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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歹不分

好歹不分

文森匆匆忙忙跑過來,見自家老闆一臉的生人勿進,他躊躇半天,也不敢靠近一步。在他的腳步前前後後磨了幾十下後,單修哲終於開口了:“有消息了?”

像是得到了大赦,文森連忙上前,附在他耳邊道:“老闆,那兩個小混混在我們抓捕的過程中,死了一個,逃了一個,兩百萬完好無損地追回來了。”

單修哲的眼凌冽如刀,寒氣逼人,冷冷道:“這就是你說的有消息?我要活的,要我告訴你什麼是活的嗎?”

文森堪堪嚥了一口口水,聲音顫抖:“老闆,不用。”

“讓你們去抓人,你們把錢帶回來幹什麼?我給你們的工資不夠用,還是你們覺得我很缺那兩百萬?”連聲的反問讓文森快要窒息,他往後退了一步,以便不會被單修哲的氣場給壓死。

“不是的,老闆,我現在立刻叫人去抓剩下的那個。”

文森一秒鐘之內立刻消失在單修哲的視線之中,他不禁哀嚎。今天他算是撞槍口上上了,老闆的心情不是不好,是非常不好啊!

笑佬開着車跌跌撞撞地到郊外,高級的跑車已經被撞得面目全非。他身上也是大大小小的傷口,不停地滲着血。想起喪狗被活活打死,他就狠狠地砸向方向盤,壓抑地哭了起來。兄弟喪了命,錢也沒有拿到,自己也被追殺,命懸一線,他不禁後悔接了這筆生意。

手機叮叮咚咚地響起來,他現在猶如驚弓之鳥,整個人的神經異常緊張。

“喂?”他小心翼翼地接起電話。

“到了麼?”電話那邊的女聲溫柔地猶如天空的雲朵,只是不經意間透着狠意。

笑佬一聽是女人,也顧不上憐香惜玉,頓時罵罵咧咧起來:“你他媽在哪兒?這荒郊野外的連個鬼影都沒見着!”

“下車就你看見我了。”說完,那邊掛了電話。

笑佬吐了一口痰,仔仔細細地觀察了四周一圈,這才縮手縮腳地下了車。果然不遠處,站着一個人影。笑佬走進了看,只見那女人穿着寬鬆的斗篷,帶着黑色墨鏡,長卷發披肩,有些看不清面目。

見是一個女人,笑佬頓時放鬆了警惕,大膽地罵開了:“你他媽給的是什麼生意?!錢沒拿到,命都沒有了!告訴你,現在我兄弟死了,我要五百萬!否則我就把事情抖出來!”

女人摘下眼鏡,露出一張風情萬種的臉,笑道:“人都沒死,你居然漫天要價?你兄弟死了那是你們沒本事,拿了錢以後,有多遠就給我走多遠。”

笑佬藉着微弱的月光看清了女人的臉,他頓時呆住了,連舌頭都不聽話地打起結來:“溫……溫馨??你是戛納影后溫馨??”

“自從我嫁給修哲,都六年沒有拍過電影了,居然還有人記得我,真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溫馨優雅地將墨鏡插進衣領,然後把旁邊準備好的黑色箱子扔給笑佬,“這裡是一百萬,算是辛苦費。”

笑佬頓時火了起來,吼道:“一百萬?!你打發叫花子呢?五百萬,一分都不能少。”

溫馨斂起了笑容,聲音在如此清冷的夜晚顯得陰森恐怖:“我讓你們把凌桃夭給殺了,你們居然用她去要挾單修哲?偷雞不成蝕把米,這事只能怪你們自己!這一百萬我當是打發你,別得寸進尺。”

“溫馨!我兄弟爲這件事喪了命,想用這點錢就打發我,門都沒有!不給是吧,我明天就去公安局自首,說是溫馨溫大美人指示我綁架殺人,到時你也沒有好日子過。”笑佬呲牙咧嘴,威脅道。

月亮遮掩了半邊,郊外的風顯得特別陰冷,野草嘩嘩地,發出巨大的響聲,迎面的風帶着泥土的腥味和青草的味道。溫馨不怒反笑,一隻手插進斗篷裡,笑得旖旎絢爛。

“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原本還想放你一馬,看樣子你是非死不可了。”森白的牙齒在黯淡的月光裡帶着嗜血的冷,溫馨那張絕美的臉上扭曲的笑容像極了一個殺人的惡魔。她的話,緩緩的,冷冷的,涼入骨髓。

笑佬一聽這話,臉上的表情就變了,身體下意識地就做出了逃跑的動作,但是纔剛剛轉身,嘭地一聲巨響,他眼前的事物就變得異常模糊。

溫馨的斗篷口袋還冒着青色的眼,她可惜地看了一下衣服,皺起了好看的眉:“啊,真討厭,這可是我最喜歡的一件斗篷呢。”

笑佬在閉上眼睛前一秒,他看着溫馨將箱子拿走,消失在半人高的野草中。

單修哲接到電話時,他氣得將辦公室的桌子也掀了,東西砸在地上的聲響讓外面的職員大氣都不敢吭一聲。他們總裁這是怎麼了?前幾天心情很好還哼着歌呢,這兩天怎麼盡發脾氣?就連得意助手文森都被罵得退出辦公室好幾次了。難道是更年期的提前來到麼?

“我他媽叫你們抓活的!你們現在告訴我!另一個也死了?!我養你們是幹什麼用的?吃白飯啊!”單修哲的怒吼響遍整座大廈。

“喲,大白天這麼大火氣,對身體可不好。”戲謔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唐暖薇穿着範思哲的連衣裙,渾身上下都透着貴氣,但是那張嘴依然不顯高檔。

職員個個都揪着心,這時候去惹總裁,這不是在老虎頭上抓蝨子,找死麼?真爲唐小姐捏一把汗。

“唐暖薇,我現在心情不好,你別惹我,否則我連宮嶼的面子都不給。”單修哲的胸口起伏弧度還很大,他壓制着心中的怒氣,冷冷道。

唐暖薇絲毫不在意單修哲的警告,優雅地蕩着裙角坐在了沙發上,面帶微笑看着臉色陰騖的男人,“真不巧,我現在心情也不好,正愁沒人給我解悶。你大可以不用給宮嶼面子,畢竟我老公是宮洺嘛。”

單修哲自知說不過唐暖薇,也懶得和她廢話,一見她那架勢就知道,不是爲了凌桃夭還是爲了誰。

“凌桃夭有什麼事你別找我,找沈習去。”單修哲的話裡明顯帶着賭氣和醋意,偏偏自己還沒有察覺。

唐暖薇單手撐着下巴,直勾勾的眼神讓單修哲渾身不舒服。她就這樣看着,也不說話,單修哲終是忍不住了,正想開口,卻被唐暖薇搶了先:“臉上的傷是妖桃弄的?”

單修哲只感覺傷口一緊,想起昨天凌桃夭看他的眼神,他的心就疼地不舒服。“和你有什麼關係!”他怒,有種被拆穿的窘迫感。

唐暖薇無謂地聳聳肩,口氣輕鬆:“當然沒有關係,反正傷口是你的,痛也是你的。不過啊,我們家妖桃從昨天開始就不肯吃東西,讓我有點頭疼。”

“什麼,她不肯吃東西?”單修哲從座位上跳起來,神色擔憂,“醫生怎麼說?胃口不好還是身體不舒服?”

唐暖薇背靠在沙發上,找了一個最舒服的姿勢,道:“還不是某個人哄她哄了一半,結果自己生氣拍拍屁股就走了。想起這個人啊,我就恨不得揍他幾拳。”

單修哲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知道唐暖薇指桑罵槐,可是又不好還口,只好自己嘟噥:“是她說不想看見我,還說沈習比我好,要和沈習結婚的。”

“沈習的確是比你好,要是妖桃能和他結婚我就省心了,”唐暖薇假裝沒有看見單修哲瞬間變黑的臉,說得理直氣壯,“只不過那個丫頭死活只喜歡某一個人渣,我也沒辦法。關鍵是那個人渣連氣話都聽不出來,居然還一臉認真的祝她新婚快樂,說再見。你說這個人是不是該五馬分屍?”

單修哲心口像是被唐暖薇用石頭堵住一樣,半天沒順過氣來。這個女人嘴巴真是狠毒!但是心臟處卻傳來悸動,說不出的開心。

“桃子說的是氣話?和沈習結婚不是真的??”單修哲興奮道。

唐暖薇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女人生氣的時候說出來的話十句裡十一句都不能相信,何況我都不知道她要和沈習結婚的事情,她能先告訴你?開什麼玩笑。”

本來好端端地兩個人,非得鬧得相互傷害做什麼。唐暖薇嘆口氣,她雖然不知道單修哲是不是最適合妖桃的人,但是她卻知道,大概這世上找不到第二個比單修哲更愛凌桃夭的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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