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走了蘇瑾然,顧安安心情很好的吃撐了。
從餐廳出來,穆欣愛有些遲疑的看着顧安安:“你真的想明白把股份給蘇瑾然?”
顧安安打了個哈欠,嗯了一聲。
“早點給了早點消停,免得他一天到晚就追着我不放。”
穆欣愛有些不願意,嘟噥着說:“要我說你給他幹什麼?之前是因爲你家冷司令不在沒辦法才暫時妥協答應他的,現在你家冷司令回來了,你還怕誰?”
越說穆欣愛越覺得自己有道理,梗着脖子說:“你就是不給,蘇瑾然那個小賤人能怎麼樣?再說了,有冷司令在,我就不信蘇瑾然還敢做手腳,要不你就別給了。”
顧安安哭笑不得的扶眉:“那我跟蘇瑾然和顧繡有什麼區別?”
穆欣愛回答得理直氣壯:“出爾反爾那也是跟他們學的,再說了,原則是對有信用的人說的,跟這種渣渣有什麼好說的?”
顧安安沒忍住噗嗤一聲樂了,笑着說:“我不是跟你說過嗎?這點兒股份蘇瑾然吃不下去,我不會那麼輕巧給他的。”
“可是你手裡佔股還是會因爲這個變少啊!”
穆欣愛恨鐵不成鋼的拍了顧安安一下,咬牙說:“我知道你想要給蘇瑾然添亂,可是割捨自己的利益去給敵人搗亂不明智,以後收拾蘇瑾然和顧繡的機會多得是,你又何必非要抓着這次不放?”
顧安安認真的想了想,覺得穆欣愛的話雖然沒有一點道理可言,但是仔細分析起來居然還詭異的透着幾分真理的意味。
好笑的抿了抿脣,顧安安搖頭說:“我知道你是爲了我好,可是我已經決定了,你不用再勸我了。”
“顧安安!”
“欣愛,顧氏的股份我拿着其實作用也不大,畢竟我不能指望蘇瑾然或者我爸真的把屬於我的分紅給我,現在安雅的情況特殊,禁不起一點折騰。俗話說癩蛤蟆不咬人膈應人,如果蘇瑾然真的不要臉的給我暗中下絆子,縱然不傷筋動骨,可是到底是噁心,把這點兒東西拿出去,趁機給蘇瑾然找點兒事做,也正好能給我給安雅一個喘息的機會。”
儘管很不想給蘇瑾然任何佔便宜的機會,不過穆欣愛不得不承認,顧安安的話的確有道理。
無可奈何的嘆了一口氣,穆欣愛頭疼地說:“要我說你這人吧,哪兒都好,就是太要臉了一些,你要是有顧繡或者蘇瑾然的十分之一不要臉,你就不會被折騰得那麼慘了。”
沒想到太要臉也能成爲自己被鄙視的理由,顧安安哭笑不得的瞪了穆欣愛一眼。
在她們說話的時候,路邊停下了一輛黑色的轎車。
顧安安眼尖,擡眉就看到了下車朝着她們的方向走了過來的陳然。
目光戲謔的從穆欣愛的身上饒了一圈,顧安安調侃地說:“你男神來了。”
穆欣愛背對着顧安安沒有看到陳然,聞言沒好氣地說:“我沒有男神,連男人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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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安安挑眉:“真的?”
穆欣愛冷笑着翻白眼:“你以爲?”
顧安安沒有搭理穆欣愛,視線越過她的肩膀停留在陳然的身上。
陳然笑着跟顧安安打招呼,顧安安笑着說:“人交給你了,我回家了。”
陳然:“好,用我送你回去嗎?”
顧安安擺手拒絕:“不用了,我還要去個別的地方,你們走吧。”
一直沒說話的穆欣愛突然說:“你什麼時候去顧氏,記得帶上人啊!”
顧安安只是笑不說話,穆欣愛鬱悶的補刀:“免得你再被人揍了或者綁了。”
想到自己曾經的光輝歷史,顧安安的表情有些尷尬。
自帶bug她也很絕望。
這個不能怪她。
沒有理會穆欣愛的嫌棄,顧安安上了車指揮司機把車開到了一個很久沒有踏足的地方。
一下車,她就感受到了這個獨特的地方所帶有的特有的熱情。
空氣裡瀰漫着的都是火辣辣的烤串香味和啤酒的味道。
顧安安不自覺的勾了勾脣角,掏出手機給冷傲天打電話:“宵夜想吃什麼?”
冷傲天有些不明所以,不過還是老老實實的給出了真實回答。
“安安,我不吃夜宵。”
顧安安對着羊肉串的攤主比劃了一個十的手勢,不以爲意地說:“這種享受生活的行爲,偶爾也是可以有的,如果你沒有什麼特別想吃的,我就隨意給你帶了。”
冷傲天可有可無的嗯了一聲,笑着問:“你在哪兒?什麼時候回來?”
“最多一個小時,在家等我呀。”
頭疼的事情逐漸都在被解決,顧安安的心情很好,語調帶着特有的歡快。
彷彿是被她的情緒感染,冷傲天低低的笑了。
“行,我等你回家。”
掛斷了電話,冷傲天的嘴角上揚的弧度緩緩凝固,最後化作了滿目的冰涼。
路妃就坐在他的對面,只是臉上沒有了從前的嬌氣,反而是換上了讓人陌生的冷意。
就跟察覺不到冷傲天眼裡的寒意一樣,路妃笑着問:“天哥,你還沒說這麼晚了叫我過來是有什麼事兒呢?難道是爲了讓我來看你跟嫂子秀恩愛?或者是怕嫂子帶的夜宵吃不完讓我幫忙?”
不等冷傲天回答,路妃就苦惱的嘟嘴說:“但是我這段時間在減肥,夜宵是絕對不能吃的,只怕是要辜負你的好意了。”
路妃說話的時候,冷傲天晦暗不明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
疑惑的同時,冷傲天也在不停的反問自己。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曾經嬌憨天真的妹妹就變了樣子。
她開始有了自己的心思,有了各種手段,還有說不出的陰暗。
是真的沒有發現她的那些小動作嗎?
冷傲天默默的在心裡否認。
怎麼可能沒察覺?
只是一直不願意承認,所以一直放縱她罷了。
但是這種放縱是有底線的,他是疼她不假,可是這並不包括讓她肆意傷害自己想要保護的那個人。
閉了閉眼,冷傲天的心裡有了自己的計較,看着路妃問:“你真的把我當哥哥,把她當你嫂子了嗎?”
路妃聞言微微一頓,表情有些僵硬。
從冷傲天讓她過來,到了之後卻一直不說話,她就隱約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埃文失蹤了。
消失得很乾淨,就像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那些警察就像廢物,怎麼都找不到人。
一開始路妃還覺得可能是警方的人沒有用心找,可是後來她就發現自己錯了。
不是警方沒有盡力,而是帶走埃文的那個人太厲害了,沒有留下一點蛛絲馬跡。
那個時候,她就知道自己可能露餡了。
除了冷傲天,路妃想不到還有誰有這樣的能力。
只是來之前她一直在心裡安慰自己,自己已經做得夠乾淨了,之前也沒有前科,冷傲天可能還沒有發現那個人就是自己。
可是此時此刻,路妃終於明白,自己還是太天真了。
冷傲天都知道了。
低着頭勾了勾脣角,路妃露出了一個不易察覺的冷笑。
“怎麼突然這麼說?我不是一直都叫你天哥嗎?”
冷傲天看着她:“是呀,你一直這麼叫我,可是你都做了什麼?”
路妃的心裡突然躥起一股說不出的悶氣和煩躁。
她不明白自己哪兒錯了,也不覺得自己錯了。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路妃說:“天哥,錯的不是我。”
冷傲天眯着眼睛看她:“你覺得自己沒錯?”
“是,我不覺得自己錯了。”
目光灼灼的盯着冷傲天的眼睛,路妃坦然的承認了自己做的事兒,末了冷笑着說:“是,我的確是看不慣你這麼捧着顧安安,她憑什麼?”
“她是殺人犯的孩子!她就應該受到懲罰,應該下地獄!她憑什麼被你這麼寵着疼着?她不配。”
“配不配跟你沒關係,這事兒是我說了算的!”
路妃哼了一聲,看着明顯已經動怒了的冷傲天,笑得嘲諷。
“是呀,這事兒是你說了算的,可是你又做了什麼?”
“天哥,你問我,我做了什麼,這樣的問題同樣我也想問你,你做了什麼?”
“那是殺了你父母的仇人,你對你的仇人這麼掏心掏肺,你就不覺得愧疚於心不安嗎!”
突然響起的啪的一聲打斷了路妃的質問。
路妃難以置信的扭頭看着冷傲天,眼裡沉浮着的是濃濃的震驚。
冷傲天從來沒有對她動過手。
但是他剛剛因爲顧安安打了她。
路妃的聲音有些發抖:“冷傲天,你瘋了……”
冷傲天死死地攥緊了拳頭,一字一頓地說:“她不是殺人犯,當年的事兒跟她沒關係,我不允許任何人這麼說她!”
路妃笑了,滿目譏諷。
“她不是?那你一開始爲什麼要接近她?如果不是爲了報仇,你爲什麼要娶她!冷傲天!你告訴我!爲什麼!”
冷傲天啞口無言。
路妃呸的一聲吐出了嘴裡帶血的唾沫,冷哼了一聲接着說:“我是對的,你動了不該動的心,你對顧安安下不去手了,你忘了身上揹負的仇恨,可是我沒忘,我幫你把她解決掉,這樣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