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亦然閉上眼睛,咬着嘴脣點頭,“對不起,淺淺……”
“你喝多了……也很晚了,早些回去吧。別讓關心你的人擔心你。”夏淺淺說完,就要趕人出去。
顧亦然睜開雙眼,一臉難過的看着夏淺淺,“那,你會是關心我的那個人嗎?”
夏淺淺想笑,卻笑不出來,她關心他嗎?答案啊肯定的,可是,她卻不想讓他誤以爲自己還對他有感情。他們結束了,就不該在糾纏了,不是嗎?
“亦然,我們只是朋友,作爲朋友,關心你也是應該的。”夏淺淺淡淡的回答。
顧亦然苦笑,低頭,“朋友,呵呵,朋友……”
“早點回去吧。”夏淺淺開口。
“淺淺,我能再抱抱你嗎?最後一次……就當是,我們之間的道別。”顧亦然深深的看着夏淺淺,低聲哀求。
夏淺淺知道,這樣的要求她根本沒辦法拒絕,可是,她不得不拒絕,她不能再給他任何希望,不能。
“抱歉,你喝多了。”夏淺淺將顧亦然推出門,然後用力的將門關上,將顧亦然堵在了外面。
“淺淺,你好狠心,連最後一點點安慰都不願給我了嗎?”顧亦然站在門外,聲音充滿了無奈和憂傷。
夏淺淺靠着門,跌坐在地上,閉上眼睛,淚水已經溼透了臉。
“如果,形同陌路是你想要的,我,成全你。只是,淺淺,希望你是真的愛他纔跟他在一起的。不要爲了報復我,傷害自己……”顧亦然說着,想起了什麼,又道,“如果那個人是夜瀾,我希望你離開他,淺淺,他不適合你,不是你能駕馭的,你是個好女孩,是我沒好好珍惜你,但是,我真的希望,你能幸福。”
顧亦然站在門外說了許多,夏淺淺在門內捂着嘴,泣不成聲。
顧亦然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可夏淺淺的淚水卻怎麼都止不住,抱着雙腿,在屋子裡哭了許久許久。
手機不知道什麼時候響了,她卻沒有去看,也不想接,就這樣,坐在門口,低聲的抽泣着。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電話停了,門卻被人一腳踢開了。
“唔……”坐在門邊的夏淺淺,在門被踢開的時候,整個人也被踢翻在了地上,發出了痛苦的聲音。
屋裡的燈是亮着的,所以,夜瀾一進門,看到跌坐在地上一臉狼狽的夏淺淺的時候,眉頭緊皺了起來。尤其是看到她手臂和膝蓋上的傷口,臉色說不出的陰沉。
門突然被踢開,夏淺淺是靠在門上的,直接被門撞倒在地上,整個人有些暈乎乎的,擡起頭,迷糊中似乎看到了夜瀾那張陰沉的臉。
她苦笑,“我是出現幻覺了嗎?”
聽到這話,夜瀾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俯身一把將夏淺淺抱起來,將門帶上,就往房間裡走,一身寒氣,讓夏淺淺不寒而慄。
“夏淺淺,你就是這麼照顧我的女人的身體的?嗯?”將夏淺淺丟在牀上,夜瀾目光陰沉的看着縮成一團,額頭被剛剛的門撞倒的時候撞到了地上,已經破了皮,有些鮮血流出來的夏淺淺,咬着牙,怒不可遏。
他忙了一天,好不容易忙完了事情,明明很累,卻還是回了南城的別墅,可是,他回去了,迎接他的卻是一片沉寂和黑暗,這個女人根本不在。
那一刻,他的怒氣怎麼都控制不住。
他拿出手機,不停的打她的電話,手機明明打通了,可是卻沒有人接。
那時候,夜瀾幾乎要瘋了。這個該死的女人,居然敢揹着他亂跑?
夜瀾立刻給高臣打了電話,讓他查一查夏淺淺今天的行蹤,聽了高臣的彙報,夜瀾才知道,夏淺淺去了顧氏,然後衣衫不整的出來,之後就回了小公寓。
得知夏淺淺卻見了顧亦然還衣衫不整的出來,夜瀾哪裡還坐得住?二話不說,開着車就殺到了夏淺淺的小公寓。卻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在門口哭成了一團,他那一腳揣在門上,雖然沒有用足力氣,力度卻也不小,這個女人,是找死嗎?
夏淺淺只覺得頭暈,被夜瀾那一踢,她整個人都暈乎乎的,躺在牀上,有些難受的發出了一陣聲音。
夜瀾正氣頭上,纔不管她到底受沒受傷,二話不說就去撕扯他的衣服。
“夏淺淺,是我白天沒餵飽你嗎?啊?居然跑去勾引顧亦然?你就這麼愛他?是不是?夏淺淺,你這個小賤人,一刻都不能沒有男人嗎?”夜瀾非常生氣,不停的撕扯夏淺淺身上的睡衣。
可夏淺淺卻躺在那裡一動不動,長髮被淚水溼透了,臉上滿是淚痕,額頭上的傷口還在滲血,整個人看起來,狼狽而又悽慘。
沒有得到任何迴應,夜瀾感覺有些不對勁,他停下動作,看着已經暈死過去的夏淺淺,咬牙,輕輕拍了拍她的臉,“小東西,給我醒來,別裝。”
可夏淺淺依舊閉着雙眼,一動不動。
夜瀾有些慌了,咬牙,看着狼狽的夏淺淺,拿起手機就給歐陽瀚打了過去。
這個時間,歐陽瀚已經入睡了,接到夜瀾的電話,沒好氣的抱怨,“你說你的女人你怎麼就這麼不懂愛護呢?我馬上到。”
他不愛護?夜瀾冷笑,看着牀上的夏淺淺,坐在一邊,不住的喘息,怒氣還未散去。若這個女人乖乖聽話,他又怎麼會……
歐陽瀚來的很快,趕來的時候,夜瀾已經幫夏淺淺換了一身睡衣,還拿毛巾給她擦了一把臉,讓她看起來不至於那麼狼狽。
歐陽瀚給夏淺淺檢查了一番,眉頭皺了皺,道,“你進門就不能先敲敲門?幸好力度不算太大,否則,這小丫頭還不被你踢出腦震盪?”
夜瀾點了一支菸在一邊抽着,聽着歐陽瀚的碎碎念,臉色十分難看。
歐陽瀚給夏淺淺檢查了一番,將傷口包紮好,這才起身,道,“明天最好帶去醫院檢查一下,暫時看不出問題,但不能保證那一腳有沒有傷到頭部。”
夜瀾點頭,“嗯,知道了。”
“哎,我說你啊,要是真喜歡,就別老是把人弄得傷痕累累的。”歐陽瀚抱怨了兩句,搖搖頭,無奈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