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淺淺看着鏡子裡臉色蒼白,面容憔悴的自己,擡手,摸了摸自己的紅脣,眼底有着一抹嘲諷的笑。那是他昨晚留下的嗎?雖然很淺,可是她的嘴脣,確實被咬破了一個小小的口子。
早上醒來的時候,鼻息間似乎都在殘留着他的味道,可是她知道,他走了。就像是沒有來過一般,走的那麼決絕。
只是因爲藥物的關係,她昨晚睡得很沉,一直想醒來,卻發現怎麼都醒不來。
想起夜瀾,心像是被撕裂了一般的疼,那種彷彿心臟都被挖出來狠狠的踐踏的感覺,只有親身體驗過的人才能明白是什麼滋味。
她不知道,自己在他的心裡算什麼,也不知道那個女人是誰。可是,失去了nainai之後,夏淺淺就決定,以後不再去過度的依賴任何人了。
因爲,當你過分的依賴一個人的時候,會把自己的一切都寄託在那人的身上,當哪天那人離開了,或者是將自己拋棄了,她就像現在這樣,掉入深淵,一個不小心,也許,這輩子都要站不起來了。
夏淺淺自認自己是堅強的,一直以來,不管遇到什麼的困難,都始終在努力着,奮鬥着,堅持着,可是,她也只是個女孩罷了。她也會累,會疲憊,會需要依靠啊。
在夏淺淺看來,nainai和夜瀾,是她唯一的依靠,她深愛着他們。
可偏偏,他們在她以爲自己最幸福的時候,給了自己一劑猛藥,將她從天堂,狠狠的推進了深淵之中。
夏淺淺閉上眼眼睛,眼淚像是雨水一般,嘩啦啦的落下,可她始終捂着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對,她要堅強起來,因爲,nainai走了,可後事,還需要她去處理。
她痛了一天一夜,也想了一天一夜,如今總算是慢慢的走出來了。她要變得更強大,才能做到堅不可摧。
至於***後事,她是絕對不會讓夏家的人插手的,nainai是她的,跟夏家人,沒有半毛錢關係。要真說有關係,除了血緣,也就只有仇恨了。
想起夏家人,夏淺淺就停止了哭泣,她抹去臉上的淚,咬牙,在心裡告訴自己:一定,一定要讓夏家人付出沉重的代價!
對,夏淺淺,打起精神來,不能被打倒了,絕對!
夏淺淺深呼吸,低頭掬起冷水撲到自己的臉上,那刺骨的冷水,潑到臉上的時候,讓人瞬間就清醒了不少。
夏淺淺打了個寒顫,呼出一口寒氣,腦子卻是清醒了不少。
她草草的洗漱完,出來的整個,整個人看着都精神了,讓歐陽瀚和藍哲看着都感到鬆了一口氣。
“其實,我已經沒事了,你們一個是著名的醫生,一個是設計師,都很忙吧?不用一直陪着我啦。”夏淺淺淡淡的看着藍哲和歐陽瀚,道,“什麼時候回去?”
“不差這一天兩天,等你處理完了,我點你一起回去。”歐陽瀚輕笑着,懶懶的開口。
藍哲也點頭道,“我沒接什麼單子,目前是無業遊民,所以,你要再說這話,那就是趕我走了。”
夏淺淺還能說什麼呢?只能嘆口氣,點點頭道,“也罷,既然你們不走,那我可要使喚你們了。”
藍哲和歐陽瀚都笑了,“來吧,隨便你使喚。”
夏淺淺點點頭,開始着手處理***後事。因爲沒有這方面的經驗,夏淺淺完全是不知道怎麼處理,只能讓還沒離開的秦爺爺幫忙出主意,自己負責安排和打點。
看到夏淺淺這麼拼的樣子,秦爺爺和秦楓也是一臉驚訝。
是的,夏淺淺睡了一覺醒來,像是打了雞血一般,整個人都復活了,不哭了,也不鬧了,只是着手忙碌着,處理着nainai,的後事,甚至任xing的不允許夏家的人插手分毫。
甚至,當夏nainai被殯儀館的車子帶走的時候,她也沒掉淚。那明明痛的不能呼吸,卻強忍着的樣子,讓周圍的人看着都不免一陣心疼。
夏淺淺是真的振作起來了,雖然臉上始終沒有笑容,可是大家都能感覺到,她撐過去了,沒有繼續陷在痛苦中不能自拔。
她給人的感覺是那麼的堅強,堅強的叫人心疼。
下午,夏淺淺在墓園簡單的搭設了一番,披麻戴孝的將***骨灰送到了墓園裡。
她沒有通知任何人前來哀悼,可是身邊知道的朋友,還是來了。
藍哲和歐陽瀚還有秦楓是一直陪在她身邊的,還有秦爺爺,此外,昨晚才離開的韓承奕和林璇也來了。
雖然,面對秦楓的時候,林璇的臉色還是有些難看,可是她擔心夏淺淺,所以,不管怎麼樣,在這個時候,她會不會拋下夏淺淺。
夏淺淺跪在簡單搭設的靈堂前,看着身邊的朋友們前來哀悼和送花,心裡有些感動,對着***靈位道,“nainai,你看到了嗎?淺淺長大了,身邊有了這麼一羣好朋友,所以,你也可以放心的走了。這一輩子,你活的太苦,太累了,也該好好休息了。”
“你說,爺爺走的早,你早就想隨他而去了,我卻任xing的想要多留你陪我一陣子,可你終於還是離開了。去了那邊,有爺爺陪着,你會更幸福的,對嗎?若有來生,我還做你的孫女,一定好好的孝敬你,讓你過上幸福安康的日子……”
夏淺淺沒有哭,早上從洗手間出來之後,就再也沒有掉過眼淚。
沒有多少人來悼念nainai,夏淺淺也不希望被太多的人打擾,只靜靜的跪在那裡,送nainai最後一程。
只是,這樣的寧靜沒有維持多久,外面就傳來了一陣吵鬧聲。
“夏淺淺,你憑什麼擅自決定nainai後事?你又不是我們夏家的人,你有什麼權利……”夏寧一臉憤怒的嚷嚷着,跟着夏林海和張氏衝了過來。
他們不來,夏淺淺還準備晚點去找他們了,沒想到自己送上門來了。
她扭頭,一臉冰冷的看着那一家四口,沉聲道,“我沒有權利,難道你們這一羣殺人兇手纔有權利?”
“你,你血口噴人,我沒有殺人。”夏俊激動的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