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桃夭覺得自己渾身不自在,連她都快要搞不清楚,現在是什麼狀況。要是被唐暖薇聽見她這句心裡的嘀咕,一定又會吐槽了。她那小腦袋瓜要是能搞清楚狀況,恐怕彗星就要撞地球了。
單修哲的前任和現任共聚一堂,而凌桃夭的現任和前任也共聚一堂。遠處的唐暖薇端着雞尾酒,惡俗地想,這關係混亂地可以去拍緋聞女孩了。
“那個,單修哲,舞會要開始了,我們去跳舞吧。”凌桃夭發誓,這是她想出來的最好的結尾方法了,可是她沒有考慮到的一點是,她根本不會跳舞啊。
於是在舞池中間,就出現了一個像鴨子走路一樣的名媛淑女,每跳三步,她那白色高跟鞋就會踩上她男伴的皮鞋上。
“凌桃夭,你要是再敢踩我一下,我就……”單修哲的話都還沒有說完,凌桃夭就很自覺地又踩了上去。
於是某人覺得很委屈:“我又沒跳過舞,踩你的腳很正常啊。”
“你不會跳?那你幹嘛叫我來跳舞?”單修哲覺得簡直沒有辦法和這個火星生物溝通,有誰會自動想要在大庭廣衆之下出醜麼?答案是凌桃夭。
凌桃夭一副想要哭的表情:“剛纔氣氛那麼尷尬,你想和他們大眼瞪小眼麼?”
單修哲這才反應過來,她是爲他們倆解圍才這麼做的,甚至不惜在大家面前跳從來都沒有試過的舞蹈。心一下子就軟了,而且變得異常甜蜜。
單修哲忽然放開了凌桃夭的手,然後蹲下身,替凌桃夭脫掉了高跟鞋。凌桃夭大駭,吃驚道:“單修哲,你想幹什麼?”
單修哲附在凌桃夭耳邊,聲音充滿了磁性:“看在剛纔你那麼努力的份上,我也幫你一次,把腳踩在我的皮鞋上,我帶着你跳。”
凌桃夭看着自己裸露的腳踝,小臉緋紅,她小心翼翼地踩了上去,然後在舞池裡,有這麼一對人,女生小巧,光着腳踩着男生的皮鞋上。男生翩翩起舞,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舞池外,沈習的眼眸黯淡,大口地吞下紅酒,心中酸澀不堪。而溫馨捏着高腳杯的手指指尖發白,漂亮的臉上陰鬱滿面。
一曲跳罷,單修哲小心地爲凌桃夭重新穿上鞋子,專心致志的樣子讓凌桃夭的心小鹿亂撞。“單修哲,你不要對我這麼好。”她按住自己狂跳不已的心。
單修哲擡起頭,精緻的臉在燈光下愈加的好看,“爲什麼?”
凌桃夭別過臉,有些不自在,“因爲我會喜歡上你,這樣一年之後我就離不開你了。”
單修哲忽然綻出笑容,他在凌桃夭額頭印下一個吻,道:“那就不離開,待在我身邊。”
凌桃夭傻傻的:“可是你已經有溫馨了呀。”
單修哲氣結,“溫馨關我什麼事?”
凌桃夭穿好鞋子,站起來,剛想說話,就看見沈習走過來,優雅地向她伸出了手:“小夭,我可以請你跳支舞麼?”
單修哲冷眼一瞥,擋在了凌桃夭面前:“不可以。”
沈習嘴角的笑意很淡,眼鏡後面的眸彷彿深林一般,讓人看不透:“單總,我只是請我的好朋友跳支舞。”
“我不同意。”單修哲一字一頓地說道,拉起凌桃夭就往別處走。這個舞會他快要待不下去了,見鬼!
沈習微微嘆了口氣,剛想轉身,就看見一杯酒遞在他面前。他接過,道了聲謝謝。
唐暖薇微微抿一口酒,好看的眼恰到好處地落在沈習身上,語氣聽不出任何情感:“我不是說過,讓你別找妖桃了麼?”
沈習一口酒全部喝盡,和他給人的文弱不同。“我只是請她跳一支舞而已,”他重申,“身爲朋友的一支舞,這樣也不行麼?”
“不行,”唐暖薇乾淨利落地給了答案,“沈習,你問問自己,你當妖桃是朋友麼?如果是朋友,明知道她不會跳舞,還要請她跳是什麼意思?想要用單修哲剛纔那一招,抱歉,他已經用過了。”
“唐暖薇!”沈習怒道,他是個很溫和的人,就算生氣,也只是冷漠而已,絕不會這樣明顯地放在臉上。
“沈習,你想清楚,在這麼多人面前請妖桃跳舞,你到底想要幹什麼。我是警司,要是和單氏總裁夫人糾纏不清的話,恐怕對你的影響也不會太好。”唐暖薇嫋嫋地走開,回到早已經用眼光殺死沈習千萬遍的宮嶼身邊。
沈習放下空酒杯,煩躁地找了地方坐下。他又何嘗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宜和凌桃夭走得太近,只是愛了那麼多年,要他怎麼在一瞬間放下?怎麼做到?誰能夠來告訴他?
宮嶼盯了沈習半晌,總覺得眼熟,終於想了起來:“他就是那一天和你一起在咖啡館的傢伙。”
唐暖薇白了宮嶼一眼,“他是沈習,c城新上任的警司,也是妖桃的青梅竹馬兼初戀情人。”
“咦,凌桃夭的前任?難怪剛纔單修哲的表現那麼緊張呢,原來是勁敵出現了。”宮嶼幸災樂禍,還好不是唐暖薇的前任。他忽然之間明白那天唐暖薇爲什麼和沈習在一起了,應該是爲了凌桃夭。他就說嘛,他的薇薇怎麼會是劈腿的人。
也不知是誰大吃乾醋,還找了個女人來刺激唐暖薇。
“唐小姐是做什麼的?”聶容北風度翩翩地走近,帶着紳士的笑容。
“不用叫得那麼見外,像宮嶼一樣,叫我薇薇就好,”唐暖薇開朗地說道,“我是律師,目前還在實習階段。”
“薇薇?”舌尖滾過這兩個字,感覺是那樣奇妙,聶容北覺得自己對這個女人的迷戀程度又加深了一層。
“聶容北,身爲舞會的主人,你是不是該去招呼其他客人了?”宮嶼插進來,有點不爽地看着聶容北。
接受到宮嶼的警告,聶容北自然很識相地選擇退讓,他聳聳肩:“給你們二人時間,我不打擾了。”他轉過身往其他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