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我吃別的就好。”白莎莎說着,已經招來了服務員,自來熟的開始點菜,像是沒有看到夏淺淺眼底的怒氣也不滿一般。
夏淺淺看着白莎莎始終高貴淡雅的樣子,一雙眼睛有些通紅,他身邊的女人,隨便挑一個都比她好看,比她有氣質,他憑什麼要選自己呢?
她低頭,擡手準備埋頭苦吃,來掩飾自己的慌亂和不甘,擡起手的時候,卻突然被他的手碰了一下,她身子微微顫抖,猛地將自己的手縮回來,擡眸,對上了那一雙狹長幽深的眸子。
那一雙眼睛,藏着太多太多的情愫,讓夏淺淺看不透。可她還是跟以前一樣沒用,只一眼就淪陷了。
她深深的看着他,想要從他的眼睛裡看出一絲端倪,可是,沒有,他一臉的淡漠,除了那雙幽深的眼睛裡閃過了一抹什麼,快得叫人無法捕捉之外,她什麼都沒看到。
“我比你眼前的美食還要好看?”夜瀾嘴角勾起,邪肆的聲音,打破了沉寂。
夏淺淺的臉色微微泛紅,在白莎莎的跟前被夜瀾這麼問,她心裡能好受麼?這一刻,她真是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太丟人了。
“你想多了,我是怕你跟我搶。”夏淺淺別開視線,低頭就開始猛吃。
殊不知,在她低頭的那一刻,夜瀾眼中的冰冷就瓦解了,眼底只剩下無法掩飾的溫柔和寵溺。
白莎莎看着這一幕,手輕輕撫上了自己的肚子,眼眶有些溼潤了起來。
白莎莎點的東西很快就送了上來,夏淺淺喜歡吃辣,雖然點的是鴛鴦鍋,可清湯那邊幾乎沒有動過,白莎莎剛好將那一般當成了是專門給自己準備的一般,燙着自己喜歡的菜,還不停的往夜瀾的碗裡送。
“瀾哥哥,多吃點,這些都是你愛吃的。”白莎莎笑容甜美,煮了菜,自己吃一半,分夜瀾一半。
而夜瀾始終沒有再出聲,低着頭默默的吃着,不時也會伸手去搶夏淺淺鍋裡的海鮮,換來夏淺淺一記犀利的眼刀。
夜瀾不甚在意的挑眉,見夏淺淺那生氣的樣子,不但沒有停止搶奪,反而變本加厲的搶着她鍋裡的海鮮,吃的津津有味。
白莎莎吃的還算安靜,除了不時甜膩膩的叫着瀾哥哥,給夜瀾夾菜之外,沒有更多別的動作。
可光是看着他們兩個眉來眼去的樣子,夏淺淺心裡感到一陣酸楚和難受。
他們兩個是故意的,絕對是,可惡,真是一對狗男女,賤人!尤其是夜瀾,明知道自己還在意,卻故意帶着女人來刺激她。
這麼刺激自己,很好玩是嗎?看到她被刺激的心痛難耐,愛他愛的撕心裂肺的,他很有成就感是不是?
夏淺淺幾乎是把碗裡的蝦蟹當成了夜瀾,狠狠的咬着,連殼都不放過,彷彿那是夜瀾的骨頭,而不是蟹殼一般,吃的“咯咯”響。
白莎莎和夜瀾對視一眼,眼底是滿滿的得意和挑釁,隨即對夏淺淺道,“夏小姐,螃蟹可不是你這麼吃的。”
夏淺淺本來就氣頭上,這白莎莎還來搭腔,她不痛快,自然也不會讓敵人痛快了,“我就喜歡和麼吃,bai小姐有意見?”
白莎莎無奈的笑了笑,“沒意見,你繼續。”
夏淺淺冷冷的一下,低頭繼續吃着自己的海鮮,可卻做不到當那兩個人不存在,她吃的再開心,都是假的,只有她自己知道,這一頓海鮮,她吃的如同嚼蠟,難以下嚥。
好不容易將點了的海鮮全部幹掉,夏淺淺起身,不客氣的道,“麻煩夜總讓讓,我吃飽了,你們繼續。”
這就要走?夜瀾蹙眉,“去哪兒?”
“夜總似乎管的太寬了,我要去哪兒是我的自由吧?”夏淺淺一臉不在意的回答。
夜瀾被她這麼一句給嗆了回來,當即臉色有些難看,微微眯起雙眼,臉色陰沉,“怎麼,問問還不行了?莫不是約了哪個男人?”
“夜總你還真是猜對了,這麼美好的夜晚,我怎麼會一個人度過呢?”
夜瀾打了臉色又沉了幾分,“誰?”
“這似乎跟夜總你沒有關係吧?”夏淺淺說罷,直接從夜瀾跟前擠了出去,招來老闆,幫他們的一起買了單,挑眉,看着嘴角含笑,依舊優雅的白莎莎以及臉色黑如鍋底的夜瀾,“已經買過單了,兩位慢用。”
說罷,一甩包包,夏淺淺瀟灑的擡起那雙修長的腿,踏着一雙高跟鞋,大步走出去。
看着夏淺淺離去的背影,再看看夜瀾那陰沉的臉色,白莎莎掩嘴偷笑起來,“自作孽不可活。”
“你再說一句試試?”夜瀾已經被夏淺淺惹怒,這會兒聽到白莎莎的話,更是氣紅了雙眼,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真不想她難過,就去找她好了。”白莎莎聳聳肩道,“大不了,我們從長計議。”
“從長計議?”夜瀾冷笑,“談何容易?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不把握機會,以後只會後患無窮。”
白莎莎的臉色也沉了下去,“所以,我們的動作,還是要再快一點。”她已經快忍不住體內的洪荒之力了,秦一鳴那個老賊,她一定要將他狠狠的扳倒,纔對得起白家堡死去的那一百三十幾條人命……
夜色如水,車水馬龍的街道上,夏淺淺還是一個人在慢悠悠的晃着,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也不知道爲什麼要流淚。夜風吹來的那一刻,臉上像是下起了雨一般,淚水溼透了臉頰,滴落在了衣服上。
她吸了吸鼻子,跌跌撞撞的都在大街上,像個瘋子一般,橫衝直撞,心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悶得難受,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身體漂浮着,腳步變得輕飄飄的。
不知不覺,走進了一家酒吧,夏淺淺獨自坐在了吧檯上,點了兩杯酒,一個人就咕嚕嚕的喝了起來。
有時候,酒精真的是個好東西,它可以麻痹人的神經,讓人忘掉傷痛。就好比現在,除了喝酒,夏淺淺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麼,來解救那痛得快要死去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