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瓊兒見狀,心中高高築起的城牆就這麼徹底的倒塌了。
那修長的手,就像是一道強烈的光,直直照進了司馬瓊兒的心底,驅散了心中的黑暗。那一瞬間,她似乎看到了希望。
司馬瓊兒的身體強烈的顫抖着,淚水嘩啦啦的落下,已經溼透了夏淺淺的後背。
夏淺淺咬着嘴脣,聽着司馬瓊兒的話,內心也是無比的震撼。可是,真正讓她感動的,不是司馬瓊兒,而是夜瀾。
在她的記憶中,夜瀾是從來不會因爲某些事情而討好誰的人。對於司馬瓊兒,他更是從來都不屑一顧的,可是,如今爲了她,他居然用自己最不屑的手段,來哄司馬瓊兒。
她深深的看着夜瀾,見他每一步都那麼小心的在靠近自己,她的心瞬間就被溫暖了。不管夜瀾是不是真的愛她,這一刻,夏淺淺都覺得,自己這輩子都無法不愛他了。
這世上,她再也找不到這麼一個男人了吧?也許他並不完美,可卻最能讓她心動,讓她感動到無以言表。
夏淺淺甚至看到夜瀾額角那一滴冷汗,他,在擔心她,在緊張她。
再也就夠了,就算真的要粉身碎骨,她也沒有遺憾了。
她的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了一抹明媚的笑容,動了動嘴脣,無聲的說着,“謝謝你,謝謝……”
夜瀾自然看到了夏淺淺在說什麼,可他卻一刻都沒有放鬆,目光依舊深情的看着司馬瓊兒,用眼神給司馬瓊兒力量,告訴她,別害怕,他在。
夏淺淺的感動是因爲夜瀾爲了自己而不顧一切,相反,司馬瓊兒心中的感動,則是因爲夜瀾的溫柔和承諾。
跟夜瀾在一起的這兩年,他對自己幾乎是有求必應,除了生理上的需求只在他需要的時候才能給她,可,不得不承認,夜瀾是個很好的情人,她想要上位,他就讓她成爲了最頂尖的明星。她要豪宅,他也不眨一下眼睛,她要攀比要名貴的珠寶首飾,他也從不拒絕。可是,她知道,他從不愛自己。
而,司馬瓊兒最想要的,不是別的,而是他的愛啊。
這些年,司馬瓊兒一直想要走進夜瀾的心裡,可最後都失敗了。但她都能忍受,因爲,其他人也跟她一樣,都只能是夜瀾身邊的陪襯,誰也得不到他的心。
直到夏淺淺的出現,司馬瓊兒才感到了慌亂。她看得出來,夜瀾對夏淺淺是不一樣的,而那樣的不一樣,正是她一直努力卻又得不到的。
司馬瓊兒那時候是真的要瘋掉了,她瘋狂的嫉妒夏淺淺,所以纔會主動聯繫啊竟,纔會做出了讓夜瀾生氣的事情,導致了後來那樣的下場。
她經歷了這麼多的痛苦,她用盡了力氣才從啊竟那個魔鬼手裡逃出來,她早已經不奢望夜瀾的愛了,她只想報仇,只想殺了夏淺淺這個罪魁禍首……
可是,如今夜瀾卻對她伸出了手,告訴她,他其實一直都愛她很在乎她。他只是一味她愛上了別人纔會放手的。
不管夜瀾的話是真的還是假的,這一刻,內心早已經崩潰的司馬瓊兒,最最需要的,不就是夜瀾的愛和溫柔嗎?
這樣的溫柔,換了是任何女人,怕是都無法拒絕,何況司馬瓊兒如此的深愛着夜瀾?
司馬瓊兒手中的刀“啪嗒”一聲掉落在地,她咬着嘴脣,大聲的哭着,也朝着夜瀾伸出了手。
幾乎是本能的,司馬瓊兒擡腳就要朝夜瀾走去,她想要去到那個讓她眷戀的懷抱,哪怕一刻都好。可是,她忘了,夏淺淺還在她的跟前,而她們此時,是站在天台邊上的欄杆前的。
司馬瓊兒擡腳往前,因爲身前的夏淺淺的阻擋,往前的力道受阻,反彈,反而使她的身體朝着後面仰倒了下去……
“啊——”
被司馬瓊兒這麼一撞,夏淺淺大叫了一聲,身子猛地朝着前面撲了過去,前面是個臺階,她沒有絲毫準備,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
“啊——”幾乎是同時,司馬瓊兒也發出了一聲悽慘的叫喊。她的身體因爲撞上了夏淺淺,身體朝着後面仰倒,而,司馬瓊兒的身後一步左右就是欄杆。
她身體往前的力道受阻,本能的就會往後退,而一步後退就撞上了身後的欄杆,欄杆的高度只到了她大腿的位子,所以,她身體一個重心不穩,就猛地朝着後面倒了下去。
“淺淺……”夜瀾見夏淺淺身體朝着前面撲倒,一個箭步衝了上去,修長的雙手用力的一伸,一把將撲倒了過來的夏淺淺抱住,緊緊的,像是一鬆手她就要飛走了一般,抱得夏淺淺都覺得疼了。
她將臉埋在了夜瀾的懷裡,淚水嘩啦啦的落下,雙手也緊緊的抱住了他,兩人緊緊相擁已經忘記了外界的一切……
“啊——”臺階上的司馬瓊兒,一隻腳已經翹了起來,身體靠在了欄杆上上半身已經仰出了欄杆外面,上半身騰空,只有一隻腳還在地面上,雙手不停的揮舞着,掙扎着,嘴裡叫着,“救我,救我!我不想死,啊……”
聽到聲音,夏淺淺心底一慌,扭頭看向了司馬瓊兒的位置,夜瀾也擡起了頭看向司馬瓊兒的位置,他抱着夏淺淺的手鬆了鬆,起身就要去拉司馬瓊兒,然而,已經晚了。
因爲司馬瓊兒的雙手在不停的揮舞,使得她的身體越發的不平衡,反倒是增加了她上半身的重量,原本還在地面上的那一隻腳也翹了起來,整個人就朝着天台下面栽倒了下去……
“啊——”尖銳的叫聲從天台上響起,夜瀾停下了腳步,雙手捂住了夏淺淺的耳朵,緊緊的將她的腦袋按進了自己的懷裡。
夏淺淺根本沒回過神來,只看到司馬瓊兒的雙腿朝着外面栽倒,接着就被夜瀾扭過了頭,捂住了耳朵,整張臉都埋進了他的懷裡。
那一刻,耳邊的尖叫聲遠去了,只剩下了他強有力的心跳,以及他身上那熟悉的味道,充斥着她的感官,讓她忘記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