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夜城,混亂的燈光掃射着這昏暗的空間,嘈雜的對話聲和音樂、吶喊,響徹整個房間。勞累了一天的人們,在這裡盡情的宣泄着自己的情緒,與白天上班的時候,完全是判若兩人。
歐陽瀚就坐在大廳的角落裡,一口一口的喝着悶酒,那張妖嬈的臉上,帶着一抹癡狂和無法言說的悲傷。
對面的韓承奕微微蹙眉,他有陣子沒回來了,最近都在國外忙着開個展,國內的畫室一直託別人打理着,這纔剛回來,本是要約夜瀾一起出來喝兩杯的,結果夜瀾忙着陪夏淺淺,就只剩下他和歐陽瀚兩個人了。
“瀚,你這是失戀了還是被甩了?很少看到你這麼頹廢的樣子啊。”韓承奕打趣道。
歐陽瀚又往嘴裡灌了一口,將杯子放下,狹長的桃花眼帶着幾分自嘲的笑,“你什麼時候聽說我戀愛了嗎?”
“就是沒聽說,看到你如今這要死不活的樣子,才覺得奇怪。”韓承奕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你是醫生,酗酒傷身這種事,還要我來提醒你?”
“我心裡有數。”歐陽瀚喝完了杯子裡的,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像是不要錢的一般,一口一口的喝着,一張俊美的臉,已經泛起了紅暈,顯然是要醉了。
“別喝了。”韓承奕擡手擋住了他的酒杯,蹙眉道,“什麼事不能好好說出來?非要這麼作踐自己麼?”
“說?說什麼呢……我沒什麼想說的。”歐陽瀚歪着腦袋靠在一邊,眼神有些渾濁。
耳朵裡又響起了剛剛夜瀾的電話以及張雪怡的回答,莫名的,腦子裡浮現了夜瀾跟夏淺淺親熱的畫面,他的身體和內心都一陣燥熱起來。
他沒事想這種事做什麼?就算此時夜瀾跟夏淺淺在親熱,跟他又有什麼關係?他在這裡買醉又是爲何?
歐陽瀚覺得自己有些可笑,心裡那奇怪的酸澀感,是來自於夜瀾和夏淺淺嗎?他怎麼會……
“你喝醉了,我送你去休息吧。”韓承奕無奈的搖搖頭,起身扶起歐陽瀚,就往樓上走。這不夜城是君瀾旗下的夜店,夜瀾和歐陽瀚以及韓承奕都在這裡有固定的房間,所以,他們喝多了直接就可以在這裡住,用不着回去。
“喝醉了?”見韓承奕扶着歐陽瀚上樓,阿徹微微蹙眉,嘴裡叼着一根菸,慵懶的看着他們,語氣有些驚訝。
韓承奕點點頭,阿徹是夜瀾的人,他多少接觸過,但並不熟,“我送他去休息吧。”
“我來吧,奕少剛回國也累了,阿瀚就交給我好了。”阿徹將菸頭熄滅,從韓承奕手裡接過了歐陽瀚。
韓承奕也沒多想,他今晚確實要早些回家,家裡還有事等着他。雖然他一下飛機就找了歐陽瀚出來喝酒,是爲了逃避,但有些事情,是根本逃不過的。
他點點頭,“那麻煩你了。”說罷,韓承奕轉身上了電梯離開了.
阿徹看着已經爛醉如泥的歐陽瀚,眉頭緊皺着將他丟進了房間,拍拍手,臉色有些陰沉,“我早跟你說過,不該奢望的人不要去惦記,最後難過的還不是你自己?”
“阿徹,你愛過嗎?”醉醺醺的歐陽瀚,聲音有些含糊,“如果你愛過,就應該知道,有些東西,不是你想控制就能控制的。”
阿徹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躺在牀上醉得一塌糊塗的歐陽瀚。
“從第一次見到她開始,我就知道她是瀾的女人,如果一定要跟她扯上關係,那就是,叫一聲,嫂子。”歐陽瀚笑了笑,“那時候我也從沒想過會跟她有別的關係,所以,開始的時候,我是真的對她,沒有任何一點感覺的。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的……”
阿徹皺着眉頭,看着爛醉的歐陽瀚,作爲朋友,他肯定是站在夜瀾那邊的,但看到歐陽瀚這麼痛苦,他也不好受。
“也許是她nainai重病那一次開始的吧,人的感情,就是這麼奇怪,明明知道不能動心,最後還是敗給了本能。”歐陽瀚說着,閉上了雙眼,“我沒事,睡一覺,醒來就好了。你去忙吧。”
見歐陽瀚不想多說,阿徹也沒在說什麼,點點頭,“好好休息吧。”
阿徹離開之後,歐陽瀚睜着雙眼看着天花板,明明是喝醉了,卻感覺此時異常的清醒,腦海裡關於夏淺淺的一切,在回放着,他的嘴角微微彎起一抹弧度,自嘲的道,“歐陽瀚,你這是在犯賤。”
可感情有時候不是自己能控制的,尤其是喜歡一個人,等你回過神來的時候,就已經太遲,來不及阻止了。
但,這件事,除了阿徹,永遠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了。
不,也許,夜瀾早就看出來了,他只是不說,因爲當自己是兄弟,他只是提醒了自己,一直不說破。但歐陽瀚很瞭解夜瀾,就算是兄弟,他的女人,也絕對不允許任何人覬覦的,一旦他認真起來,恐怕連兄弟也沒得做了。
就這樣的,這一切,該結束了。
歐陽瀚閉上眼睛,扯過被子蓋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另一邊,激qing過後的夏淺淺,已經疲憊的睡了過去,因爲夜瀾一直很溫柔,她並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只是,畢竟是孕婦,各方面都比較弱,夜瀾強忍着要將她撕了的衝動,用盡了這輩子所有的溫柔,她還是沒能撐住,只兩次,就睡過去了。
夜瀾有些意猶未盡的躺在一邊,看着懷裡睡得香甜的小女人,心裡有些無奈,又有些甜蜜。
雖然沒能盡興,但夏淺淺能這麼配合,他已經滿足了。
他溫柔的看着她緋紅的小臉,吻了吻她的額頭,抱起她,去了浴室,小心翼翼的幫他洗了個澡,再將她的身體擦乾淨抱回來。
再一次躺下,夜瀾輕輕抱着她,心臟被填的滿滿的。
正準備休息,電話卻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夜瀾眉頭微皺,小心的將電話按掉,見是高臣打來的,他起身走到陽臺纔給高臣回過去,冷冷的問,“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