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
能知道容恆的這星期的動向?一顆心砰砰砰的跳着,沫沫覺得都要蹦出來了,這對她很有幫助啊,她正想着要怎麼跟容恆多多的碰面增加彼此的交流感情的機會呢,如果秦柯這個人民教師願意幫忙的話,那簡直是事半功倍的效果啊。
這麼想着,沫沫忍不住警惕的開口:“你想我幫什麼?”
秦柯優雅的給她夾了一塊大大的排骨,微微的一笑:“幫我打這個電話,對那邊接電話的人說‘你死心吧,秦柯不會來的’。”
沫沫眉頭一皺,愣了:“啊?爲什麼?”
秦柯一點點的勾脣:“這個你不用個管,就一個電話而已,對方也不知道你是誰,看也看不到你,你這麼膽小?不敢?”
被這個很明顯的激將法給刺激到了,沫沫拍桌子開口:“怎麼了,我有說我不敢麼?”
話音才落,秦柯已經得逞的揚了揚眉頭,還稍稍的頷首:“墨魚,你真棒。”
這句誇獎的話弄得沫沫一身的雞皮疙瘩冒起了,她嚥了咽口水,皺眉:“我……我幫你可以,但是拿你手機給我打。”
誰知道這電話是給誰的?防着點不是好點兒嗎?
秦柯很好脾氣的把手機遞過來,沫沫有些疑惑的看着他,這麼好說話?抿了抿脣,秦柯那廝笑的簡直是看不出一點的痕跡來,沫沫只能硬着頭皮把他的手機拿了起來,按照他拿出的一張紙條上的號碼撥號,可才接通,那頭就傳來一個欠費停機的機械女聲。
沫沫:“……”
秦柯好像此刻才反應過來,不好意思的拍拍腦袋:“哦,不好意思,忘了充值了,還有,也忘了帶錢包,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到外面幫忙充值一下,我遲點還你錢。”
沫沫咬牙,當然不行,要是別人,她可以毫不猶豫的答應,可秦柯這殲詐的小白臉,她不能相信,她覺得自己要是給秦柯充了一張毛爺爺,能等到他還,那估計要下輩子了,哦,下輩子還不一定。
皺眉想了想,沫沫把他手機嫌棄的丟回去,把自己手機拿了出來,才猶豫片刻,就聽到秦柯開口:“如果你不願意幫忙,也沒事,我找別人就好了,反正很多人想知道容恆的動態的,比如我們系的……”
“誰說我不打了?”
沫沫一聽,趕緊把最後一絲的猶豫拋開了,趕緊撥打了電話,她低頭的那瞬間,沒有看到秦柯眼底閃過的那一抹狡黠。
那頭的電話響了好一會兒纔有人接,只聽了一聲‘喂’,沫沫斷定是個女的,她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直接了當的開口:“你死心吧,秦柯不會來的!”
那頭的女人先是愣住了一會兒,緊接着帶着憤怒的聲音就響起了,而且還帶着那麼一絲的哭腔:“你……你是誰啊?憑什麼這麼說啊?”
我……
沫沫嚥了咽口水,皺眉,心裡有點過意不去了,糟了,那女的好像哭了,難不成是秦柯這殲詐的小白臉始亂終棄,所以讓她這麼說的?
偷偷的擡頭瞄了秦柯一眼,似乎想要問些狀況,可秦柯那廝,直接拿他的手機在她面前瞎晃,沫沫看了看,嘴角抽了抽,屏幕上顯示的是編輯短信的內容,上面是:容恆去做學術交流。
沫沫連忙繼續完成任務,硬着頭皮對人家那邊那哭的死去活來的姑娘開口:“我,我是秦柯他媽媽!我跟你說,不要……不要等了,我……我兒子不會來見你的!對,就這樣!”
啪!
沫沫牛逼的掛了電話,這會兒,輪到秦柯嘴角抽了抽,他嘆息:“墨魚,你果然不是一般人。”
沫沫哼了一聲,把手機揣回兜裡:“好了,我幫你說完了,你快點履行你的諾言告訴我容恆這星期的動態,除了要做學術交流還有什麼?”
秦柯好整以暇的一笑:“容恆這周都去做學術交流,下週二纔回來。”
沫沫:“……”
秦柯把那隻欠費停機的手機放回去,可居然冒出了很和諧的來電鈴聲,沫沫眼眸一眯,就看着秦柯從兜裡掏出另外一隻手機,很正經的按了接聽鍵聽電話。
看着他言簡意賅的說完掛斷,沫沫狠狠的磨牙:“秦柯!你個卑鄙無恥的人!”
“我怎麼了?”秦柯居然還雲淡風輕的反問。
沫沫起步打一處來:“你你你……你跟我說你手機欠費!可你居然還有一隻手機,你騙我拿我的手機幫你打電話,你知不知道那邊那女的哭了!秦柯,虧你還是人民教師,你太過分了!”
“趙沫瑜,你不覺得這件事你需要負很大的責任麼?”
“我?”
“當然,首先,我沒跟你說我手機欠費,是你打了電話中國移動告訴你我的欠費,然後我也沒說我沒有第二隻手機,再說你也沒有問我有沒有第二隻手機,最後,那女的哭了也是你把人家嚇哭了,我可沒有讓你假裝我媽媽去嚇人,所以,綜上所述,是你的錯。”
這這這……
這廝以爲自己是張無忌會的是乾坤大挪移麼?顛倒是非黑白的功力太他母親的深厚了!
沫沫被噎的緩不過氣來,秦柯嘆氣的搖頭,起身環着雙臂,平靜的開口:“趙沫瑜,你能明白自作聰明的感覺麼?喏,就是這樣的,所以,你得怪自己。是吧?”
沫沫:“……”
很想罵粗口!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沫沫忍住把吃剩下的飯菜倒扣在這陰險狡詐的小白臉頭上的衝動,咬牙切齒:“秦!柯!滾滾滾!”
而最後的結果不是秦柯滾了,而是她被飯堂裡的女生羣起攻之,鄙視加白眼,沫沫氣悶的發誓不再到第三飯堂吃飯以及不再搭理秦柯!
然後回到寢室的沫沫再次發誓絕對再也不相信秦柯。
第二天中午,沫沫上完課,寢室的三隻自己還有課,沒法陪她,她也不高興去最近的第三飯堂,只能回去自己啃泡麪。
吃着最愛的合味道海鮮泡麪,沫沫手機突然響了,她皺眉看了一眼,是個陌生的號碼,她抿了抿脣,接了:“喂?”
手機那頭傳來一個好聽熟悉又很欠扁的聲音:“三墨魚?”
一句賤賤的“三墨魚”成功的喚醒沫沫的防備,她皺眉,握緊了手機,嚴肅的加重了語氣:“秦老師?你想幹嘛?”
秦柯乖乖的回答:“請你吃東西。”
沫沫一愣,不信:“怎麼着,你想毒死我?”
秦柯繼續乖乖的回答:“我可是優秀的受人愛戴和尊敬的人民教師,絕對不會有那麼惡毒的想法的,其實是容恆寄了點特產回來,特別交代我拿給你吃。你要是不要的話,我就給別人了,畢竟很多人要的?”
“我……我什麼時候說不要了?”
沫沫心裡一喜,有點花癡,呵呵呵,容恆去外面做學術交流都想着給她帶好吃的呢,真好,果然是纖纖公子,溫潤如玉,嗯,又加分了。
聽這話,秦柯說:“那既然這樣,要麼你到飯堂來找我,要麼你到我宿舍樓下等我,你自己選一個?”
沫沫蹙眉:“你就不能拿到我宿舍樓下來麼?”
秦柯想也不想就拒絕:“那不行,從來只有學生賄賂老師,哪有老師賄賂學生的?這不符合邏輯,再說了,你們宿舍那麼遠,跟我這裡不順路。”
沫沫:“……”
靠!果然是殲詐陰險的小白臉!
可只能順從,畢竟是容恆寄給自己的,她總不能拂了容恆的好意不是?等會把東西拿到了,她就發個信息給容恆謝謝,然後就有理由繼續跟他勾搭了麼?哼,秦柯這黑心鬼,明明就是想獨吞她的好吃的,還說這麼多冠冕堂皇的鬼話!
纔不會信他!
他越不想給自己,她越要!
這麼想着,沫沫握拳,把吃了一小半的泡麪推開起身:“你在哪個飯堂,我來找你。”
秦柯微微一笑:“教師二飯堂。”
他母親的!
沫沫掛了電話又想暴怒,居然在教師二飯堂,那麼遠,走過去要三十分鐘的好麼?不知道京都大學很大麼?她們寢室在西邊,教師二飯在東邊!
沫沫悲催的把自己那輛前幾天纔買的二手的老掉牙的自行車拖出來騎上了,這車本來是想騎到容恆面前假裝摔車,然後他幫忙騎車,她坐在後面體會一番類似山楂樹之戀的小清新的,可現在麼,得騎着去找秦柯,真是怨念滿滿。
到了教師二飯堂,沫沫就深深的覺得教師的待遇真好,吃飯有空調,還有包間,上菜還是能有菜譜點菜的,果然是不一般的。
沒有教師證,沫沫進不去,她只能嫌棄的給秦柯發了條短信,讓他速速的滾出來把東西給她。
還以爲秦柯要端着架子不搭理自己,沒想到短信才發出去不到一分鐘,秦柯就出來了,手上還拎着一份打包好的熱騰騰的飯菜,沫沫還沒開口,秦柯就遞了過去:“請你。”
沫沫一愣,秦柯又說:“有糖醋鯉魚,香菇燉雞,清炒蝦仁,如果你不要,那就算了。”
沫沫趕緊伸手接過,骨氣什麼的可大不過美食,他害的自己從大老遠的跑來,連泡麪都只吃了一點,現在飢腸轆轆的,要他一份飯也沒事吧,再說了,這可是他請自己吃的,不吃白不吃!
當然要了。
沫沫把打包好的飯菜擱在車頭籃固定好,免得等會騎車打翻,這才伸手:“容恆給我的好吃的呢?”
秦柯隨即又把一小包的薄餅遞過來:“喏,這個,甜死你。”
沫沫一怔,她不愛吃甜的,可這是容恆寄給自己的,不拿吧不好,被容恆知道了會傷心的,咬咬牙,那拿回去喂二賤吧,她愛吃甜食。
這麼想着,沫沫就把東西接過,小心翼翼的也放在車頭籃,扶着自行車轉身要走,可秦柯卻伸手拉住她的後車座。
沫沫扭頭瞪他:“幹嘛?難不成你還私藏了什麼沒有給我?”
秦柯挑眉,那張俊臉沒什麼表情的變化:“沒有,不過從這裡回實驗樓那邊有點遠。”
沫沫:“所以呢?”
秦柯聳聳肩,直接坐上她的後車座:“所以你回去的時候正好順路載我回去。”
你……
看着教師二飯堂進進出出不少老師教授,都看着她微笑呢,沫沫只能忍住,低語:“你讓我一這麼柔弱的青春美少女載你,好意思麼?”
秦柯用無比自然的神情看着她,然後點點頭:“我又不回騎自行車,你不載我,要怎麼辦?”
沫沫翻了翻白眼:“你……你可是人民教師好麼?你180cm,我166cm,坐着就跟我站着差不多高,你……好意思麼?”
雖然說這麼有貶低自己的嫌疑,但是沒辦法,這也是事實。
可秦柯卻不以爲然,仍舊是厚臉皮的坐在後車座不下來,笑容可掬的開口:“我好意思啊,尊老愛幼,尊師重道,現在就是你表現的時候了,如果是容恆的話,也沒比我矮多少吧?”
沫沫怒:“那不一樣,容恆是容恆,你是你,容恆哪怕是想我公主抱他,我都甘願,可你,不行!”
任誰聽到這麼不客氣的話都會甩臉子吧,但秦柯只笑了笑,然後就不耐煩的催促:“知道了知道了,你一個女孩子怎麼那麼囉嗦,怪不得嫁不出去要相親了,趕緊的,我還要去實驗樓有事的,耽擱了我就找你們教授給你不合格,看你們主編怎麼兇你。”
他母親的!
沫沫很想一拳把這人給揍飛了,可他們之間這種最萌身高差,她還是算了吧。
想了想,沫沫認栽,轉身跨上自行車,艱難的上車,搖搖晃晃了好久才稍微的平穩了點,可奈何秦柯體重太重,不是她這種小雞崽兒能承受的,歪歪扭扭的在路上動盪了半天,沫沫停下來,扶着一邊的白楊樹喘息:“那個,秦老師啊,我錯了,我誠摯的跟您道歉,麻煩您下來好麼?”
只要他一下來,她就騎上車趕緊把他甩掉!
沫沫是打這麼個主意來着,秦柯一開口就戳穿了:“怎麼,想甩掉我?”頓了頓,他囂張的笑,“墨魚,你在我面前玩心眼兒,嫩了呢,我告訴你,如果你今天把我就這麼甩掉,我一不高興了,別說你們教授那裡有問題,就連容恆那裡,呵呵呵……”
淚!
沫沫又被成功的威脅了,她憤憤不平的回頭瞪他一眼,努力的跳上自行車,一邊繼續鉚勁的往前踩,一邊咬牙切齒的在心裡鄙視他的人品。
太黑了!
好不容易踩了一段距離,秦柯的手臂突然從後面伸了過來,沫沫嚇了一大跳,砰的一聲,連人帶車就往一邊翻,秦柯手長腳長,利落的率先的跳了下來,可沫沫就沒那麼好運了,咚的扎到一邊的魚池裡,自行車還歪了一塊。
“呸呸呸!”
沫沫艱難的從水裡冒出來,就見秦柯帶着高深莫測的笑容站在岸邊,想朝她伸手,可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又眸光輕閃的縮回去了。
“秦,秦柯你……”
沫沫頂着一頭的水草,狼狽的要命,這個時候他爲人師表不是該很緊張的把她拉上來麼?怎麼手還縮回去了?
“三墨魚!”
一個熟悉到爆炸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大腕兒正好到科學樓附近找人,沒想到就看到沫沫了,還落水了,這能不着急上火麼?
水不深,就到膝蓋處罷了,是個很小的魚池,可沫沫掉下來還是有點突然了,所以仍舊是喝了幾口水,她捂着胸口咳嗽着,渾身都溼漉漉的,難受的要命。
“大腕兒,我……”
他母親的,都是秦柯!都是秦柯的錯!
“不好意思,這都是我不好,剛剛讓趙同學順道載我一程,沒想到她寧願跳魚池也不願意載我,哎,我這個老師也真是太不得人心了。”秦柯一臉真誠的歉意,俊雅的臉龐上完全沒了剛纔那邪佞狡黠的意味,取而代之的是容恆那樣的人才有的溫潤儒雅。
沫沫瞪圓了眼睛,這人不僅心是黑的,居然還睜眼說瞎話?沫沫氣的跳腳:“根本不是這樣,明明就是你襲擊我!”
這也沒說錯,本來她載他就很艱難了,他還伸手過來,誰知道要幹嘛?不是襲擊是什麼?
沫沫氣憤填膺的看向大腕兒:“就是他,大腕兒,他欺負我,而且還不救我,就眼睜睜的看我掉水裡!”
本來還沒那麼生氣,可那廝居然眼下一副無辜的摸樣,想讓她不惱火的都不行。
“趙同學,真不好意思,我本來就想讓你載我一程的,沒想到你這麼抗拒,我……”秦柯繼續顛倒是非,還加上了點點抱歉的語氣,邪氣妖嬈快速的閃過漆黑的雙眸,“趙同學,我跟你道歉,你別生氣,都是我這老師沒做好。”
“你……”
沫沫被他氣的胃疼胸疼屁股疼腦殼也疼,反正哪裡都疼,明明是他的錯啊,怎麼這麼一說,反倒成了她在無理取鬧。
果然,大腕兒一聽,頓時相信了秦柯的話,嚴肅的朝沫沫開口:“墨魚,你這就不對了,怎麼能這樣呢,秦老師只不過想讓你載一程,你怎麼能這樣呢?再說,秦老師都跟你道歉了,你就大方點啊。”
哎,也不怪大腕兒相信秦柯啊,實在是秦柯在人前表現的簡直是無懈可擊,最重要的是沫沫平時就不爽秦柯啊。
秦柯明明就是好人,都不懂沫沫什麼眼神兒。
“喂,你胳膊肘往外拐啊?你怎麼……”沫沫很是鬱悶,明明就是秦柯殲詐陰險,爲什麼不信她?
“趙同學,你別生氣了,本來我做老師的也不該要求同學載我,我也不過是腳受傷了,醫生說盡量不要走路,所以想着跟你認識,這才……對不起,我下次不會了。”秦柯繼續好脾氣的開口,俊臉上還染上幾分的落寞。
沫沫吐血,秦柯你個陰險殲詐的小白臉,你怎麼不去演戲啊,當老師多可惜了啊!
大腕兒直接開口:“啊?秦老師你受傷了啊?怎麼會呢?沒關係,你放心好了,以後沫沫一定會載你的,出入都載你,放心啊。”
沫沫差點要暈過去:“憑什麼?”
大腕兒叉腰:“當然憑秦老師對我們那麼好了,你載人家一下怎麼了,行了,就這麼定了,你載到秦老師的腿好了爲止,哦,回去我就跟二賤和四冷說這事兒,她們肯定也會答應的,這是咱們308的最高榮譽。”
沫沫嘴角狠狠的抽了抽,這什麼跟什麼啊……
旁邊顯得很低調的秦柯,在大腕兒看不到而沫沫看得到的角度,揚起一個飽含深意的圓潤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