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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 我就是害怕

150 我就是害怕

“是怎樣的不適合讓兩位覺得這能痛苦,選擇匆匆的了決了這才兩個多月的婚姻呢?”

“我也不知道怎麼說,就像一些戀人在一起的時候會吵架,其實也不是誰對誰錯,就是各自的想法不一樣,要求不一樣,所以才感到在一起很難受。”

“那請問傅小姐跟易公子辦離婚以後還有沒有見過面?你們是再見還是朋友嗎?還是會老死不相往來?”記者看我對那問題的答案是不會真實,便又轉到另一個問題上。

“我說過了,我們是和平分開的,又怎麼會老死不相往來呢?”帶笑的看向他們,我現在開始慶幸之前給任綺廣告當化妝師時曾多次接觸記者,不然現在還真的辦不到如此的淡定。

“那傅小姐覺得,你們之間還有沒有複合的機會呢?你們......”

“好了,時間不早了,我想回自己的店裡看看,大家要問的重點我都已經回答過了,其他的事情不如大家去找易公子問吧!我真的不太會面對大家,我有點膽怯。”帶着玩笑的態度,我小心的推開着他們,往着店內去。

“傅小姐,那你有沒有決定什麼時候投入一段新的感情裡面?”

“對啊!傅小姐現在有沒有新的感情呢?”

無奈的被推動着走,我只好邊走邊答:“沒有啊!最近幾乎把所有心思都放在我的店裡,可是沒有想過什麼新戀情的,也沒有結識男朋友的機會。”

“那易公子呢?相信你們辦離婚也已經有一段較長的時間了,在這段時間裡,易公子有沒有交上別的女朋友?”

“那就要問他了,我可沒有收到這方面的消息。” 輕輕的的笑,我若無其事的說。

關於易安皓的事,我可是一個字都不能說。

那是他的事,我沒有揭穿他的資格,畢竟他對我是沒有責任的,他私下要跟誰在玩地下情都與我無關。

“那傅小姐的店開始易公子爲什麼不來?是傅小姐不想他來,還是他根本不想來啊?”

眼看快要回到店裡了,可是還是被他們強行的牽拉着。

我想,不迴應他們是不會死心的,那就只好解釋說:“其實不是你們想的這樣,因爲易安皓在那幾天剛剛升爲總裁不久,他有很多的事要處理,可是忙得連睡覺的時間也沒有。相信做生意的人都懂得那種忙碌吧!他經常是忙得不用睡覺的,別說他還升爲了總裁這麼大的職位。所以那天他正好沒有空過來,於是他讓他的好朋友馬俊賢過來替他給我撐撐場面的。”

“是這樣嗎?那我們看過,當日傅小姐店裡開張時收到的花籃裡,有很多馬公子送的花籃,卻正好沒有易公子送的。若是他有心的話,就算是忙也可以讓助手訂花籃吧?”

有記者不相信的笑問,問話特別的尖銳。

“那不如大家去問易公子,爲什麼當日他只叫馬俊賢向我說恭喜,卻不親自讓人送來花籃了,這個問題我可是沒有認真的追究過,在我的心裡他就是太忙了,我明白他,不會計較。”想不到解釋的理由,我只好將責任推回到易安皓的身上。

他是經常面對記者的人,跟我比起來,他更懂得如何應付這些人吧!

“大家就讓我進店裡去吧!今天你們想問什麼我都幾乎一一回應了,不如大家就放過我,讓我去忙我的事,好不好?”有點無奈,我停了下來,眼看只差幾步便到店裡,只好低聲的哀求。

“那請問傅小姐可打算跟易公子一起開一個記者招待會交代你們離婚的事實呢?還是都決定不作迴應便算了?”

“我現在不是都回應過了嗎?”苦澀的笑,我真的拿這些人沒有辦法。

他們根本不懂得什麼叫讓步,我已經在讓步了,爲什麼他們就不讓我好過一點。

眼看快要回到店裡,便只好有點不顧一切的衝回店裡去。

也許因爲我是女人,有些男人倒是不好意思攔截,在一片凌亂中,我快速的衝回了我的店內。

不敢亂來,那些記者倒是不敢直接進入店內追問下去。

而我也不敢在店面逗留,便直接的衝進休息室去。

其實店裡的帳我該天天回來結算的,若不是這些記者,我也不用這麼多天才回來一次。

現在一次要結幾天的,也是件很麻煩的事。

看了眼牆上的鐘表,發現時間已經不早了,便急急的拿出框子裡的帳本開始計算着。

不知道易安琪一會買的電影票是幾點的,我可不想一會等她過來的時候還要她在店裡等候。

“店長,進來一下,我跟你覈對這幾天的帳目。”推開門衝着門市的店長喊,我已經開始感到心急。

“好啊!我立即來。”

“這幾天生意怎樣?客人評論如何?對於婚紗還有沒有什麼要求?”看她坐下,我低頭看了看帳單問。

“沒什麼,婚紗的款式很多了,大家都有很多的選擇,基本上客人也沒有什麼不滿或要求的。不過就是頭飾品少了一點,用來配襯婚紗或者做髮型的那些都不怎麼多款式。”

“哦!是這樣啊!那真的要考慮處理這個......”

在店裡討論着,我很快便直入狀態,把剛剛的事情都放在及腦後。

我曾經決定過的,把向傳媒宣佈的權利交給易安皓。可是他不肯去承認,那麼就讓我來吧!

不管他高興與否,我知道我跟他之間是肯定沒有可能的,不如早點了決。

******

前來接我的車在易安皓的電話後便到了,到影院的時候,也並沒有花費太多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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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小瓏陪着易安琪,我去買了一些泡米花之類的還有飲料等等。

當我回到易安琪的身邊時,等候在影室外的人也早已進入。

“嫂嫂,大家都進去了,我們也進去吧!”易安琪笑得很開心,伸手環起我的手臂。

“不要再叫我嫂嫂吧!我跟你哥已經辦好離婚了,我們年齡相近,不如你叫我永言吧!”將一些食物放在她的手裡,我與小瓏將她夾在中間的,緩步進入影室內。

這不是大影院,而是分開多個影室的,聽說是較浪漫的情侶影院。

其實我也不清楚是怎樣的,我從很小很小的時候便沒有再看過電影了,這種娛樂對於我來說曾是很奢侈的活動,而我沒有這個時間,也沒有這個錢財。

“嫂嫂,我們買不到三條票一起的,可是我習慣跟小瓏在一起,不如我跟小瓏坐一起,你自己坐一邊好嗎?反正這影室很小,你跟我們也不會分開太遠了,一會還是一起離開就行,好不好?”進入影室後,易安琪將其中一條影票交到我的手上,帶着歉意的微笑小心的問。

看她這個樣子,我也不好說什麼,那就隨了她去吧!

“好啊!那你跟小瓏吃這些,我一個人不用吃太多的。”我將食物都交到她們的手上,只拿了一支飲料。

“那好,我們就分開看,一會出去的時候再見。”易安琪像鬆了口氣一般,牽着小瓏的手立即轉向另一邊。

我無奈的拿着票,憶起自己也曾經很想看電影,可是因爲沒有人陪而沒有看,沒想到現在還是要一個人看。

自嘲的一笑,便只好轉身往着票上的號碼耐心的尋找着。

很快的,所有人都坐好了,而我也較容易的找到了自己的票號位置。

影室內的光線很暗,還沒有開始,所以更暗,屏幕上只有宣傳畫的一面,光線並不是很好。

我小心的坐下,發現旁邊的位置是一個男人,這裡竟然像是情侶座的,兩個位置並沒有椅手隔開。

我想是因爲買不到單人票的原因吧!便沒有放在心上。

坐下後,擡頭看向屏幕,開始耐心的等候着這劇的開始。

忽然,手被人用力的握住了,我嚇了一跳,纔想呼救卻被另一隻手掩住了脣:“是我。”

那人是笑着說的,很壞很壞。

我生氣的瞪着他,才知道自己被騙了。

“我今天早上回家裡休息,聽安琪說起,你曾說過想約她去看戲,便讓她把你約出來。”他鬆開了掩着我脣的手,握着我手的手也鬆開了,卻是改爲抱住了我的腰。

“你怎能這樣?”我不滿的瞪他,談不上生不生氣,可是心裡很高興,像被人設計了一般。

“我想見你,而且這是我第一次跟女人看戲,你就陪陪我吧!”他抱我的手更緊,讓我們幾乎像貼在一起的。

無奈的想掙扎,我忍不住罵:“我昨天不是把話說得很清楚嗎?”

“小姐,這是影院,請說話小聲一點。”背後的人輕輕的拍了拍我的背,禮貌的笑着說。

我不好意思的皺了一下眉,只好抱歉道:“對不起,我不會了。”

“這樣就乖。”壞壞的易安皓狡猾的一笑,很得意的笑。

我恨得咬緊了牙。

“我說得很清楚了,昨晚你不也是放我走了嗎?今天爲什麼又要來找我?”我以爲他放我走,算是認同我的想法,以後不再相牽連了。

“不止是昨晚,你今天跟記者也說得很清楚啊!”他嘿嘿一笑,彎起了好看的脣。

這次的笑倒像帶着警告意味。

不想理會他,我別開了眼:“我只是說實話。”

“實話是什麼呢?是你不喜歡我?還是像你說的,覺得不適合?”他貼上來說,有意把語氣降低,卻又讓噴在我耳邊的氣息很燙人。

“我昨晚不是說過了嗎?你當時已經放我走了,請你不要再來糾纏我。”別了別頭,是因爲耳朵的感覺很不舒服。

這個該死的男人,可惡。

“我昨晚會放你走,是因爲我不想你覺得我對你的需要只是你的身體。今天,我是想跟你說,我易安皓決定正式的追求你。”伸手將我的臉拉近他,邪惡的笑從他的脣這彎起:“從今天起,我會學着怎樣去追求心愛的女人,我想要你,便不會放手。”

“你胡說。”我急急反駁,卻又反駁不出說話來。

“我沒有胡說,我是認真的。昨晚放你離開後,我想了很久,我很肯定,我不要放開你。我說過了,在你落水的那一刻起我就明白,你是我這一輩子第一次這麼緊張的女人。我不能保證以後還會不會有別的女人讓我如此緊張,可是我不想等了,等了近三十年來,第一次遇到這麼讓我在意的女人,我不想放手。我會握緊了,這一輩子我都不會放手,直到你願意接受我爲止。”任由氣息噴在我的脣邊,他的眼眸在影室裡的暗淡裡特別閃耀,也特別有神。

這像承諾一般的說話讓我心跳莫明其妙的加速了起來。

多想說,這也曾經是我少女時的夢。

可是我早該沒有夢了。

電影在這個時候開始了,所有人開始不再竊竊私語。

在這刻的寧靜中,我也選擇不再說話,直直的看向大屏幕,認真的看着這套電影。

這是一部愛情片,雖然有點凌亂,卻是很浪漫。

我一直認真而專注的看着,是想忽視掉抱在腰間的那只有力的手。

而他也很安份,雖然堅持要抱着我的腰不放,可是卻也沒有再說什麼。

終於,劇終了。

人也要散了。

“你知道什麼叫劇終人散嗎?我們之間就是一部戲,今天我已經向記者確認離婚的事實了,既然這樣,那麼這戲便要下幕了。”看着周圍的人站起紛紛離開,我卻並不急着站起。

今晚,是不是真的要跟他說得清楚呢?

昨晚,我們都同樣的激動。

“人生或者就是一場戲,可是一天沒有死,戲都沒有落幕。若你想這戲落幕,想我永遠消失,可以天天咒我開車撞死的,我不會恨你。”他笑得很可惡,又是那麼的溫柔。

我生氣的轉頭看他,對上那不認真的笑,氣得站起要離開。

可惡的易安皓,他這人太可惡太可恨了。

“我知道你今天向記者說了什麼,我明白你只是想把我與你之間的路給斷了。可是你想得太簡單了,那只是你一個人單方向的說話,我不會認同,也不會依你的想法去做的。你可以還不去接受我的表白,而我也可以爲自己的愛去努力爭取。”

“什麼叫愛?你就能確定與我之間是愛嗎?”咬牙瞪他,我大步的離開這影室,目光掃過,也沒有發現易安琪的影子。

看來那個娃是真的不喜歡多人的地方,她想要的只是把我騙出來吧!

“那你告訴我,很害怕很擔心失去一個人,那不是愛,是什麼?”他固執的抱着我的腰,跟我一起走出影室後直接的往影劇院外大步走去。

“那只是你一時的興起。”

“憑什麼說這只是我一時的興起?你是我嗎?你肯定我的內心嗎?”

“那你是我嗎?你瞭解我的需要嗎?你爲什麼要強迫我?”

“那你爲什麼要放棄我?”

我們一人一句的,雙雙往着前方的海邊而去。

這裡是一個海堤,前面就是寬大的大海,這裡海風很大,前方是一個較好淡話的地方,從影院出來後已經有很多男女都相擁着往海邊而去。

“夠了,我不想跟你爭執,我們今晚就認真的談一次。”來到圍欄前,我伸手輕輕的推開他的手,轉身與他面對面的。

“好啊!”他點頭,笑了。

討厭他那帶着算計而又滿有把握的笑,我記得那次在他的婚禮上,我就是這樣被他騙了的。

若不是那一次我點頭了,今天也不會如此的麻煩,也不會讓全世界都覺得我就是他的妻子。

可恨的是,我從來都不是。

“我說過了,也再說一次,我不愛你,我不想跟你一起。”

“不,那只是你自欺欺人,你敢保證,那個晚上在山頂上,你迴應我的吻不是因爲喜歡我嗎?”他搖頭,肯定的搖頭。

回想起那個晚上,我轉身看向平靜的海面,迎向前方的海風。

“那個晚上,我喝了酒,那只是酒精的作用下給你的迴應。”淡然的低語,我也同樣的想起了那個吻。

那個晚上,我的確是沉醉過的,可是他毀了我的希望。

他讓我明白到,我與他根本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他是誰呢?他是易安皓,他是城中首富的兒子,他是一個可以呼風喚雨的男人,他驕傲,他狂妄,他可以真的爲所欲爲的活着。

在他的世界裡,女人從來不是他所欠缺的,只要他想要,隨手一伸就算是天后歌后也會自動的投進他的懷抱中。

那我呢?我是什麼?我只是一個囚犯的女人,我的爸爸還是一個可恥的強/奸犯,這些他知道嗎?他了解後又會是怎樣的看我呢?

他以爲我只是一個堅強的女人,獨自將弟弟照顧得好好的,可是他可知道,不是那樣子的,我們的身世早已不清不白,總有一天爸爸會出來的,很快會有人知道我的爸爸是什麼人,他真的能承受別人帶有嘲笑的目光嗎?

他是驕傲的易安皓,若有一天有人站出來指證我就是夜總會裡的小姐,他又怎能面對所有富家公子的嘲笑呢?

我跟他,根本沒有可能。

這是很肯定的公式,我憑什麼去給自己希望呢?

我不想一次又一次的面對失望,我更不想總有一天發現自己傷痕滿身,卻無能挽回。

“那不是喝醉了,我知道你的酒量很好,你根本沒有醉。”

“就當我是沒有醉,那又如何?就算當時我是有點喜歡你的吻,那又如何?我們離婚了,你要我明天站出來跟大家說,我們又在一起了嗎?然後呢?然後在不久之後,當你厭倦了我的存在,你又要我怎樣站出來向大愛家說,我們又離婚了?”半帶激動的轉身看他,我自嘲的一笑,諷刺的擡眸看他。

“爲什麼你就要這麼執着,那你就跟我說,你是不相信自己對我的感情,還是不相信我對你的感情?”同樣的激動,他生氣的瞪着我。

“我都不相信。”咬下牙,我一字一字的說。

“你這個可恨的女人,我易安皓還真是從來沒有遇過像你這麼固執又不講理的女人,爲什麼你就不能放膽去愛一次?你就不能勇敢的去面對你的愛情嗎?就算往後我們真的會分開了,可那是以後的事。以後是什麼?以後就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時候,憑什麼你就覺得你知道以後是什麼呢?憑什麼你就能斷定我以後會厭倦你?憑什麼你不去選擇相信我們可以一直一直都那麼好?”他生氣了,像失去了所有的耐性,在這廣場上高聲吼罵。

所有人的目光都向我們投來了,我爲此而感頭痛,更因他的說話而感心痛。

他不是我,他又憑什麼可以如此斷然的罵我的不對呢?

他是天之驕子,他不會理解什麼叫絕望,也不會明白什麼叫傷心難過的。

別開頭,我轉身看回海面,不再去看他。

後來?是啊!我們都不瞭解後來是什麼,可是誰敢保證,我與他的後來沒有讓我傷心的可能呢?

“傅永言,我在問你,你看回我。”他不悅的站到我的一旁,生氣的怒吼。

他的聲音,這裡所有人都聽見了。

“那你能跟我說,我們的後來是什麼嗎?你能肯定,我們的後來裡,你不會有一天厭倦我?你不會有一天不想面對我?你不會有一天忽然發現自己不再愛我?你真的不會在後來的每一天裡都不做任何傷害我的事?”就因爲後來是我所不能肯定的,所以才怕啊!

我是可憐的人,因爲我自卑。

我從來從來都不相信上天會對我好,我不會相信上天也想這會對我仁慈的。

我又憑什麼相信易安皓對我的感情是真情真意,而且一生不變呢?

若有一天,他真的變了,那麼苦的誰?

是我,是我啊!

“那爲什麼你不能往好的方向去想?爲什麼就不能相信我們會好好的?”他的態度放軟了,伸手輕輕的想撫上我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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