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董事會上,嘰嘰喳喳的吵鬧聲不斷,而作爲當事人的單修哲卻一言不發。那種囂張沉默的態度讓那些長輩都爆發了,揚言要把單修哲拉下馬。
忽然嘭地一聲,單修哲直直地扔出一把槍,黑色的槍身炫耀着它暗藏的威力,它不停地在桌上打着轉,那些老頭子便很識相地噤了聲,就連剛纔叫囂地最厲害的,聲望最高的成員都選擇了沉默。
“還有什麼要說的麼?”單修哲冷冷地掃過一圈,“沒有的話,那我就先走了。”他站起身,乾淨利落地將背影留給一衆人。這些老不死的,他賺錢的時候就巴結着他,現在只要出一點事就恨不得把他往死裡整。不給點顏色瞧瞧真當他是好欺負的。
從高處往下看,公司前面還坐着一種示威的年強男女,他們幾乎都是溫馨的粉絲。
“總裁,要不要讓人把他們趕走?”kitty從後面恭敬地問道。
單修哲搖搖頭,“趕走了只會讓人覺得我做賊心虛,算了,讓他們在那裡吧。”
回到辦公室,宮嶼已經早早地等着,一見單修哲進來,便收起了手上的文件。“會開得怎麼樣?”
“扔了把槍就不說話了,”單修哲煩躁地將領帶扯開,“董事會那些人不用擔心,這些年,他們在我身上也賺了不少錢,只是股價一直跌……”暗沉的眼眸望向電腦屏幕,眼見已經跌到了綠色,俊美的臉上戾氣滿布。
“修哲,你看這些照片和視頻,很明顯是早有預謀的。按照角度來說,也就只能是和這幢建築物平行的對面大廈才能拍到這些東西,”宮嶼剛纔研究了半天,怎麼都想不通怎麼會剛好被人拍到,“我覺得,你被設計了。”
單修哲沉默,纖細的手指輕輕觸碰着電腦屏幕。其實從一開始照片和視頻流傳出來的時候,他就已經懷疑了。只是他不想相信而已。在那個時間點,剛剛好被拍到,角度、視線像是完全準備好,就等着他入套似的,那就只有一種可能——凌桃夭。
宮嶼也感覺到了不對勁,他試探性地問:“你不會是被凌桃夭給陷害了吧?”
“宮嶼,你先把那些股票全部買進,等我處理好這件事,我再買回來。”單修哲轉移話題,啪一聲關掉了電腦屏幕。
凌桃夭一整天都沒有出現在公司,好像早就知道新聞和視頻會被爆出來。單修哲的心臟悶悶地疼,臉色難看地緊。昨天的凌桃夭的確很主動,讓他不知所措。現在看來,她走到窗前也是因爲知道對面有攝像機在等着自己麼?
單修哲從腳底冒出一股寒氣,這樣費盡心思算計人的凌桃夭,到底是誰?
唐暖薇打着哈欠從臥室裡走出來,看見坐在沙發上穿着睡衣猛吃薯條的凌桃夭,奇怪地問:“咦,你今天不上班?”
凌桃夭將放在桌上的報紙往前一推,聲音聽不出悲喜:“有了這個,你覺得我還能去公司嗎?”
唐暖薇細細地將報紙看了一邊,那雙勾人的媚眼掃了凌桃夭一圈,嘆了口氣:“這件事你也做得太明顯了,單修哲一定會知道是你計劃的。”
凌桃夭抓一把薯條放進嘴裡,含糊道:“知道就知道了唄,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你看,”打開電視機,鋪天蓋地都是單氏股價狂跌的新聞,“單氏已經被我鬧得雞犬不寧了,他和溫馨也不可能過好日子。只要有我在的一天,溫馨就絕不會對單修哲徹底放心。單修哲以後的生活就會在溫馨無休止的質疑聲度過,想想都覺得興奮。”
“他完全可以離婚的。”
“不會的,在溫馨沒有任何過錯,而他出軌的證據那麼明顯的情況下,提出離婚的話,溫馨起碼分走他一般的財產,單修哲是絕對不會做這種事的。”他那個人,從來都只是從自己的利益出發,就像當初他始終不肯替唐暖薇出一口氣一樣。
唐暖薇略微吃了一驚:“你倒是知道地很透徹呢。”
凌桃夭笑:“好歹也跟了你這麼長時間了,總歸還是曉得一點的啊。”
“看樣子,我也該加把勁了。”
談笑間,凌桃夭的手機滴滴地響起來,她一看來電顯示,是個陌生號碼。
“喂?”
“凌桃夭,下來見我。”單修哲低沉的聲音從那邊透出來,讓凌桃夭身子一顫。
“我不在家……”她下意識地就說了謊話。
“下來見我!!!”慍怒的聲音如狂風驟雨一般,凌桃夭緊了緊,終究還是妥協了,這件事,她遲早都要面對的。
單修哲銀白色的跑車停在公寓門口,他穿着灰色的西裝,斜斜地倚在車身上。因爲唐暖薇租的公寓地處偏僻,因此方圓幾公里幾乎沒有人煙。
“有事麼?”凌桃夭像個沒事人一樣走過去,淡淡地問。
單修哲掐滅手中的香菸,逼近凌桃夭,185的身高有種莫名的壓迫感,讓凌桃夭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但是單修哲眼疾手快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爲什麼?”他冷冷的吐出三個字。
凌桃夭躲閃着視線,輕聲道:“什麼爲什麼?”
手上的力道收緊,單修哲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咬出來的:“凌桃夭,不要在裝傻了!你既然恨我,爲什麼還要回來?!”
凌桃夭的手腕處傳來陣陣的疼痛,她想要甩卻怎麼都甩不開,於是揚起眼狠狠地等着單修哲:“就是因爲恨你,我纔回來!你以爲六年來我這麼努力成爲一個優秀的秘書是爲了什麼?就是爲了今天能夠讓你身敗名裂!單修哲,你害死了爸爸媽媽,害死了我的孩子!憑什麼你能過得那麼好?!憑什麼我不能恨你,報復你??!!”
後面的話淹沒在單修哲重重的懷抱中,凌桃夭死命地掙扎,又踢又打,可就是掙脫不了。那個人的雙臂很有力,好似要把她刻進身體裡一樣,連聲音都變得異常的悲傷。
“恨我,報復我都無所謂,只要你不再消失不見就好。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待在我身邊,我這條命是你的,你想要怎麼折磨我就怎麼折磨。”
凌桃夭掙扎累了,索性便一動不動地任由他抱着,笑聲從肺裡發出來,空洞地恐怖:“想讓我當你的情婦?單修哲,你就不怕我把我們每一次親吻做愛的錄像都發到網上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