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淺淺咬着嘴脣,扭頭緊張的看了看周圍,確定沒有人在,才點頭道,“你,等我一會兒,我馬上出去。”
“嗯,別急,慢慢來,我等你。”夜瀾的聲音依舊不緊不慢的,停在耳朵裡特別舒心。
夏淺淺掛了電話,去華燕的房間門口站了一會兒,隱隱聽到裡面傳來了一陣水花聲,似乎是在泡澡。
那應該暫時不會發現自己不在了纔是。她這麼想着,躡手躡腳的穿着一雙拖鞋就走出了大廳,打開門,急急忙忙的走了出去。
楚宅裡晚上就只有華燕一個傭人,白天的時候,會有固定的人來這邊打掃和搞衛生,所以,此時楚宅裡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夏淺淺也不用擔心自己會被人發現了。
她走的有些急,夜晚的風很大,吹得她臉蛋兒有些疼,但想起夜瀾就在外面,夏淺淺就像是打了雞血一般,跑的比誰都快。
一路小跑着,穿過了院子,夏淺淺來到了大門前。
推開大門,夏淺淺扭頭往外面看了看,沒有看到夜瀾的身影,不免有些迷茫起來。
他不是說在門口嗎?人呢?
夏淺淺不甘心的四處張望着,整個人都從大門裡走了出來,終於,在大門前一棵大樹下,發現一個黑影。
她心中一喜,急忙朝着那邊跑了過去。
看到夏淺淺出來,夜瀾也起身,從陰影下走了出來,快步的迎上了夏淺淺。
“夜瀾……”夏淺淺欣喜的叫了一聲,就撲進了他的懷裡。
明明只分開了一天,爲什麼她卻覺得好像很久很久沒見到他了呢?夏淺淺雙手抱着他的腰,埋首在他寬厚的胸膛,一顆心被填的滿滿的。這一刻,她很幸福,很滿足……
“小東西,想我麼?”夜瀾將她摟在懷裡,情緒似乎有些低落,靠在她的耳邊,沙啞磁xing的聲音,撩撥着夏淺淺的心。
夏淺淺點點頭,“嗯,想。”她擡起頭,清澈的眸子裡閃着一抹思念和心疼,“怎麼突然跑過來了呢?”
“因爲,知道你在想我。”夜瀾彎起嘴角邪肆的一笑,那張棱角分明的俊臉,在昏暗的樹蔭下,依舊帥得叫人窒息。
夏淺淺癡癡的看着夜瀾,有那麼一瞬間的失神,好一會才踮起腳尖親了親他的薄脣。
“難道你就不想我嗎?”夏淺淺調皮的笑着,想要挪開自己的臉。
送上門來的吻,夜瀾怎麼可能就這麼讓她逃走了?他扣住她的腦袋,俯身,堵住她的小嘴,就深深的親吻了起來。
夏淺淺躲避不及,被夜瀾堵了個結實,他吻得很輕,卻也很深,一點一滴的,似乎要將她嘴裡的空氣都抽空了一般。
夏淺淺無力的靠在了夜瀾的懷裡,夜瀾退後兩步,靠在了身後的樹幹上,低着頭,深深的親吻着夏淺淺,動作那麼輕柔,讓夏淺淺徹底的淪陷了進去。
“唔——”夏淺淺靠在夜瀾的懷裡,手緊緊抱着他的脖子,腳尖微微踮起,幾乎整個人的重量都落在了夜瀾的身上,揚起的小腦袋,正癡迷的迎接着夜瀾的深情。
夜風,呼呼的吹颳着,大樹枝葉搖晃,發出了一陣沙沙沙的聲音,帶着一絲絲的寒意,侵襲而來。
那刺骨的寒風,穿透了夏淺淺身上薄薄的家居服,讓她冷得渾身顫抖了一下。
即便是一個很小的動作,還是驚動了身邊的夜瀾。
他鬆開她,才發現她身上居然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家居服,好看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語氣裡帶着怒氣,“怎麼不穿好衣服再出來?這麼冷的天,你穿這麼少,就不怕感冒了?”
夏淺淺吐了吐舌頭,雙手伸進了夜瀾的衣服裡,抱緊他的腰,“你說要來,我太高興,就給忘記了。”
夜瀾扯了扯身上的衣服,用寬大的衣服將她裹在了自己的懷裡,臉色依舊有些難看,“以後不許這麼胡來,再高興,再着急,也要照顧好自己,知道了嗎?你如今是孕婦,要是感冒了,有你受的。”
夏淺淺嘟嘟嘴,委屈的點點頭,將臉靠在了夜瀾的胸口,聽着他有規律的心跳,聞着他身上淡雅的香味,感受他給的溫暖,她像個孩子一般,渾身都瀰漫着幸福的味道。
“瀾,不管發生什麼事兒,我都會陪着你,像你愛我一樣,愛你。”夏淺淺想起了夜瀾小時候的時候,心疼的開口。
夜瀾微微蹙眉,低頭看着懷裡的小女人,“你爸爸告訴你當年的事情了?”
夏淺淺擡起頭,眼眶含淚,眼裡滿是心疼,她點點頭,咬着嘴脣道,“嗯,他全都告訴我了。”
夜瀾看着她那眼神,微微蹙眉,“所以,你還是會相信我?”
夏淺淺認真的點頭,“相信。”
這樣的信任,是不需要任何理由和原因的,只因爲他是夜瀾,僅此而已。
還記得當初,他突然對自己告白,讓自己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要相信他,似乎從那之後,這樣的信任就在她的心裡生根發芽了。
她自己也以爲當初只是隨口說說的,可是,直到此刻她才明白,她對他的信任,已經深入骨髓,似乎任何東西都不能銷燬了。
夜瀾深深的看着夏淺淺,她的眼神那麼純粹,帶着心疼和承認,並不是在忽悠他。
“你爸爸難道沒有告訴你,我是殺了你親生母親的人嗎?”夜瀾的聲音,帶着一絲嘲諷和不屑,也不知道是在嘲諷別人還是自己。
這話聽在夏淺淺的耳朵裡,讓她的心臟更加疼痛起來了。
若是不知道夜瀾有過那樣的過去,此時的夏淺淺肯定也會覺得夜瀾這嘲諷的笑,是在笑她的愚蠢和天真。但她知道了……
“我知道你不是。”夏淺淺認真的回答,純粹的眼睛裡只有認真。
夜瀾微微眯起雙眼,捧着夏淺淺的臉,莫名的有些煩躁和憤怒,“夏淺淺,那是你的親生母親!”
“我知道。”夏淺淺咬着嘴脣,對上夜瀾那雙有些煩躁的眼睛,表情認真誠懇,一字一句的道,“正是因爲我知道,我才相信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