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驀然的一僵,喬陌然把身上的襯衫脫下給她裹住,夏暖言連忙握住他的手,拼命的搖頭:“陌然,我不求別的,我……我就是想……”
“暖暖,你要求的已經太多,而我給不起,也不願給。”
喬陌然說的話從來就是那麼直接,他也不是不知道會傷人,可他總覺得有些事必須要狠,一如對待夏暖言,她有盼望,拎不清楚,那是她的事,可他得時刻表明自己的態度。
夏暖言臉色蒼白,她握緊了衣衫,紅着眼眶看着他,她不懂,明明他跟林笙簫才認識那麼短暫的時間,以他這樣嚴以律己的特別對女人更是挑剔的男人,卻能跟林笙簫在房間裡……
追着上樓,夏暖言可是足足站在門外好久,房間有隔音她聽不真切,可她也有敲過門,也不見他出來,她不是三歲小孩,難不成真的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嗎?
可爲什麼他能要林笙簫就不能要自己?林笙簫那麼水性楊花的女人他都不在意,憑什麼他要在意她以前的事?
握着胸前鈕釦的手指一點點的泛白,夏暖言咬緊了脣,自嘲的勾了勾脣角:“陌然,我要一個答案,你從來不考慮我的原因是什麼?是不是因爲當初的事……”
“是。”喬陌然沒有猶豫,淡淡的看向她,視線落在她手腕上,那道明顯的傷疤是他對她的愧疚,可不是感情,這點,他分的很清楚,也很理智。
夏暖言有些生氣:“那林笙簫呢?她私生活那麼混亂,有過多少個男人你算的清楚嗎?憑什麼你覺得她比我好,比我乾淨?她跟那麼多人有一腿,你……”
“你纔跟別的男人有一腿!你全家都混亂!”
夏暖言的話還沒說完,林笙簫氣沖沖的聲音就插了進來,別說夏暖言愣住了,喬陌然都愣住了,呃,林笙簫不是在洗澡?怎麼下樓來了?
林笙簫氣鼓鼓的小臉兒像只可愛的包子,她狠狠的瞪了喬陌然一眼,要不是她實在是覺得餓了又等不到喬陌然上來,她也不用大晚上的摸黑人生地不熟的下來找吃的,也不用一下來就好死不死的看到夏暖言披着喬陌然的襯衫,而且喬陌然光着上半身在講她的壞話,林笙簫本來就不是忍氣吞聲的主兒,雖然平時被喬陌然這腹黑殲詐的男人壓榨的慘了些,可要是倔起來也是張牙舞爪的小貓一隻。
夏暖言很快的回過神來,她一怔,連忙閉嘴低頭,臉上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大顆大顆的眼淚在她眼底打轉兒,她伸手捂着臉,似乎在哭,手腕上那道傷疤在此刻顯得尤爲的明顯。
喬陌然眉心皺了皺,上前一步去拉林笙簫,卻被她避開:“不要碰我,你跟你相好的親密去吧。”
“……”
喬陌然看着氣呼呼的瞪了她一眼就跑的女人,實在有些哭笑不得。
微微的嘆口氣,喬陌然隨手拿了紙巾遞過去給夏暖言,視線又在她手腕上的傷疤處逡巡了一會兒,這個是他對她的軟肋,縱然感情方面能對她狠心,但是別的,喬陌然還算是忍着遷就着,他見她沒接紙巾,隨意的塞她手裡,轉身要走,夏暖言緊緊的跟上前兩步,弱弱的叫了聲:“陌然……”
“今晚的事,我當做沒有發生過,但是。”喬陌然沒有回頭,聲音平淡的幾乎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暖暖,不要抹平了我的耐心,你知道我這人耐心一直不好,你該珍惜你要珍惜的,而不是強求不該有的。”
夏暖言又羞又氣,她看着喬陌然大步走出廚房,恨恨的跺了跺腳,彷彿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提醒自己:“好你個林笙簫!你給我等着!我們走着瞧!”
喬陌然上樓回到房間裡的時候,目光掃了一圈,就看到林笙簫卷着被子縮在另一頭,背對着她,他揚了揚嘴角,繞過大*走了過去,坐在她的身邊,輕輕的喚了聲:“笙簫。”
林笙簫閉着眼睛,反正也不睜眼,她現在不想搭理這個討厭的男人。
“笙簫。”喬陌然又湊近了些叫她,可仍舊沒受到佳人的搭理,他訕訕的摸了摸鼻子,耐心又不夠了,直接伸手捏住她小巧的鼻頭,讓她呼吸困難。
林笙簫艱難的唔了一聲,小手啪的拍在他的手腕上,氣惱的睜眼,喬陌然好整以暇的鬆手看着她,林笙簫抱着被子哼了一聲,又滾到另一邊,繼續無視他的存在。
喬陌然擰了擰兩道劍眉,盯着鬧情緒的小/女人的背後,他那張俊臉有些不高興了,這女人,什麼意思,要是別的女人看着他喬陌然爲了自己守身如玉,還不樂死,可林笙簫這該死的,居然還給自己臉色看?
特麼的!
不教訓一下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喬陌然一向霸道慣了,對自己的東西更是霸道的專制了,手臂一伸,直接把裹着被子的林笙簫連人帶被子抱進了懷裡,林笙簫嚇得驚呼了一聲,本能的睜眼抱住他的脖子:“你……你……”
“你什麼你,有話就說,賭氣是幾個意思?”喬陌然按着她的肩膀抱着她坐在*上,直接數落,“你那麼大個人了,不知道這個習慣不好?不知道這樣不對?遇到事情第一個首先的就是要去解決,你倒是好了,什麼都沒解決你就跑了,跑了還不理人,這態度是誰教你的?”
林笙簫就納悶了,這明明就是他的錯,怎麼說着說着就成了自己的錯了呢,而且他明明每個字都是她懂得,能理解的,可爲什麼組合起來了就成了她的錯了呢,最重要的她居然還沒法辯駁,這……
見林笙簫一張小臉都垮了,喬陌然打了人家一巴掌又塞一顆甜棗:“雖然這樣也不是不好,但是就是不利於事情的解決,明白嗎?咱們每一件事最終的目的就是要解決問題,對嗎?”
林笙簫悶悶的回視他,話是這樣的沒錯,但是……但是……明明就是他跟夏暖言不對啊,她這反應不是很正常麼?
正要準備反駁,喬陌然卻捏緊了她的腰不讓她動彈:“哦對了笙簫,我忘了說,我奶奶是個很嚴格的人,到時候你見到她的時候,乖巧一點,不會錯。”
“啊?你……你說什麼?你奶奶?我要見嗎?”林笙簫立即被他牽着鼻子走,完全忘了剛剛自己要反駁他的話。
“當然,我跟你的事應該沒哪個喬家的不知道吧?奶奶一直在江南,現在突然要回來,最重要的我覺得就是來看你,你要做好了準備,別丟臉了。”喬陌然把她裹着的被子拽了下來丟在一邊,直接抱着她的人,林笙簫雖然抗拒,但是又想着喬家老太太的事,一時間就乖了許多。
“可,可喬陌然,你奶奶應該也不是很清楚我們的事吧,以訛傳訛的那麼多,你就不能跟她解釋解釋麼?”林笙簫雖然沒喬陌然反應快,沒他的智商高,但是也不算太笨,結合着在大廳的時候聽着喬林鈞他們的話,她現在想起來了,喬老太太回來那是因爲喬家人都回來了,不是一個東半球一個西半球的橫跨了,那她老人家自然要回來啊,跟她關係不大吧?
“解釋當然是要解釋的,但是我們的婚事也是要提上日程的,你要是早點驗孕了,那我今晚就能給奶奶打電話報喜,奶奶肯定不用你討好,她也高興。”喬陌然嘴角微揚,他本就俊逸,這麼一笑,更是好看迷人,可這話他說的如此順溜,林笙簫卻聽着抓狂,她怎麼覺得自己說的重點跟他的重點完全的不一樣呢?
喬陌然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緊張兮兮的樣子,完全被自己帶跑了題,剛剛還理直氣壯的不搭理自己,還能挺直腰板哼哼兩聲,可現在好像蔫了一般,林笙簫忍不住只得說:“我就算真的聽你的驗孕了也不一定就懷了啊,而且……而且……登記的事總是要等你奶奶來了再商量商量吧?”
喬陌然似笑非笑的看着林笙簫:“你覺得我的事我會跟別人商量麼?”
“啊?”林笙簫愣了一下,呆呆的反問,“可你剛纔不是說要我注意點討你奶奶的歡心嗎?那……那既然這樣的話,結婚登記都不跟她老人家商量,她就不開心啊,你明明知道這點的,爲什麼不做呢?”
“我可以做,也知道怎麼做才讓奶奶高興,可我爲什麼要做?你這不靠譜的性子,我就算跟奶奶商量好了,萬事俱備了,只要你一折騰那不是全被破壞了?”喬陌然可是笑的非常溫柔,可眼底那抹狡黠的光芒卻令人心驚。
這是……這是在說她性格不好的意思麼?林笙簫小臉上閃過一抹受傷,看起來真真的可憐見兒的,可喬陌然卻沒放棄打擊她,而是繼續毒舌:“笙簫,你每次遇上事情你想想你都是怎麼處理的?不說別的,就說你工作的事,這我也跟你分析過,你唄炒魷魚的原因,我就不再重複。
那麼現在就說說你在生活裡遇上的事,你也是這麼毛毛躁躁的,不懂得圓滑,不懂得審時度勢,不懂得收斂情緒,喏,比如今晚得事了,你看到聽到令你生氣的事了,我可以由着你使性子沒關係,可要有個度,事情你不說你不解決,生氣不搭理人,就有用了?我年紀比你大些自然要教你多些,我爲什麼要教你這些,除了爲你好還有什麼?你不覺得我用心良苦,嗯?”
“我……可,可是……”林笙簫總覺得他的話不對,可又覺得對,總是他被她繞的亂七八糟。
“沒有什麼可是的,錯了就是錯了,做的不好那就是不好,得改,知道嗎?”喬陌然笑的特別的好看,眉宇間都是溫文爾雅的內斂志氣,可熟悉他的人瞭解他的人就知道,他在使損招呢,林笙簫就只顧着低着頭,被他打擊連僅剩的智商都沒了。
“我……我真的做的不對麼?”林笙簫咬着脣,不甘心的問,她沒覺得啊,明明就是喬陌然招惹了自己,轉頭又揹着她跟夏暖言在廚房摟摟抱抱還說她壞話啊,這……這怎麼繞着繞着成了她的問題?而且最納悶的是,剛剛不是說他奶奶麼?怎麼又繞回來了呢?
林笙簫被打擊的懵懵的,喬陌然一連串的挖坑讓她跳就是爲了教育她,把媳婦兒調/教的乖乖的,當然不能被她發現,可調/教也不能太過,俗話都說有壓迫就有反抗,要是他壓迫的過頭了,她爆/發豁出去了就不好了,隨即,喬陌然又表揚了她一下:“也不是不對,這也是人之常情,不過就是人,不能太過情緒化。”頓了頓,看着她臉色似乎好了些,他又加重了語氣,“但是你這脾氣性子還是要改,不然,你做什麼能做好?能做成功?”
“……”
林笙簫沉默了,似乎在跟自己的思想作鬥爭,半晌她好像被洗腦了,有點認同了,你看,她跟沫沫同齡吧,她還是留過洋的海歸呢,可工作沒有,感情一團糟,家庭也不和睦,特麼的,一看就是個失敗者,就是個loser。
一時間,林笙簫被喬陌然連串的打擊弄得萎靡不振。
喬陌然勾了勾脣,嗯,差不多了,他得再鼓勵鼓勵他的小媳婦兒:“你也不用自責,每個人的性子五分天生,五分後天因素形成,你家庭不大好,教育也一般,當然,你比不上別人家教好的孩子,你也沒必要跟人家比。”打擊完成,喬陌然開始給林笙簫重塑信心,“你年紀還不大,沒有完全的定性,你還有太多的東西需要一步步的去嘗試去學習才知道對錯,而且這個時候你就需要一個人,一個有經驗的過來人在你旁邊指導,那麼日後,當你可以獨當一面的時候就知道好處了。”
“那……那我找誰指導?”林笙簫立即盼望的看向喬陌然,完全沒有感覺到她現在,早就已經莫名其妙的思維都被這男人給帶着走,跳脫不出來了。
喬陌然滿意的點點頭,做出一副嚴肅的樣子:“雖然我很忙,也不想,但是看你身邊那些人都不怎麼靠譜,也只有我勉爲其難的幫你指點你了。”
“啊?喬……喬總,你來嗎?”林笙簫本來就被他繞的懵懵的,現在更是暈暈的,“那……那要怎麼樣做?”
“最簡單也最直接的就是聽我的話,有事不許隱瞞,不管是高興或者不高興,都要第一時間說出來,而不是甩臉子,發脾氣,自己悶着,然後我提出來的意見或者是建議,你要聽,不能反駁,我年紀比你大,見識比你廣,閱歷比你豐富,你不聽我的,後悔的只有你自己,懂嗎?”
“這樣嗎?”
林笙簫這會兒已經徹底被繞了進去了,她發現自己的人生觀價值觀和社會觀都跟之前自己樹立的產生了很大的分歧,可喬陌然說的又好像是有道理的,一時間,她兩道柳眉就蹙緊了,看得出,她心裡正在天人交戰中。
喬陌然性感的薄脣邊揚起一抹狡猾的笑意,這丫頭還太嫩,哪裡玩兒的過他,他得一步步的把這小丫頭培養成自己的乖乖小媳婦兒,免得她整天想逃,整天跟自己搞對抗,弄得他一個頭兩個大。
見好就要收,喬陌然自然懂得這個度,他捏了捏林笙簫的臉,問了句:“覺得我的話有沒有道理,你剛纔生我的氣是不是做錯了?”
林笙簫下意識的擡頭,她是覺得沒錯的,可一開口就答了:“是……錯了……”
喬陌然滿意了,功德圓滿了,也跟着得寸進尺了:“那,錯哪裡了?”
“我……”林笙簫咬了咬脣,弱弱的說了句,“我不該跟你生氣的,我……我應該問清楚……就算生氣也要跟你說理由,說原因,不能生氣就不理你……”
“嗯。”
喬陌然舒坦了,整個人都舒坦了,這媳婦兒是難教育了一些,不過該死的,他就是對她有耐心,哪個人見過大名鼎鼎的喬二爺講過這麼多的廢話?而且這些廢話還是都爲了一個女人,特麼的,說出去可以直接把人家嚇尿了。
“那做錯事了,最首先的該做什麼?”喬陌然悠然自得挑眉,一點都不困,他看着鍾呢,馬上天亮了,天亮了還有大事要做呢,哪裡有時間犯困。
“該……該……”林笙簫有些語塞,半晌才憋出兩字,而且是帶問號的,“道歉?”
“嗯哼。”
喬陌然看着她,等着她的道歉。
林笙簫張了張嘴,可話卻卡在喉嚨,她跟……喬陌然道歉?可不是應該他跟自己道歉麼?明明是……
見林笙簫猶豫了,喬陌然開口了:“怎麼,我剛剛說的你一眨眼就忘了?”
林笙簫一怔,本能的回答:“對,對不起……”
“嗯。”
很好!
喬陌然心底的不爽全部消失,他翻身把被他唬的一愣一愣還沒能回過神來的女人直接壓下,低頭直接吻上她的嫩脣,太不讓他省心了,害的他要廢話那麼多才把她給矇住了,他總要拿些利息。
吻越發的深入,他卷着她的小舌頭狠狠的吸,弄得林笙簫渾身滾燙髮麻,她腦子本來就暈,現在直接像是被一道閃電給劈了,完全空白當機。
這樣的結果就是,林笙簫又被喬陌然這個精/力旺/盛的男人給折騰了兩次,六點鐘天矇矇亮起的時候她才被放過,可頭才沾到枕頭,又被男人拽了起來,推着她去洗手間:“去,早上了,驗驗。”
林笙簫哭喪着小臉瞪他:“可我困……‘
“困什麼困,驗完了讓你睡到飽。”喬陌然可不讓她打馬虎眼兒,不趁她現在被他折騰的不大清醒的時候誘/拐她去驗,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說着,喬陌然就把林笙簫推進了浴室,順手給她拆了買了一直擱着沒用的驗/孕/棒。
饒是林笙簫現在很困,腦袋也像是灌了鉛一樣的重,可看到驗/孕/棒,她也清醒了些,有些緊張,喬陌然遞給她:“喏,驗。”
林笙簫窘迫的拿着,看了眼說明書,可又看了眼似乎不準備出去的男人,她有些尷尬:“你……你就不能出去麼?你在這裡,我怎麼驗……”
“我在這裡怎麼了,你還尿不出了麼?”喬陌然沒好氣的瞪她。
林笙簫小臉唰的紅了,卻沒志氣的點點頭,小聲的說:“你在這裡,我就尿不出。”
“……”
好吧,他出去就是了,他只不過想保證她真的驗了而已,畢竟林笙簫腦子一抽丟進馬桶衝進下水道的可能也不是沒有……
喬陌然抿了抿薄脣,不悅的撇撇嘴,只是到底也沒再說什麼,轉身走了出去。
林笙簫看着男人轉身出去了順便把門給關好了,她揉了揉發暈發脹的腦門,看着手裡的驗/孕/棒,算了,驗就驗了,豁出去了,抱着這個念頭,林笙簫真的驗了,可一看結果,她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