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淺淺被夜瀾拉着,走出了咖啡廳,一路上跌跌撞撞的,就被他拉着往君瀾走。
夏淺淺掙不開他的束縛,那雙手像是鋼鐵一般的堅硬,禁錮着她的手腕,讓她動彈不得,只能努力的跟上他的步伐。
夜瀾的臉色黑得嚇人,眼神也是帶着強烈的殺氣,渾身上下都在散發怒氣,讓夏淺淺感到有些害怕。
他這是在生氣?他有什麼好生氣的?該生氣的是她好嗎?她累了一天了跑來找他,卻發現他跟別的女人抱在一起,呵,想起來就覺得心酸。
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面對夜瀾,至少此時此刻,她只想一個人靜靜的待着,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做,睡一覺,好好的消化一下再說。
她真的很怕,一會夜瀾告訴她,白莎莎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告訴她,他愛的人是白莎莎,不是她。如果那樣的話,她該怎麼辦?
必須承認,夏淺淺此時真的很膽小,膽小到只想要一味的逃避和抗拒接受現實。
可夜瀾找來了,她無處可躲……
夜瀾一直拖着她走進了君瀾的地下停車場,將她塞進了車裡。
夏淺淺咬着嘴脣,不安分的掙扎,“夜瀾,你鬆手,放開我……”
夜瀾的臉色陰沉的嚇人,一雙犀利的眸子幾乎要將她給看穿了一般,二話不說的扯過安全帶給她繫好,陰沉着一張臉將車門甩上,接着就開着車離開了君瀾。
被夜瀾這麼看着,夏淺淺心裡有些憋屈,犯錯的人是她嗎?還是說,見過白莎莎之後,他已經確定自己不愛她了,所以,對她的態度也完全變了?
夏淺淺掙不開他,更怕自己太沖動了會傷到孩子,只能靜靜的坐在車子裡,別開了臉不看他,一雙大眼睛盯着車窗外不斷後退的街景,眼眶有些溼潤。
車子一路狂奔着,直衝南城別墅。
大半個小時後,車子停下,夜瀾下了車,打開夏淺淺那邊的車門,發現她依舊板着一張臉,他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解開她身上的安全帶,絲毫不留情的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將她拉下車。
“嘶——”夜瀾握住她的手時,手腕傳來一陣刺痛,夏淺淺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夜瀾眉頭緊皺,停下腳步,一個轉身,原本腳步有些踉蹌的夏淺淺就撞進了他的懷裡。熟悉的味道瀰漫而來,夏淺淺的眼睛又開始泛紅了。
可是,這懷抱已經不再屬於她了,就在剛剛,還有別的女人靠在這裡,享受着他給的溫柔。原來他的溫柔不是自己的專屬,原來過去的一切都是自己會錯意了……
“哪裡不舒服?”夜瀾的臉色依舊冰冷,語氣卻帶着一絲着急。
剛剛聽到了夏淺淺的聲音,便知道她可能受傷了,但她突然撞進自己的懷裡,夜瀾有些捨不得鬆手了。
這該死的女人,居然敢揹着自己跟劉湛約會?還讓劉湛那麼親密的握着她的手,簡直是要把他氣瘋了。
夏淺淺沒有回答夜瀾,只是擡手推開了他,別開臉,固執的開口,“我沒事。”
說罷,她也不看夜瀾,就低着頭往屋子裡走。她知道,夜瀾不會放她離開,而她也是真的累了,掙扎也只是白費力氣,還不如乖乖的妥協。
看着夏淺淺的背影,夜瀾心一陣抽痛,她的語氣這麼冷,表情這麼冷,甚至連心,都是冷的。她就不問問他,跟白莎莎到底是什麼關係嗎?還是說,她根本就已經不在乎自己跟白莎莎什麼關係了?她已經跟劉湛好上了?
夜瀾咬着牙,一雙犀利的眼睛變得通紅,大步的衝上去,一把拉住了剛進門的夏淺淺的手,將們關上,隨即把她按在了門前,面目猙獰的看着她,“夏淺淺,你這是什麼意思?遇到老情人了,所以要跟我鬧彆扭了是嗎?”
夏淺淺覺得有些好笑,他自己在辦公室裡跟人摟摟抱抱親親我我的她還沒說什麼呢?他倒好,她只是跟劉湛喝了一杯咖啡他就受不了了?
“夜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我累了,想要休息一會兒。”夏淺淺說着,依舊別開臉不看她,心卻彷彿在滴血,疼的無法呼吸。
聽到夏淺淺的回答,夜瀾更是氣不打一出來,氣得一張臉都要變形了,“夏淺淺,你就這麼急着要跟我撇清關係是嗎?在你心裡,我到底算什麼?”
夏淺淺心痛不已,這話,不是應該她來問的嗎?他到底,把她當成什麼了?只是一個想要就要,不想要就可以甩開的玩具嗎?還是,只是一個生孩子的工具?
可既然白莎莎都已經壞了他的孩子了,那麼他這段時間對她的好,又算什麼?他根本就不需要不是嗎?
“你跟劉湛,什麼時候好上的?”夜瀾咬牙切齒的,面目猙獰。
夏淺淺笑了,被氣得幾乎說不出話來,她擡眸,對上夜瀾那雙陰沉的眼睛,一臉諷刺的回答,“你說呢?我這段時間在做什麼,難道你不清楚?”
“別轉移話題。”夜瀾眯起雙眼,咬牙道,“最近纔好上的?還是其實一直以來你們就沒分開過?”
夏淺淺閉上眼睛,感覺跟夜瀾已經無法繼續溝通了,“這句話應該由我來問你吧?夜瀾,在你心裡,我到底算什麼?你跟白莎莎光明正大的秀恩愛,卻又在暗地裡這般對我,難道在你心裡,我就永遠只能是個見不得光的情婦嗎?”
夜瀾微微一愣,抓着她肩膀的手微微用力,抓得她渾身都疼了,她的臉色有些蒼白,咬着嘴脣,固執的跟夜瀾對峙着不出聲。
她果然是看到了,她果然很在意,可既然這麼在意,爲什麼不說出來?爲什麼又要跟劉湛在一起?難道她不知道,他會難受嗎?
夜瀾的手還在繼續用力,疼的夏淺淺實在撐不住了,用力的推開他,叫道,“你弄疼我了,鬆手。”
夜瀾這纔回過神來,看着她蒼白的小臉,以及不斷從臉上落下的淚水,夜瀾有些手足無措,最初的憤怒和強勢,在這一瞬間土崩瓦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