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宸說的是真的,原來我們的離婚真的是一場十塊錢的騙局。原來我一直以爲的離婚,都是我一個人的自娛自樂。
‘我珞宸的婚姻裡只有喪偶,沒有離婚。’
這話霸道的無理取鬧,卻又莫名其妙的暖心。
今天的陽光刺眼,恍惚中,一個峻拔的身影站在一級一級的臺階下。
我以爲我看錯了,伸手揉揉眼睛。
手臂落在一隻大手中。實實在在的觸感讓我觸電般要掙開,而珞宸卻似笑非笑的寵溺的道:“老婆,我就知道你疑心重,今天會來這兒親自查看我們的婚姻檔案。現在相信了吧,我和你的婚姻從來都是堅如磐石。”
我仰頭,看着珞宸眼角眉梢的得意,沒忍住,揚手就是一個巴掌過去。
珞宸完全可以躲開,但是他沒躲開。
“啪”的一聲,突兀又響亮。
珞宸在那天醉酒的時候,曾跟我抱怨,男人的臉打不得,以後再生氣打屁股行不行。
可是我沒心情打他的屁股,他一次一次算計我,一次一次護着珞荷的時候,他可有知道,那比他打我的臉都疼!
“解氣了麼?”珞宸不羞不惱,還歪過頭將另一邊臉遞過來:“不解氣就再打。反正我也說了,我的臉就老婆能打的。”
我手攥的緊緊的,眼底鋒芒一樣瞪着裸車:“珞宸,我沒有得失憶症,你對我做的一切我都記得清楚。我是不會原諒你的!”
“傻瓜,兩口子哪有隔夜仇的。”珞宸伸手來摸我的臉。
我將珞宸的手狠狠打開:“別碰我,也別再出現在我面前!”
我錯開珞宸,往我的車跑去。肖勇在珞宸的車邊站着,面色訕訕的看着我。
我撇開視線,裝作看不見肖勇上車離開。
我腦子很亂,我現在需要靜靜。不,我現在需要工作,我去找到果果,帶着他們繼續去一家醫院一家醫院的做推廣。
有一家合資醫院對我們推廣的一款新型臨牀理療機很感興趣,說考察滿意的話,要引進二十臺。雖然那個理療機不是很貴,但是數目不少。而且兩邊一旦建立起合作,後面的合作就很好做。
童果果和明子高興的簡直要喜極而泣,這麼多天的奔波,努力,終於是看見了回報。也給他們以後的工作增加了信心。
晚上,我請四個組員吃了火鍋,慶祝他們真正邁開工作最艱難的第一步。
第二天,仁心醫院的法務和寰亞的法務敲定了合同,我在中間牽線,在一個酒店定了會議間,江源和喬子安都來了,正式簽訂下這個合作。
合作後,喬子安做東,宴請江源。那邊陪江源來的是法務和採購經理。這邊作陪的是我和玲姐。原本推广部周金海也應該出席的,但是玲姐沒招呼他。
江源和喬子安本就認識,幾年不見,這場飯局更多的是敘舊。
剩下的幾個人就是表面客套一下,吃吃喝喝。
江源跟喬子安說道:“子安啊,當年美國華盛頓的時候,我可沒有想到你的身家這麼驚人。更沒有想到,你會屈尊降貴的來到林城一個區區的分部主事。”
喬子安說道:“我當初也沒有想過我能來林城,能遇見你這個老朋友。林城這邊的分部有些不景氣,我過來找找原因。還有,就是因爲點私事。”
江源挑眉:“私事?子安,你不會是找了女朋友,將來要做我們林城的女婿吧?”
喬子安笑笑:“既然是私事,那就不便透漏了。”
江源平時跟我嘻嘻哈哈,這正經的場合也是很正經的。便錯開話題道:“子安,不得不說,你們寰亞招了陳雪婧可是賺到了。若不是她對我們仁心醫院一而再的耐心推廣你們的產品,我們這個合作可能就錯過了呢。”
喬子安看看我,眼底盈着一抹淺淺笑意:“是啊,我也覺得陳小姐能力出衆,短短几天,就連連拿下大案子。所以,我決定了,讓她去做我的秘書。”
“咳咳……”
我一口水是喝嗆了,但是咳嗽的卻是江源。
江源瞪大眼睛:“子安,你要陳雪婧當你的秘書?這跨行跨的也太大了吧。”
喬子安給江源的高腳杯又滿上:“有能力的人到哪兒都是金子。”
江源轉頭看我:“陳小姐,你已經答應你老闆做他的秘書了?”
“我……”
我答應個屁啊,我都是第一次聽他這麼說好麼。
喬子安也轉頭看我,篤定的道:“我知道陳小姐一定會答應我的。畢竟陳小姐很上進,在秘書這個職位能接觸公司更多更全面的實質性工作,也是她一個學習和發展的機會。你說對麼,陳小姐?”
喬子安問我話,我自然要乖乖的點頭。
很久之前珞瑜有一句話說的可能是對的,我身體裡本來就藏着野性的。所以當機會來了,我選擇的是抓住,而不是放棄。
喬子安用讚揚的眼神看我一眼後,又和江源聊天去了。
玲姐跟我舉起酒杯:“恭喜你,陳雪婧。榮升喬總秘書。”
我皺眉看着玲姐,小聲問:“玲姐,喬總的這個想法你早就知道?”
玲姐點頭:“我跟喬總舉薦的你,我當然知道。”
“……”
寰亞分部人人都不喜歡的滅絕師太,卻將我舉薦給喬子安,一起爲老闆做事。她如此看中我?如果看重我,當初怎麼會那麼惡劣的對我,還動不動就要我滾蛋之類的話。
難道,我在鞭策我組員的時候,玲姐也在鞭策着我麼?
我跟玲姐舉杯,嘴上說着謝謝,但實際看不透她。或許這餐桌上的每一個人我都看不透吧。江源都算上。
飯局愉快的結束,江源非得要我送他,說他有點喝多了。
我瞧着江源的臉是挺紅,就用我的車送江源回去仁心醫院。在地下停車場的時候,江源還不下車,反而眼底清明的很,根本就沒有一點醉酒的樣子。
“江源,你裝醉啊。”我恍然一句。
“嗯,我不裝醉怎麼讓你送我。你不送我,我怎麼跟你說話。”江源橫我一眼,渾身都是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