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騷亂結束,裡面的婚禮也圓滿結束了。今天是琳達真正新生的開始。
公司英拉來電話,說一個合同出了有點事。我有些累,就讓肖勇幫我去公司處理了,我將紅包給了琳達後,沒有參加婚宴直接和英紅回家。
我沒想到的是一進家門,就見到珞瑜在家裡的客廳坐着喝茶。
那一天珞瑜說去江州,這一去就是十天沒有消息。所以,珞瑜今天突然來我家,是給我傳達最後結果的麼?
我將外套給英紅,忐忑又不安的走過來沙發邊:“大哥,你什麼時候來的,也不給我打個電話。”
珞瑜起身扶我坐沙發上,我想掙開珞瑜的手,又覺得那樣可能會太矯情。就乖順的坐下,努力笑笑:“謝謝大哥。我其實沒事,現在走動做事都還好。”
珞瑜又將一個沙發靠墊墊在我的腰上:“別總覺得沒事,還是小心一點好。才十天不見,你的肚子就比之前大不少。以後要更多時間在家安胎了”
我摸摸肚子,最近肚子長的是很快,坐久了,站久了,腰就會痠疼的難受。但是珞瑜一個大男人對我這樣細緻入微,我還真的是不習慣。等珞瑜回去沙發上坐了,趕緊問:“大哥,最近一直在江州啊。”
珞瑜點頭:“爺爺病了,我在醫院照顧了幾天。”
我眉頭皺起:“爺爺病了?他的身體一向很好啊。我上次回去,瞧着爺爺還很精神呢。”
珞瑜深呼吸一口氣:“爺爺的精神或許是故意給我們看的吧,我回去那天趕上爺爺在房間昏倒。送去醫院,醫生檢查之後說是爺爺腦袋裡長了個膠質瘤。且腫瘤很大,已經錯過了最佳的治療時間。”
我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你的意思是,爺爺的時日不多了?”
珞瑜點頭:“爺爺在醫院住了幾天,甦醒後,就堅持回家了。醫生也說沒有住院的必要了,在家心情好的話,或許還能多活些日子。”
爺爺的突然發病好像一個大石頭一樣壓着我胸口難受:“所以……大哥你也沒有跟爺爺說那個事對麼?”
珞瑜放在大腿上的手握緊鬆開,鬆開又握緊之後才說道:“爺爺在甦醒後看到我的第一時間就跟我說了那事。我說……我願意。”
“……”
我無法開口拒絕的事,就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在珞瑜的身上,可是不曾想,珞瑜竟然說同意!
珞瑜明知道我的意思,他明明知道。
手在大腿邊緊握,指責或是埋怨的話又根本說不出不出口。我也明白珞瑜在那種情況下,即使想拒絕也說不出口。
爺爺可能是早就知道自己的身體,纔會在生命的最後做了這個安排。這個安排是爲了我好,爲了我肚子裡的孩子好,也爲了珞瑜好。只是,爺爺,你做這個決定的時候,想過珞宸萬一回來該怎麼辦麼?
“婧婧,你今天好好休息,如果身體允許,明天我帶你回江州。爺爺想看看你。”
珞瑜說要帶我去江州去見爺爺。爺爺病了,我應該去看他。即使我不喜歡爺爺,也應該代替珞宸去看他。可去了是不是也就意味着攤牌?
難過,委屈,又無奈的很。
“我……”
“婧婧。”門口傳來招呼聲。
我轉頭,居然是喬子安站在門口。
喬子安一身深灰色毛呢羊絨大衣,手裡拎着個不大的黑色旅行袋。他的出現,讓我的委屈有點憋不住,起身大步過去,一把抱住喬子安,帶着哭腔:“子安哥哥。”
“這才一個月沒見,就這麼想我了啊。好了好了,都孩子媽了,還會哭鼻子。”喬子安伸手揉着我的頭頂,動作溫柔的不像話。
“喬少。”珞毅起身跟喬子安打招呼。這兩個人並不陌生,在珞宸失蹤後,一起找過人,也一起抵制過日貨。可是此時,珞毅的聲音裡透着寒氣逼人,看着喬子安的眼神也透着不友善。
喬子安鬆開我,看着珞毅面色依然溫潤:“珞先生也在。”
我抽抽鼻子:“我大哥來跟我說些事。子安哥哥,過來坐。”
喬子安拎着旅行包坐下來,張嫂將喬子安的包接過去,又倒了一杯茶過來。
我挨着喬子安坐下,喬子安看看珞毅,又看看我,問:“是公司出什麼事了麼?。”
我搖搖頭。
珞毅說道:“是我們家出了一點事。”
“既然是珞家的家事,那我就不問了。婧婧,你現在還懷着孩子,不能情緒激動。上樓去休息去,我和珞先生都不是外人,不用你招呼。”
我本來參加婚禮就挺累的,如今又被珞瑜帶來的消息弄得傷神,索性不管這兩個人去樓上休息。躺到牀上,滿腦子都是我和珞瑜的事,滿腦子都是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好一會兒,有人敲門。
“門沒鎖,進來。”我雙手支着牀坐起來。
門開,進來的是喬子安。
“婧婧,珞瑜對你有意思。”喬子安進來這一坐下,就開門見山的跟我說道。
“你怎麼會這麼說?”我歪頭問喬子安。
喬子安挑挑眉頭:“察言觀色,是我教給你的本事。”
我也挑起眉頭:“珞瑜可是個喜怒不形於色的男人,且持穩老練,嚴肅刻板,並不是那麼好察言觀色的。”
喬子安點頭:“的確,他不好察言觀色。但我用了點小心思刺激他,他就繃不住暴漏了心思。”
我眉頭皺起老深:“你沒事刺激他幹嘛。子安哥哥,我知道你研究過心理學,甚至拿到了學位。但是偷窺人家的心思可是不道德的。”
喬子安用手指彈了一下我的額頭:“我在你心中就是個喜歡偷窺別人的變態啊。”
我揉揉腦門,悻悻的很:“那你幹嘛刺激珞瑜。”
喬子安端起手臂,說道:“因爲我今天拎着旅行袋袋一來,他看我的眼神就不對。而我讓你上樓的時候,他的眼神又追着你的背影好一會兒。他以爲他的眼神不着痕跡,但還是被我心思縝密的發現了。於是我就故意刺激一下他,想印證我的猜測。我只是跟張嫂說我今晚要在這兒住,還要住樓上的客房,珞瑜立刻就變臉了。小動作就做出來了。這說明他對我很警惕。而一個男人在一個女人面前對另一個男人警惕只有一個原因。這個男人喜歡上這個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