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着,看着,心一緊,有點怕。
“我承認,我錯了。跟任綺他們一起喝酒的那次,我生氣的原因真的不是因爲任綺並沒有找我,而是因爲你並沒有叫我去,我心裡就有莫明其妙的怒火,生氣你去這種地方竟然也不把我叫去。後來知道你喝了不少酒,更是生氣。不知道怎麼說,我介意你喝酒,因爲每次想起你那次在夜總會裡吐了那麼多還要回房間去喝,我的心就會很痛,我擔心你會不會因爲喝太多而傷害到身子了,所以更不想你去碰酒。”不等我的迴應,他繼續的說:“傅永言,你說上天是不是喜歡跟我開玩笑,我從來不相信什麼愛情的,對於電視上的那些情節我只會一笑而過。從來有女人向我示愛,還帶眼淚跟我說不要離開她的時候,我都會對她們的眼淚感到很不屑,因爲我根本不相信愛情這回事。可是我卻漸漸的發現我愛上一個女人了。”
笑了笑,他又說:“那天我很生氣的帶你離開,可是在這裡吻你的時候,我的怒火都消失了,在那一刻我的心裡,腦裡,就只有你。感覺到你的迴應的時候,我真的很高興,整顆心都要溶掉了,那種想將你揉進懷裡去的感覺是多麼的特別。可是當時我還沒有意識到這可能就叫愛情。第二天,我因爲俊賢的電話而去看任綺,那只是出於一種對朋友的關心,就算對任綺沒有愛情,可是她對我來說始終算是特別的朋友。於是我去看她了,在她的熱吻裡,我跟她做出以往會做的事情,當時我真的沒有想到這有什麼不妥的,我沒有意識到這對你來說是一種傷害。”
“好了,你不必跟我說的,我也不想去聽這些。其實你可以不要向我解釋這些,你是易安皓,你做這些事是很正常的,我真的不會放在心上......”感覺到他手心傳來的溫度,聽着他的說話,我整顆心都無力的抽痛着。
“不,我想說,你聽我說好嗎?你剛剛不是欠我一個人情嗎?我現在只想你冷靜的聽我說完,我只說這一次,就只再說這一次了。我是真的想向你道歉的。”有點固執的將我轉向他,他硬是要我面對他的回述。
無力的嘆了口氣,我沒有再拒絕,只是微微的低下頭。
“後來,我看見你跟俊賢在一起,我的心很痛,我才明白什麼叫妒忌的痛。我才知道,自己不以爲然的事對你來說是一種傷害。原來真正愛一個人的時候,眼裡根本容不下一顆沙。你只是去俊賢家煮一頓飯,我就那麼難受了,那你知道我跟任綺上牀,你的心是不是更痛了呢?我才意識到自己做了多麼錯的事。”伸手將我的頭擡起,易安皓溫柔的笑了笑:“永言,對不起,我答應你,以後以後,我都不會再隨便跟別的女人發生關係,我會因爲我對你的感情而努力的對你忠誠,好不好?”
“我沒有要求你做這些。”無助的看進他炙熱的眼內,我的心很亂很亂。
“永言,我愛你,是真的,真的很愛你。”他依舊是溫柔的笑,輕輕的笑着說:“今天,我看着你的眼淚,幾乎快要瘋掉了。看着你在眼淚那絕望的痛哭聲還有回來,我真的恨不得能早一點就結識你,能早一點便保護你。永言,你能明白這種想要保護至愛的感覺是怎樣的嗎?不管你願不願意接受,我都想你知道,我好愛你,真的真的好愛你,我不捨得你流下任何一滴眼淚,更痛恨自己傷過你的心。”
“不是的,你沒有傷過我的心,只是我對自己沒有信心,我是一個夜總會裡的小姐,我曾爲了錢而出賣過自己,我還是全世界人眼裡的笑話。可是你不一樣,你是易安皓,你是這世上最閃爍的那顆星星之一,你該配上更好的女人,像任綺這種大紅大紫的女人才該是你的選擇,而我根本就不配。”用力的搖頭,我拼命的忍着快要落下的眼淚。
今天流的眼淚太多了,我害怕自己會承受不下去了。
“我是誰又怎樣?如你說的那樣,我們可以選擇嗎?你可以選擇自己不當傅永言嗎?我可以選擇自己不是易安皓嗎?那不可能,這是我們沒有選擇的命運。可是我們的心可以選擇,我知道,我沒有愛錯人,我不覺得你有多可恥,我更不覺得你是一個笑話。你做了這麼多爲的是什麼?是你的親情,從這一點來看,我不覺得在我認識的女人裡,有多少人比你更偉大更值得我去愛。再說,愛情從來都不是用身份去計算的,我愛一個人不該是因爲她有多值得我去愛,而是因爲她能牽動着我的心,不是嗎?我易安皓活了二十九年來,是第一次這樣的去在乎一個女人,爲什麼我要因爲世俗的目光而放棄呢?我不明白爲什麼我要放棄對你的感情?”他用力的說,語氣中的激動叫人心酸。
眼淚終於是忍不住了,我的心都因他的說話而變軟了。
“永言,今天聽着你在我的眼前回憶你不堪的人生,我的心很痛很痛,在那一刻我對自己發誓,不管別人怎麼去看都不重要,沒有事情比起能讓你幸福對我來說更重要了。”輕輕的吻着我臉上的淚,他重重的嘆了口氣,伸手將我的腰抱緊:“讓我好好的去珍惜你,好不好?我真的很想很想去疼你,讓你幸福。”
“我不值得的,真的,我不值得的。”眼淚是因爲感情,是因爲無奈。
多麼多麼的想點頭,多麼多麼的想伸手去回抱着他,可是我很怕,很怕。
“沒有什麼值不值得,我只知道我想要你,就只有你,我不想放棄,也不想放手。這一輩子,不管你會拒絕多久,我都會一直的纏着你不放,直到你願意跟我到永遠。”他的吻輕輕的貼在我的眼角,我的淚並沒有再滑下,都被他給吞掉。
心無力的在顫動,無助垂下的雙手也在不安的顫動着。
多想,多想不顧一切啊!
“永言,你是愛我的,是不是?告訴我,你是愛我的,好不好?”雙手棒起我的臉,他很輕很輕的問着我的。
他的氣息也很輕,溫溫的噴在我的脣上,把我心裡的那池水都衝起了波浪來。
“我......”無奈的瞪大了眼,我的心很亂很亂。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相信我,好不好?接受我?好不好?”
“不要,我怕,我真的很怕。”用力的推開他,我慌張的轉身想要離開。
我的心很怕,我不知自己在怕什麼,可是我覺得自己不該去點頭的。
“永言,不要離開我,我不想失去你,在我以爲你跟俊賢在一起的那段日子裡,我的心很難受。在每一次回到帝景灣,自己一個人面對那房間的時候,我的心很痛,恨不得你能立即在眼前出現。永言,你或者不是最好的,可是你現在是我最愛的。我不想失去你,我貪心的希望你能一直在我的身邊,貪心的希望你能一直是我的女人。爲了你,我什麼都可以承諾,我可以向你保證,以後我都不會再跟別的女人打情罵俏,以後我都不會再跟別的女人發生那種關係。我不會累的,我不會因爲這些承諾而覺得累,因爲我很開心,只要你在,我就開心。”用力的抱住了我的腰,易安皓霸道的不准我離開一步。
他從背後緊緊的抱着我,急急的向我說出了很多的承諾。
承諾,真的是很累很累的。
可是他卻說不怕,他憑什麼說不怕呢!
淚水無聲滑下,低下頭,我的心很酸很澀。
咬牙瞪向星空,看向滿天的星星,我用力的咬住了脣,衝動的快速將身體轉向他。
用力的抱住了他的肩膀,這是我第一次這樣抱他。
“我不要你的承諾,我不需要你保證什麼,我只想你對我好,你對我好就足夠了。”眼淚如線一般,像缺堤了。
不過,真正缺堤的是我心裡的愛意吧!
我像瘋了一般的想要去愛他,想要去承受他給予的愛。
是啊!我們都沒有選擇自己身份的權力,可是爲什麼連自己的愛也要否定呢?
我承認自己曾經那麼那麼的看不起易安皓這個男人,可是更能肯定,他早已進駐了我的心,他早便不是那個可恨的易安皓。
所以,他跟任綺一起牽着手出現在我的眼前時,我纔會那麼慌亂的要離開他。
不是我有多瀟灑,只是我的心根本放不開,所以纔會選擇躲得遠遠的,選擇不去面對他的風流。
熱情的脣吻上我的,沒有讓我說再多的說話,易安皓便用力的吻住了我。
他的雙手貼在我的腰上,讓我幾乎是沒有距離的與他貼在一起。
霸道的舌頭就如他這個人一般,強佔有了我的空間,也把我的呼吸都給偷偷的拿走。
雙手緊緊的握着他的衣領,卻又像完全無力一般,只能將所有的重量都依託在他的懷中。
他的舌頭在佔據了我的世界後便放緩了速度,緩慢帶着我的舌頭轉動,教着我如何與他纏/綿。
第一次這樣的入投入一個吻中,我試着閉起眼眸,全心全意的去感受着他的存在,他的呼吸.....
四脣相貼,我依着他的帶領學着去接吻,脣與脣的纏/綿帶來的刺激叫我的心跳都幾乎快要停止。
“嗯......”呻/吟聲從喉嚨直出,像宣泄着我的更多需要。
心跳貼在一起,我如像能聽着他的心跳動一般,貼在一起的肌膚都像要被燙傷了。
“嘶!”有力的剎車聲劃破了夜空,也把沉醉着熱吻中的我嚇了一跳。
“啊!”急急的閃避,我低頭躲進了易安皓的懷中。
“不要怕,是有人來了。”輕撫着我的背,他發出了低沉的笑。
從他的懷中擡頭,我看見了那強烈的車頭燈,光線也正好照到我們這裡。
“是什麼人?”我不安的問,直覺的害怕。
“放心,只是像我們一樣到山頂上來談戀愛的人。現在的時間剛好,到這裡的人會越來越多,我們走吧!”輕輕的笑,伸手握住了我的手,易安皓拉着我往他的車而去。
我們坐到了車上,剛剛那輛上的男女才緩慢的步下車來。
不理會開車的易安皓,我好奇的轉頭看着那對男女。他們果然是相擁着腰,然後慢步到我們剛剛站着的地方去。
我偷偷的看着,想到剛剛自己跟易安皓在那裡所做的事,臉又一次不聽話的發熱。
“偷看什麼?壞女人。”寬大的手掌當在我的面前,他壞壞的笑着說。
我推開他的手,坐回身子,嘴裡反駁:“我纔沒有偷看什麼,只是好奇看看是不是真的是戀人。”
“當然,不然兩個男人拿啤酒來這裡喝嗎?”他失笑了,車往着山下而去。
我瞪了他一眼,卻忍不住想笑。
“我們的吻被人打斷,心裡是不是很宛惜呢!是不是癢癢的很難受?”開着車的男人伸手握住我的手,壞壞的取笑說。
眼看山路有點彎,我將他的手推回去:“你認真開車吧!這裡是山路。”
“是,一切都聽老婆大人的話。”快速的應,他的語氣可是多堅決。
我聽着,忍不住又笑了。
這個男人壞起來有點可愛。
車往着與我家相反的方向而回,我不解的皺了一下眉,才意識到他想將我帶去哪裡。
“你不是送我回家嗎?”
“還是回帝景灣吧!你已經是我老婆,總不能還要發脾氣回孃家去住的。”他專心的開着車,嘴裡如此說。
可是我卻並不想認同他的說話。
“我還不是你老婆,而且帝景灣外肯定守着很多記者想要追問你的,我不想回去......”
“永言,我們總是要面對記者的,我從來沒有想過要閃避。不過,要見那些人也不必在今晚,還有,我說過你是我老婆,你就是。在我的心裡,結婚書跟離婚書也只是一張紙,那並不代表什麼。可是在我的心裡,我能肯定,你就是我想要娶的老婆。”伸手過來握住了我的手,易安皓堅定的說。
我聽着,也不知要不要反駁。
我感覺到他對我的好,也感謝他對我的好,可是又不想他因爲我而要面對傳媒給予的那些壓力。
其實他真的不必面對這些,像他這樣的男人,又何須有一個身份如此難堪的女人當妻子呢?不是嗎?
見我還是皺緊了眉,他牽着我的手微微收緊,放軟了語氣:“永言,既然決定要接受我,就要相信我。你不是說過嗎?我是易安皓,這世上沒有我處理不好的事情,我覺得這次的事情也根本沒有什麼大不了。我會讓所有人相信,不管你曾做過什麼,也改變不了我對你的感情。我還想他們知道,你不是雜誌寫的那樣可恥,你是我最愛的女人,你是一個最值得我愛的女人。”
“嗯!”沒有可以迴應的說話,我只能這樣用力的點頭。
“那就乖乖的跟我回家。”他笑了,又是笑得那麼的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