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裡,氣氛有些詭異。一早陸展齊便交代管家,吩咐廚房燉些紅棗烏雞湯送去景園,還交代準備幾個暖水壺送去。都到三月中旬了,竟然還要暖水壺?關鍵是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臉上還泛起了潮紅,目光中也閃爍着些許不自然的光,偶爾又失神地傻笑一下。
詭異,詭異。
更詭異的是,陸景初早上在屋裡用早羶時,看到綠竹端進來的東西,還說是陸展齊準備的,頓時臉紅得像悶熟了的蘋果,臉上全是一股羞愧懊惱之情。
冥冥之中,有一絲不對勁!
陸景初喝着碗裡的雞湯,綠竹拿着暖水壺疑惑地問了句:“小姐,少爺送這個來幹嘛?”
陸景初乾咳兩聲,不自然地嘟噥着:“放肚子上的。”
綠竹反應了片刻才恍然大悟,驚呼道:“少爺怎麼知道你…你月信來了肚子痛?”
“咳咳…咳咳…”這下陸景初直接嗆到喉管了,臉紅髮紫,又想到了昨晚的窘態,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算了。
昨天,陸展齊還沒到家,她便覺得難受得厲害,特別小腹處一陣揪心的疼,她便有了種不好的感覺,催促他快一些。陸展齊以爲她身體不舒服,便很快地回去了,先送她回了景園。
可是,陸景初剛從他背上下來站穩,再擡頭望去,嚇得大叫,捂着自己的臉不敢看人。
陸展齊着急地問她,她又不說,只是在原地懊惱地直跺腳,不知道該怎麼辦。
“景初,你到底怎麼了?”陸展齊着急,也不能對她發脾氣,只有耐心地勸導她。陸景初微微張開手指,露出不安的雙眼,支支吾吾地直道歉:“哥,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我真的不知道,對不起…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哥…”
陸展齊被她快繞暈了,“你說清楚,什麼對不起,到底怎麼了?”
陸景初捂着臉,蹲在地上,咬咬牙幾乎要哭出來地說了一句:“。”
血?陸展齊站在原地呆愣了好一會,直到聯繫起她的反應,他才猛地反應過來,腦袋裡像閃過一道驚雷,臉色頓時爆紅,雙手都不知所措地不知如何安放。
好半天聽不到聲音,陸景初癟着嘴角悶悶地吐出了句:“哥,對不起。”
陸展齊平息下自己的心情,將陸景初從地上拉起來,柔聲勸道:“好了,也不是什麼大事,我一會脫了外衣直接回房,沒事的。”陸景初這纔敢擡頭看他,陸展齊露出一絲*溺的笑意,揉揉她的腦袋將她輕輕抱住,繼續說道:“跟哥哥這麼見外幹什麼,我又不介意,你現在趕快回去沐浴好就休息,身體不舒服就不要到處走動聽到沒?還有,肚子痛就讓綠竹幫你倒個暖手壺擱在小腹處,明天我讓廚房幫你燉些補湯,在屋裡乖乖聽話別受寒了聽到沒?”
陸展齊一項一項地交代着,陸景初靠在他的身上悶悶地點頭,怎麼覺得和哥哥談論這些有些尷尬!
而陸展齊看到她進屋後,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神複雜地解下外衣往回走,果真,背部有一塊鮮紅的血跡。
他早該意識到,景初不是小時候窩在他懷裡撒嬌的小女孩了,她已經長大了,是一個完整的女人了!
可是他沒有意識到,他越來越想把她納在自己的羽翼下,不讓她離開他的掌控範圍,更不想任何人對她有所覬覦。他抱她、撫摸她的腦袋、牽她的手,甚至親吻她的額頭,早已逾越了一個哥哥對妹妹的行爲,可他沉浸在其中而不自知,而她根本不懂這些男女之事。
所以起初,究竟是誰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