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桃夭只來得及看見單修哲暴怒的眼,還有溫馨那抹意味深長的微笑,身子傳來的劇烈疼痛讓她顧及不暇。她發出極其短促的尖叫聲,下意識地就護住了自己的小腹,她還記得,這裡面有一個小生命。
“凌桃夭!!!”單修哲也沒有想到自己一個錯手會把凌桃夭推下樓梯,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凌桃夭已經昏迷在臺階下。血液開始無限地瀰漫開來,染紅了單修哲那雙暗沉的眼。
沈習趕到的時候,只看見單修哲瘋了一樣的抱着昏過去的凌桃夭衝出逃生路口,他愣住。他不曾想過,事情會發展成這個樣子,他不想讓凌桃夭受傷的,他只是想讓他們分開而已。
是的,是他在凌桃夭的飲料裡下了安眠藥,還裝作提前暈過去,這樣就不會起疑,這一切都是他和溫馨安排的。目的就是讓單修哲看見。身爲一個男人他很清楚,被自己所愛的女人背叛,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無論哪一種,他們都不會繼續在一起了。
凌桃夭被送進了急症室,李醫生戴上手套剛想進去的時候,就看見一臉木訥的單修哲,嘆了一口氣道:“怎麼又是你?”
現在的男人真不知道心疼自己的妻子,難道他們不知道女人懷個孕是很辛苦的事情麼?
蘇半夏一行四個聽見消息,立刻趕到醫院,在手術室外看見了單修哲,他正頹廢地坐在長凳上,頭無力地垂下,看不清表情。
“怎麼回事?!”蘇半夏上前便劈頭蓋臉地質問,“怎麼又進醫院了?”
單鬱助拉住火氣明顯比平時大的人,道:“半夏,你冷靜一點,這是醫院。”
“我還能冷靜什麼?”蘇半夏幾乎連單鬱助的面子也不給,她轉過身,看着單修哲,“說,這次是怎麼了?”
“我把她推下了樓。”單修哲聲音低沉嘶啞,彷彿揪痛過了一般。
洛卡卡他們愣住,“你說什麼?”
“這次是我錯手,把她推下了樓梯。”單修哲重複道,雖然聲音低沉,但是卻很清晰。醫院的走廊靜謐地好像太平間一般,只能聽見手術室外那幾個人的呼吸聲。
“修哲,這不像你。”單鬱助沉聲道。他這個兒子雖然冷血了一點,但是對凌桃夭卻是小心仔細的,沒有道理做出這麼不小心的事情。和單修哲神似的眼瞟到了站在一旁不曾說話的溫馨,如刀一般的眸光便直直地射向她。
看樣子,似乎有人在他兒子和兒媳婦之間作梗,這一次,似乎還害上了他的孫子。
蘇半夏也注意到了溫馨的存在,那種冷漠一下子從身上每個毛孔散發出來,她緩緩地走過去,逼近溫馨:“你怎麼會在這裡?”
溫馨原本就忌憚蘇半夏,對於她迫人的氣勢,只能選擇柔弱以對:“我擔心修哲,所以纔跟過來的。”早知道這麼快就要對上蘇半夏,她就不過來了。
只是沈習的身份不適合出現在這裡,而她就要扮演安慰的角色,這樣才能把這場戲做足。
“溫馨,不要在我面前耍心眼,你還太嫩。”蘇半夏冷聲道。洛卡卡饒有興趣地打量了溫馨一圈,毫不客氣地用手指捏起了她的下巴,“長得是挺不錯,憑藉這張臉在娛樂圈混了這麼多年,也睡了不少男人吧。”
溫馨氣極,但也不敢頂嘴。紀初浩護着洛卡卡,她不小心得罪的話,恐怕她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事業就要前功盡棄了。
“溫馨是麼?”洛卡卡輕聲道,聲音猶如鬼魅,“以爲這樣子你就能夠讓修哲和妖桃離婚,然後爬上總裁夫人的寶座?小女孩,你是不是太不把我和半夏放在眼裡了?”
“伯母,你誤會我了,我只是喜歡修哲而已,其他的不敢多想。”溫馨一副委屈小媳婦兒的樣子,聲音軟地能夠滴出水來。
“哼,當初甩了修哲的人是你,現在回頭的也是你,真當單家的人那麼好欺負,你呼之即來揮之即去?”蘇半夏話音剛落,一個巴掌就狠狠地甩了過去,“溫馨,我告訴你,就算凌桃夭做不了我媳婦,那個位子上的人也絕不會是你!”
“媽咪!”單修哲立刻從座位上站起來,護住了因爲捱打而淚水漣漣的人,“這次真的不關溫馨的事。”
“臭小子!桃夭還在手術室,你的心就已經在這個女人身上了?!”蘇半夏氣極,精緻的臉由紅轉白。
單修哲還來不及說話,走廊那一邊傳來異常吵雜的聲音,沒等他們反應過來,記者們的話筒就已經伸到了單修哲的嘴邊。
“單總,聽說您的妻子與其他男人偷情被您逮個正着?這是不是真的??”
“現在尊夫人正在手術室,是因爲您惱羞成怒錯手把她推下了樓梯嗎?”
“你們是不是已經打算離婚了?那麼財產該怎麼劃分?”
“聽說您和溫馨以前是情人關係?那麼離婚之後有沒有複合的打算?”
……
一連竄的問題像一顆顆炸彈,在單修哲的世界爆炸開來。凌桃夭的存在一直是瞞着媒體的,就連上次在香港和許百萬鬧翻,他都將凌桃夭的消息壓下來。現在媒體這麼快受到風聲,而且還了解地這麼透徹,一定是有人爆內幕了!
沈習!這個該死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