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帶來這麼多,不會希望我都煮吧!”要煮完花的時間也不少的。
“不是,我只是不知道你會煮什麼,所以都帶一點過來。你就選喜歡的做,其他的可以冰起來明天再吃。”
“那好吧!既然只是我們兩個人,就不用煮太多。”刻意忽視那抱着我的手,我伸手挑選着其中的食物。
從中,我選出了那隻雞,心想若他是真的生日,吃雞慶幸就是沒錯的。
當然,我不是很相信他的說話,幾乎是沒有可信度,我纔不信他生日這麼大的日子,他的寶貝家人不找他回家而準他獨自往這裡來。
“好啊!老婆大人決定。”他笑了,抱着我的手倒是很快鬆開了。
以爲他會離開這廚房,倒沒有想到他轉到一旁去替我洗菜。
“你怎麼了?你會做這些嗎?”看他動作像還算熟練,忍不住帶笑問。
“我在國外留學的時候要自己做的,不過我回來這麼多年,都沒有做過家務了,現在只會洗菜。”他低頭認真的替我洗着那被我挑出來的波菜,嘴裡迴應說。
看他這樣子,也便隨了他去。
很快的,我在他的幫助下給他做出了三菜一湯。
這不算多,也不算豐富,可是這已經足夠了吧!
“我來幫你。”看我將菜拿出,他立即上前接過。
看他這勤快的樣子,雖然心裡依舊有氣,可也無奈。
呆呆的看着他的背,心裡酸酸的。
眼眶一緊,有點霧氣升溫。
若他不是易安皓,那麼多好。
若我們之間不是差距這麼大這麼遠,我也想試一試去更愛一次的。
別開頭,轉身去拿着碗筷,我努力的勸告自己不要想太多。
想得太多,最終傷害的就只是自己。
“好了,可以開始吃了。”看他將菜都放好,我將他的碗給盛了魚湯。
“你做的魚湯味道很好,很甜。”他點頭,喝了幾口後說。
我帶笑的看着,輕輕點頭,也低頭去看。
不管他是否生日,既然都煮好這頓了,就平靜的吃吧!
看他把湯喝完了,我主動拿過他的碗給他盛好了飯,再將大大的雞腿放在他的碗上:“你若是真的生日,這就給你吃吧!”
“若不是生日,是不是就沒得吃?”他調皮的看我,笑問。
我白他一眼,伸出筷子想去奪過來,卻被他更快一步。
看他大口的咬住了雞腿,我無言的收回筷子。
“哪,你想吃就給你吃。”他將吃過的雞腿遞到我的脣邊。
看他這得意又過份的笑臉,我被逗得想氣氣不起來,想笑也笑不出來。
“你這個人真是。”無奈之下,只能如此低罵。
低下頭挾着菜專心的吞食着。
“我知道媽媽今天找你。”
吃着吃着,他忽然脫口道。
原本認真吃飯的我也停頓了一下,手上的筷子一緊。
他知道了?看來沒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
“她是不是對你說了什麼難聽的說話?”他又說,這話是問我的。
擡眸看他,我想,他更瞭解他的媽媽會說什麼話吧!
“我答應她了,會拿下她的錢永遠的離開你。”有點衝動,我竟然如他媽媽所說的第一個選擇那樣做了。
我不是有意要這麼說的,可是在這一刻是衝動的。
他靜靜的看着我,忽然笑了。
“若是錢的問題,那我比她多出一倍的錢,你回到我的身邊當我的老婆。”他笑了,彎起來的弧度很好看。
我不知他這話是什麼意思,是不相信我的說話,還是在諷刺我呢?
低下頭,我沒有立即迴應。
“永言,我曾經誤會過你的爲人,可是我從來不願意相信你是一個貪婪的女人。記得有一次我去你們的公司,看見了你的師母在罵你,在那一刻,我是心疼你的。後來我又聽到你的同事說你的壞話,我更不高興。卻又很怪,我偏偏誤會了你。也不對,那不算是誤會,只是你迴應我的說話讓我生氣,於是我還給你的說話就更過份了。你相信嗎?我從來都不覺得你是那種爲了錢可以什麼都做的女人。”他的說話像從頭頂傳來的,聽着有點遙遠。
我已經不是太記得那天發生的事是怎樣的,也不是太記得他那天所說的話是怎樣的難聽。
可是我記得,當時他的說話讓我難過得躲起來落淚了。
他說,他是無心的?
他竟然現在說,他當時相信我?
這話還是一樣的虛假。
“我不是爲了錢把自己賣給你了嗎?還不止一次。”我諷刺的彎起脣說,並沒有看他,也不知自己在諷刺的人是他還是我自己。
我不貪婪嗎?我卻的確是爲了錢而什麼都做過了。
“那三萬塊是爲了你的弟弟,我後來不是知道了嗎?”
“那只是後來。”咬下牙,我忍着激動。
“永言,我向你道歉,因爲我的曾經那麼的不尊重你。可是我想你知道我也同樣的心疼你,我不捨得你再受傷害,我更不會相信你會拿走媽媽的半分錢。”他很認真的說話,這種認真從語氣裡就能聽到。
我無言的聽着,無力去回話。
他說得沒有錯,我的確沒有拿走半分錢。
可這不代表他就是看對了人。
就算他是看對了,可是他媽媽的說話是事實,我根本不配他。
“你媽媽不喜歡我,你很明白的,就算我現在跟你在一起,她還是沒有打算讓我當一輩子的易太太。何必呢!何不讓我走得瀟灑一點?我一輩子都活得很累,我不想連愛情都要讓我這麼累。”重重的嘆了口氣,我擡頭帶笑的看向他。
微微的笑彎在脣邊,我很有耐心的說:“不是你不好,也不是我不愛你,可是我沒有愛你的能力。你是易安皓,我是誰呢?我是一個妓女,我的確爲了錢而出賣了自己。”
“我從來沒有這樣看你。”他激動的吼。
看着他的激動,我笑了:“你沒有這樣看我,可是你介意這樣的我,不是嗎?不然你現在就不會這麼激動。”
“我的激動是因爲心疼你,我不捨得你把自己想得這麼的不堪。”
“那又怎樣?我本來就是不堪,我......”
“永言,相信我,我真的想你幸福,我很想很想用心的去疼愛你。”不等我的說話說完,他忽然很用力的將我抱住了。
隔着桌子,我們的距離不是很近,他只能抱着我的肩膀。
“你不是說你生日嗎?那就快吃,不會涼了。”艱難的吞了口氣,我依舊帶着微笑說。
輕輕的推開他,我給他的碗裡挾了一些菜跟肉。
“那你也吃吧!我們可是第一次這樣吃飯。”他有點牽強的笑了笑,也給我挾了點菜。
輕輕點頭,我小心的將他挾到碗裡的菜慢慢的吞食着。
我們之間很怪,從開始討厭對方,到現在,我對他的又是什麼感情呢?
低下頭,酸澀的感覺讓人難受。
很快的,這一頓便吃完了。
這一次,他沒有固執,倒是很順意的離開。
“那我走了,你自己一個人小心,有什麼打電話給我。”站在門口外,他看向我小聲的道別。
“謝謝你的關心,我會的,我習慣了這樣一個人,不會有事。”彎起脣,我有意道出這‘習慣’二字。
“我會好好的處理媽媽那邊的事情,不會讓她再來爲難你的。”他點頭,接着說。
“好。”
“晚安,若是想我了,記得給我打電話過來。”忽視,他又笑了,很壞而調皮的朝我眨眼。
還沒有來得及看我回他微笑,他已經轉身快步的往樓下而去。
盯着他的背影,直至消失了,我才從發呆中回過神來。
本來是產定以後都不管他的,可是我總是心軟。
何苦呢?這樣苦的就是自己。
用力的將門關上,想到今晚與他還算平和的相處,眼淚不聽話的打着轉。
若有一天......我說,若有一天他跟我真的有緣在一起,他會知道,今天我也很想回抱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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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再到店鋪去,是因爲聽說店外天天有記者守候。
不是害怕面對記者,是更害怕因爲我的存在而讓店裡的生意受到打擊,只要我一出現,記者涌現,客人便不敢前來觀看。
或者,我真的該等事情漸漸的被淡忘了,才能再回店裡去。這幾天記者都在尋找着我,渴望能得到我對易安皓那番示愛的迴應。
因爲不能到店裡去,我只好跟店長靠電腦作着核數,每天的收入也要她操心趕一趟銀行替我將錢起到賬號來。
雖然這樣給我很重的無力感,可眼看着店裡在賺錢,心中還算是有點安慰的。
“鈴......鈴......”
電話響起,打破了房間內的寧靜,讓盯着屏幕在選婚紗的我嚇了一跳。
一看是店裡打來的電話,便立即接聽。
“喂?”
“老闆娘,是我啊!”這熟悉的聲音這兩天幾乎是天天都有打給我,只是一般都不會是早上這個時候的。
“怎麼了?有事嗎?是不是店裡又出什麼事了?”記者的窮追猛打是可怕的,每天我都總是害怕他們會不會找到我的住所,會不會去打擾永諾,會不會在我的店裡鬧出什麼事。
想到這一切,還是忍不住怪易安皓的可惡,若不是他當着記者的面前說出那些話,他們就不會如此急着等我回應。
“不是,是店裡來了一個人想找老闆娘的。”
“人?什麼人?會不會是記者?若你看像是記者就把他打發走吧!”不是我想逃避,只是我不懂得如何去面對這些人。
“不是的,她是任綺,就是那個最近很紅的影后任綺,我將她請到休息室裡了,她說想跟老闆娘你談一談,要我把你叫出來。”店長有點焦急的否定了我的猜測,語帶不解的說出這個名字。
不止是她,我也同樣的不解。
任綺?她來找我是爲了什麼?
難道是因爲易安皓兩天前對記者說的那段話讓她不高興了?
想不到她會這麼直接的來找我,心裡有點不安跟不高興。
“那好吧!我現在過來。”雖然不想回去,可是既然任綺在等候,那麼我總不能真的不把她當一回事。
那個女人一直給我的感覺都還好,我不知道她是不是來找麻煩的,若真是這樣,那麼也要給她一個找我麻煩的機會。
“是,我會跟她說一聲的。”
“還有,你不要太張揚說她來找我,我跟着就會回來。”不想店員把事情鬧大了,我立即將電腦關上,便要離開。
“是。”
得到店長的迴應後,我已經快步來到門前。
任綺,想到這個女人跟易安皓的關係,我還是不想去見她,這種像是情敵想見的感覺並不是讓人太好受,說有多怪就有多怪。
可是她已經在我的地方上,我總不能不出現的,我辦不到這般的高傲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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