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是趁着孫雄和其他女人打情罵俏的時間,凌桃夭急匆匆地提着裙子往廁所跑去。她很清楚等到晚會結束之後她會面臨什麼,所以她也只能讓自己透透氣,以便讓自己不會臨陣脫逃。
只是當她一頭扎進廁所時,眼前的景象還是把她震驚到了。一個身穿燕尾服,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兩個男人站成一排,面對着白色瓷磚,背對着她。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們在幹什麼,只是凌桃夭小姐是個實實在在的迷糊鬼,而且是一個很單純的迷糊鬼。換句話說,她從來不知道男廁的構造,所以出於人體的自然反應,她發出了輕微的吃驚聲。
兩個男人聽到聲音同時轉過了身,他們的手還保持着剛纔的姿勢。空氣一下子變得很難呼吸,世界都安靜了下來。在大眼瞪小眼三秒鐘的情況下,其中一個男生尖叫着雙手護住了胸部。
凌桃夭也被嚇到了,剛纔她看見了什麼?天哪,那是什麼東西??混沌的大腦在看見那物體上面的臉之後,於是捂住了眼睛,尖叫起來。她是白癡啊,居然這樣也能進錯廁所!三個人,兩個人在尖叫,剩下一個單修哲,很淡定將褲子拉鍊拉好,好奇地看着他們倆尖叫。他很奇怪,爲什麼一個在確定進錯廁所的情況下還是不出去,而一切卻還是不把拉鍊拉好呢?
凌桃夭尖叫完以後,她偷偷地從指縫中露出那雙清澈的眼睛,然後小聲地對那個尖叫的男生說道:“那個,先生……你是不是?”說着,她的手指了指他洞開的大前門。
男生愣了一下,發出撕心裂肺的叫聲,好像被強姦一般,狠狠地撞了一下凌桃夭的肩膀,羞憤地衝出了廁所。#_#
凌桃夭一頭霧水,不知道爲什麼那個男生叫得比剛纔更加悽慘。她說得沒錯嘛,他的的確確是,哪有人在這種情況下是雙手護胸的?
這時,單修哲沒有形象地大笑起來,單手扶住牆壁,另一隻手捂住自己的肚子,笑得那個驚天動地。
這個女孩……實在是太有意思了。居然能夠那麼淡定地說出你捂錯位置這種奇葩的話,簡直就是個天然萌啊。
凌桃夭這才發現原來廁所裡的另外一個人是剛纔被她拒絕的單修哲,她看着他的笑容,心中不禁有種被老天戲耍的感覺。憑什麼一個男人要長得比女人好看?憑什麼他笑起來的樣子能夠這麼光芒萬丈,而她大笑的樣子用唐暖薇的話來說,就是恨不得把整個牙花子都露給別人看?男人和女人之間的區別就這麼大麼?漂亮的男人和尋常的女人之間差別就這麼大麼?
凌桃夭羞憤地想要把自己的頭摁進馬桶。
“你……你別再笑了!”被單修哲笑得心裡發毛,凌桃夭醞釀半天也只能憋出這麼一句自以爲很有氣勢的話。
“很好玩啊,爲什麼不能笑?”單修哲揩去笑出來的眼淚,嘴角的笑意依然沒有褪去。
“被人看了……你覺得很好玩麼?”凌桃夭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她就想不通,怎麼這個男人能夠這麼厚臉皮。
單修哲倒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他上前,將凌桃夭逼到牆角,挑釁地看着她:“我也不是第一次被女人看,你也不是第一次看男人的吧,何必雙方都要裝作害羞的模樣呢?”
凌桃夭被他一句話堵住,想不出能夠反駁的話,只能臉色通紅的看着他,一臉倔強。難道讓她說,我當然不是第一次看見你的,前一段時間咱們不是相互看過了嗎?這樣的話,她是鐵定都說不出口的。
單修哲看她憋得滿臉通紅,更加想要調戲調戲了:“難道真的是第一次?”呵,這種能夠把孫雄都當乾爹的女人,恐怕牀上經驗比他還要豐富吧。
凌桃夭憋了半天,然後迸出兩個字:“不是。”
“那不就好了,”單修哲撤回自己靠近她的身體,見她還是呆呆地站在原地,於是笑道,“怎麼,還想要在男廁所解決個人問題?”
凌桃夭這纔回過神來,慌忙地提着裙襬想要離開,但是踏上門口,又猛地想起一件事來,於是回過身,嚅囁了半天,朝單修哲問道:“你能包養我麼?”
單修哲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他愣怔了半天,用狐疑的目光來來回回打量了凌桃夭三遍,幽暗深沉的眸逐漸燃起怒火。這個女孩子怎麼能這樣不要臉,沒有羞恥?!
單修哲的笑一下子變得嘲諷而具有攻擊性,要是單修哲的死黨們看見這個笑容一定會躲得遠遠的,因爲這就代表,他在生氣,而且十分恐怖。
“怎麼,嫌孫雄那個男人又老又醜,所以想找個好看點的?”單修哲的聲音戲謔,看着凌桃夭的目光就像在看馬戲團裡滑稽的動物表演一樣。
凌桃夭低着頭沒有說話。單修哲沒有錯,她就是這麼想的。既然都是賣,還不如把自己交給好一點的。她咬緊嘴脣的樣子讓單修哲莫名地有些心疼,但是對她的鄙夷已經蓋過了憐惜的情緒,他見她沒有說話,心中洶涌的怒氣更甚。
“你憑什麼認爲我會包養你?”單修哲問道。
凌桃夭慌張地搖搖頭。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說出這種話,也許是被孫雄剛纔的動手動腳嚇到了,也許是心中的不甘,讓她抱着一絲希望向單修哲拋出了最後一跟稻草。如果他能夠接住,當然是求之不得,如果不能,不過是照着她一開始的想法一樣,沒有差別。
“那你憑什麼認爲我會包養一個有錢就可以被上的女人?”
凌桃夭霍地擡起頭,震驚地看着單修哲。
後者似乎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話對凌桃夭來說是多麼大的侮辱,他只知道,那種乾女兒,被幹已經是家常便飯,他還不至於品位底下到這樣的地步。雖然他有過不少女人,牀伴也不缺,但是至少那些女人並不會公然出席酒會,做一個已經有了老婆兒子的乾女兒。
“爲了錢可以出賣自己的身體,還想給自己戴高帽?”單修哲往前逼近一步,凌桃夭迫於他強大的氣勢,下意識地往後退,後背靠上了冰涼的牆壁。那雙清純的眼睛慌亂地看着單修哲,彷彿在問他,爲什麼要這麼說。
“凌桃夭小姐是麼?”單修哲嘴角的笑意沒有褪去,反而更加深了,“我覺得妓女都比你高貴一點,至少她們很清楚自己的身份,身體力行。不會既想當婊子又想立牌坊。”^_^