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珩的臉色一黑,擡手按在了門上,對上夜瀾那邪魅的笑臉,“我想你並沒有權利替她做決定,除非她自己願意留下,否則,今晚我無論如何也要講她帶走。”
夜瀾嗤笑一聲,點頭道,“既然楚老大不死心,那就等她洗完澡了出來,親自問問她好了。”說罷,又補上一句,“只怕到時候楚老大被自己的女兒拒絕了會更難看。”
楚珩那張沉穩的臉也露出了一抹怒意,“夜老大還真是自信……”
“楚老大難道不知道,你女兒喜歡我這麼自信的樣子嗎?”夜瀾說罷,也不再堅持着要關門了,轉身慵懶的往裡面走,卻也不請楚珩和歐陽澤進來,只道,“我去看看她洗好了沒,兩位不介意就先在這裡等會兒吧。”
看着夜瀾那灑脫的背影,楚珩的手也已經握成了拳頭,那雙渾濁的眸子裡滿是陰沉和無法掩飾的憤怒。
失去了妻子之後,女兒對楚珩來說就是唯一的寄託,那是他最愛的女人,他都還沒來得及好好的寵愛,就要被人搶走了,他能對夜瀾有好感纔怪。
當然,如果換了是別的男人,楚珩還會給點機會考驗考驗,可偏偏這個人是夜瀾……
任何人都可以成爲他的女婿,唯獨夜瀾不能!他楚珩是絕對不會接受一個殺害了他最愛的氣息的男人做他的女婿的,死都不接受!
歐陽澤也沉着一張臉,此時的他,內心是痛苦的,畢竟他確確實實的沒有保護好夏淺淺,讓她差點就受到了傷害。所以,當夜瀾說那些話的時候,他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去反駁。可是,就算這樣,他也不會放棄夏淺淺……
夜瀾進來的時候,夏淺淺剛從浴缸裡出來,她穿上了寬大的睡袍,一邊用毛巾擦拭着長髮一邊打開門從浴室出來。
擡眸,見夜瀾從房間外面走進來,她有些疑惑的道,“怎麼了?”
夜瀾來到她跟前,接過她手裡的毛巾,拉着她在一邊坐下,道,“把頭低下來。”
夏淺淺乖乖的低頭,夜瀾便笑着拿起了毛巾,開始給她擦拭那還在滴水的長髮。
她的頭髮又黑又亮,此時溼了水,水草一般,閃閃發光的,柔順絲滑,手感極好。
夜瀾動作輕柔的爲她擦拭着長髮,手指不時從她的髮絲之間穿過,在她的頭皮上留下了酥酥麻麻的觸感。
夏淺淺乾脆趴在了夜瀾的大腿上,舒服的享受着他的高級服務,閉上雙眼,舒服的道,“沒想到夜總還有這麼體貼的一面,要是被你的員工看到,肯定以爲自己看花眼了。”
“他們這輩子都沒機會看見。”夜瀾不在意的笑了笑,“所以,只要你相信就夠了。”
夏淺淺嘴角溢出了一抹幸福的笑,雙手撐着下巴,輕聲道,“我也有些不敢相信,到現在都覺得,今晚的一切像是在做夢。”
“傻丫頭,你是想我想傻了?”夜瀾輕聲笑道。
夏淺淺笑罵道,“自戀……”
“先坐會兒,我去拿風筒幫你把頭髮吹乾。”夜瀾說着,將夏淺淺扶起來,去一邊拿了吹風機,然後讓夏淺淺在你靠在他的懷裡,便開始動作輕柔的給她吹起了頭髮來。
他修長的收拾,輕輕的攏着她的長髮,指甲不時劃過她的頭皮,讓夏淺淺忍不住發出了一陣舒服的聲音。
他的動作很慢,很輕柔,伴隨着那溫暖的風,讓夏淺淺有些懨懨欲睡。
耳邊是呼呼的風聲,鼻息間是他身上熟悉的味道,而她靠在他的大腿上,彷彿就擁有了整個世界。
等夜瀾吹完了頭髮,夏淺淺已經有些迷糊了,感覺他收起了風筒,修長的手指在她的長髮上穿梭着,爲她整理着長髮,她忍不住蹭了蹭他的手,像只慵懶的貓兒一般,呢喃道,“瀾,我困了……”
“困了就睡吧。”
夜瀾將她扶起來,親了親她的額頭道,“外面還有兩個人想見你,你要見了再睡麼?”
夏淺淺眼睛都睜不開了,直接鑽進了夜瀾的懷裡,小動物一般的蹭了蹭他的胸口,雙手抱住了他的腰,“誰呢?”
夏淺淺這般可愛的樣子,撩撥着夜瀾的心,讓他嘴角的笑容也變得溫柔無比,他輕輕撫摸着她的腦袋,讓她更舒服的靠在自己的懷裡,“你爸爸。”
夏淺淺的睡衣清醒了幾分,眨了眨眼睛,想起自己是跟楚珩一起來的,後來又跟歐陽澤走丟了,他們肯定擔心了吧?
“你有沒有告訴他們我沒事了?”夏淺淺擡起頭,雙眼眯成了一條縫。
“說了,不過他們不肯離開,堅持要見你。我看你這麼累,又不忍心讓你出去。”夜瀾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困了就先睡。”
夏淺淺搖搖頭,猶豫了一下,道,“我還是出去跟他們說一聲,免得他們擔心了。”
其實她一點兒也不想出去,可是,如果楚珩跟夜瀾之間沒有誤會的話還好,如今,楚珩認爲夜瀾是他的仇人,怎麼可能會讓自己跟他在一起呢?
要是讓夜瀾出去說,指不定會讓誤會越鬧越大,以後最尷尬的還是她。
她不知道夜瀾和楚珩之間到底有多少誤會和矛盾,但是,她真的很愛夜瀾,也相信夜瀾不曾做過那種事,所以,她不希望楚珩和夜瀾之間的矛盾惡化。
即便再困,她還是從夜瀾懷裡爬了起來,擡手揉了揉雙眼,“怎麼不早告訴我?”
“你頭髮沒幹就跑出去,很容易着涼,對孩子不好。”夜瀾笑着道,“想去就去吧,我在房間等你。”
夏淺淺點頭,起身穿好了鞋子,用手攏了攏長髮,有些迷糊的往外走了幾步,又忍不住轉身看了看夜瀾。
既然夜瀾說楚珩和歐陽澤來找她了,那說明剛剛他們是見過的,楚珩對夜瀾有意見,剛剛,他們沒發生什麼事兒吧?
楚珩會阻止他們在一起嗎?
夏淺淺咬着嘴脣,轉身又走向了夜瀾,在夜瀾疑惑的目光下,抱着夜瀾的脖子,在他臉上親了親,“我很快就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