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國,豪華遊輪上。賓客滿座。
一個嬌小的女人眯縫着眸子,黑色的貼身裙將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包裹的淋漓盡致,以至於周圍男人的眼睛一個勁往她身上飄忽。
喝了一口手裡的香檳,顧安安就起身。
今天是顧家和蘇家結婚的日子,也是蘇瑾然和顧繡訂婚的大好日子。
美眸顧盼生輝,氤氳層層疊疊,隱藏着悲傷。
自己喜歡了六年的男人,如今成了別人的未婚夫。而這個別人卻是自己的姐姐。想起來就覺得好笑。以爲自己愛了六年,哪裡知道蘇瑾然和顧繡纔是相愛六年的人。
如果不是自己撞破,也不知道會被騙到什麼時候去。
當初的山盟海誓,都是騙人的!顧安安不明白,她不過是個顧家不受寵的小丫頭,他爲什麼要騙她?
“你來這裡做什麼?”顧繡踩着細細的高跟鞋,一見顧安安立馬變了臉,但很快就嘲笑,“怎麼?還不死心?我告訴你,我和瑾然哥哥是真心相愛,你已經沒有機會了。”說着靠近顧安安,用只有兩個人聽到的音量,“你忘了?你不過是顧家的私生女,瑾然哥哥不會看上你的。”
顧安安垂眸,但笑,“你的意思是蘇瑾然是看上你顧家長女的身份了?”
“你不要胡說!”原本精緻的小臉上出現一道裂縫,要不是現場有很多的來賓,顧繡恨不能上去就是一巴掌,“我和瑾然哥哥是真心相愛的。”
顧安安沒有興趣聽這些話。
“你來這裡做什麼?”顧繡滿眼警惕。
“當然是砸場子。”顧安安冷笑。
顧繡後退一步,滿臉吃驚,“你說什麼?”
“我說,給我一千萬我就走。”顧安安低聲。
顧繡滿臉都是嘲諷,“顧安安啊顧安安,我還當你是什麼清高的人,當初瑾然哥哥給你五百萬你還不要,現在跑來問我拿錢?”
顧安安緊握拳頭,一言不發。
媽媽還在病房裡,醫生下了病危通知。這是一種全新的病毒,醫生委婉的給了建議,去美國。
可是沒有一千萬是去不了的。
能借錢的人,不管熟的不熟的,她都問了一遍。自己已經無路可走了。
“行啊。”顧繡點了點頭,“我給你一萬。”
“呵!”顧安安被氣笑,“如果我今天在這裡鬧一場,你說你的訂婚宴還會完美嗎?”
顧繡不說話。
“你還有半個小時。”白嫩的手指不緊不慢的敲擊着桌面。
“一百萬!”顧繡咬牙切齒。
顧安安但笑不語。
“五百萬!”顧繡叫起來,“當初瑾然哥哥給你的,現在還給你!但是顧安安你要知道,這錢你收下了,以後給我離瑾然哥哥遠一點!”
心口猛地一疼,這是自己癡癡喜歡了六年的男人。
人,不可能沒有感情。
“好。”顧安安點頭。
媽媽還躺在病牀上,每一秒都需要錢。自己不能再耽擱了。
顧繡嘲諷,“還以爲是什麼冰清玉潔呢,也不過是個見錢眼開的。”說着拿出手機,“好了,錢我給你了。”
手機短信來的很快,轉賬五百零一萬。
“這一萬是我的意思。”貼了假睫毛的眼底滿是化不開的嘲諷,“拿回去,當路費。”
說着扭着纖細的腰,踩着細細的高跟鞋去招呼客人,這模樣活脫脫就像是今天不是訂婚宴而是結婚宴。
小手握緊手機。顧安安深吸一口氣,很快消失在人羣中。
自己愛了六年的男人和自己的姐姐訂婚,而她卻拿着五百萬的分手費離開。
顧安安哀慟,仰頭,今夜的月亮很圓。
轉角,忽然有冷風,憑着多年的經驗,完全是下意識的動作,顧安安轉身就是一個手刀。
於是手重重的砸在一塊銅牆鐵壁的肉牆上。
生疼!
“怦!”是槍聲!雖然加了消音器,但顧安安還是聽出來了。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顧安安心亂如麻,但是手上的動作沒有絲毫含糊,本能的躲避炙熱的子彈,慌亂中也不知道怎麼就抓住一隻大手。
來不及反應,就拉着他進入夾縫之中。
甲板上傳來腳步聲,中裝武器碰撞的聲音,罵罵咧咧,“人呢?”
“媽的,不能讓他逃了!”
“快點!在前面!”
對方訓練有素,腳步整齊,朝着前面跑過去。
輪渡裡面,依舊酒池肉林,紙醉金迷,絲毫沒有被影響。
顧安安鬆了一口氣,轉身。
月光冷清灑落,男人高大挺拔,就像是一座巍峨的大山,眸子深邃俊逸,瀰漫着濃烈的殺氣,一身黑色的西裝包裹着滿是陽剛的身軀,氣息噴薄。將他整個人襯托的熠熠生輝,這樣的男人扔在那裡都是目標。
周身濃烈的煞氣,卻有一絲不穩。
顧安安察覺到,這一張棱角分明的臉上似乎有一抹不一樣的潮紅。
禁慾和迷亂相互交織。
但男人周身還是散發着生人勿進的氣場。
那一雙眸子死死地盯着顧安安,似乎下一秒就會撲過來撕了她。
顧安安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還拉着人家的手,於是乾笑一聲,鬆開手,後退。
後背頂上僵硬的東西,扭過頭,是漆黑的槍口。
八把衝鋒槍對準顧安安。只要她再有一個動作,就會將死在搶下。
空氣一瞬間凝固。
“副官。”男人開口,聲音低緩。
從後面出來一個男人,低着頭,“報告首長!敵人已經全部殲滅。”
他說的不是捉拿,是殲滅!顧安安渾身僵硬起來。
副官看了一眼顧安安,“這名偷襲者怎麼處理?”
顧安安下意識後退一步,結果撞入一個冰冷堅硬的懷抱,男人的手就像是鐵爪桎梏住她纖細的腰。
於是衝鋒槍一瞬間都上膛,士兵的眸子在夜色中冰冷俊逸。
“我不是偷襲者!”顧安安壓着心裡的慌亂,解釋,“我只是個路過的!”
男人垂眸,目光盯着顧安安翕張的紅脣。
是她!
手猛地鬆開顧安安,“把人帶走。”
副官愣住,這個女偷襲者到底何德何能讓首長大人下令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