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然被徐亞的一通怒吼罵醒了心神,無所謂徐亞的咆哮,他低低的笑了笑。
穆欣愛看上別人了那又怎樣?
大不了就把她搶回來。
反正她只能是自己的。
不管用什麼方式,她只能留在自己的身邊。
她若是願意就好,不願意,他總有法子讓她願意。
此時的穆欣愛還不知道自己被一個神經病惦記上了,她正焦頭爛額的跟一個難纏的供應商周旋。
從早上解釋到下午,穆欣愛的嘴都幹了,眼看着這都晚上了,這位供應商大爺依舊沒有任何鬆口的跡象。
他還是倔強的固執己見,任性的要跟安雅解除合同。
這樣的情形,在今天之內穆欣愛已經經歷了好幾個。
一開始她還能硬着頭皮答應,解約就解約,總不能爲了這次的事兒就傷了彼此的和氣,畢竟買賣不成仁義在,這是老祖宗定下來的規矩。
可是她沒想到事態居然會發展成這樣。
惡劣到難以想象。
從穆欣愛鬆口做主跟第一個人解約之後,現場就亂套了。
幾乎所有跟安雅有合作的人都來了,手裡都揮舞着之前簽訂的合同,這些人明顯是有備而來,從各方面質疑安雅的能力的同時,還引經據典的說明了自己跟安雅解除合約的必要性。
一開始穆欣愛還能招架,可是後來就不行了。
沒辦法,敵方人多勢衆,她勢單力薄,只能選擇稍微退步。
可是就是這個退步見了鬼。
有了一就有二,接二連三的人來找穆欣愛要求解除合約。
可是這根本就沒法都答應。
所有的合作都終止,那麼安雅就是一個空殼子,還要因爲這種變故賠上一大筆錢。
這是一筆對於任何一個公司來說都很吃力的支出。
別說現在了,就是之前,放在安雅最爲鼎盛的時候,這樣一筆糊塗賬算下來,安雅也得瞬間倒閉。
穆欣愛不敢再鬆口,只能是耐着跟合作商反覆周旋反覆解釋,就差沒拍着胸口保證說安雅一定不會倒閉。
然而沒用。
沒有人相信她的說法。
說實話,連穆欣愛本人也覺得安雅要完蛋,可是她能怎樣?
顧安安下落不明,她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安雅就這麼毀了。
勉強讓林悅把那個合作商忽悠到樓下去吃飯了,穆欣愛才有功夫喝口水。
穆欣愛閉上癱在椅子上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心累得不想呼吸。
“您不能進去!陳總!您不能進去!陳總……”
林悅火急火燎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穆欣愛煩躁的睜開了眼睛。
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整理好多餘的情緒,板着臉說:“誰來了?林悅你吵吵什麼?吵吵鬧鬧的像什麼樣子!”
穆欣愛的話音剛落,她就看到了讓林悅咋咋呼呼的人。
是陳然。
看到穿着一身羊絨大衣長身玉立的陳然,穆欣愛有些咋舌。
她忍不住心想,這人臉皮怎麼這麼厚?耍了自己還不夠,把自己逼成這樣還不夠,他還敢真的理直氣壯的跑來自己跟前杵着擺造型,難不成他真的以爲自己不會惱羞成怒撕了他?
懷揣着這種想法,穆欣愛落在陳然身上的目光格外的戲謔,還夾雜着冰冷的嘲諷。
想到剛剛被自己忽悠走的那個合作商,她率先開口,似笑非笑地問:“怎麼,陳總大駕光臨,也是爲了跟安雅解約的?”
陳然看着穆欣愛,眸光微微一沉,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一直目光不錯的看着她,看得穆欣愛的頭皮有些發麻。
穆欣愛受不了他的這種注視,沒好氣的避開了他的目光,不耐煩地說:“陳總特意跑一趟,有事兒麻煩你趕緊說事兒,如果沒事兒的話可以請你出去嗎?”
陳然終於開口,說的卻是讓穆欣愛吐血的內容。
“那天晚上抱着你的那個男人是誰?”
穆欣愛被這個摸不着頭腦的問題問得滿頭霧水,看着陳然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行走的神經病。
她很想說什麼男人,可是出口的卻是換你屁事。
沒好氣的白了陳然一眼,穆欣愛懶懶的抻了一個懶腰,手放在桌上,撐着下巴懶洋洋卻又語氣堅決地說:“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們應該還沒有熟悉到需要向對方彙報自己的事兒的地步,陳總,請你自重。”
像是不願意給陳然開口的機會,穆欣愛聳肩一笑,眉宇間充斥着抹不開的嘲諷:“或者我應該叫你前男友同志?”
陳然被穆欣愛的這句話噎得心口疼。
可是她還是沒有放棄自己的問題,執着地問:“那個男人是誰?”
“你跟他什麼關係?”
穆欣愛優雅的翻了一個白眼,冷笑着說:“一男一女單獨在一起,還抱在一起,還能是什麼關係?陳總莫不是做臥底間諜的時間太久,以至於這麼淺顯易懂的人際關係都看不懂了吧?”
因爲穆欣愛的話,陳然周身的溫度立馬就降了下來,奔着零下就去了。
然而穆欣愛無所畏懼。
面對自己的前男友,她勇敢得不可思議。
“陳總,請你出去。”
陳然閉了閉眼,聲音越發低沉。
“欣愛,你別逼我。”
剛剛還人模狗樣的穆欣愛聞言立馬就炸了,冷笑着哼了一聲:“我逼你?陳然你倒是說說我是怎麼逼你的?我逼你到安雅到間諜了,還是逼你去看我跟炮友約會了?我……”
“穆欣愛!你能不能好好說話!”陳然怒了。
被吼得懵了一瞬的穆欣愛怒火明顯比他更大。
穆欣愛怒火中燒,顧不得林悅還在現場,砰的一下抱起桌上的文件砸到了陳然的身上,暴喝也隨之響起:“我怎麼了?!我他媽怎麼就沒好好說話了!陳然我告訴你,別以爲自己真是什麼稀罕玩意兒!老孃有的是男人要,看上你是你的福氣,不稀罕你了是我的脾氣,現在已經沒你的事兒了,所以你可以滾蛋了,請你現在立馬立刻離開我的視線,圓潤的離開好嗎?別站在這兒堵着我的眼睛,讓我覺得噁心。”
穆欣愛說完,成功的看到陳然的臉色變了又變,就像打翻了調色盤。
看着這樣難得失色的陳然,穆欣愛有種報復成功的快感,心裡鮮血淋漓血肉模糊,面上卻笑得越發平靜坦然。
“你還不走?”穆欣愛挑眉。
陳然一動不動,就像雕塑一樣站住就不動彈。
穆欣愛說:“你不怕人誤會,我還怕我炮友誤會呢,你怎麼還不走?”
被穆欣愛話中的字眼刺激得紅了眼睛,陳然的嘴角卻挑起了一個微妙的弧度,眼裡的暗光閃爍,看得穆欣愛的心頭一顫。
不知道爲什麼,穆欣愛本能的覺得,這個時候的陳然,看起來很危險,讓她下意識的想要後退。
穆欣愛強撐着鎮定想要走,卻在跟陳然擦肩而過的時候,被陳然抓住了胳膊。
穆欣愛掙扎着低吼:“你幹什麼!放開我!”
陳然沒有理會她的叫囂,目光沉沉的看着她的眼睛,直到把穆欣愛的心看得驚慌失措。
“你剛剛說什麼?”
穆欣愛瞪眼:“我說什麼關你屁事!”
陳然好脾氣的提醒穆欣愛:“我記得我還沒同意分手,對吧?”
穆欣愛拒絕接受這個說法,生硬地說:“我已經把你甩了,你同意不同意沒有任何意義,所以野雞可以別給自己加戲嗎?”
“你不在乎我的意見?”
穆欣愛冷笑:“你以爲自己算什麼東西?”
陳然修長的手指摩挲上穆欣愛的臉,帶着憐愛的力度,說出口的話卻狠辣到讓穆欣愛眼皮一跳。
“欣愛,我想疼你,不想讓你疼,也不想讓你哭,所以你最好乖乖的,明白嗎?”
看着目瞪口呆的穆欣愛,陳然低低的笑了。
他鉗制住穆欣愛的手腳,低頭在穆欣愛的脣上咬了一口,狀似懲罰。
“別說讓我生氣的事兒,不然我也會不在乎你的意見,讓你按照我的想法來做的。”
陳然的聲音不大,甚至語調還說得上溫柔。
然而這並沒有什麼卵用。
因爲他說出口的每一個字,每一個音節,都在無限制的挑釁穆欣愛心裡的理智的底線。
穆欣愛原本還在想不能在前男友面前失了風度,所以一直艱難的維持着自己的理智沒有發飆,可是聽完了陳然發瘋一樣的話,還有連接被啃了兩口,她最後一根緊繃的弦立馬啪的一聲斷了,世界崩裂,瞬間坍塌。
陳然沒想到穆欣愛會突然動手,所以在捱了一巴掌的時候,眼裡甚至還殘留着沒有褪去的驚愕。
在他吃驚的瞬間,穆欣愛眼疾手快的摸到了一邊作爲裝飾的架子的一邊,拆下了一根作爲棍子,不管不顧的拎着棍子揮舞着就朝着陳然的腦門上招呼:“老孃今兒跟你拼了!佔我便宜!還敢威脅我!你看我打得死你打不死你!”
穆欣愛頗有幾分武力技巧,盛怒之下更是有一身使不完的蠻力,而且她已經氣暈頭了,招招致命毫無顧忌,明顯就是打不死陳然不算完的樣子。
她能這樣,陳然不能。
Wшw⊕тtκan⊕C〇
陳然生怕自己會傷了穆欣愛,連接閃躲不敢接招。
殊不知自己這個樣子更是讓穆欣愛憋火。
穆欣愛紅着眼睛把棍子朝着陳然扔了過去,陳然快速側身躲開,張了張嘴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看到穆欣愛抓了一個花瓶朝着自己扔了過來。
陳然一時閃躲不夠及時,啪的一聲,花瓶碎了一地。
陳然也成功的不負衆望的掛彩出血,身子也是控制不住的一晃,差點沒站住。
穆欣愛見狀就是一個餓虎撲食,跳到陳然身上把人撲到,甩動着胳膊就開幹:“老孃今兒打死你這個混賬玩意兒!陳然你他媽不是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