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馨緩緩地搭上沈習的肩膀,靠近他,於是鼻子底下就有了醉人的香氣:“你覺得利用單修哲背叛的弱點,你那個小情人會容易離開他麼?你很清楚凌桃夭的性格,她就算知道單修哲在外面有女人,也不會輕言離婚。所以,她纔是這齣戲的關鍵。”
沈習白皙的手指輕輕摩挲着酒杯的邊緣,“那你想要我怎麼配合?”
溫馨嘴角一抹華麗的微笑,顛倒衆生:“這個嘛,船到橋頭自然直。”
說完,她的手就離開了沈習的肩膀,而且人也轉瞬不見,彷彿她不曾出現過。
沈習將酒杯移到調酒師的面前,示意再來一杯。還是那般地文質彬彬,只是金絲眼鏡後面的那一雙眸卻有了凌然的殺氣。
單修哲,我會把小夭從你身邊搶過來,那原本就不應該是你的東西。
凌桃夭悠悠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早晨九點,牀頭櫃旁邊擺着牛奶和三明治,壓着的紙條上有着單修哲娟秀的字體:把早餐吃了,不夠的話,微波爐裡面還有你喜歡吃的蒸糕。
凌桃夭抓起三明治塞進嘴裡,只覺得全身痠痛。單修哲這個大壞蛋,昨天晚上折騰了她好幾個小時都不肯罷休,害得她現在手不是手,腳不是腳,讓她怎麼上班嘛。
柔軟的天鵝絨上,放着兩套衣服,上面還是單修哲的字條。一套是工作服,一套是家居服。
要是不想上班,就乖乖在家裡待着,晚上回來給我做飯吃。
凌桃夭將三明治吃完,舔舔手指,嘟噥道:“我也是要賺錢的人,怎麼能不上班。”
小小的臉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很是明亮,笑容溫暖而又幸福。原本以爲單修哲是個霸道不講理的人,覺得喜歡上了他一定會很辛苦,原來他照顧起人來這樣細心。
她脫下棉質睡衣,將套裝穿上。
拿着公文包打算出去擠公交,沒想到季唯安筆直地站在門口。
“唯安!”凌桃夭嚇了一大跳,“你幹嘛在我家門口??”當門神?
“少爺說,如果您要出去上班,就讓我送您過去。”季唯安面不改色。
凌桃夭拍了拍自己嚇壞了小心臟,道:“不用了,我自己乘公交車過去就好。”
“少爺說,公交車上會有色狼,所以讓我送您過去。”
凌桃夭只感覺頭頂上有一隻烏鴉飛過,呃,這個被害妄想症的傢伙!她知道如果自己不答應,季唯安也很難交代,於是只好灰溜溜地跟在他的身後。
才一到公司,就感覺氣氛不太對勁,好像是颱風過境一般的窒息感。符小櫻偷偷地拉住剛想回座位的凌桃夭,小聲道:“你怎麼纔來?總裁因爲一份簽約文件找不到了,正發火呢。”
凌桃夭的腦子短路了一下,簽約文件?她手上好像有一份。
“是不是和銀髮公司的那個?”凌桃夭追問道。
“哎,你怎麼知道?銀髮公司剛派人過來,說解約的事,據說,那份文件直五千萬呢。”
“糟了!”凌桃夭暗道一聲不好,連忙跑回座位,打開抽屜,果然那張合約安安靜靜地躺在那裡。
她淚奔了。昨天替單修哲清理桌面,不小心打翻了咖啡,凌桃夭於是拿去烘乾,剛好手頭上有另外的事,她順手就放進了抽屜……
敲門進去,裡面一票人正低頭站着,面如死灰。單修哲手指節奏性地敲着桌面,聲音冰冷:“你們誰能告訴我,那個合約到底在哪兒?”
“總裁,昨天我打好就放在你桌上了。”辦公室主任小聲地解釋,聲線都在不經意地顫抖。
“那你的意思就是,我把它弄丟了?”單修哲反問。一雙暗沉的眸看向主任,那目光猶如利劍一樣直直地射進她的胸口。
“不是,不是,總裁,我不敢。”主任將頭埋得更低了。心中不禁哀嚎,這算什麼事兒?明明好端端地放在桌上,結果卻不見了,現在一大票子人跟着在這裡聽罵聲,沒準一會兒還得卷覆蓋走人。
“不敢?”單修哲冷聲,“你有什麼不敢的?”這羣不識相的東西,最近他心情好,幾天沒管教就這麼沒規矩了,他好看的眸裡面透出幽深的光,是該好好整頓一下了。
“總裁,”凌桃夭在後面弱弱地叫了一聲,然後揚起了手中的一疊紙,“您要的合同是不是這個?”
主任扭頭一看,頓時淚流滿面,真是衝上去宰了凌桃夭的心都有。要是早半個小時拿出來,他們還用在這裡受苦麼?!關鍵是,真的比小白菜還冤吶!
“凌桃夭!這份文件怎麼會在你手裡?!”主任急於把責任撇清,還沒等單修哲說話,就急忙質問起來。
凌桃夭吞吐着,臉紅了起來:“對不起,我,我昨天不小心把它弄髒了,烘乾之後忘記放回去了……”
“你!”主任頓時覺得揚眉吐氣了,“身爲一個秘書,居然能夠出這麼低級的錯誤,你知不知道,這份文件值多少錢?賣了你都不夠付零頭!我就說嘛,明明放在桌……”
“那你又知不知道,她不是你隨便能夠罵的?”單修哲冷冷地聲音從另一邊傳來,直接讓主任下面的話嚇得嚥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