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畫面,夏淺淺的雙眼也有些酸澀,她又想起了已經去世的nainai。
她跟夜樺一樣,從小沒有父母在身邊,是nainai把她帶大的。從小,就只有nainai疼她。
她這輩子最幸運的事兒,應該就是遇到了nainai這樣的好人吧,否則,要是將她帶回去的人是夏家的其他人,還不知道她能不能活到現在呢。
她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有給nainai一個幸福的晚年生活,讓她就這麼離開了這個世界。
這世上,許多人通常都會因爲很多事情,而忽略了身邊的人,他們一味的去追求自己眼前的東西,而看不到背後緊緊跟隨的人。
夏淺淺慶幸的是自己從沒有做過對不起nainai的事兒,雖然nainai走的時候,她很痛苦,但至少不會有愧疚。
可看夜樺現在的樣子,夏淺淺敢保證,要是他不對鄧芷茗好一點,以後絕壁會後悔一輩子。一個安雯雙已經夠夜樺這輩子痛苦和折磨了,要是再來個鄧芷茗,夜樺這輩子恐怕就完了。
突然的,夏淺淺有些同情夜樺了。
他會這麼變態,心理這麼扭曲,也不是沒道理的,這人啊,就是看不開,一根筋,死鑽牛角尖了吧。
不過,這種人也活該。當真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鄧芷茗怎麼肯就這麼回去了,他死死的拉着夜樺的手,“樺兒,你跟我一起回去吧,你叔叔他,已經在醫院躺了兩個月,他真的很想見你……”
聽到鄧芷茗的話,夜樺的表情終於有了一絲動搖,“他住院了?爲什麼住院?是高血壓又犯了,還是生病了?”
聽到夜樺的話,鄧芷茗心中一陣欣喜,看來,夜樺並沒有完全忘記他們,他還是記得安德斯的身體情況的。
爲了不讓夜樺愧疚,鄧芷茗並沒有說出安德斯住院的實情。
這些年,爲了尋找夜樺,安德斯和鄧芷茗走了很多地方,有時候是風餐露宿,甚至有一次得知夜樺在某個販毒場所的時候,兩人不顧一切的闖了進去。
最後的結果可不僅僅是被人扔出來這麼簡單,那時候的鄧芷茗雖然年紀不小了,但那些歹毒之徒還是起了色心,爲了保護鄧芷茗,安德斯被那羣人毆打了不說,還注射了毒品,爲了解毒,安德斯在戒毒所裡待了大半年纔出來。
只是,從戒毒所出來,安德斯的身體就一如不如一日了。
最近,他們得知了夜樺的消息,爲了找夜樺,安德斯不顧自己的身體,又是奔波勞累的,最後終於倒下,住進了醫院。
哪怕是在醫院裡,他還惦記着夜樺,因爲自責和擔心,他的身體更是一天天的變差,至今都沒能好起來。
安德斯和鄧芷茗都是重情義之人,何況,夜樺從小是在他們身邊長大的,雖然不是親生,卻勝過了親生,對於夜樺,他們有着很深厚的感情。因爲知道夜樺是個敏感的孩子,他們對夜樺,比對他們自己親生的孩子還要好。
可夜樺最後還是變成了這樣,夜瀾推門進來的時候,鄧芷茗也在後面,一眼就看到了夜樺那猙獰的樣子,那一刻,鄧芷茗的心都要碎了。
她知道夜樺變了,變得她都快不認識了,可是,她沒想到夜樺會變成這個樣子。
難道,不是親生的真的就差別這麼大嗎?難道,不管她怎麼努力,都不能彌補他內心缺少的那一份母愛嗎?
“樺兒,你一定要趕茗姨回去嗎?”鄧芷茗一臉難受的看着夜樺,那表情,就是旁人都覺得受不了了。
反正夏淺淺覺得,要是夜樺敢趕鄧芷茗離開,她會第一個跳起來,揍扁這個沒良心的,打醒他個死變態。
好在,夜樺並沒有想象中那麼無情,看到鄧芷茗那難過的樣子,他緊皺着眉頭,擡手攬住了她的肩膀,低聲道,“很晚了,我帶你休息的地方。先在這裡住下吧。”
說罷,夜樺扭頭,冷冷的看了夜瀾一眼,嘴角彎起一抹弧度,低聲道,“小瀾,這一次,你贏的比我想象中要漂亮呢。”
夜瀾嘴角微微勾起,“叔叔似乎忘記了,a市是我的地盤,有些事情,不是你想隱瞞就能瞞得住的。”
夜樺冷冷的一笑,“這話,你沒有資格說吧?當年的事兒,你查清楚了嗎?呵……”
夜瀾的眸光微深,抱着夏淺淺的手微微緊了緊,“如果你這一次不跑出來搗亂的話,我可能已經報了大仇。”
夜樺鄙夷的笑了起來,“哦?那麼,我給你兩個月的時間,要是還查不出來,可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夜瀾冷笑,“不必,一個月內,我會把事情都解決了,我也不求你幫忙,你只要乖乖回美國,不要給我添亂就好。”
夜樺惱怒的瞪着夜瀾,“好樣的啊,趕我走?呵,你放心,我自然會走,但別以爲我走了,你就可以沒有壓力了。”
說罷,夜樺轉身,那陰沉的臉已經換上了笑容,“茗姨,我帶你下去休息,以後離這些人遠點兒,不要聽他們胡說八道。”
鄧芷茗哭笑不得,“樺兒,他是你媽***親孫子,是你的親侄子,你……”
“我知道他的身份,茗姨放心,我只是唬虎這個不聽話的大侄子罷了。你什麼時候過來的?累不累?”夜樺嘴角含笑,輕聲在鄧芷茗耳邊笑着。
看到這樣的夜樺,鄧芷茗心裡可算是安慰了一些,笑着拍了拍他的手,“昨晚就過來了,早上到的,人老了啊,已經不比當年了,唉……”
“茗姨你怎麼會老呢?在我心裡,你永遠都是當年那個二十多歲三十歲的漂亮阿姨。”夜樺笑眯眯的說着,把鄧芷茗哄的是心花怒放。
只是,這樣的夜樺,卻把屋子裡的夏淺淺等人給雷到了。
他們還真是沒想到,夜樺在他的“家人”面前,會是這樣子的,那乖巧而又帶電調皮的樣子,跟往日裡的陰鷙,完全是判若兩人。若非是知道夜樺往日裡的爲人,夏淺淺一定不會將他跟那心機沉重,心狠手辣的男人混爲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