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桃夭勉強支起身子,聲音虛弱:“是你救了我?”她記得自己好像是暈倒了,而這之前的記憶也就停留在遇上這個男人的時候,再加上目前的狀況,嗯,凌桃夭在心中默默地下了一個結論。
這男人很有錢,但是也屬於多管閒事型的。誰會沒事把一個不認識的人帶進自己家,一般不都扔在醫院就萬事大吉了麼?
顧諾將手裡的白米粥放在牀頭櫃上,側身坐在了牀上,笑道:“這個情況很能說明問題,我的確救了你。”
“哦。”凌桃夭簡潔地應了一聲,被白粥的香氣吸引,於是拿起來不客氣地拿起來開始大快朵頤,絲毫不顧及顧諾這個陌生人。
顧諾有些哭笑不得,這個女人的行爲還真是讓人難以捉摸啊。“我救了你,難道你就沒有一點表示?”
凌桃夭喝着粥,不雅觀地翻了個白眼,吐槽道:“我之前也救過你,咱們算是扯平了。等喝完這個,我就走。”她還是第一次喝到這麼美味的白粥呢。
顧諾單手支着腦袋,目不轉睛地盯着她,越看越像一直貪食的小貓,只是那雙眼睛卻像麋鹿一般靈透。他開始知道爲什麼單修哲會這麼迷戀她了。她並不是絕代風華的美,只是稱得上清秀,但是身上卻散發着一股暖意,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那種陽光,對於他這種生存在黑暗裡的人是致命的。
看着她小舌頭意猶未盡地舔舔嘴角,顧諾不自覺地就揚起了笑容:“夠麼?”
凌桃夭倒也誠實,“不夠,但是我不想吃了。”
顧諾金黃色的眼眸一暗,語氣瞬間就落寞下來:“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要走了?”
“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家了。”話一出口,凌桃夭愣了一下,家?她有什麼家?那個有着單修哲的地方麼?她以什麼身份回去呢?她有些無奈,掀開被子下了牀,結果被顧諾拉住。
“如果你要去找單修哲,我勸你還是白費力氣了,他大概在溫馨那裡。”
一句話,猶如五雷轟頂一般,將凌桃夭直愣愣地劈在了原地,她恍惚間就感覺心慌起來。粉紅的脣瓣微微顫動,幾乎連話都要說不出來:“你怎麼會知道他的事?”
顧諾從牀上站起來,他的身高要超出凌桃夭將近一個頭,從下往上看,他的臉真是完美的無可挑剔。要是平常的時候,凌桃夭一定會大大地讚美一番,但是現在她的確沒有這麼心情。
金黃色的眸牢牢地鎖住凌桃夭,顧諾的聲音不溫不火,反問:“單修哲的事,你又知道多少呢?”
凌桃夭從腳底冒出一股涼氣,她察覺到,眼前這個男人並不是一個有錢人這麼簡單。
單修哲踏進原來的別墅時,溫馨正拿着一杯紅酒輕輕地晃,看見玄關口的人,絕美的臉上溢出得意的笑容。
“我就知道,你會來這裡。”她穿着真絲睡衣,凸顯出玲瓏有致的身材,一般男人看見絕對會血脈噴張,但是單修哲對這種事情一點興趣都沒有,他走過去,聲音冷淡:“我只是來問你,我們什麼時候去民政局離婚。”
溫馨冷冷地笑起來:“單修哲,想和凌桃夭雙宿雙棲,哪有那麼簡單?只要我一天不簽字,凌桃夭就是一個見不得光的第三者吧。”
單修哲的瞳孔收緊,薄薄的嘴脣連吐出的字都帶着寒氣:“溫馨,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知道我沒有什麼耐性。”
溫馨將手中的紅酒一飲而盡,“真是不好意思,我也沒有什麼耐心,現在是你求着我離婚,別那麼趾高氣揚。”
“就算你不簽字,我也可以單方面向法庭申請離婚。”
“去啊,這樣全世界都知道凌桃夭是不要臉的第三者,毀掉了我和你的婚姻,”溫馨笑道,“你很清楚,明星的粉絲有多恐怖,我只要稍稍放點消息,就會有人替我教訓凌桃夭。如果你想要看見這樣的結果,你大可以提交申請。”
溫馨的一番話讓單修哲沒了言語,的確,這件事鬧大對誰都沒有好處。他不介意流言蜚語,但是他害怕凌桃夭會因此受到傷害。一些腦殘粉的舉動是無法用正常思維去理解的。
“你到底想要怎麼樣?”單修哲沒了耐性,心中不禁懊惱,當初腦子抽了才娶了這麼一個麻煩的女人,現在真是吃盡苦頭。
“我要你爲我做兩件事。”溫馨從沙發上站起來,身姿嫋娜,單修哲的鼻尖下竄過一陣迷人的香味。
他皺了皺眉,“說。”
“過幾天會有新加坡那邊的人過來交易,我要你帶着貨替我交易。”
單修哲一怔,不假思索地問道:“你什麼時候開始沾上那種東西的?”他是ito的人,自然知道溫馨口中的貨是指什麼。
溫馨苦澀的笑,嘴角牽強的角度那麼悲傷:“你從來都不曾在意過我的事情,你怎麼會知道?”
單修哲無言以對,沉默半晌,問:“第二件事。”
“我要你陪我參加這週末的慈善舞會,當衆宣佈我和你之間沒有不存在任何第三者。”
“這不可能。”單修哲斬釘截鐵地拒絕,語氣沒有半點商量的餘地。
溫馨倒也不惱,只是手指輕輕重重地扣上單修哲的肩膀,聲音柔地能滴出水來:“怎麼,擔心凌桃夭?”
見單修哲不語,溫馨自顧自把話接下去:“不想讓她知道這件事,把她送到國外不就好了。單修哲,你想清楚,我這個方法是救單氏的唯一良方。”
“如果你答應,那麼就是三全其美的事,如果不答應,凌桃夭這輩子都別想見光,永遠都只是個讓人看不起的二奶!”
單修哲抿脣,深諳的眸看着眼前這個風華絕代的女人,忽然感覺,他從來都沒有看透過溫馨。當初甩掉他的時候,後來做賢內助的時候,現在威脅他的時候,到底哪一個纔是真的她?算了,無論哪一個,都跟他沒有關係。
口袋裡的手機滴滴地震動起來,單修哲在看見來電顯示的時候驚了一下。溫馨餘光一瞟,手機顯示屏上的兩個字還是深深刺痛了她的眼——老婆。
心中的酸澀猶如潮水一般不停地漫上來,明明她纔是明媒正娶的,結果卻是另一個女人頂着老婆這個頭銜。
趁着單修哲愣怔的那一剎那,溫馨迅速奪過手機,按下了接聽鍵。
“凌桃夭,你找我老公有什麼事?”那麼理直氣壯的語氣就好像在譴責粘人的小三一樣,她是在宣誓領土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