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閉上眼,滾燙的淚就流了下來,落在了他的腿間。
爲什麼,爲什麼要讓他遭受這樣的痛苦,好想替他分擔這些痛,這些傷。
顏珞溫暖的指腹,輕輕地拭去我眼角的淚,心疼地說:“寶貝,別哭了好不好。”
“不好。”我任性地搖着頭,就要哭,就要在他面前哭,哭他所受過的痛楚,哭自己的無能爲力。
淚水落在那細小的傷口上,他的腿微微地顫抖了一下,我低下頭,將上面的淚漬輕輕地吻去。
他嘆息地說:“清漪,起來吧,起來好不好。”
我擡頭,淚眼朦朧地望着他。
他眼裡的疼惜,那麼那麼的滿,伸手將我拉起緊緊地抱在了懷裡。
“清漪,清漪..”他喃喃地叫着我的名字。
我環住他的腰身,輕聲地應:“我在...”
他痛苦地說:“我愛你,這種愛已經植入了骨髓,挖不去怎麼辦?”
我也是,我對你的愛亦是如此,無論在過多少年,無論遇到多少人,只有你,只有你纔是那個讓我魂牽夢縈的人。
擡手去摸他的臉,卻觸到了溼意。
他握住我的手,五指與我相合在一起。
我安靜地看着我們的手指就那樣相交着,相纏着。
仰起頭去看他的臉,精緻的五官就在我眼裡變得柔和了起來。
他垂眸看我,眼神愈來愈幽深,他瞳孔中的我,就那麼殷盼地癡癡地望着他。
溫熱的脣落下來的時候,我渾身不受控制的輕顫了一下,他吻着我,愛憐地吻着。
脣齒相依是情感在噴張着,舌尖與舌尖碰撞,軟脣與軟脣貼合,我的腦中一片空白着,什麼也不去想,什麼也不去顧及,就這麼依偎在他的懷裡,殷切地享受着他的熱情。
我的身子慢慢地倒了下去,躺在牀上媚眼含羞地望着他,雙手一勾他的脖子,結實的胸膛貼了上來。
他的脣再次貼上來的時候,我就伸手去解他襯衫的鈕釦。
他驀然地鬆開我的脣,雙手撐在我身體的兩側凝視着我,喉嚨間不斷地滾動着,雙眸裡亦是隱忍的慾火。
低啞地聲音警告我:“清漪,別玩火。”
“沒玩。”我說。
抱住他的頭,微微傾起身主動去吻他的脣,我爲什麼不可以這樣,爲什麼不可以,我愛他,所以我的一切只能屬於他。
夏晨可以和楊靜上牀,我爲什麼不可以,何況我和夏晨的婚姻並沒有那一張紅紙,並不受法律的保護,所以我做什麼也沒有違背道德的底線。
我急切地將他襯衫的鈕釦一顆一顆地解開,當他溫熱的手掌從我衣服的下襬處探進來的時候,他將吻移到了我的耳垂處,沙沙地說:“清漪,你不怕嗎?”
“不怕。”我抱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耳邊輕聲地毅然地說了一聲。
他不在忍耐着他的慾望,將身上的襯衫脫了去,再將我拉坐起,揪住我的衣襬將我的上衣褪拽下去。
就在他一邊深深地望着我,一邊去解腰帶的時候,急促的電話鈴音響了起來。
他手上的動作徒然地停下,眼裡聚起落寞:“你的電話。”
“嗯。”我說,心裡是淡淡的失落。
“先去接吧。”他淡然地說,將腰帶扣上,起身從我身前移開。
我坐起身,也顧不得將上衣穿上,赤着腳離開臥室走到客廳去,將包裡的手機拿了出來。
看着上面的來電號碼,心驀然地一縮,猶豫了兩秒劃開接聽:“喂。”
夏晨問我:“老婆,在哪呢?”
“外面,給你買領帶。”我心若止水地說。
他輕笑:“謝謝老婆。”
“不客氣。”
我聽到了身後的腳步聲,然後顏珞就從身後抱了上來,一手將我的長髮全部撥到左肩處。
溼熱的吻,落在我右肩頭上,淺淺的,癢癢的,牙齒輕咬着內衣的肩帶。
夏晨在電話裡溫和地跟我說:“那你早點回去,給你打電話就是想告訴你我今天有個重要的會議,晚點回去,晚飯不用等我,你吃你們的就好。”
我淡淡地應:“好,我知道了。”
“拜拜。”
“拜拜。”
電話掛斷後我轉身看着顏珞,他的脣迫不及待的就親了上來,我抱着他的腰往後退了兩步,膝蓋彎處觸到了沙發邊沿,身子就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
他將我壓在身下,我望着他細緻的眉目,眼裡生出了無數的感嘆來。
他眼裡的慾火,已經消弭了下去,低下頭在我的眉心處輕輕地一親:“回去吧。”
“好。”我看着他,聽話地應道。
他從我身上起來,我坐起身,遲疑地望了他一眼便離開去了臥室。
將自己的衣服穿好,整理了一下頭髮便出去。
他坐在沙發上默然地抽着煙,我什麼也沒說,走過去從沙發上拿起自己的包包。
“我走了。”
“嗯。”他沒有轉頭看我,吸了口煙淡淡地應了一聲。
我沒再停留,提着包轉身就朝門口走去。
在門廳換下拖鞋的時候,他突然輕聲地跟我說了句:“清漪,對不起。”
我苦澀的笑笑:“沒關係。”
拉開房門出去,當門將我和他之間徹底的阻隔後,我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剛纔的我們,確實都有些失了理智,差點就逾越了那層關係。
坐在出租車上望着窗外一閃而過的街景,心慢慢地沉靜了下來。
手機在包裡響了聲,是短信的提醒聲音,我掏出來按開看,是顏珞發來的:“清漪,抱歉,剛纔是我衝動了,一時沒有控制住,對不起。”
心裡涌上了一股酸澀,回他:“真的沒關係。”
顏珞,其實你不用跟我道歉的,真的不用,就算我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也是我自願的,我也不會後悔。
只是我知道你會想到很多的後果,會想到我的處境,更多的,你是在設身處地的爲我着想。
有些欣慰的笑了笑,我的顏珞,你真的成熟了。
回到家給念念捏了小餃子吃,他很乖,也特別的好學,早教中心教了他們英語,他自己玩的時候總會時不時的蹦出幾句來。
我的寶寶,你將來長大後一定是個優秀的人,就像你的爸爸一樣。
夏晨回來的還不算晚,念念已經睡下了。
我去開門,潔白無瑕的百合就在我眼皮底下綻放着,夏晨眸裡帶着溫和的笑意:“老婆,送給你。”
我接捧過:“謝謝。”香味在鼻間揮散不去。
“今天怎麼買花了?”
“送給你啊,以後天天給你買花好不好。”
“不用,多浪費錢。”
我抱回客廳去,找來花瓶插上。
他走到我身後幫我插着花,親暱地在我耳邊說:“只要你喜歡就好,再說我掙錢不就是給老婆的,是不是。”
我淡淡一笑:“說的似乎挺有道理的。”
百合的香味再濃郁,也依舊不能將他身上那股熟悉的香水味掩蓋掉。
我轉身推推他:“快去洗澡,身上什麼味兒,難聞死了。”
他下意識地聞了聞,笑着跟我開玩笑:“許是開會的時候別人身上竄出來的,看來以後公司要出一條新的規定了,女員工不許噴香水上班,否則扣獎金。”
“呵呵,那你這個老闆也太苛刻了,女人都愛美,你憑什麼剝奪人家美的權利。”
他笑着往自己臥室走去,卻說:“那不行,誰讓我老婆不喜歡呢。”
換了身居家服出來:“老婆,領帶給我買了嗎?”
“買了,已經放在衣櫃的抽屜格里了。”
坐在沙發上隨意地播着電視看,卻沒有一個稱心的節目,浴室傳來嘩嘩的水聲,他去洗澡了。
對於他和楊靜之間,我不想去過問,也許我問了,他也不會承認吧,楊靜這個人,我一開始就不大喜歡,她太強勢了,感情上也是如此。
心裡並不是在意夏晨和她怎麼樣?只是覺得這種三角關係挺讓人無語的,我是他名義上的妻子,可他卻和自己的秘書曖昧不清着,我真的有些不認識他了,甚至不知道到底哪個纔是真實的他。
確切地說,我希望是我想多了,也許楊靜只是故意那樣和我說。畢竟女人在感情上,多少都會做出一些喪失理智的行爲。
他洗好了出來,擦着頭髮看我:“這麼晚了怎麼還不去睡。”
我關了電視:“這就去睡了。”
放下遙控器站起身朝臥室走去,他走過來拉住我的手笑着說:“老婆,我明天出差,麻煩老婆大人幫我把行李收拾下。”
“知道了,不過不是說過兩日纔去嗎?”我無意地問。
“有些緊急的事情需要過去處理下,所以就提前了。”
他有些遺憾地看着我說:“本來我還想等張媽回來了,讓她帶孩子,然後你和我一起去出差玩兩天,看來是不行了。”
“沒關係。”我淺淺一笑:“下次再去也可以。”
“算了。”我輕輕地推開他的手:“我現在就去給你收拾吧,你去把頭髮吹乾了再睡。”
進到他的臥室去幫他收拾着,他就去四五日,衣服不用帶的太多。
夏晨吹乾了頭髮進來:“老婆,把你給我買的新領帶也裝上。”
“已經放進去了。”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