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排了大半個小時的隊,夏淺淺和歐陽澤還有楚珩三個人,一起坐上了那刺激的十環過山車。
在排隊的時候,聽着那些人的尖叫聲,夏淺淺還興奮的不要不要的,可是當自己坐上去了,心裡就緊張起來了。
當過山車啓動,沿着那蜿蜒的軌道飛快的運行,夏淺淺終於也控制不住的尖叫出聲來了。
“啊——”夏淺淺大叫着,雙手緊緊的握着扶手,身體隨着過山車的轉動而不停的扭動着,那刺激的感覺,簡直是心臟都要跳出來了。
但是,不得不說,那種刺激感,可以讓人忘記一切,至少這一刻,夏淺淺是完全忘記了一切傷痛和煩惱了。
短短几十秒的時間裡,她心臟幾乎要從胸口跳出來了,頭腦一片空白,周圍的一切都化成了一片尖叫,環繞耳邊。
過山車停下的那一刻,夏淺淺的胸口依舊在劇烈的起伏着,長髮早已經被風吹得凌亂不堪,她喘息着,坐在那裡,依舊回不過神來。
不知何時,一隻溫暖的手撫上了她的,輕輕的握住,耳邊傳來了男人輕柔的聲音,“淺淺,感覺如何?”
夏淺淺扭頭,對上了歐陽澤的雙眼,呼吸有些不順的道,“好刺激。”
“哈哈,怕嗎?”歐陽澤笑着解開了安全帶,然後小心的幫夏淺淺解。
夏淺淺點頭,“怕,但是很爽,哈哈。”夏淺淺大笑出聲來。
歐陽澤擡手,拂去了她臉上的頭髮,嘴角噙着一抹寵溺,“你喜歡就好,哈哈,走,再帶你去玩別的。”
“好啊。”夏淺淺想到還要玩別的項目,整個人就興奮起來了,不住的點頭,起身,任由楚珩和歐陽澤扶着她下了軌道。
“哈哈,我這麼大年紀了,都沒玩過這個呢,還真不是一般的刺激。”楚珩嘴角帶着柔和的笑,那樣子,完全不像是個**老大,倒像是個慈祥的父親。
其實,因爲楚珩這些年一直在國外的關係,他的身上早就已經斂去了那痞子氣息,只剩下了內斂的霸氣和沉穩,如果不知道的人,肯定還會覺得他是一個很不錯的紳士。
“你居然也沒玩過這個?”夏淺淺有些不相信的看着楚珩。
楚珩點頭,“還真沒。”
夏淺淺笑了笑,道,“那你跟我一樣,都是第一次玩。”
“嗯。”見夏淺淺笑了,楚珩的臉上也露出了一抹笑意,歐陽澤說出來玩的這個提議還真是不錯,至少,讓他有機會跟夏淺淺更進一步的接觸和了解,或許,今天之後,夏淺淺會不再牴觸他了也不一定。
想到這裡,楚珩就有些激動起來。
夏淺淺挑眉道,“那我們就看看誰能玩到最後,怎麼樣?”
楚珩笑了笑,“行啊,誰輸了要接受懲罰哦。”
“懲罰就懲罰,反正我不會輸。”夏淺淺揚起下巴,囂張的拉住歐陽澤,“歐陽大哥,走,我們去玩兒。”
“好。”歐陽澤跟楚珩對視了一眼,見夏淺淺臉上有了笑容,他們兩人不由都露出了一抹笑意。
於是,夏淺淺又拉着歐陽澤和楚珩去排着長隊,玩了海盜船,大擺鍾,垂直過審車,等等一系列刺激的項目。
夏淺淺雖然沒玩過這些,但她一直很想玩,終於玩到了,她心中激動的不行,自然不會害怕,只是,對於有些恐高的楚珩來說,這簡直就是巨大的折磨。
可答應了夏淺淺要玩到最後,楚珩一直忍着不舒服,堅持着陪夏淺淺玩了一個上午,最終終於在坐完了垂直過山車之後,對着垃圾桶狠狠的吐了出來。
看到楚珩吐了,夏淺淺先是大笑,“哈哈,你輸了,你輸了……”
“義父,你沒事吧?”歐陽澤一臉擔心的看着楚珩,楚珩恐高的事兒,歐陽澤是知道的,只是,爲了讓夏淺淺開心,他不讓歐陽澤說出來,也一直忍着不適,強迫自己陪着夏淺淺玩。
夏淺淺看到歐陽澤緊皺的眉頭,迷茫的開口,“怎麼了?”
歐陽澤有些無奈的看了看夏淺淺,“淺淺,義父恐高。”
夏淺淺猛地一愣,看着一邊吐的稀里嘩啦的楚珩,心,莫名的就被感動了。
他既然恐高,爲什麼不告訴她?爲什麼還要陪着她玩這麼多刺激的高空項目?夏淺淺咬着嘴脣,看着楚珩不停嘔吐的樣子,終於忍不住上前去,拍着他的肩膀,有些抱怨的道,“你恐高怎麼不早說呢?明知道不能玩那些,還逞強,真是……”
“見你玩的這麼開心,不想讓你掃興。”楚珩吐完了,擡起頭來,有些虛弱的開口。
夏淺淺鼻子一酸,地上了手中的紙巾盒礦泉水,吸了吸鼻子,道,“你其實不必對我這麼好的,我……”
“傻丫頭,這些,是在你小的時候我就應該給你的樂趣,我欠了你二十多年,如今這一點難受又算什麼?”楚珩拿着夏淺淺遞上來的紙巾,擦了擦嘴角,笑的依舊溫和。
夏淺淺的眼睛頓時就溼潤了,咬着嘴脣,看着楚珩那蒼白的臉色,想起剛剛他陪着嘴角玩各種幼稚項目的時候,臉上那燦爛的笑容,心莫名的一陣疼痛。
她看到了,他眼角的皺紋,那麼的明顯,他老了,也許,能陪着她的時間已經不多了。這些年,他們父女沒有相聚過,如今他們終於找到了彼此,爲什麼還要因爲心中那一點點的芥蒂,繼續浪費彼此的時間呢?
楚珩是三十五六歲的時候纔有夏淺淺的,如今都已經快六十歲了,夏淺淺甚至在他的頭上看到了白髮……
心莫名的一陣酸楚,夏淺淺突然就撲進了楚珩的懷裡,抱着他大聲的哭了起來,“對不起,對不起,嗚嗚……是我太任xing了,明明當初弄丟了我也不是你們願意的,明明***死跟你沒有任何關係,我還是把一切的負面情緒都怪罪到了你的頭上,對不起……”
楚珩被夏淺淺嚇了一大跳,雙手垂在兩側,在夏淺淺撲進他懷裡的那一刻,整個人都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