舊波濤洶涌,不知所措,她捏着牛奶的杯子也很緊,一直沒有喝。
好大一會,美美鳳纔打電話過來,說白芳菲的早產,生了個女孩,孩子很健康,母女平安。
宋嵐西這才鬆了一口氣。
“看吧,西西,其實有時候你就是把自己逼迫的太緊了,腦袋裡的那根弦沒有鬆懈,既然你喜歡勝則西,他又沒有犯過任何錯誤……你爲什麼不把他追回來?你可以用盡手段,包括誘惑,做一個不要臉的女人挺好的,白芳菲遲早敗在你手下。”
想着,宋嵐西也覺得對,自己不能這樣不明不白的被誣陷了,更何況白芳菲是一個心思惡劣的女人。
她不希望勝則西對自己有更進一步的誤會,所以這一次,無論如何,她都必須解釋清楚。
隨即,她立馬向美美鳳打聽了白芳菲所在的醫院地址,然後開車過去。
白芳菲已經被送進了病房,她過去的時候勝則西站在門外,看到她,沒什麼好臉色。
“勝則西,我有話要對你說,這件事情真的是一個意外。”
“我現在不想看到你,我真的沒有想到你是那麼的冷酷無情,宋嵐西。”
大boss的冷言冷語雖然聽起來很傷人,但宋嵐西也知道他那是因爲誤會自己了,忍不住,她上前,靠近他。
“我之所以沒有上前去扶她,把她送到醫院,是因爲昨天我在酒會外面聽到了她說她想要流產,並把流產這件事的責任歸咎於我,意思也就是說她想嫁禍給我,無論你相不相信,我說的所有的話都是事實……”
她一字一句,義正言辭的說出來,臉上透着期待。
勝則西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說的是真的,因爲他太瞭解這個小女人了。
見他沒有說話,小女人添了一句:“這件事你可以去問左銘川,我昨天也告訴他了。”
“呵。”
聽到左銘川這個名字,勝則西冷笑着,曾經從這個小女人嘴裡出來最多的名字就是他,如今卻變成了另一個男人,看來兩人的關係真的非比尋常。
哎,小女人也是糊塗啊,她一直都急着去解釋,讓男人相信自己,所以把一切能夠搬出來的理由全部都拋出來了。
她哪裡知道,相對於她的的解釋,男人心裡更介意的是她和左銘川的關係。
“解釋完了?我知道了,宋小姐可以走了。”
男人語氣冷冷的。
小女人急了,難道這個男人現在什麼都不肯相信自己?他寧願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也不願意去聽她解釋。
忍不住,悲傷道:“我說的都是真的,我真的沒有想過見死不救,我真的以爲她是在做戲。”
小女人說着說着就開始流淚,原本水汪汪的大眼睛漸漸的被淚水迷糊成一片片的,那樣子別提多可憐了,活像是被人欺負的無法反駁。
由於他們兩個說的是中文,來回走動的德國醫護人員還有病人根本就聽不懂,大家都對勝則西報以異樣的眼光。
活像對面小女人的哭泣是因爲他欺負了她一般。
久而久之,勝則西被看的十分尷尬,他再也做不到漠然視之,靠近小女人,掏出自己口袋裡的buberry條紋手帕,替她擦拭掉眼角邊的淚水。
可恨啊,明明這個小女人做了那麼多對不起他的事,爲什麼他還是忘不了她?一看到這個小女人的淚水,他的心抽痛的厲害,根本就無法忍受不去安慰她。
他必須對自己狠一點,不是嗎?剪不斷,理還亂。
隨後,他把小女人帶到一邊的椅子上坐下:“以後不要再輕易哭泣了,可能左銘川也不喜歡輕易哭泣的女人。”
宋嵐西心裡又好笑又好氣,好笑的是這個男人居然還爲她考慮她和左銘川的相處之道,好氣的是他哪隻眼睛看到她和左銘川有相愛的表現了?
“謝謝,你願意相信我了嗎?”小女人很執着。
“嗯!宋嵐西,以後你不要再來見我了……斷了吧,如果你來見我,我只怕自己對你的恨會越來越濃烈,我把控不住自己……但我骨子裡對你的愛也不會減少半分,你懂不懂我的意思?我在掙扎,我在痛苦,恨會遮蓋掉愛,所以,不要再有交集了。”
小女人才好起來的內心一下崩塌了,不行,她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狀況發生,假如她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她可能會迎合,但是現在,她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她絕不屈服。
“要是我不同意呢?”
“當初要分手的人是你,恨我的人也是你,回來後又和左銘川不清不楚的,宋嵐西,我的忍耐力很大,也很小,一線之間,如果你再次貼向我,只會讓我覺得你是喜歡玩弄別人於鼓掌間的女人,很賤……知不知道?”
再傷人的話也莫過於如此了,雖然知道宋嵐西聽到後或許會難過,但是勝則西還是義無反顧的說了出來,他也怕自己會控制不住地從左銘川掠奪她,可現在,她更偏向於左銘川,不是嗎?
宋嵐西聽完他的話,僵硬的在原地坐着,現在要是來一個人,靜靜的觸碰她一下,她渾身就會散架的,思想,全沒了,她剛纔聽到了那個男人說她賤,這是一個什麼樣性質的詞彙啊。
自始至終,她都沒有愛過別的男人。
“走吧,不要再糾纏了。”
她流着淚:“要是我不肯呢?”
“不要逼着我恨你,我不喜歡腳踏兩隻船的人。”
宋嵐西張了張口,想要解釋什麼,可最終什麼也沒說,這男人現在是不會相信她的,他執着的以爲她愛着左銘川。
而且白芳菲才生過孩子,她還不知道那個女人下一步又出什麼幺蛾子,要是白芳菲破罐子破摔,傷害到勝則西,那麼就得不償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