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獲自由,埃文開心得不能自己。
一路上爲了不被人發現行蹤和被冷傲天的人抓回去,他跟顧安安兩個人換着開車,一點兒也沒停的跑到了這裡。
因爲路上連着換了兩次車,又改了好幾次線路,所以埃文可以肯定,冷傲天肯定發現不了自己的蹤跡。
確認安全之後,他就開始作妖了。
“唉,你說我現在是叫你顧小姐還是叫你冷夫人好?”
這個問題埃文問過顧安安好幾次每一次他的做法也不一樣。
顧安安此時正是情緒複雜的時候,聽到這話沒搭理他,閉着眼睛不說話。
埃文轉沒有放過顧安安,轉動着方向盤意味深長地問:“你說冷傲天這個時候有沒有發現他的老婆跟着我跑了?”
顧安安咬了咬牙。
埃文又問:“你跟我跑了,安雅和顧氏怎麼辦?你真的不在乎顧氏被冷傲天搞垮嗎?”
顧安安的臉色出現了片刻的猙獰,不過埃文盯着路面沒有發現。
他接着說:“儘管說起來顧雲天害死了冷傲天的父母,這是這事兒說起來跟你根本就沒有關係,冷傲天爲了報復顧家這麼欺騙你的感情玩弄你的婚姻,你就不恨他?”
顧安安終於有了反應,只不過不是埃文想要的。
她面無表情的看着埃文,冷冰冰地說:“看在我把你從路妃的手裡救出來沒讓你暴屍荒野的份上,你能閉嘴安靜一會兒嗎?”
埃文抽了抽嘴角,不以爲意地說:“我看你太緊張了,想要逗你放鬆一點兒。”
顧安安重新閉上了眼睛不出聲。
埃文安靜了一會兒又突然說:“說實話,我沒想到路妃這麼快就會出來還記得把我弄出來,之前如果不是你幫忙,我估計就廢了,謝謝你呀,冷夫人。”
冷夫人三個字埃文故意拖長了音調,聽起來嘲諷意味十足。
只不過這個時候,顧安安卻顧不上跟他爭論什麼了。
摩挲着自己無名指上的戒指,顧安安苦哈哈的心想:冷夫人?只怕從自己決定把埃文帶走並且離開的時候,這個稱號就已經不屬於自己了。
冷傲天那樣的人,怎麼可能容忍任何形式的背叛?
哪怕明明是他先欺騙自己的,也不可以。
從接到埃文的電話答應跟他合作的那一秒,顧安安就知道,自己跟冷傲天算是徹底結束了。
以後也再也沒有任何可能了。
意識到這個,顧安安痛苦的咬住了自己的下脣,死死地壓抑着不讓自己出聲。
埃文沒有發現顧安安的情緒波動,還在回憶之前的兇險,想到剛剛的險境,不由得抖着身子打了一個寒戰。
就跟冷傲天猜測的一樣,在這種時候,還能引起路妃的重視,埃文的手裡的確拿捏着重要的東西。
只不過這些東西相當於是埃文捏在手裡的把柄,也能讓路妃萬劫不復。
路妃從路家出來後,第一時間就想辦法把埃文弄了出來。
只不過她不是爲了營救埃文。
她想要在拿到埃文手裡的東西后,讓埃文真正的變成一個傻子。
在跟路妃合作之前,埃文就猜到自己會有真的一天。
從冷傲天那裡脫困後,埃文第一時間聯繫了顧安安,用自己手裡的東西做誘餌,讓顧安安不得不配合自己,讓自己從路妃那裡逃脫,並且成功帶着顧安安潛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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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安安會那麼配合自己,埃文也有些意外,不過更多的是開心。
有了顧安安的配合,他想要逃脫生天回到自己的地盤,就容易多了。
心情一好,埃文就容易得瑟。
再度聽到讓人作嘔的口哨聲,顧安安的眉心皺成了一團,突然睜開眼睛:“停車!”
埃文詫異的看她:“你怎麼了?”
就跟怕顧安安反悔似的,埃文瞪圓了眼睛強調:“我可跟你說明白了,開弓沒有回頭箭,都跑到這兒了,再回去也沒用了,冷傲天肯定已經知道你那啥他了,你再……”
對埃文的喋喋不休忍無可忍,顧安安磨了磨牙,暴躁的踢了一下車門:“我說讓你停車!你他媽聽不懂人話啊!”
如果說之前埃文印象中的顧安安是一個性情開朗的大小姐,那麼此時的顧安安就變成了一個容易爆炸的瘋女人。
埃文摸不準顧安安的意思,怕她真的來搶自己的方向盤,遲疑的把車停在了路邊。
顧安安沒什麼表情的推開車門下車,手裡拿着一瓶水。
埃文看到她走到不遠處,擰開那瓶水喝了一口,剩下的洗了洗臉,用手背粗糙的擦了一下臉上的水珠,然後繃着一張臉回到了車前,敲了敲駕駛座的車窗。
埃文死死地捏着方向盤,方便隨時啓動汽車逃跑,眯着眼睛試探:“你要做什麼?”
像是看出了埃文心裡的想法,顧安安從喉嚨裡擠出幾聲冷笑。
“如果我想把你交給冷傲天,之前我就讓路妃弄死你了,沒必要把你帶出來。”
被說中了心裡的懷疑,埃文一點都不尷尬的笑了。
“我沒擔心那個。”
就跟沒有發現埃文的強顏歡笑一眼,顧安安口吻平淡地說:“你開車的時間已經超過四個小時了,換我你休息。”
聽到這話,埃文難以置信的眨了眨眼。
他沒法相信到了這個時候,顧安安還在乖乖的遵守交通規則。
可是顧安安的表情太認真,他找不到反駁的理由,只能是硬着頭皮推開車門下了車,把方向盤交給了顧安安。
顧安安熟練的啓動汽車,無視了埃文死死地抓着安全帶的手,按照導航的指向出發。
“你還沒說要去什麼地方。”顧安安說。
埃文愣了愣,含糊道:“不急,等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
顧安安從後視鏡裡瞥了他一眼,沒有說什麼。
埃文被她這個眼神看得心裡打怵,忍了幾秒問:“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顧安安盯着前方:“說。”
“你這麼貿然的相信了我的話跟我跑出來,你就不怕我是騙你的會對你不軌嗎?”
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似的,顧安安撇了撇嘴。
然後腳上加重的踩油門的力度,在埃文驚恐的注視下,把車開到了一個山崖的邊上。
看清了車頭的位置猜到了顧安安可能想做什麼,埃文的臉刷的一下就白了,連聲音都在發抖。
“你要做什麼!”
顧安安沒有理會他的鬼哭狼嚎,在速度不減的情況下,快速進入山路,而且作死的貼着山崖的那邊行車,每一次發動機的轟鳴都讓埃文的額角多一滴冷汗。
直到最後,埃文差點沒被嚇死。
他是真的以爲顧安安會帶着他,開着車,然後壯烈的同歸於盡。
就像一場華麗的炫技,在差點把埃文嚇成心肌梗塞的情況下,顧安安完成了這趟山路飆車,穩穩的把車停在了一個路口。
路口的邊上沒有防護的欄杆,路邊就是懸崖。
發動機還沒熄火,只要顧安安輕輕的踩一下油門,車就會順着這裡變成一道完美的拋物線。
自己就會變成一個死人。
埃文緊緊的靠着車門,不敢刺激顧安安,放輕了聲音說:“咱能換個地方停車嗎?這裡感覺風太大,可能不穩……”
這話明顯是扯淡,可是顧安安認真的偏頭看了埃文一眼。
然後她的眼神嚇得埃文哆嗦得停住的車都往前滑了一下。
埃文覺得,自己在顧安安的眼中,就像一個死人。
“不是……你這是……這是怎麼了?你要……你要幹什麼?”
顧安安不着痕跡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表情唏噓:“就這麼點兒膽子,還想對我圖謀不軌?”
埃文……
顧安安漫不經心的摩挲着方向盤的邊緣,語氣平淡得就像在討論今天的天真不錯。
“在你沒有做到答應我的事兒之前,我就不會再給你圖謀不軌的機會了。”
修長的手指虛點了點眼前的山崖,顧安安淡淡地說:“我帶你飛。”
埃文渾身僵硬的表示,自己一點都不想飛。
“不是……要不還是我開車吧,這樣……不安全……”
“不安全?”
顧安安低低的笑了笑,表情戲謔:“爲什麼要說這個好笑的詞彙?”
說着她伸手掏了一下什麼,然後指着埃文的方向。
埃文低頭一看,差點沒當場就暈厥過去。
抵着他的是一把冷冰冰的黑漆漆的手槍。
槍口穩穩的指着埃文的胸口,顧安安笑眯眯地說:“埃文先生,從你決定找我求救,在把答應我的東西給我之前,你是沒辦法安全的。”
移了一下槍口,顧安安漫不經心地說:“如果我沒有拿到我想要的東西,我總有辦法能送你去見上帝。”
埃文根本就沒有機會和時間去懷疑顧安安手裡的到底是玩具還是實戰模擬。
因爲以冷傲天的身份,還有顧安安的便利,她想要得到這麼個要命的小玩意兒,還是很容易的。
面對顧安安一點也不像開玩笑的表情,生命安全再三受到外界威脅,埃文這下是真的後悔了。
他就不該把自己的安危跟顧安安綁在一起。
埃文叫苦不迭的在心裡抱怨:顧安安跟冷傲天能當情深夫妻,又怎麼會是好東西?
大意了,自己還是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