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字一進入我的耳朵,我就好像被打了一針興奮劑。本來不想去酒會不想見到珞宸的,也開始收拾下班。
“楠楠,我想借你的禮服穿穿。”我在出租車上給周楠打電話:“今晚公司有個酒會,臨時通知的,你也知道我之前沒參加過什麼酒會,也沒有那種場合的衣服。”
楠楠爽快的很:“反正你有我家的鑰匙,那你就去我家拿啊,我禮服十幾件,你好好挑一挑。還有,我的車鑰匙在梳妝檯上,你先開着。我出差要十幾天,在那扔着也是扔着。”
“嗯,好。我先開你的車,等你回來,我就去買一輛代步。”
“OK。”
周楠曾經很困難,時常靠我接濟。大學時候就開始拼命掙錢,畢業就進入挑戰很大的獵頭公司。所以她兩年時間從身無片瓦,到有房有車。名牌滿櫃子,珠寶也不缺。而我,畢業進了普通的公司,做了普通的白領。因爲父母不想我那麼辛苦,總說女孩子賺點夠花就好。賺得多不如嫁得好。
想起母親的話,我一陣的鼻酸。
趕緊深呼吸,在衣櫃裡找一套最保守的禮服穿身上。穿完之後,想了想,又脫下去,找了一套暴漏性感的。
一襲黑色長裙,收腰,魚尾。V領挺大,胸溝若隱若現。禮服的亮點是在後背,完全是真空狀態。
我從沒有穿過這樣的衣服,但是今晚,不一樣。
坐在周楠的梳妝檯前,仔仔細細的畫了一個妝容。然後將頭髮高高挽起,披上一個白色的西裝遮住後背風景,找一雙週楠不太高的鞋穿上,小心走幾步,左腳踝有些疼。但我可以忍。
酒會七點開始,我來到盛世明珠七點十分,不算太晚。
拉開手包,拿出酒會邀請函,又檢查一下手機和東西,確定無誤才下車。
“婧婧,你不是說不來麼,現在腳又好了?”琳達端着一杯酒正和陳涵聊天,看見我進來就陰陽怪氣一聲。
我笑笑:“請柬是約翰給我的,我思來想去,不來終究是不好。只能忍着腳痛來了,沒來晚吧。”
陳涵撥開琳達到我面前,滿臉堆笑:“不晚不晚,酒會纔剛剛開始,來的都是一些小人物。大人物都會姍姍來遲的。”
“哦。”我應了一聲,視線掃一圈酒會現場,果然那些大人物一個沒到。
陳涵從侍應生的手裡端了一杯酒遞給我,還上下打量我一眼:“婧婧,真是沒有發現,你還有這樣的一面。我們一起共事兩年了,你都一直深藏不漏啊。”
“陳經理過獎了。”我禮貌的接過酒:便徑直往休息區走去。
身後琳達跟陳涵說道:“陳涵,你被陳雪婧給迷惑了?跟你說哦,這個女人可是不簡單,之前跟我說腳扭了不來了,說的一本正經的。轉眼就穿的光鮮亮麗來了。還有哦,今天在和惠爾籤合同的時候,人家珞老闆那話什麼意思?就差明說我和陳雪婧上牀了,你們盛泰纔拿到的合作。嘖嘖,平時看着清高的很,卻原來是個爬牀的妖精。”
我對琳達這些尖酸刻薄的話跟本就不在意,心裡只需默唸四個字:關你屁事!
當一個人經過死裡逃生,經過喪親之痛,打定主意窮盡所有力氣去報仇的時候,還會在意你那點屁話?
去休息區的時候順便在食物臺上拿了一些甜點和水果。休息區沒有人坐着,這樣千載難逢的機會自然是要在會場刷存在感。我悄悄脫了鞋子,伸手揉揉左腳的腳踝。本就沒有好利索,穿平底鞋還好,穿高跟鞋真的是有點疼。
一邊吃水果一邊刷着手機,突然有聲音響在耳邊:“小陳,鞋子不舒服麼?”
“啊?”我茫然的擡頭,趕緊將腳縮回去:“那個……鞋子是有一點磨腳。”
“女人愛美,總是要付出代價的。”
約翰坐在我對面:“小陳,今天公司能舉辦這個酒會都是多虧你的功勞。等和惠爾下一個新產品的銷售合作拿下來,銷售經理的位置就給你做。”
我尷尬的很:“老闆,我拿下那個合作是運氣的成分多一些。而且,我最近一直在休假都沒有工作,根本沒有業績。如果再升職,公司的同事會有怨言的。”
約翰笑着道:“所以,我說下一個合作案之後。反正你不要有顧慮。還有,小陳你今天很漂亮。”
“……謝謝。”
約翰走了,我默默的將鞋子穿上。剛拉好拉鍊,琳達就扭着腰過來拽着我就走:“婧婧,今天的酒會我們是主場,客人來了我們自然要好好招呼。快來在門口當迎賓,接到消息下面上來一波大人物!”
站在酒會的門口當迎賓?這樣很傻好麼。但是琳達使勁拽着,我也不能強硬不幹。門口一邊一個站着,對着來的客人笑臉相應,臉都要笑疼了。
電梯又升上來,門開。是珞宸。
珞宸今晚的穿着不像白天籤合同時候穿的那麼嚴肅,一身藍色修身西裝穿的輕鬆隨意很多。身邊挽着他胳膊的女伴果然是他的御用秘書英拉。英拉今天穿着藍色的短款晚禮服,和珞宸倒是很等對,好像情侶裝一樣。
琳達忙迎上去招呼:“珞先生,您來啦。您真是衣服架子,無論穿什麼都帥出天際。珞先生,我們老闆約翰已經到了,就等珞先生多喝幾杯呢。”
相比琳達的熱情,我就木然的站着沒動。然後電梯又開,裡面又走出一對男女。
這男人三十歲,長得細皮嫩肉,一雙狐狸眼睛。名叫孫蘭越,是孫家的大兒子。孫蘭庭還有個二哥,叫孫蘭志。孫家人丁興旺,男丁很多,所以最後生了一個梧桐女就寶貝的什麼似得。這些都是周楠給自己的資料。
“孫少爺,歡迎光臨。”我滿含微笑的上前一步,越過珞宸,來到孫蘭越的跟前:“孫少爺,您能來參加我們公司的酒會,真的是我們公司的榮幸。”
孫蘭越轉頭看看我,眼底忽的一亮:“小姐,你是盛泰的?生面孔啊。”
我伸手抿一把耳邊的碎髮,笑着道:“一回生,二回就熟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