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傲天的電話剛剛打完,齊子風就面色沉沉的出了辦公室,走到大廳扭頭就看到了屏幕上輪流播放的最新新聞。
鬼使神差的,齊子風回想了一下剛剛冷傲天跟自己說話的狀態,還有他的定位。
然後就嚇得打了一個哆嗦。
一貫鎮定情緒從不外露的齊子風差點當場神經衰弱,他顫抖着手回撥冷傲天的電話。
手機再三響了好幾遍,可是都沒有人接。
有那麼一瞬間,齊子風都瘋了。
他顧不得自己的形象問題,拔腿就往外跑。
徐亞接到齊子風的電話的時候正忙得焦頭爛額的,沒好氣地說:“幹什麼!忙着呢沒空去給你幫忙!”
“我懷疑傲天出事兒了,就在南三高架上!趕緊抽人過去啊!”
徐亞手一哆嗦,手機啪的一下摔在了地上。
他連忙蹲下,把手機撿起來卻發現手機已經黑屏了,死死地按着開機鍵也沒反應。
徐亞心慌得嚇人,不敢多想,一邊罵罵咧咧的往外跑,一邊從身邊路過正在打電話的一個員工手裡搶了手機。
“回頭財務部報銷!你的手機我徵用了!”
被搶手機的員工一臉震驚的看着徐亞疾馳而過的背影,一臉蒙逼:“這是怎麼了……”
徐亞只記得陳然的電話號碼,所以搶到破估計他第一時間就給陳然打了電話。
此時的陳然正在跟穆欣愛四目相對。
安靜了太久,手機響的時候,那種嘈雜的聲音吵得陳然不由自主的皺了皺眉。
穆欣愛的視線從陳然的手機上滑過,冷笑着說:“接呀,萬一是冷傲天找你的呢?”
這話說得譏諷,可是陳然卻無法反駁。
因爲他本來就是冷傲天安排的人。
不管處於什麼目的,他騙了穆欣愛不假。
陳然的心情有些複雜,深深地看了穆欣愛一眼,才接通了電話。
他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聽到話筒那頭的徐亞大喊:“你他媽怎麼不接電話啊!冷傲天出車禍了你知不知道!”
陳然的心裡一驚,顧不得一旁的穆欣愛,面色凜然轉身就往外走。
“你說清楚具體情況,我立馬就去安排……”
穆欣愛突然擋在了陳然的跟前,一副說不明白絕對不會讓你過去的樣子。
陳然突然就覺得有些頭疼。
聽徐亞三言兩語交待清楚了情況,陳然面色沉沉的掛斷了電話,目光不錯的看着穆欣愛。
“欣愛,我現在有急事兒要去處理,我們的問題回頭我再跟你解釋,行嗎?”
穆欣愛搖了搖頭,語氣決絕:“不行。”
“今兒你要是跟我說不明白,那麼別說是有事兒了,就是天塌下來你也別想走。”
“欣愛,我……”
陳然擡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耐着性子解釋:“我知道有些事情我的確是需要給你一個合理的解釋,但是不是現在,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好嗎?”
“不好。”
穆欣愛嘲諷地說:“我是我你是你,別跟我提什麼我們,我找你也不是爲了要什麼破解釋,我就是想問你,顧安安到底在哪兒?”
陳然的眉毛擰在了一起。
穆欣愛說:“顧安安到底被你們弄到什麼地方去了?冷傲天想要對顧安安做什麼!”
“我們也不知道安安的下落,所以你可以理智一點嗎?”
穆欣愛呵呵冷笑,明顯不信陳然的說辭。
“這麼說你承認自己跟冷傲天是一夥的了?”
陳然語塞。
一不小心,沒想到被穆欣愛套話了。
“這個問題我以後會慢慢跟你解釋的,現在我真的要走了。”
穆欣愛不滿的張開胳膊攔在陳然的面前,不肯讓步。
“不行!”
“你今兒必須跟我說清楚顧安安在哪兒,不然我不會放你走的!”
陳然的耐心有些消耗到了極點,卻又不願意對穆欣愛動手,只能壓低了聲音說:“欣愛,你聽話別鬧。”
穆欣愛聞言就跟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急眼了,紅着眼睛踩了陳然一腳,破口大罵:“誰他媽要跟你聽話啊!你以爲自己是誰?你算什麼東西!一個商業間諜一個死騙子你跟我說什麼信任!”
被扣上了這麼多稱號,陳然的心裡頗爲無力。
不過現在的確不是跟穆欣愛解釋的好時機。
快速收斂了自己心裡的複雜,陳然沉聲說:“讓開。”
穆欣愛不甘示弱的瞪眼:“不讓!有本事你打我啊!”
“啊啊啊!陳然你個王八蛋你要做什麼!你放開我!陳然你他媽就是一個王八蛋!王八蛋!”
伴隨着穆欣愛的怒吼叫罵,她被陳然扛在肩上,轉身放在了那張椅子上。
陳然沉默不語的扯開自己的領帶,用一種讓人眼花繚亂的手法把穆欣愛的手跟椅子的扶手完美的結合在一起,然後不顧穆欣愛的反抗低頭在她的眉心安撫性的親了一下。
“好好在這兒待着,十分鐘後我讓你的秘書來給你鬆開,聽話。”
說完這句讓穆欣愛罵孃的話,陳然就頭也不回的快步離開了。
穆欣愛的叫囂還在耳後:“陳然!你他孃的就是一個萬年烏龜王八蛋!你怎麼不去死啊!老孃一定不會放過你的!陳然……你給我等着!你等着……”
徹底聽不到了穆欣愛的怒吼,陳然如釋重負的按着眉心鬆了一口氣。
與此同時心裡升騰起一股濃濃的操蛋感。
這都他媽的什麼事兒。
煩躁的抽出一支菸塞到自己的嘴裡,陳然頂着安雅一衆員工的驚訝視線找到了林悅,沉着臉對林悅說:“十分鐘後去一趟穆經理的辦公室,她有事兒找你。”
林悅跟陳然還算熟悉,聞言也沒有多想,真的看準了時間,卡在十分鐘後跑到了穆欣愛的辦公室。
那時候陳然已經揚長而去不知道到哪兒了。
陳然綁人的手法很有技巧,穆欣愛被他用一種不怎麼難受,但是沒有外人幫忙也絕對解不開的姿勢和椅子結合在了一起。
在等待救兵的這段時間裡,穆欣愛一直沒有放棄自救。
然而她的掙扎都是沒有用的。
她喜歡厚重穩靠的感覺,所以椅子都是這種風格。
那張巨大的實木椅子死死地釘在地板上,讓她通過領帶跟椅子扶手綁在一起的那雙手怎麼也掙脫不開。
她在掙扎的時候,桌面的一堆文件都被弄得灑在了地上,一片狼藉。
原本陳然動手的時候,是把穆欣愛綁在了椅子上,她是坐着的。
可是她的這一通掙扎之後,穆欣愛整個人都滑到了地上,連人帶椅子都倒了,看起來好不可憐。
林悅一推開辦公室的門,就震驚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因爲太過震驚,她甚至忘了反應,只是呆呆地站着沒動。
穆欣愛聽到開門的動靜,以爲是陳然那個老王八,正想罵人的時候就看到了林悅彷彿見鬼一樣的臉。
深知自己這個造型有多驚悚,穆欣愛強壓着怒火,咬牙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看夠了嗎?”
林悅愣愣的啊了一聲。
“我說,你看夠了能不能過來給我解開?地上躺着真的很涼的好嗎!”
林悅終於想起了自己的任務,忙不迭的跑過來給穆欣愛解領帶。
只是原本的結因爲穆欣愛的掙扎變得很緊,徒手根本就解不開。
爲了儘管把穆欣愛拯救脫離椅子的束縛,林悅又馬不停蹄的跑出去找了剪刀,回來蹲在地上把那條該死的眼熟的領帶剪開。
時隔差不多二十分鐘,雙手重獲自由,穆欣愛的表情出現了片刻的猙獰,甚至有了咬牙切齒的意味。
林悅被她的表情嚇得不輕,可是還硬着頭皮問:“您沒事兒吧?”
這話就跟火柴一樣點爆了穆欣愛的火氣,她炸藥包似的炸了,紅着眼睛低吼:“沒事兒?!你看我這樣像是沒事兒的嗎!啊!你看我像沒事兒的?!”
首次看到穆欣愛如此猙獰的模樣,林悅嚥了咽口水沒敢說話,默默的把自己變成了透明人。
穆欣愛也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對林悅這種不相干的人發脾氣她心裡過意不去,只能是黑着臉擺手,示意林悅趕緊出去。
林悅也想趕緊走,可是轉念一想好久沒有看到顧安安了,她又忍不住問:“顧總什麼時候回來啊?她這次在家休息這麼久嗎?”
穆欣愛剛剛纔好不容易平復下去的怒火,因爲林悅的這句話,立馬就膨脹發酵原地爆炸了。
她不管不顧的敞開嗓子衝着林悅怒吼:“我怎麼知道啊!誰都來問我顧安安在哪兒在哪兒,我怎麼知道她在哪兒她什麼時候回來!你們誰請我幫忙看人了還是咋地!啊!問問問沒完了!”
因爲多嘴被遷怒的林悅徹底震驚了。
她不敢再耽擱,都不敢跟穆欣愛告辭,屁滾尿流的就跑出了辦公室,就跟怕身後的穆欣愛追上來吃了她一樣,跑得格外賣命。
穆欣愛本來就來氣,一看她那個樣子頓時更氣了。
“我還能吃了你還是咋地!”
林悅聽到身後的咆哮,跑得更快了。
穆欣愛滿頭黑線,黑着臉把桌上被剪開的領帶扔到了地上,泄憤似的狠狠的踩了好幾腳。
“傻逼啊!都是一羣傻逼!”
突然失蹤的顧安安是傻逼。
騙子陳然也是傻逼!
傻逼!傻逼一羣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