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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處相思,兩處閒愁

一處相思,兩處閒愁

元洛逸將她帶入房間,安置好她坐在牀上,輕輕在她耳邊說道:“等等我,我出去安排好賓客,會盡快回來的最新章節。”

陸景初害怕地絞着手指,點點頭,沒說什麼。

他想了想,又補充道:“如果餓了,就讓綠竹先伺候你吃些東西,她就守在外面。不過——”他遲疑地皺了會兒眉,有些不好意思,還是說道:“蓋頭就不要揭了,等我回來再揭。”

她愣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他這近乎於放縱的話,規矩她還是懂的,她趕緊說道:“我不餓的,你放心去吧。”

她終於開口說了多日來的第一句話,元洛逸聽着這久違的聲音,直起身子笑了下,拍了拍她的肩膀:“不用太拘謹,這裡是我們的家,你想怎樣就怎樣。”

她睜着大大的眼睛,又晃神了。

我們的家……

以後這裡就是她家了,可是她好陌生,好害怕,今天她真的要完全成爲他的人了嗎?可是她還沒準備好,甚至都不十分了解她的夫君是一個怎樣的人,也沒有真的想交出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最珍貴的第一次。

她低下頭,萬種愁思涌上心頭。

見她不再說話,元洛逸便走出了房間,對門外的綠竹交代了句,便去大廳招待客人。

兩個王府的客人都非常多,這次婚宴,是對於那些趨炎附勢之人極好的機會。如此喜慶的日子,他們就只管舔着一張臉,說盡好話,主人就算聽膩了,大概也不會覺得多討厭。

一些有臉面的客人,都是會串着場子的。來這裡喝上一杯小酒,說幾句客套的祝福,便又急着趕去另一個王府,總不能怠慢了哪一方。倒只是那些沒什麼地位的小輩,只認準自己巴結的那一方就好。

歡喜熱鬧的場面一直持續到傍晚,王府裡的賓客才漸漸散去,因爲元洛逸的姓子比較冷淡,皇家的兄弟姐妹大多感情不深而又拘謹,便沒有人留下鬧洞房什麼的,倒也樂得清閒了,只是喝了不少酒。

待府裡的客人都走了,只剩下自己府裡的人,衛然和衛冥趕緊去扶着元洛逸,他今天什麼都沒吃,只是一味地喝酒了。

“不用。”他揮手推開他們,臉頰因爲酒精泛着潮紅,眼神也有些迷離可是卻遮掩不住其中的笑意。

雖然喝了很多酒,可是他自己有分寸,不會讓自己醉了。他步伐只有稍許蹣跚地走向後院的梨清苑,心中大舒一口氣,終於一切都結束了。

“任何人不要跟過來。”他對身後的下人吩咐道。

衛然便只是有些擔憂地盯着他的步子,發現還算穩健,便也放心了。其他伺候的下人收拾好了大廳,便開始了自己的晚飯,王府裡待他們很好,今日大好的日子,廚房裡特地爲他們做了一大桌新的好菜好酒。

衛然拉着衛冥坐下,高興地倒了一大碗酒,舉起來道:“咱們恭喜王爺喜結良緣,祝王爺王妃恩愛不移,白首到老?”

“恩愛不移,白首到老?”下人們紛紛舉起手裡的酒杯,大聲喝道。

衛冥沒說什麼,只是微微一笑,一口喝盡碗裡的酒,然後又倒上一杯,一口喝盡。

“你幹什麼?”衛然按住他的手,責怪地說道:“像沒喝過酒一樣,你以爲你是王爺,千杯不醉?別一會兒就醉了還要我扛你回去。”

“我當然比不上王爺。”他又喝上一碗,像是自言自語,“我高興?王爺與陸小姐成婚,我高興?”

衛然撇撇嘴,沒說什麼,大家一起喝了起來,氣氛高漲。

陸景初在牀邊一直坐到雙腿發麻,失去了知覺,因爲心裡總愁着事,倒真是一點沒覺得餓。她站起來,雙腳痠疼得厲害,差點跌坐到地上。微微扶着牀沿站穩,她咬咬牙,在原地活動了一下腳腕和小腿,才覺得好一點。

從沒想過成婚這麼無趣,還要受這麼多苦,她在心裡抱怨了不知多少回,可還是掩不住內心最深處的擔憂和害怕。她企圖用這麼抱怨的方式去緩解一下緊張的神經,可是夜晚逐漸來臨,她就越來越害怕,像是等待着某種死亡的宣判,不敢面對。

門嘎吱一聲被推開,她嚇得立刻規矩地坐好,雙腳併攏,雙手交叉放在腿上。只是手下的腿有些輕顫。

“景初。”

不遠處有聲音在喚她,是他的聲音,只是比早上帶了一絲暗啞和朦朧。她蜷着手指,沒有說話。

“景初。”他走近一步,再次喚她,聲音像窗外的月光一般輕柔朦朧。

她終於低聲應了一句:“王爺,我在。”

他不適地皺眉:“我不喜歡你叫我王爺,聽着好生疏,你不是喜歡叫我名字的嗎,我不介意的。”她沒說話,他便當她允了,彎下身子握住她蜷着的手指,笑着說道:“你剛纔不應我,我還以爲你睡着了。”

他喝過酒,噴灑出來的氣息都帶着濃濃的酒精味,有一些曖昧和蠱惑的感覺。他身上的溫度很高,而她的身子卻因爲在屋裡坐久了而冰冷。突如其來的溫暖裹住她的雙手,她全身一陣戰慄,心裡一陣慌張的抽搐,趕緊抽回了雙手。

他一愣,隨即收回自己的手,有些發熱的頭腦也逐漸冷靜下來。

“我們先喝交杯酒吧,然後,你再吃些東西。”他目光含情,柔聲說着,伸手捏着大紅的蓋頭,深吸一口氣下,漸漸揭起這最後一層神秘的面紗,然後,那張化着精緻妝容的絕色臉蛋便呈現在眼前。

可是迎接他的不是高興的新娘,而是一張驚慌失措的臉,正閃爍着淚光一瞬不瞬地仰視着他,眼裡滿是戒備和恐懼。

最後一絲熱情也在心底煙消雲散,他的臉上沒有了一絲笑意,緊抿着脣角,手裡的喜帕也滑落在地。

陸景初看着他,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他的樣子讓陸景初更加害怕,她不安地捏着衣角,低下頭往旁邊退了退。vexn。

“王爺,我…身體有些不舒服,不能喝酒,也…”她咬了咬嘴脣,糾結地開口,“也不能行。”

他就站在原地,目光沉靜,定定地看着她的頭頂,上面還插着華麗的頭飾還有醒目的鳳頭釵。

他一直知道的,她不願意。

見他還是沒有說話,陸景初覺得氣氛太過壓抑,快讓她喘不過氣來,只好趕緊站起身子向門外走去。

“真的很對不起,這房間就留給王爺您睡,我去和綠竹擠一擠。”她倉皇地想要逃離,心亂如麻,她真的還沒準備好,她不想這一生就這樣隨便託付了。

“不用了。”他低啞地開口,伸手拉住她錯身而過的手腕,“我想你誤會了。”

陸景初錯愕地望着他。

他鬆開她的手,轉過身看着她,直視着她的眼睛,嘴角的笑意在橘紅的燭光下,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亦如他的聲音,不復滿腔柔情。

“你知道的,是父皇下的聖旨,我本也是不願意。”

他的話像一聲巨響在她的心底轟鳴,震得她有些痛覺,臉上無端也失了些血色。

他移開目光,一步一步沉沉地走到門口,開門之前,他又補充道:“從今以後,你住在這裡便好,我們…不用同房。只是,表面上,我還是希望不要讓別人看出什麼。”

說完,便毫不猶豫地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屋外有冷風拂過臉頰,他眯着朦朧的眼睛,防止眼珠被風吹得太過乾澀。

梨清苑門前幾尺遠處種着一棵梨樹,只此一棵,並不十分高大,可是樹枝長得均勻,向四周伸展着,煞是好看。

他走到樹下,樹枝剛剛超過他的頭頂。今天是月初,月亮彎彎的,很細小的月牙狀,月色也很朦朧。屋外的燈籠在他進來時便挑滅了,如今,真的是月黑風高夜,一人獨自無眠。

他伸出左手覆在粗糙的樹幹上,手掌下那粗糙的觸感令他皺眉。她不願意,他知道的,他竟然一開始還滿心期待?愚不可及?所謂的婚禮,再華麗再完美,也不過就是個形式,她心裡還是想着陸展齊的吧?

娶了她那又怎樣?一切還是沒有絲毫改變。可是不娶她呢?他又何嘗甘心。

和個些到。真是可笑,她剛纔竟然用那樣恐懼的目光看着他,她的新郎。

所有從沒體驗過的歡愉,是她帶來的,所有致命的痛苦,也是她賜予的。他……終究是,咎由自取。

黑亮的鷹眸,閃過濃濃的痛苦和掙扎,渾身的戾氣源源不斷地散發開來,眼眸中閃過冷冽的光芒,樹幹啪的一聲,從中間裂開。

他收回手,緊握成拳,揹負在身後。房裡的光亮在這一刻熄滅,她睡了,他嘴角一絲自嘲的笑意,帶着三分苦澀,閉上了疲憊的雙眼。

陸景初躺在寬大的牀上,明明很厚的被子,她還是覺得寒冷,整個身子縮成一團,連手臂都忍不住環住自己。她呆呆地顫抖着,眼睛無神地睜着。明明是自己想要的結果,可是,爲什麼她的心裡一點都不快樂。

他果真是不願意的,一點不出她所料,他心裡早就有人了。

她使勁地揉了揉臉頰,強迫自己微笑起來,如此多好,郎本無情,妾亦無意,這纔是真的兩不相擾?

同一片星空下,。相府那片空曠的梨樹林裡,一襲白衣的陸展齊靠在樹幹上,手裡抱着一大罈子酒,腳下還躺着大大小小的酒罈子,還有摔在遠處的碎片。

“景初…景初…”他整張臉喝得通紅,說話也口齒不清,可還是一遍一遍呢喃着那個名字。

“我不想放開你的…我不想的?”他痛苦地用手背覆上眼睛,慢慢滑坐到地上。

“爲什麼?爲什麼?”他瘋狂地嘶喊,雙眸,將酒罈子摔得粉碎。“爲什麼我們要是兄妹?老天,你爲什麼要這麼殘忍?爲什麼不能對我仁慈一點?”

他憤怒地指着天空,靜謐的周圍,只有他在咆哮,顯得更加悽清。

“爲什麼?”他漸漸平息了,躺在一片狼藉之中,不停地問着。他擡頭看了看朦朧的月光,這個時辰,她…應該…

呵、他撿起旁邊的一個酒罈子,猛地舉起朝自己嘴裡倒去,傾瀉而下的酒灑滿了他整張臉,還滲進他的眼睛裡,辛辣得刺痛。

他不敢往下想了,他恨不得就死在這裡算了,是不是死了就解脫了?

可是他不能死,若是她過得不幸福,他一定不會放過元洛逸的?一定不會?

清晨的陽光照進來,牀上的人兒睫毛輕顫了幾下,微微睜開了眼。五月的天,陽光果真比以前要濃烈一些,她睜眼閉眼了好幾下才適應過來。

天已經亮了,她起來穿好衣服,突然想起今天要進宮的,趕緊打開門想喚丫鬟進來幫她打扮,元洛逸卻已經站在門口,看到她出門後,淡淡地說了句:“起來了?”

“嗯。”陸景初想了想,禮貌地說道:“沒人叫我,我就醒得有些晚,會不會耽誤時間了?”

“沒關係,我也剛來不久,還早。”他對院外喚了一聲,綠竹和另外一個丫鬟便端着水盆走了進來,那個丫鬟,正是她初次來王府時見到的,叫做紅霞。

“伺候王妃洗漱。”他對她們吩咐道,又對陸景初說道:“從今以後,綠竹和紅霞就共同服侍你,院外還有四名僕人,供你差遣。”

“哦。”陸景初悶悶地點點頭,想了想,又輕笑出來,“你叫紅霞,她叫綠竹,你們還真是絕配?以後我身邊真是奼紫嫣紅了?不如外面那幾個就叫白雲?藍天?綠水?嗯…黃花?”

“呵呵…”紅霞和綠竹同時被逗得笑了起來,“王妃你真有趣?”

“我們家小姐就是歪主意多?”綠竹好笑地瞪她一眼,“盡愛拿我們名字說笑。”

陸景初望着她吐了吐舌頭,十分俏皮,轉過頭正好對上元洛逸諱莫如深的雙眸,她微微愣住,隨即不自然道:“綠竹,你趕快來幫我收拾吧,我怕時間不夠了。”

他看了她一眼,慢慢走到門邊,若有若無的聲音傳來,“我讓你如此壓抑嗎?”

“什麼?”陸景初沒聽清楚,疑惑地望着他的背影,他卻不再言語。

綠竹和紅霞一同將她梳妝打扮好,穿上正規的宮裝,綰好漂亮的髮髻,對着大大的銅鏡看過去,真是個十足的美麗高貴的少婦。

紅霞滿意地笑了笑,“王妃長得美,怎麼弄都好看?”

“嘴貧?”陸景初微嗔她一眼。

紅霞走到門口,“王爺,奴婢也伺候你洗漱吧,不要誤了時辰。”

“不用了,你們先下去。”他看了她和綠竹一眼,二者便聽話地退下了

“她們不知道我沒有留宿在這兒。”他走進來,對陸景初解釋道,“所以你也不可以讓她們看出破綻。”

陸景初點點頭,明白他的意思,如此更好,他倒是將一切都考慮得很周全?

她看到他走到牀邊翻找,她急忙走過去,“你找什麼?”

他將手中的四方錦帕鋪平,手尖一劃,另一隻手的食指便劃開一條口子。

“你做什麼?”陸景初緊張地跑過去阻攔他,只見他將血滴到帕子上,解釋道:“按規矩,宮裡會派嬤嬤來收這個,這是我們圓房的證據最新章節。”

他說得平淡無波,她卻有些臉紅,圓房這個詞,到底有些讓人尷尬。倒是她昨晚睡覺的時候,完全沒注意到牀上還有這個東西。

兩人沒有吃早羶便乘馬車去了宮裡,到時候會在泰華殿裡一同用餐,還有宮裡其他的兄弟姐妹,各宮妃嬪。

不過,他們最先是要去皇后的永壽宮,參拜皇上和皇后,然後再去華清宮,參拜麗妃。

馬車上,兩人一直沒有說話,氣氛很是壓抑。陸景初也不想這樣的,雖說沒有感情,可以前做朋友時還是有些情誼的,爲什麼現在弄得跟水火不容的陌生人一樣?

她偷偷瞄了他幾眼,欲言又止。

元洛逸終於被她弄得不耐煩,“你有話說?”

他的口氣有些冷淡,有些不耐。陸景初咬了咬脣,輕輕搖了搖頭。

他無奈地嘆息一聲,拿過旁邊一個食盒,板着臉遞給她。

“先吃一點吧,待會兒會耽擱很久,不要餓得肚子叫出聲。”

陸景初態度極其不好地接過食盒,嘴裡不滿地嘟囔道:“你纔會肚子叫出聲。”

她打開食盒,香氣四溢,她吞了口口水,肚子竟然很不合時宜地叫了出來。

她臉色頓時爆紅,羞愧得恨不得立刻找地縫,咬舌自盡的衝動都有了?都怪她昨天一天沒吃什麼東西,現在只是聞到香味,就受不了了?真是出醜出大了?

“咳咳…”元洛逸掩嘴輕咳兩聲,偏過頭隱去那一絲笑意。

馬車一路行到宮門口,他們便下車了。元洛琛早就攜着夏詩瑾等在一旁。

“怎麼現在纔來?”他不滿地看着元洛逸,說好一起去參拜的,結果害他等了好半天。

“有事耽擱了,現在也不晚。”他淡淡地說着,陸景初在一旁很不好意思地低着頭,好像是她的原因。

元洛琛瞥了她一眼,大致明白了什麼,沒再說什麼。旁邊的夏詩瑾微微朝陸景初點頭打招呼,“睿王妃。”

陸景初也望着她笑着,同時打量着她,不自覺地說道:“麟王妃好英氣?果真是巾幗不讓鬚眉?”

“當然。”夏詩瑾還未開口,元洛琛就笑着摟過她的腰,自豪地挑眉道:“本王的王妃,豈是尋常之人。”

“王爺…”她低下頭,耳根有些紅。

再巾幗不讓鬚眉,也只是一個女人而已。

陸景初愣愣地看着他們,突然腦海裡就閃過那日他和雲羅相處的畫面,同樣的溫柔和愛意,一個人,真的能如此多情嗎?

“對了,”元洛琛對陸景初補充道,“你以後叫她三嫂就好。”

陸景初沒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

元洛逸拉過她的手腕,“時辰不早了,我們先進去吧。”

陸景初也沒有掙開他,他說過的,表面功夫要做足了。四人便一同去了永壽宮。

元凌天和皇后早就坐在了主位上,四人一同進門,跪地行跪拜大禮,然後便是奉茶,兩位王妃向皇帝和皇后敬茶。

夏詩瑾先敬的茶,禮數做的十分好。陸景初也不敢怠慢地一模一樣敬茶,元凌天接過茶杯,望着她的眼裡滿是和藹的笑意。

“都說左相家裡的女兒貌可傾城,百聞真是不如真人一見啊,他養了個好女兒?”

陸景初再次磕一次頭,“謝父皇誇獎。”然後,便接過茶杯遞給旁邊的宮女,再接過另一盞新茶,跪着遞給皇后。

皇后接過,也是滿臉笑容地看着她:“長得是真的水靈?只是——已經長的很漂亮了,就不要打扮得這麼豔麗,好是好看,只是身爲王妃,顯得是有些不夠莊重。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只是本宮想着,既然已經嫁做人婦,打扮得這麼漂亮,也沒多大意義了,你說是不是?”

陸景初臉色一白,趕緊低頭道:“是臣妾考慮不妥,下次不會了?”

話剛說完,就被人摟住腰身扶了起來,她錯愕地擡頭,正好對上元洛逸平靜的眸子。

他雖然平靜,可是裡面隱藏的鋒芒,卻不容忽視。他扶她站好,對皇后笑道:“女爲悅己者容,景初爲兒臣打扮,兒臣高興還來不及,豈不知會惹皇后娘娘不順眼。”

皇后竄了些火焰的目光瞪向他,嘴裡還是說着好聽的話:“既然洛逸覺着好就行,本宮也就是多嘴說了句,睿王妃不愛聽也就罷了。”

一句話,又將矛頭指向了陸景初,她剛準備開口,就被元洛逸握住了右手,他笑着說道:“皇后娘娘自然教訓的是,只是今早是兒臣爲她打扮的,想着,她是夫命難爲,您可要叫她爲難了?”

“好了。”元凌天適時地開口,“都是一家人,說這些個廢話做什麼,孩子們想穿什麼想吃什麼是他們的自由,皇后也不要管這些了。”

“皇上說的是。”皇后對他點點頭,緊攥着手帕不再多言。

元洛琛在旁邊看的心情極好,這個老女人,平時囂張得很,這次吃到虧了吧?他一直望着元洛逸,等待着他看過來,交換個眼神,炫耀一下自己的得意,結果等了半天他也沒轉個頭,他挫敗地轉開視線。

元凌天站起來,彈了彈衣角,“你們兩個跟朕走吧,她們留下來聽皇后的教誨,待會兒你們再來接她們去華清宮。”

按照規矩,她們要聽祖訓,聽道德經,聽女戒,然後聽皇后交代一些重要的事情。

元洛逸和元洛琛便只好依言跟着皇帝出去了,臨走前,元洛逸緊了緊陸景初的手,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陸景初和夏詩瑾落座在皇后下邊的位子,相鄰而坐。

皇后有條不紊地講着規矩,陸景初一聽這麼嚴肅的話題就犯暈,時而認真時而走神,走神之時眼神避免不了亂瞟,也只敢瞟着周圍臨近的東西,一不小心就看到了眼前夏詩瑾脖子上的東西,那幾點草莓紅痕,沒有被領子遮住,微微露了出來。

她的腦子嗡的一響,耳根子有些泛紅。她雖然未曾經歷,可是出閨之前家裡有請人專門教過,這是行時留下的,當然還有遮在裡面沒露出來的痕跡?

看樣子,她昨天和麟王進行得很激烈,真難想象那到底是怎樣的一副畫面。明明白天看着很平靜很正常的兩個人,晚上在牀上怎麼會就有那麼大變化呢?行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一定要抱着親啊親的,據說還會很痛,那不是自虐嗎?

“你們都聽清楚沒有?”皇后的聲音讓她立馬回神,趕緊跟着夏詩瑾一起說聽清楚了,其實也沒聽到多少,倒是自己腦子裡不知在想什麼亂起八糟的,想起來就覺得羞恥。

皇后看她一眼,也沒多說什麼,倒是忽然笑着讓宮女取來一樣東西。

陸景初看着她的笑容,有些發寒的感覺。

“景初,你過來。”皇后對着她和藹地笑道。

陸景初覺得一切變得有些太快了,可還是依言走了過去。

“方纔本宮說了你幾句,都是些教誨人的話,可能表達的不好,不怎麼好聽,你不要介意?”

“怎麼會呢?”陸景初尷尬地笑道,“皇后娘娘苦口婆心,教誨的自然都是爲我好?”

“你知道就好?”皇后欣慰地點點頭,“本宮就送你一樣東西,既好看又不失莊重。”

她將一串紅瑪瑙項鍊遞到她手上,大紅的瑪瑙珠子,大小均勻,色澤飽滿,一看便知是上品。

陸景初微微推辭,“這麼貴重的東西,景初怎麼受得起。”

“誒…”皇后不認同地看着她,“你這麼說就不對了,既是本宮的兒媳婦,這串項鍊算什麼,難道你覺得本宮連一串項鍊都會捨不得?”

“不不不。”陸景初連忙搖頭,“我沒有這個意思?”

“那就好。”皇后再次和藹地笑道,“本宮幫你戴上,既是本宮送的,也是一份心意,可別輕易取下來了。”

“嗯。”陸景初點點頭,將珠子塞到衣服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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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昨天還有位親的打賞。id爲15811196198,特順應民意,今日更七千字大更,只是,有些虐哦~~偶不愛虐?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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